鬼故事

我与男朋友贪便宜搬进一幢鬼楼,发生了一连串故事

鬼故事 https://www.szbce.com 2024-03-26 09:47 出处:网络 作者:醉花阴凝心编辑:@鬼故事
这是我看过的一本小说,觉得挺好看的,于是发来咯顶 有人吗,没人不发咯
这天傍晚,祁阿妹照旧在村口等待罗勇,可是一直等到日落也没看见罗勇的影子。祁阿妹不由焦急起来。
  等到月上柳梢头,祁阿妹再也忍不住了,她担心罗勇出了什么意外,就央求村民陪她一起去林子里找找。
  这些热心的村民们平日里早就看够了祁阿妹那副小人得志的拽样,哪里还肯帮她,有点说:“担心什么,罗勇手里一杆枪,阎王不敢往前闯,他能出什么意外?!”
  有的说:“找啥呀,我看勇哥没准在哪片林子里打野食呢。”
  还有的讽刺祁阿妹:“你家罗勇不是有手机吗,你不会打个电话问问。”
  这话倒提醒了祁阿妹,连忙赶到家里,用电话拨打罗勇的手里,连拨十几遍,听筒里传来的都是“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对祁阿妹来说,这个晚上是个不眠之夜。
  对罗勇来说,这个晚上可就是个不眠不休之夜了,当然,这要等大伙找到他时才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急疯了的祁阿妹就挨家挨户敲门,说罗勇一晚上都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肯定出了意外,央求大家帮帮忙。
  村民虽说嫉恨罗勇,但他们都是本性憨厚良善之人。一看罗勇整晚没回,情形像真的出了事。大伙儿这才一呼百诺,几乎全村出动,钻进山林寻人。
  大伙只翻过一个土山包,就在村里的乱坟场发现了罗勇。
  只见罗勇脸色灰败,口吐白沫,斜躺在一个坟包之下。他的鞋上满是泥浆,裤腿也被刮得破破烂烂,露出血痕斑斑的小腿。
  看样子,他走了不少路。
  再看坟场四周,大伙都傻眼了。
  这地方荒僻,如果不是清明时节,不是谁家死人,根本没人来这里。所以这里荒草丛生,藤蔓遍地。
  但是,现在。
  在绕着坟场的四周,被人为地踏出了一条平整的道路。
  莫非,罗勇在这里“造”了一晚上路?
  村里有个略通医理的村医,他过来一瞧罗勇,用手指搭在罗勇耳朵后面,说:“还好,只是累昏过去了。”
  祁阿妹说:“那怎么办?”
  村医说:“谁带着水?”
  “我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稚嫩的声音。
  大伙都笑了起来,这是罗红兵家的闺女,吵吵闹闹硬跟着罗红兵婆娘走到这里来看热闹。这小女孩走到村医面前,把胸口挂着的塑料水壶递给村医,俏生生说:“给你。”
  村医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意示嘉许,然后对围观的村民说,解开罗勇的上衣,罗伟年,你个酒鬼不是整天踹着酒吗,倒点在罗勇心口用力擦。我再给他喂点水,保管他醒来。
  罗伟年嘻嘻一笑,果然从裤兜里摸出一瓶西凤大曲。
  几个村民七手八脚解开罗勇的上衣,齐齐吃了一惊。
  只见罗勇的胸口贴肉藏着一张折好的狍子皮!
  大伙都直摇头,罗勇这家伙,果然没干好事,看这狍子皮血迹新干,肯定是昨天剥下的。祁阿妹一看到这个,也是嘴唇发抖,这事情一败露,罗勇是免不了吃官司。
  村医把狍子皮交给村长罗福才,罗伟年用酒水摩擦罗勇的心口,村医抬起罗勇的脑袋,把塑料水壶的壶嘴凑到罗勇嘴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喂。
  三四口水进去,罗勇的喉结动了几下,眼睛便睁了开来。
  村医将水壶递给小姑娘,小姑娘捏着鼻子向刚刚醒来的罗勇做了个鬼脸,说:“叔叔好臭!”  醒过来的罗勇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胸口,一摸之下,面色惨变。
  村长抓着狍子皮朝他挥了挥,罗勇也不言语,低下头,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两条腿发呆,仿佛不相信那是自己的腿。
  祁阿妹提着罗勇的上衣,说:“罗勇,穿上吧。”
  罗勇没理会他,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祁阿妹替他把上衣批在肩上,却被罗勇一挥手挡落在地。“卡塔”,衣兜里掉出一只手机。祁阿妹捡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有12个未接电话,一看号码都是家里的电话打过来的。
  祁阿妹就有些奇怪了,自己打丈夫的手机,明明听筒里显示是“不在服务区”,那应该手机接收不到才是,为什么又在手机上有显示?
  手机有显示,就证明电话能接通,那罗勇为什么不接她电话呢。
  祁阿妹十二万分地想不通。
  她想不通,罗勇比她更想不通。
  罗勇明明记得自己打了一只狍子,亲手藏好了狍子肉,割下皮准备送到盗猎者的指定地方。他和盗猎者约好,每次把东西放在约定地方,然后他离开,盗猎者安全拿到东西,再在拿货的地点留下买货的钱。这样双方都不用见面,纵使哪方面落网,也很难咬出另一方来。
  罗勇出发的时候还是下午两点多钟,树林里热烘烘地,一直走到下午4点,罗勇发现自己迷了路。他对这片山林非常熟悉,按理说迷路放在他身上绝无可能。罗勇暗怪自己大意了,他小心留神左右,终于给他找到了熟悉的标识,走到平常一直穿行的地头。
  从当时他身处的那个地方,到和盗猎者约定的地点,不会超过20分钟的路程,罗勇精神大振,摸着怀里的狍子皮,急匆匆赶起路来。
  这一赶就一直赶到天黑,原本20分钟的路程,却像怎么也走不到头似的。
  道路正确,方向正确,两旁的景色不断从身边掠过,可为什么还是到不了约定的地方。
  天黑以后,罗勇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他内心焦急无比。脑子里似乎想到什么,却又触摸不到实质的想法。他只觉得应该尽快赶路,现在,无论去到哪里,只要离开这片阴森森的树林就成。
  走着走着,眼前豁然一亮,出现一条康庄大道!
  这条路像是绕着大山的盘山公路,公路一边靠着山崖,一边有围栏,围栏间隔很远,才有一盏光线微弱的路灯。围栏的下面是万丈深渊。
  罗勇觉得,他只要顺着盘山路走到山脚就成,从那里,他一定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他的身后嗡嗡作响,似乎在后面拐弯处有车往下开来。罗勇吓了一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里的盘山路弯道这么抖,路灯又这么暗,后面来的车子不可能及时发现他的存在,随时有可能撞上他!
  罗勇一身冷汗,紧紧贴着石壁,快步向下奔去。
  他的脚已麻木……
  他的嗓子已冒烟干涸……
  后面的车却好像越来越多,有很多发动机的声音……
  他只有没命地狂奔! 罗勇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条盘山路,不明白一睁眼为什么到了乱坟场,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村里人围着自己,不明白自己的两条腿何时变得伤痕累累。
  罗勇自己不明白,村里几个年纪大的老者可清楚着呢。他们说,罗勇肯定是碰上了鬼打墙。
  在古老的传说里,鬼一般都很寂寞,它们会迷惑人类,逗弄人类,让人做一些无用功,它们躲在一旁观看,借以打发无聊的岁月。
  所谓鬼打墙,就是鬼使用障眼法把没路的地方模拟成有路的样子,或者是把一条圈形道路模拟成一条笔直的通道。人类一旦陷入其中,就会执迷不悟地走下去,直到累死累晕。
  罗勇绕着坟场打圈,踩出一条像模像样的路来,自然不是出于自愿,他又不是疯子!
  那么,只能是鬼打墙。
  那条盘山公路,纯粹子虚乌有,正是一种高明的障眼法。因为在罗家村方圆100里之内,都没有什么盘山公路。
  几个老人把想法七嘴八舌一说,可把祁阿妹吓坏了:“为啥,鬼为啥要迷我家罗勇。”
  众人心里暗想,为什么,这就是报应啊,你家罗勇坏事做绝,报应上门了。想归这么想,但是谁也没把话挑明来说。
  这时有两个戴大盖帽的民警被一个村民从远处领了过来,一个民警叫:“是不是有人失踪,找着没?”
  原来,一大早祁阿妹就向派出所报了案,报案之后才央求村民入山找人。
  村长高声回答:“找着了。”
  说话间两个一高一矮的民警也过来了,矮个子民警眼尖,一把扯住村长手里的狍子皮说:“这是什么?”
  村长说:“狍子……皮。”
  两个民警来了劲:“嘿,你们胆不小啊,找人就找人,还顺手牵羊搞盗猎啊。”
  村长张口结舌,他本就是个嘴笨的人,当即一张脸涨得通红。酒鬼罗伟年冲过来解围:“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狍子不是村长打的,是没收的。”
  高个子民警说:“哪没收的?”
  众村民一齐把目光投向罗勇。
  罗勇也算机警,紧要关头连忙开口分辨:“不是……这张狍子皮是我巡山时……发现盗猎者,我追击盗猎者……他们,他们就抛下狍子皮跑了。”
  高个子民警说:“你既然把狍子皮追回来了,狍子肉呢?”
  罗勇听那警察口水在喉咙里打转,也弄不清他什么意思,只要说:“不知道,那我哪知道这帮人是在哪剥的皮?”
  警察还没说话,站在罗勇跟前的背水壶的小女孩忽然又向罗勇做了个鬼脸,说:“叔叔你真的好臭。”
  一直站在罗勇身后的村医,使劲吸了吸鼻子,也感觉到一丝难闻的腐肉气息,他向罗勇身边凑了凑,气味并没有变得更浓烈。村医使劲嗅着鼻子,他的脑袋越来越靠近旁边的坟堆。
  矮警察猛地叫了起来:“你说谎,狍子是你杀的,你剥了皮,就把狍子肉埋在你身后的坟堆里面,所以小妹妹才能闻到臭味,是不是?”矮警察说完这番话,双手一抱,得意洋洋,仿佛他是福尔摩斯再世。
  罗勇连忙摆手:“没这回事,我根本就没有埋在这里。”这话一说,等于承认是自己杀了狍子,罗勇连忙捂住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矮警察指挥高警察:“先捉住他,大家挖开这坟,狍子尸体肯定在里面!到时候证据确凿,看他怎么抵赖!”  高个子警察上前赶开祁阿妹,取出手铐铐上罗勇,几个村民在矮个子警察的指挥下,从家里拿来了铁锹铁镐。搬开坟墓上那两截断碑,扯开藤蔓,你一锹我一锄地挖起墓来。
  让大伙意料不到是,他们并没有挖出狍子尸身,却挖出了一具脑袋稀烂的人类尸体!
  谋杀!!!
  这便是赵大炮的尸体!
  一旦牵涉到命案,公安局的同志就紧张起来。为了撇清关系,罗勇主动交代了狍子尸体的埋藏地,表示杀人和他没有关系。
  本来这桩无名尸案也没有那么容易被侦破,正巧邻村有个人到案发现场看热闹,这个人又正巧是卖商代青铜剑给邵大量的人。
  这个人认得赵大炮的穿着,他这么给警方一提供线索。警察侦破的面就缩小了许多,很快查出这个人是一名掮客,叫做赵大炮,和他合作的人是古董商邵大量。
  邵大量被捕以后,什么也没有隐瞒,老老实实交代了案发缘由和作案经过,连在古董铺里发生的怪事也一五一十地和警察说了。
  那些说辞自然不会被办案警察接受为书面的东西。但是有一个叫做宣竹的警察却很留意这些事情。
  宣竹警察后来专门找邵大力谈过一次,话题正是邵大量案件中的灵异部分。
  宣竹分析说,一定是赵大炮的魂魄聚集在那把古剑上,跟着回到店铺里,兴风作浪,伺机报仇。
  邵大力说不对,赵大炮他也认识,这个人根本没有艺术细胞,不会唱戏啊。那半夜秦腔是怎么回事?再说了,自己丢啤酒瓶的怪事还发生在邵大量带回古剑之前,那又从何说起。
  宣竹也没了应答,这时候,邵大力就取出他的MP3,告诉宣竹里面录了一段夜半秦腔的哼唱。宣竹将MP3要了过去,说,我去找人听听唱的是什么?
  过了不到一个星期,宣竹又来找邵大力,一来通知他哥哥邵大量被判枪决的日期,二来告诉邵大力,MP3里录到的那段哼唱是秦腔《十五贯》的唱段。
  《十五贯》讲述的正是一个谋财害命的故事,这难道还是巧合吗? 有人吗……  邵大力讲的这个故事让在场的每一位童鞋都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仿佛空调吹出来的冷风都带着一股阴森的味道。桌上给大家倒的热茶已经凉了,谁也没有喝一口。
  黄甜猫着眼看了看大家,小声说:“那个罗勇鬼打墙是不是也是被墓中的赵大炮和罗承越诱惑的呢?”
  胡知道说:“有可能,这两个人的灵魂可能在店铺里闹腾得没收到想要的结果,然后又回到罗家村,用诱惑人鬼打墙的方式,引起人的注意,从而发现赵大炮的尸体。”
  大家都点点头,承认了胡知道同学的推理。
  富文娜奇道:“赵大力,你平常不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吗,怎么你自己还经历过这么复杂的事情?”
  海洋突然开口道:“他是嘴硬,实际上可不是这样,大力常常半夜惊起,满头大汗。”
  黄甜恍然大悟:“哦,做噩梦,我明白了,这就是精神学上的选择性强制背离症状,如果某个人有了不愉快的记忆,他的潜意识就抗拒和这段记忆相关的一切东西。邵大力平常表现得不信这些事情,实际在在他的内心深处,最是认可这些东西。”
  邵大力讲完故事后一直静坐发呆,可能故事又让他念及失去亲人的伤痛,我和胡知道对视一眼,这个故事对我们的明天之行有什么帮助吗?
  很显然,没有。但是这个故事却提醒我们,永远不要把一件事情想的过于简单。我们以为拿着玉蝉找到玉器店老板,问明来源,就可以找到倪老伯,找到倪老伯,就可以问明白事情的原委。
  也许是我们想得太天真了,先不说那店主记不记得这件玉器的来源,就算记得,就算找到倪老伯,我们就能解开阴楼之谜吗?
  当然不是,如果能解开这个谜团,倪老伯就不会选择消失。
  邵大力的故事还让我们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几个单纯的学生心地善良,他们关心着我和胡知道的安慰。要不然,邵大力绝不愿意揭开心头的疤痕,讲出那尘封的往事。
  这一点才是让我和胡知道最感动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热血沸腾,涌出一股就算拼掉我雪花银这条小命也得为大家一探究竟化险为夷的万丈豪情。
  那天晚上,我们601灵异协会7名成员击掌盟誓,要互相照应不让任何人出事,要勇往直前解开阴楼谜底。 13,神秘嘉宾
  星期一总是事情特别多,阿咪说我们星期一是急走,星期二到星期五才是记者。
  我急走了一个上午,到下午便累得气也喘不过来了。下班的时候胡知道打电话来问要不要来接我,我说不必了,我自己打车去拙政园那里的园外苑古玩天地。
  不是本姑娘不节约,实在是累得坐不了胡知道那辆小电驴。
  出租车司机挺能聊,一看到我就说:“你是雪大记者吧。”
  我说:“师傅,我们没照过面吧,你怎么认识我。”
  瘦巴巴的司机说:“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开车的可有不少认识你,还有个兄弟暗恋你呢,也不知道从网上哪儿扒拉下你的照片,天天贴在方向盘上。”
  我乐了:“师傅,你就寻我开心吧。”
  司机说:“真的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我说:“这要是真的,他咋不天天来我们单位门口免费接送我下班。”
  司机也被逗乐了:“他那点胆子,也就是搞个暗恋,哪敢见你的面啊,雪记者,你还别说,我们还真有个开出租的哥们看上过一个电台的主持,死心塌地天天守着电台门口等人家下班?”
  我说:“后来两个人成了吗?”
  司机说:“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挺诡异的,反正现在下班高峰,车也堵,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拙政园,我就跟你把这故事说说吧,就当解个闷。” 王永的出租车斜穿过一个十字路口,车子拐上了开往电台的那条路,这条路位处僻静的老街,空荡荡的看不到什么人。王永抬腕看了看表,十点三十七分,今天这个节目显然超时了,他觉得老天对他不薄,真是万幸。
  那个嘉宾还在发着牢骚:“……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和他厮打,他拿床单勒我的脖子,我渐渐失去意识……然后,他开车把我带到高速公路,抛在路心正中……”
  王永陡然踩住刹车!抛,抛在高速公路上,会发生什么事?
  他陡然想了起来,他的老婆,秦小兰,死于一年前,高速路车祸。
  王永一直弄不明白,秦小兰为什么三更半夜爬上高速公路。
  正在王永发愣的时候,一辆出租车迎面驶来,双方的车灯互耀,王永一阵目眩。那辆出租车和他的车擦肩而过,那辆车的司机特意放慢车速,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大声问:“阿勇,抛锚了?”
  原来是自己的哥们大猛。王永看着他,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干巴巴地说:“没事,大猛哥。”
  大猛的车擦着他的车驶过去,王永一眼看到大猛身边坐着的人,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个人赫然是娜娜。
  娜娜的节目还没有结束,她怎么会坐在大猛的车里?
  王永松开刹车,猛然掉头,追上大猛的车,探头大叫:“大猛,‘星星知我心’结束了?”
  大猛得意地说:“结束了,十点半准时结束,谁让你小子来晚了,今天娜娜主持归我送。”
  王永脑子一阵发懵,他伸手按向电台调频开关,却发现车内一片寂静,车载电台依然亮着绿色的灯光,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如果节目早就结束了,那么这个神秘的女嘉宾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会听到这么一段多出来的故事?
  一声冷笑仿佛贴着王永的后背蔓延到他的后颈,他的头皮,他的耳膜,车内的扬声器重新工作起来,那个女人缓缓说道:“王永,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车子陡然失去控制,朝着大猛的出租车冲了过去…… 我问:“这就完了?”
  司机说:“那还不完。”
  我说:“既然王永和大猛都撞车了,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呢?”
  司机说:“雪大记者,撞车不等于要死人吧,这人要没死,嘴巴长在自个儿身上,还不想想告诉谁就告诉谁?”
  我释然,是啊,不过是撞车,交通事故的死亡率虽然大,但还是有生还可能的。我自己进来听到的那些故事传闻里,不是死亡就是变成厉鬼,潜意识里就认为天下都该这样了,出个事就非得死两个人。
  心中还有点不死心:“王永一点事也没有?”
  司机说:“非但一点事没有,更稀奇的是,他还真的和娜娜好上了呢。这件事里,最倒霉的是大猛,一命呜呼,被撞坏的车厢挤得不成人形,坐在他旁边的娜娜也是半点事没有,你说这事怪不怪。”
  我想起来了,大概是一年以前,我曾经被报社的同事拖着去参加过她朋友的婚礼,据说她的朋友是市电台的主持人,新郎却是个开出租车的。这么看来,就是他们无疑。
  这个故事了,王永先是感情背叛了他的妻子,然后他的妻子红杏出墙,和大猛好上。最后大猛也背叛了她,并且结束了她的生命,居然和王永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照理说,按照女性的逻辑,化为厉鬼的妻子最恨的应该是娜娜,然后是王永,最后才到大猛,虽然是大猛结束了她的生命。
  但为何车祸里娜娜和大猛毫发无损呢?
  我把疑问一说,瘦巴巴的司机又笑了:“雪记者,你还真的与众不同啊,莫非你真相信这个故事?我估摸,这个故事不过是王永编出来骗骗娜娜的。”
  我说:“也许,但还有一个问题,那场车祸既然是王永向大猛冲过去撞车引起的,为什么事故以后,没有哪方面追究王永的责任呢?”
  “做记者的就是细心,要不我怎么说是王永编出来的故事呢,那场车祸很是蹊跷,据调查事故的交警透露,这是一场不可能的车祸。”
  “啊!?”我的耳朵竖了起来。
  “那次事故,王永的车一半叠在大猛的车身上,但是王永的汽车前脸包括车灯完好无损,大猛的汽车尾灯也是完好无损,如果是王永的车从后面冲过来骑上大猛的车,这两处地方不可能不产生碰撞擦痕,但是那个交警说,王永的车就像从天上飞过来,半空中掉下来,稳当当砸在大猛的车顶上一样。”瘦司机嘴一瞥,“稀奇吧,又不是外星来客,这车祸警察也没法判啊。他们连备案都没法留,根本不好向上头报告。”
  我心中一怔,从天上掉下来?
  倪燕不也是这样死掉的么?
  看来这世界上的奇事的确不少啊。那个瘦巴巴的司机还在喋喋不休:“就是这个事,王永的那套说辞才让大家信服。这场景,不是他的死鬼婆娘,谁能整得出来。”
  我说:“那他婆娘怎么又不整王永和娜娜?”
  瘦司机说:“你要真相信这说法,那也有个解释,就是王永的婆娘上辈子欠王永和娜娜的,所以这辈子有怨不能报。”
  好嘛,上辈子也来了……
  说话之间,拙政园到了。 整个古玩市场的人都知道,唐毅松和方老二是两个赌鬼,两个私人关系也相当不错,几乎每天生意一收摊,唐毅松就用他的摩托车带着方老二奔赴各色各样的地下赌场。
  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赌场存在,为了避开耳目,放心一赌。这些地下赌场往往选址特别偏僻,常常更换地点,有的更远至城市周边的农村。这些地下赌场甚至设立会员制,新手要进赌场必须要老会员引荐。
  唐毅松和方老二就是某个赌场的老会员,他们的窝点在苏州市西郊的某村,比苏州水上乐园还西郊(照列,村子名不方便透露,就叫它西村吧)。
  唐毅松有一辆嘉陵太子摩托,擦得铮亮,只有这样的大车,才能称得起他的大块头。相反,方老二很瘦小,要是坐在后面,从前面看去,十个人有九个人以为车上只有唐毅松一个人。
  这天晚上,有个顾客在唐毅松店里磨叽了很久,挑了四块玉,足足花了六个钟头,末了还让唐毅松帮着编上挂绳,把个方老二急得抓耳挠腮,过来看了十几回,往常这个时候,他们可是已经坐在赌桌上了。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唐毅松才把那个顾客送走。关了店,骑上摩托,拉着方老二往西村急赶。赌场的梭哈牌局在凌晨三点结束,他们要是赶得快,还有三个小时乐呵。
  往西村方向去的公路上人本来就少,一到深夜,除了偶尔有跑长途的大货车经过,公路上一片冷清。可能是为了热天用电高峰省电,连公路两旁的路灯都是一盏隔着一盏亮着。
  唐毅松骑车不喜欢戴头盔,只带一副增光眼睛,对于赌徒来说,安全完全不如刺激重要。他喜欢被迎面的风吹得肌肉抖动的感觉。方老二缩在唐毅松后面,就好像靠着一堵墙,更是什么都不用戴。
  唐毅松的太子车轮胎很宽,骑起来四平八稳的。后座方老二几次都要被这种平稳误导,差点睡着。就在他瞌睡正弄的时候,摩托车猛烈摇晃起来,跟着耳边传来巨大的刮心的刹车声。
  唐毅松两脚叉地,摩托车猛然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差点把后座的方老二掀上天去。幸亏方老二眼明手快,死死抱住唐毅松的腰。
  唐毅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转脸来看方老二。
  方老二感觉到有点不对头,问:“怎么了?”
  唐毅松又惊又怕道:“我,我撞着人了!” 唐毅松说:“前面有血,被我撞到的人肯定就在附近,你看,你看!”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往前指。
  方老二死死抱住唐毅松的腰:“胖子你醒醒,前面什么也没有!”不知怎么着,他就是觉得不能让唐毅松再往前走,唐毅松所说的有血的地方明明白白什么也没有。但是方老二能感觉那路灯下飘过来的一丝邪恶气息,仿佛那里有个看不见的陷阱,就等着他们往下跳。
  唐毅松很坚决,他使劲想摆脱方老二的纠缠,一面用各种难听的话辱骂着方老二。如果说刚刚唐毅松还像个有正常思维的人都话,现在的他,双眼通红,头上青筋毕露,就像个狰狞的疯子。
  方老二急了,别看他人瘦小,但他比唐毅松要灵活得多,脚下使了一个绊,一下将唐毅松摔倒在地。
  唐毅松人胖笨拙,脑门先着地,倒像磕了个响,头“咚”好大一声。这一下结结实实将他撞了个七荤八素,方老二骑在他背上,将他的双手死死摁在后背。
  唐毅松嚎叫:“方老二,你干什么,你小B养的还不放手!”(原话,罪过罪过~~)
  方老二说:“胖子我再跟你说一次,前面他妈的什么都没有,你别在这里犯邪!”
  唐毅松拼命昂起头:“那不是那不是……那……咦?那滩血呢?”
  方老二听他这么说,长出一口气,放下他的双手,将满脸疑惑的唐毅松拉了起来。
  唐毅松手往路灯下一指:“刚刚,那里,明明……”声音直打颤。
  方老二一本正经说:“胖子,咱们撞鬼了。” 唐毅松喘了口气,慢慢回过神来,他把事情从头到尾这么一想,脸都白了,结结巴巴说:“老二,你说我撞到的东西不是人?”
  方老二没答他的话,再次掏出烟来,递了一根给唐毅松。唐毅松却没接,说:“老二,我们走,赶紧走。”
  说着两个人就往回跑,片刻间就回到摩托车那里。方老二问:“你没事吧,还能骑车不,可别再出什么事,要不要我带你?”
  唐毅松发动了摩托说:“你一张臭嘴,给我歇歇。”
  方老二跨上后座,两个人重新向西村赶去。
  从马路通向西村的是一条村干道,水泥路,挺平整。唐毅松下到村道上并没有减速,往赌场急赶,仿佛越早一点到灯火通明吆三喝四的赌场就越能驱逐自己身上沾染的阴气。
  这条村干道水泥路的右边是一条河,左边是一排整齐的电线杆,再往前,还有一个很大的电网塔,看起来有些像小型的埃菲尔铁塔,电网塔竖立在两条村道的交叉处,四周用钢索拉着,以确保稳定。这种钢索一边连着浇筑的实地,一边连着电网塔的半腰。
  有一根钢索看起来像拉在路灯中心,实则是路在这里拐了一个弧度。因为电网塔是先建,而路是后筑的,所以路让着电网。
  村里人都对这个拐弯了如指掌,就算深夜也不会走错。唐毅松来过西村多次,自然也对此地非常熟悉。但不知怎么,他今夜竟仿佛忘了拐弯的存在,直直地开了过去。
  因为路是水泥路,拴住钢索的地面也是水泥浇筑,加上这辆摩托车的减震性能非常好,所以不留神还真分辨不出来。等到唐毅松发现面前斜斜的钢索时,已经来不及刹车!
  钢索一眨眼离唐毅松的脖子只有不到5公分的距离,唐毅松只在心里叫了一声我完了,随即就害怕地闭上眼睛。
  他甚至来不及去设想钢索将他割得身首异处的场景,就感到身子剧震,腾空而起……
  (我和胡知道作为故事的听众,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大惑不解,看这情形,唐毅松非死不可。而且从头到尾,挨整的都是唐毅松,为什么偏偏我们要找的方老二会丢掉性命呢?
  这个唐毅松,又是如何在那样危急的情形下,摆脱危险呢。
  他不是超人,所以他不可能脱险。
  要不就是,这个唐毅松一直在说谎!
  可,如果他说谎,警察会看不出来吗?
  奇怪,很奇怪。
  我和胡知道只是交换了一下眼色,没有打断唐毅松的述说,不管是真是假,我们得把这个故事听完。) 唐毅松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斜躺在河边,身体的一半浸在水里,一半在岸上。那晚的星星比较多,乡村的星空加上河水的倒映,虽然是深夜,倒也不是十分黑暗。
  河边是一个斜坡,从水泥路面到河水的水平面落差大概有两米多,所以这个斜坡看起来也比较陡。
  唐毅松愣了片刻神,就想起先前发生过的事情,他胆战心惊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皮肤光滑,一点事情也没有。唐毅松暗叫命大,然后他就手足并用往路上爬。
  路上,就在他差点撞上的那根钢缆前方不到5米的地方,他的摩托车和方老二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摩托车的车灯还亮着。
  方老二的姿势很是奇特,跨坐在摩托车上,一条腿垫在摩托车车身下,一条腿压在车身上,两只脚一只踩着脚刹,一只踩着离合器,两只手按着车把手,侧躺着,就像一个摩托车特技演员,在表演贴地驾车的把戏。
  那辆摩托车上一点刮擦碰撞的痕迹也没有,连油箱盖处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汽油渗漏,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摔倒的,倒像是有人扶着它慢慢平放在地上。
  唐毅松伸出两根手指凑到方老二的鼻端,感觉了片刻,似乎没有温热点气息,又将手整个贴在方老二的心口,没有心跳!唐毅松这才发现方老二肢体已经部分僵硬,看来死去多时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接着,他拨打了110。
  警察大概在凌晨三点赶到,和西村赌局散场同一时间,所以警察在现场勘查的时候,围观的人也不少,他们大多数都认识唐毅松和方老二。
  眼见出了人命,警察对赌博也就充耳不闻了,经过几个赌友的证实,警察闹明白唐方二人来到西村的目的。剩下的就是分析事故原因和追究当事人的责任。
  可是,这个事故原因没有人能分析得出来。
  法医的检测结果让参与办案的警察目瞪口呆。
  方老二的死亡原因竟然是被利器割断脖子!脖子里面的喉管气管食道软骨肌肉齐齐断裂,但奇怪的是,从方老二脖子的外表并没有破损,只是他的脖子里有一圈淡淡的疤痕。看起来就像被人砍断了脑袋又自动愈合了一般。
  从生理上来说,决无这种可能! 如果说是那根钢缆割断了方老二的脖子,那根钢缆上却一点血迹也没有。而且钢缆割不出这么齐整的断口,要知道,方老二的脖子内部,就如同被最锋利的日本武士刀全力一斩,断口齐整,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唐毅松的口供也让办案警察晕了头,按照唐毅松的说法,这辆摩托车本来是由唐毅松驾驶,出事的也应该是他才对。怎么可能他飞身掉到河边(全身还没有摔伤),摩托车反倒变成了方老二驾驶,并且连人带车摔得如此轻柔,不见一点痕迹。
  太不可思议了。
  唐毅松如果是在说谎,他根本没必要把谎言编得如此复杂,还附加中途撞鬼一事。要知道,这样更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如果他要编谎话,直接说是方老二驾车出事就成,何必强调在碰到钢缆之前,还是他亲自驾的车。(不确定有没有碰到钢缆)
  即便假设真的是唐毅松说谎,一切都是唐毅松的设计和阴谋,是他谋杀了方老二,可是,有什么样的谋杀手段能杀出这样的效果?
  这事真的邪门透了。
  除了灵异,别无解释。
  于是几个警察就想起了前阵子市电台门口发生的那件离奇车祸,一样是毫无道理,无法解释!
  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有些事情,是永远无法寻找到答案的?
  唐毅松被放了回来。
  方老二的死被归结为意外,究竟是什么意外,某些公文上自然不会实话实说,这种事情已经不在我们的追究范围里。
  方老二是个老光棍,河南人,在苏州生活了十几年,和老家的亲戚基本上都断绝了往来,这样的人死了,自然水波不惊。甚至没有谁为他出头来争取一点经济赔偿。
  正因为这样,唐毅松这个连带责任人才会变得毫无责任,有责任也没地方负呀!
  方老二的铺子暂时由公家封闭,等待合适的时机拿出来拍卖充公。
  唐毅松的故事讲完,围观的大伙都闹哄哄的,全是一副不相信的神色,那样子,根本就是以为唐毅松在瞎扯淡。
  这也怪不了他们,没经过离奇事件的人,哪里能够接受如此荒诞不经的故事啊。
  唐毅松气得差点要吐血,骂骂咧咧地就要关铺子封门。我和胡知道连忙挤到他身边,我说:“唐大哥,我相信你没说一句瞎话。”
  唐毅松一愣,胡知道也朝他点点头。
  唐毅松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我打蛇随棍上,问:“我们这次来真的就是打听一些方老二的事情。”
  胡知道连忙掏出那枚玉蝉,说:“请问你见过这东西吗?”
  唐毅松的瞳孔顿时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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