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我与男朋友贪便宜搬进一幢鬼楼,发生了一连串故事

鬼故事 https://www.szbce.com 2024-03-26 09:47 出处:网络 作者:醉花阴凝心编辑:@鬼故事
这是我看过的一本小说,觉得挺好看的,于是发来咯顶 有人吗,没人不发咯
根据调查,这个张明根也不是省油的灯,家里养了个老婆,厂子里还有个相好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配电组的电工刘云。
  船厂的配电工每天要安装许多配电设备和接驳大量的电线,每天设备上取下来的纸盒和电线剥下来的封皮垃圾,都要求配电工自己带上岸,有时,这样的东西会装满整整一麻袋。
  所以,警察叔叔们认为,刘云有运输条件。
  而且,电工组的人说,那天刘云下班没有跟他们一起走。
  所以,警察叔叔们要确定刘云有没有作案动机。
  沈白脸再次被叫去保卫科,一个警察叔叔问他:“沈柏林,你知道张明根和刘云的事吗?”
  沈白脸当然知道,为这个,他都嫉妒死张明根了。家里有一个,厂里也要吃野食。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他沈白脸自从知道刘云是个寡妇以后,心思就一直在她身上,可惜人家刘云看不上他,他又不如张明根那般会花言巧语。
  沈白脸甚至能掰着手指头数清张明根和刘云“勾搭”过几次,因为,他一直在留意啊。
  沈白脸说:“那个啥,知道。”
  警察说:“那最近他们两个闹矛盾没有?”
  沈白脸说:“闹过,就上个星期。”
  警察来了劲:“为嘛事闹的?咋闹的?”
  沈白脸说:“不知道为嘛事,我就听到一句。”
  警察说:“快说快说,都说嘛了?”
  “你算个屁,短胳膊短腿的,谁不比你强啊!”一看那警察变了脸色,沈白脸连忙说:“我不是骂你,我这是跟你学刘云吼张明根的话。”
  那警察松了口气:“你哪儿听来的?”
  沈白脸不好意思说了,这是他躲在一边偷听到啊,他红着脸跟警察比划了个手势。
  警察心照不宣,特理解地嘿嘿笑了起来。
  确定了刘云和张明根的矛盾,警察们的心中有了底,便叫来刘云进行突击审讯。
  刘云一听到警察们说起张明根,眼圈就红了,说:“明根是个好人啊,他一直对我好,我……”
  警察一听,有门,这不是不打自招吗,都开始忏悔了。
  可刘云一听到警察怀疑她是杀人凶手的时候,却大哭大喊叫起冤枉来。警察说:“凡事得讲证据啊,你怎么能证明自己不是凶手?”(这个是中国警方著名逻辑,倒举证。)
  刘云沉吟了很久,这才抬头说:“我……我有证人。”
  警察问:“哪个证人。”
  刘云说:“小高,我的徒弟小高。” 小高是今年大学毕业刚刚招聘进厂的实习生,造船厂重视人才,也重视人才的锻炼,每个大学生进厂都要到基层磨练,跟一个技术师傅学习。
  小高跟的是刘云。
  这个刘云也真算蛮有魅力的,不知怎么竟把徒弟小高迷得晕头转向,没过多久,两个人就搞到了一处。
  张明根失踪那天,小高和刘云正躲在底舱一个小配电舱里厮混,搞得昏头昏脑,连下班也不知道。等到大批加班寻找张明根的工人上船,这两个人才惊觉收敛。然后穿戴整齐,问明情况,和大家一起加入搜索。
  警察又把小高找来一问,果然如此。
  警察没辙了。
  警察没辙,这案子当然就不了了之,理所当然归结到“意外事故”里。
  “施普雷”号油轮的建造进度相当快,两个月过后,主甲板完工,起居舱和驾驶台也初现轮廓,尾楼甲板和首楼甲板也开始吊装焊接。
  在首楼甲板下面,是首锚舱和锚链舱。这两个舱室下面,是巨大空旷的首尖舱。电线从平板间舱里穿过来,进入首尖舱里,然后引入锚链舱的自动收锚机上。
  这就是刘云他们要做到工作。
  这里我特别要形容一下首尖舱,这个空旷的舱室大概有20米左右,相当于5层楼房,舱底装有几台和外面相通的增压水泵。舱顶有圆形的压力密封舱盖和上面的舱室相通。
  刘云他们工作的时候,那个舱盖还没有安装。
  张明根出事以后,刘云和小高的关系就众人皆知了,这两个人破罐子破摔,毫不避忌,而且打情骂俏不畏人前人后。
  那天中午,大家都上岸吃饭,船厂的午饭时间是11:30到下午2:00,中间有足够的时间午休。   有的人选择上船找个地方休息,有的人选择在岸上其他地方休息。
  刘云他们配电组有专门的设备间,大伙一般都在那里午休。可是刘云和小高恋奸情热,那里愿意窝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所以两个人约了在船上锚链舱会面。
  为了激情后不致于太口渴,小高让刘云先上船,他则到厂外面的商店买两瓶饮料。
  等他买了饮料上船的时候,一副极度可怕的场面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高提着饮料从船首甲板的舱洞沿着挂壁铁梯爬下去,下面是黑乎乎的锚链舱,小高心想,师傅还挺有情调,下去也不把碘钨灯(工作用灯,一般是临时架设的,很亮)打开。
  他脚一落下实地,就叫了一声刘云,黑暗中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小高就以为刘云在故意捉弄他,说:“你要再不应声我可就走了啊。”
  黑暗里传来“嗯”的一声,这声音很低沉,不像刘云,倒像是个男人,小高吓了一跳,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擦亮,然后找到碘钨灯开关,开灯后才发现锚链舱里并没有人。
  没有人,那刚刚的哼声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呢?
  小高走到通着首尖舱的孔道那里,探头往首尖舱看去,隐隐绰绰地像是有一团人影,看不大清楚。小高将挂在锚链舱壁的碘钨灯牵过来,通过孔道吊到首尖舱里去。
  首尖舱顿时灯火通明,小高弯腰一看之下,只觉得心都要从嗓子里涌出来。
  只见在首尖舱中间的泵机那里,躺着血肉模糊的两个人。
  不,应该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刘云躺在那个血肉模糊的人上面!
  小高吓得抱头鼠窜,不停大喊大叫,他的叫声引来了船上别的休息工人。那些工人一看到首尖舱出事,一部分人马上下去救人,还有几个人去岸上报告了工厂领导。
  救人的那些工人下到首尖舱,也都吓得个个脸色发白。
  原来,那个被刘云压在身下的竟是“半截人”,像被什么东西腰斩了一样,只有上半身,内脏和肠子混着血液流得到处都是。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大多数工人都认识。
  他分明是两个月前失踪的管道工张明根!
  刘云没有事,厂医给她吊了一瓶水,她就完全醒了过来,浑身上下一点也没有受伤。
  据刘云说,她是失足从黑暗的锚链舱孔道直接摔下首尖舱的。
  20来米的高度啊,一点没受伤,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她身下没有那半截张明根,她是必死无疑。
  可是这张明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他还有半截身体去了哪里?
  地上的血液还没有凝固,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他一直是活着的啊,一个人躲在船上,有存活的可能吗?
  大规模的搜索再次开始,几乎发动了全厂的工人对“施普雷”号邮轮进行地毯式搜查。
  一连搜索了一个礼拜,也没有人发现张明根那下半截的身体。
  张明根的家里人又一次进厂闹事,工厂又支付了一笔补充补偿金。
  刘云再度成为怀疑对象。
  但当公安人员将她带去问话的时候,她哭晕过去好几次,不停念叨:“我对不起明根,明根是个好人,死了还帮我,我糊涂啊……”
  公安人员搞了半天才明白刘云的意思,原来刘云认为他掉下去的时候,是死鬼张明根显灵救了她,张明根对她那么好,活着死了都护着她,她不该和小高勾搭在一起。
  看她的样子不像作伪,加上也找不到张明根那下半截尸体,这案子就一拖再拖,怎么也没个定论。
  张明根的上半截尸身,沈白脸也去看了,结果好几天都没吃下饭。晚上更是噩梦连连,他总是梦到张明根拖着半截身子,爬过来跟他说一句话:“换不换,你说,换不换?”
  换不换?
  沈白脸当时完全不明白,梦里的张明根为什么会讲这句话。
  因为,这句话要再过一个月他才能理解。 死者是小高,就是前段时间搞得满厂风雨的、和自己带班师傅上床的大学实习生小高。
  船厂再次谣言四起,说刘云是黑寡妇,扫把星,专门克死丈夫,克死情人。你看,和她搞到一块的人,最后都分成两截,连完尸都落不上。
  工厂里通知小高的家里人来领尸。
  家里人哭得天昏地暗的,是啊,养个儿子不容易,培养成大学生更不容易,就这样死了,多可惜多心疼啊。小高家里人狮子大开口,要求船厂赔偿200万。
  最后两方面坐下来协商,船厂答应赔偿120万,并由厂里代替小高将来给小高的父母送终。
  本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哪知到工厂搭建的临时敛房领尸体的时候,又出了事。
  小高的母亲坚持认为,那个和小高捆在一起的下半身不是属于他们家小高的。她说他们家小高的腿要比这个长得多,而且腿上没那么多毛,没那么黑。
  厂领导都快疯掉了。
  又是下半身失踪!
  前阵子张明根的下半身还没有找到,这里小高的下半身也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要不是小高的下半身,那是谁的呢,谁闲着没事干把别人的下半身绑到小高身上!!!?
  小高的母亲不干了,不是他们家小高的身体,她当然不要,她当即解开尸体上捆绑的锁链,要将两截身体分开,还说要重新报警立案。(事先已经报过警,备过案。)
  厂里的保卫科长居中调停,小高妈妈却怎么也不肯罢休,自顾自将锁链解开,把那具铁葫芦“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保卫科长心中一动,凑近去看那铁葫芦,只见上面压着钢码,“船C1A83”,保卫科长的眼珠差一点掉下来,这……这不是随着张明根失踪的那具铁葫芦吗?
  事情越来越离谱,越来越匪夷所思。
  工厂为求息事宁人,再次追加补偿金额,200万,按照小高家的要求,一分不少。
  这下,小高家里人再也不说什么了。将两截尸身都运去了殡仪馆。
  原来,只要有钱,亲生儿子错认也没有关系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像这些云山雾罩的事,可以自由任人民群众发挥想象力。所以这些事就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变成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沈白脸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他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前不久的那些噩梦。
  噩梦里张明根对他说:“换不换?”
  莫非他是想换腿,换小高的腿?
  那个被张明根的铁葫芦硬捆在小高身上的下半截身体,难道原本是属于张明根的?
  对,张明根的腿,又黑,又多毛。
  可是,他为什么要跟小高换下半身呢?
  沈白脸猛然想起一件事!
  当初,他偷听到张明根和刘云的吵嘴,刘云对张明根说:“你算个屁,短胳膊短腿的,谁不比你强啊!”
  莫非就是那句话给张明根留下了心理阴影,莫非他早知道刘云和小高的好事,所以才想把小高的长腿换给自己,改变短胳膊短腿的形象?
  那么,在刘云摔下首尖舱之前,张明根有没有死呢?
  张明根自己又是怎么成为两截的呢?
  谜,太多的谜。
  这些谜困扰了沈白脸很多年,有时候他甚至想跑到张明根家去,问明白张明根的墓在哪里,然后挖开张明根的墓,看看墓里有没有小高的下半身。
  可是他不敢,他没有这个勇气。
  他勇气的最大限度是将这些故事和想法原原本本地说给另一个人听,这个人就是他的表妹,富文娜。 但是,那个女人的手接触上我的脖子以后,并没有我预想的掐搡。她冰冷的手沿着我的脖子扫上我的脸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我看清楚了她那张脸,惨白惨白,仿佛还粘着一点泥污,她的眼珠是浑浊的乌青色,我知道,那是死人的眼睛。
  奇怪的是,我竟然从她可怕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怜爱。
  她居然像抚摸孩子一样抚摸着我的脸。
  她的嘴角上翘,一张惨白的脸,竟然,竟然……
  笑了起来!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快得赛过运动的缝纫机针尖,然后我的眼前重归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了。仿佛有个人在我耳边轻轻地耳语:“不要怕,睡吧,睡吧。”
  我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得特别早,我看?闹钟,才6点10分,还没?闹的时候。胡知道同学正在剁分有规律有节奏地打鼾。
  我捏捏他的鼻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我也想再睡一会儿,但却睡不着了。便只好下床洗漱,平常早上都是胡知道同学给我做饭,今天我就贤惠一下吧。
  想想那个可怕的梦境,我还的确该贤惠一点,对胡知道同学好一点了。哪天要在梦中窒息?就连对人好的机会都没有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我打开客厅的门,外面的新鲜空气一下子裹进来,让人心旷神怡。下过雨就是不一样啊,我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去,预备在阳台上活动活动筋骨。
  然后,我就看到雨棚下的木桌子上,有两个清晰的脚印! 昨天晚上,送5楼5个人走到时候,我开了廊灯,桌子上干干净净的,绝对没有这个脚印。
  这个脚印带着泥水,大概有43码的样子,这个脚印的主人一定穿着平底胶鞋,这胶鞋的鞋底一定是回力镖形状的花纹。
  那么,半夜有人爬上这张桌子意欲何为呢?
  莫非想偷听?
  靠着这张木桌的是我们卧室的窗户,睡觉的时候我们会拉着窗帘,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所以不可能是偷窥,只能是偷听。
  想听到什么?
  我的脸渐渐热了起来,莫非这栋楼里有变态佬!
  这太无聊了,简直比闹鬼还恐怖!我一定要找出这个人。
  反正起得早,我就顺着楼梯间往下走去,明月小区的楼梯间做得比较大,所以大家有个约定俗成的传统,都在外面临门处放一个鞋架,门口换拖鞋,把外头穿的鞋子放在室外。
  我从5楼的鞋架找起,一只只鞋子翻过来看鞋底。
  5楼没有,4楼没有,3楼没有,2楼……
  我的心噔噔跳了起来,202刚死过一个人,还没有住客搬进去,然而,门口空空的鞋架竟然孤零零放着一双鞋!
  一双老式解放球鞋!
  我心惊胆战地走过去,慢慢把鞋子翻转过来。
  天,真的是回力镖型的花纹! 鞋底上还沾有泥污,毫无疑问,就是这双鞋站在我家门口的木桌上!
  我吓得把鞋一扔,落荒而套。
  回到家的时候,胡知道同学已经起床了,正在卫生间刷牙,见我进门,含着牙膏沫子说:“去哪了?出去买油条了?”
  我气喘吁吁,连连摆手,见我神色不对,胡知道问:“怎么了,你?”
  “脚印,脚印……”我上气不接下气,拉着胡知道就往外跑,边跑边说,“有脚印,有人偷听我们。”
  到了木桌那里我傻眼了,木桌上平滑如镜,哪里有什么脚印了?
  我的脑袋轰地一下乱了起来,又拉着胡知道向楼梯间奔去:“不对,有鞋子,奇怪的鞋子。”
  胡知道同学被我拉得差点把牙刷捅到喉咙里去,气急败坏喊:“干什么啊,你干什么啊。”
  我拉着他奔到202门口,再次傻了眼,哪有什么鞋子,那里光秃秃的,甚至连鞋架都没有。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胡知道见我神色怪异,歪着头看我,把嘴里牙膏沫子吐掉说:“银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的手插进头发里一阵乱挠,靠在墙上说:“大胡,你晚上有没有做梦。”
  “做什么梦?”
  “就是,有没有梦到……那个女人?”看胡知道还有几分不解的神色,我补充说,“就是上次咱们一起梦到的那个女人?”
  胡知道神色讶然:“怎么,你又梦到了?”
  胡知道这么说,看来他是没有梦见,这个奇怪的梦多半是由我独享了……
  胡知道走过来,紧紧抱住我,仿佛他已经知道了我内心的恐惧。
  我没有将脚印和解放球鞋的事说出来。
  这太不可思议了,我甚至怀疑,这只是我精神压力极度紧张之下出现的幻视。
  那以后的接连两天我都心不在焉,可能是心理导致了生理,我居然出现头疼发烧的现象。
  后来问过5楼他们几个人,果然也没有和我梦到一样的东西。
  因为我的状态不佳,601灵异协会没有继续例会,一直到周末,我的病况才有所好转。
  胡知道同学说我最近太紧张了,要带我出门遛遛。(这是原话,当时听起来觉得自己好像一条狗啊,不过能被人带出去遛,还算是一条幸福的狗)
  我们去了苏州附近的木渎。
  谁也没有料到,这次木渎之行会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收获。 木渎古镇位于苏州西郊灵岩山麓,依山而筑,傍水而居,其独特的格局为江南诸多古镇少有。木渎更是江南唯一的园林古镇。明清时有私家园林30多处,现已修复严家花园,虹饮山房、古松园、榜眼府第,盘隐草堂等,其深厚的文化蕴积,幽雅的园林环境,脍炙人口的历史传说,为现代都市人提供了一个放松身心、陶冶情操的旅游休闲的好去处。(哈哈,广告词,照抄旅游手册~~)
  我和胡知道牢记户外网上网友的教导,乘着去木渎的公交车,没有"木渎古镇"站下车,直接坐到"严家花园",然后步行去古镇。
  到古镇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中午,肚皮饿得咕咕叫,便和胡知道同学兴冲冲找了一家临河的饭庄,以便边吃饭边欣赏小桥流水的美景。
  其实现在木渎的河水已经很脏了,浓重的乌青色,坐在河边也没见得多么心旷神怡,只能看看来往的乌篷船(木渎的乌篷船其实不应该叫乌篷船,小亭子船才对,每只船上都搭建着古朴的亭子),分享一些船上游客的喜悦。
  我和胡知道同学边吃边聊,之前我和他一起去过乌镇,去过上海的朱家角,去过西塘,都是古镇,景色和这里也差不多,所以来到这里自然就能勾出许多回忆。
  胡知道同学谈锋很健,很难得见到他这么眉飞色舞,我看着也非常高兴,两个人乐到后来,就举起手跟每只路过的游船中的行人都打上一通夸张的招呼,那些游人也乐呵呵回应,还有的举起相机给我们拍照。
  第六只船过去的时候,我愣住了!
  那个在船尾摇橹的女人仿佛在我面前留下了残影,挥之不去。她的面孔,天啊!!!
  第七只船过来的时候,只有胡知道一个人的欢呼声,该同学这才发现我的不对劲,说:“怎么了,让人给煮了?”
  他的玩笑并没有给我带来一丝轻松,我说:“大胡,你有没有留意刚刚过去的那条船上的摇橹的女人?”
  胡知道同学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傻傻地看着我。
  唉,男人就是粗心,关键时候指望不上呀!
  我说:“那个女人,她的面孔就像,就像我梦到的那个女人一样。”
  我跟着强调:“对,一模一样!”
  胡知道同学“腾”地一下站起来:“哪儿?哪个女人?”
  我回头,那船还在我们的视线尽头,我举给胡知道看:“喏,那个女人,摇橹的那个。”
  我的指尖传来一丝酥麻,我知道这是心中的惧怕带来的正常生理反应。 还好是白天。
  胡知道及时掏出数码相机拍了个照。
  幸而俺们的数码相机是12倍光变的,可以把远景拉近。有了这张照片,找起人来就方便多了。
  我们随便找了个船工,胡知道给他递了根烟,然后打开相机,问他认识不认识照片上摇橹的女人。
  那个船工瞧一眼便说:“啊,你们要找‘四十发春’啊,最近坐她船的客人可多了,你们恐怕要排队呢,不如上我的船吧。”
  我心说,那女人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叫什么四十发春。(当时我听发音,并不确切知道是这四个字,所以还以为是个日本名字。)我说:“我们找她有事,怎么,她是日本人吗?”
  船工一口烟差点呛到肺里:“什么日本人,哈哈哈哈,四十发春是她的外号,说她四十岁还发第二春。”
  胡知道偶尔也很八卦,特暧昧地问:“大哥,什么叫四十岁还发第二春?”
  那船工嘿嘿一笑:“小哥,你想岔了,李霞妹子倒不是这样的人。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那也仅限于十几二十的年轻姑娘,哪有到了四十岁还脱胎换骨,越活越水灵越活越漂亮的,你说不是第二春是什么。一来二去,大家就都这么喊她了。”
  我们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当下问明白李霞的渡船常泊地点,我们一路找了过去。
  我们到哪里的时候,李霞正把一批客人送上岸。胡知道看见她的样子也是明显地愣一愣。
  我知道,胡知道一定也对她感到面熟。
  我更能证明,那天晚上我和胡知道梦到的确实是同一个女人。
  李霞,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呢?
  李霞看到我们过去,把缆绳往岸边的铁钩上一扣,抬头问:“坐船吗?到别家吧,抱歉啊,我这正准备吃饭呢。”
  看来,她一点也不认识我们。
  这事真怪了,我看了看她的肚子,很显然,她的小腹平坦,也不是孕妇。难道只是碰巧,碰巧她长得和我们梦里的女人一样?
  世上不应该有那么多巧合吧。我陡然想起先前那个船工的话,他说李霞是四十发春,四十岁以后容貌又有了大的变化。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李霞并非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这么奇怪,到了四十岁以后,她的容颜会忽然转变得和我们梦中的女人一模一样呢。
  这太离奇了,我说:“我们不坐船,我们想和你聊聊。” 李霞狐疑地问:“聊聊,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她穿着船工的号服,头发乱蓬蓬的,一张脸却是粉嫩精致,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的模样,显得不伦不类。
  我一下子愣住了,做记者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过不接受访问的。(国内报社大多数只访好的,不访坏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女的争当记者,因为这是项没有危险的工作啊,不正常~~~~)
  胡知道这时候还算脑子转得快,他拉开我的背包,掏出我的记者证,在李霞面前晃了一晃,说:“我们是某某时报的记者,听说你第二次焕发青春,因此特意赶过来做一期专访,还要麻烦你多给我们介绍介绍越活越年轻的秘诀呢。”
  李霞一听是记者来给她专访,马上热情起来,说:“啊呀,哦哟,我有什么好访的,我有什么好访的,走走走,我请你们吃饭。”
  我刚要张嘴说我们已经吃过了,被胡知道在我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硬生生把那句话咽了回去。
  可不是,联络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吃饭。吃吃喝喝,知心朋友。不上饭桌,怎么能掏心窝子。
  于是我们硬着头皮又陪李霞吃了一顿,李霞非常热情,点了一桌子菜,还叫了几瓶酒。可惜我们本来就已经填得很饱,现在塞什么东西到嘴里都想吐。
  李霞还在一旁劝吃劝喝:“哦哟,你们可是苏州的大记者,来到我的地头,怎么能不吃好,喝好。来来来,给我一个薄面,把这杯干了。来来来,再吃一个狮子头,女孩子不能老想着减肥,干记者多幸苦啊,身体最重要,都给你夹到碗里了,就给我一个薄面,把它吃了……”
  神啊,救救我吧,她怎么能拥有那么多薄面!
  不过看到她这番举动,这种性格,我已确定她绝对不是我们梦中梦到的女人。
  胡知道也被她的薄面打败了,喝得七晕八素,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大着舌头:“李大姐,哦不,李小姐,大伙都叫你四十发春,你倒是自己说说,你怎么就忽然发春了?”
  汗,胡知道同学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李霞红光满面说:“那帮狗崽子,老在背后乱嚼舌头,我变成什么样要他们管?就是发春了也便宜不到他们。”
  得,这位也乱侃上了。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感觉根本插不上嘴,也不敢去插这个嘴。
  胡知道说:“那是,发春是自己的事,与尔等何干?”
  李霞马上回应:“胡记者是有文化的人,说出话来就是钻心窝子,其实我也冤枉啊,你当我愿意变成这样,我现在拿起镜子就害怕,我都不认识自己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发的哪门子春啊。”
  我一听不插嘴不行了:“你都不认识自己了?”
  李霞马上把头扭向我:“可不是,我原来根本就不是长这样。”
  我说:“你原来什么样子的?”
  李霞从兜里掏出一个塑封的硬纸片,“啪”地拍在桌子上:“你看看我以前的照片。”
  这是她的工作证,左上角贴着一张两寸证件彩照。
  照片里的人小眼睛,眼袋很重,蒜头鼻子,脸上斑斑点点,满是皱纹,看起来像是五十岁的大妈。
  这……这和现在的李霞完全不是一个版本!
  现在的李霞杏眼桃腮,嘴角含春,虽然说话粗俗了一点,但容貌的确可圈可点,十分风韵。
  一个人怎么改变也不可能变成和原来完全不像,乃至连五官也豁然不同。除非是整容。
  李霞说:“妹子,你一定怀疑我是整容对不对,很多坐我船的客人都这么说,可整容这个词我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我的相貌是一步一步慢慢转变过来的。”
  胡知道同学大概真的是喝太多了,高叫一声:“好,变漂亮了好啊!”真是欠扁……
  李霞说:“好什么了,我倒是希望自己变回去,要不我害怕啊,一照镜子就害怕,我……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鬼上身……”
  李霞的想法让我大吃一惊,鬼上身,或许真的有这样的可能。
  鬼附上了某个人的身体,是不是就想完全占有这具身体,让身体逐渐变成鬼熟悉的模样,也就是——鬼生前的模样。
  难道,李霞的身体里住着明月小区下的女鬼?
  老天,这想法越来越无稽了。 我觉得我在单机 我问李霞:“那你记不记得你的相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李霞揉了揉太阳穴,说:“记不清了,好像,好像是去年年底去了趟苏州,回来就慢慢变化了。”她笑笑,“你知道,我们乡下人,过年买衣服还是时兴去苏州。”
  我心头狂震,去了苏州,果然去了苏州!
  我说:“你去苏州有没有碰上什么怪事,或者是到过什么怪地方?”
  我期待着李霞的嘴里吐出“阴楼”或者“明月小区”这些字眼,没想到她说:“也没去什么地方,就是在观前步行街转转。”
  我大失所望,追问:“没去别的地方?”
  李霞想了想说:“哦,对了,我还去拙政园玩了玩,还在那附近买了件玉器。”
  我知道拙政园旁有个园外苑古玩天地,那里有100多家古玩商店,其一小半都是玉器店,可以说是苏州玉器店最集中的地方。去过拙政园,不可能不逛古玩天地,虽然,那里十有八九都是假货。
  我随口说:“哦,买的什么玉器?”
  李霞手伸进脖子里去,掏出一件连着挂绳的物事:“喏,就是这枚玉蝉。”
  我和胡知道当时眼珠都要掉出眼眶外,无论我们怎么想像,也想不出她居然会掏出一枚玉蝉。
  毋庸置疑,这一定是明月小区地基下女尸身上摘下来的那枚玉蝉,一定是伴随倪燕坠落楼顶身亡的那枚玉蝉。
  但是,这枚玉蝉是怎么流落到玉器市场上了呢?
  李霞的容貌变化和这枚玉蝉究竟是不是密切相关呢?
  胡知道这一惊搞得酒都变成冷汗排了出去,脑子清醒了不少,说:“李阿姨,你这枚玉蝉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霞说:“有啊,它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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