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之光》第十八章

　　
　　张晓新跟王小梅回到警局把对张先生一家进行问话时的笔录跟对长杨景谭做了简单的汇报。
　　杨景谭，男，四十三岁，是市刑警队队长。
　　“就按周海交代的那么去做，下午六点回会议室集合，把案情做个详细的的分析总结。”
　　“好！”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张晓新跟王小梅按照房东所提供的住址到达房东家时刚好是约定时间。
　　阳光海岸是H市私人别墅区之一。
　　张晓新在庭院外的门口按响了可视门铃。
　　“请问哪位？”可视门铃的对讲机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不是电话里听到的声音。可能是佣人。
　　“我们是市刑警队的。”张晓新没有报出姓名，因为在打电话给房东的时候只说了警察要来拜访，并没有告诉房主名字。
　　“请进！”
　　门锁发出解禁的声音，随着声音门也自动往里打开。张晓新跟王小梅往庭院里面走去。
　　迎门而下是一条碎石小径，小径左边是一条循环小溪，源头是紧挨着别墅落地玻璃窗的假石山，小溪里有张晓新叫不出名字的鱼在游动，看样子有四五个品种，也可能更多一点。沿着小溪边缘种植着许多四季玫瑰，颜色各异，但都开得很艳。
　　小径是往右延伸的，正门应该在别墅的右侧，靠后的位置。小径右侧是大约二十公分宽的草坪，草坪边是各色花草，品种很多，但大多都是根珠很矮的品种。
　　两人顺着石径走到玄关，玄关的门开着一个约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站在玄关内，看到两人女人脸上露出微笑，她左手垂直右手横握左手的肘部，穿着花色长袖衫，一条灰色的裤子，脚上一双红色拖鞋，腰间系着花白相间的围裙。头发束在脑后，头顶处已经花白。她的脚边放着两双一次性拖鞋。
　　“太太已经在客厅等候两位了。”女人说道。
　　张晓新跟王小梅换上一次性拖鞋。
　　女人解开围裙将围裙放在玄关旁的鞋柜上，然后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平跟软底布鞋换上，然后离开了。
　　“两位请进来坐吧。”靠着落地玻璃窗处一个女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两人走到沙发旁，王小梅伸出右手说道“打扰了。”两人握手，之后女人示意两人坐下。
　　那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身材很好，穿着玫红色棉麻长裙，微卷的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长着瓜子脸，或许是化了妆的缘故眼睛看起来很大，嘴唇很小，涂了橘红色唇柚，脸上的妆容很得体，看来平时是一个很注重保养跟注重形象的女人。
　　“因为不知道两位喜欢喝什么，所以自作主张的让张姨泡了前些日子托人从乡下带来的明前春茶。”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放着三个茶杯，杯子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多谢了。”张晓新跟王小梅连声道谢。
　　“请问怎么称呼您？”王小梅问道。
　　“两位稍等。”女人说着起身，她朝二楼走去。不一会儿她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张名片，一张递给张晓新，另外一张递给王小梅。
　　名片上印着：茗晨美容养生会所，头衔是店长。名字是：周茗晨。还有电话号码。
　　“两位是因为梧桐巷子里发生的那起命案而来的吧。”
　　“因为想要跟您打听一些事情。所以才会来拜访。”
　　“今天凌晨张达成被发现死在梧桐巷的一所居民楼内，听说那所居民楼隶属您名下？”
　　“没错，那所房子是我父母的产业，父母去世以后房子并归到了我的名下。”
　　“那么您之前在那里居住过吗？”
　　“结婚之前一直住在那里，我跟我先生结婚以后就一直住在这栋别墅内。因为父母是在结婚之前去世的，结婚之后我本来打算卖了那栋房子，但我先生说把它装修一下用来出租，等以后那条巷子开发了再处理。所以一直用来出租的。”
　　“那里的租客您都有做详细登记吗？”
　　“都有，身份证，电话号码，工作地址都有详细登记。”
　　“您做的真好，要是所有房东都像您这么认真仔细，我们能轻松很多呢。”王小梅由衷的说道。
　　“您见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结婚之后就很少去那栋房子，房租都是房客按时给我以汇款的方式寄到我银行账户上，所以做好登记这样免得有人逃租。”
　　“那倒也是，那么可不可以把您那栋房子里租客的联系方式提供给我们一下。”
　　“好。因为接到您们要来拜访的电话就想到大概是为了租客而来所以有所准备。”
　　周茗晨从茶几下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她将文件袋递给王小梅，王小梅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叠文字打印的纸张，大概有十多张左右。
　　纸张上的文字是以表格形式的，有名字，电话号码，工作地址，上面还贴有五寸照。
　　“还真帮了我们大忙。”王小梅由衷的说道。
　　“哪里的话。若是真能帮到您那就再好不过了。”
　　“全部都有登记吗？”
　　“二十户租客都有登记。”
　　“好。”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在案件还未完全结案之前还会来打扰，请多包含。”王小梅起身说道。
　　“哪里的话。”周茗晨也起身。
　　周茗晨将两人送到玄关处，两人换好鞋子并离开了。
　　周海到达许明达家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比约定时间要晚了几分钟。
　　周海来到别墅门口时杨姐就站在庭院里的樱花树下，地上掉落着不少花瓣，树枝上原本艳丽的樱花也只剩零星的花瓣片，若隐若现的翠绿代替了原本的艳丽。
　　“您好！”周海同杨姐打了招呼。
　　“是周警官阿，许教授在客厅里等候您呢。”
　　“是阿。”周海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他快步的往玄关走去。
　　玄关的门开着，门口摆着大码的一次性拖鞋，应该是为他周海准备的。杨姐依旧在庭院里看着樱花树发呆，并没有跟周海一起进玄关。
　　周海换上鞋子，他手里依旧提着公事包。
　　许明达坐在客厅的沙发骗上看报纸，戴着眼镜。距离上次见面，周海觉得许明达苍老了许多。
　　“不好意思因为临时有事所以没有按约定的时间到达。”周海来到沙发旁说道。
　　或许是看得太认真，许明达并没有注意到周海，在听到周海的声音时才反应过来。
　　“是周警官阿。”许明达起身伸出手，两人握手之后，许明达请周海坐下。
　　“打扰了。”周海坐下之后客套道。
　　“哪里的话，像我这样的老头子就应该多些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来打扰呢。”许明达一边说，脸上也露出谦虚的笑。
　　这时杨姐知道什么时候从庭院里进来，并泡好茶端了过来。
　　杨姐将茶杯递给周海，周海双手接过并且道了谢。
　　“因为临时被案件缠身，所以来晚了，实在不好意思。”
　　“周警官不必太在意。”许明达是个很守时的人，对于周海的迟到他虽有些不高兴，但并未表现出来。
　　“临时案件是那起命案吗？”许明达用右手食指指着报纸上的其中一篇报道说道。
　　周海拿起许明达放在茶几上的报纸。目光看向许明达所指的报道。
　　那是关于张达成的报道，篇幅不大，内容倒是挺详细的，上面还印着张达成尸体的照片。
　　周海觉得有些奇怪，从他到案发现场以后，现场并没有记者来采访，整栋楼的三楼除了警局里的弟兄之外就只有张先生一家三口，那么是谁提供给报社照片跟提供内容的呢？警局里的兄弟自然是不可能的。张先生一家也不可能，如果他们有给记者提供案情报道，那么周海在对他们进行问话时多少能看出些不自然。
　　再者说整个H市人口有几十万，每天这样离奇死亡的人不在少数，除非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人，报纸跟新闻上才会有所报道。
　　周海仔细看了一下照片，总觉得有些不自然，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自然。
　　难道有人有意为之，可是又是谁呢？
　　周海突然想到江雅被杀一案，明明已经封锁消息了，但报纸还是报道了，而且同样提供了照片。
　　难道是同一个人？
　　周海感觉在黑暗中有一只手在牵着他往一个不明目的的方向走去，可是那个人是谁，目的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