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之光》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姜大卫是在他所任职的学校旁的咖啡屋里见到周海的，那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国字脸，穿着休闲服，手里拿着一个公事包。或许是因为长期劳累跟睡眠不足的缘故，他看起来有些沧桑。
　　这是他们第二次碰面，上次是在祁雪婷的花店门口，但没有认真观察过周海。
　　周海在姜大卫对面坐下，可能是出于礼貌的缘故先到咖啡屋的姜大卫前面只放着一杯开水。
　　这时一个年轻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点手写单。
　　“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服务员脸上挂着招牌微笑，声音也很柔和。
　　“麻烦给我一杯拿铁。”姜大卫对服务员说道。
　　“请给我一杯柠檬水就好。”周海说道。
　　服务员说了“两位请稍等”并拿着手写单去了吧台方向。
　　“百忙之中还抽出身来跟我见面，真的非常感谢。”周海由衷的说道。
　　“哪里的话。周警官您见外了。”姜大卫挥手说道。
　　在刚进咖啡屋门口时，周海就看到了坐在窗前的姜大卫，他穿着浅蓝色衬衫，带着蓝黑斜条纹的领带，穿着黑色商务裤，黑色皮鞋，头发黑而浓密，梳成三七分。身旁的座位上放着黑色公事包。坐着的缘故看不出他的身高。
　　姜大卫一直看着窗外，他坐着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学校大门，偶尔有三五成群的学生从门口出出进进。
　　也许是因为对方是心理学老师的缘故，周海觉得姜大卫是一个看起来特别稳重的人。
　　“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服务员将咖啡跟柠檬水端上来之后姜大卫问道。
　　他用勺子搅动着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
　　姜大卫这么问是因为周海在给姜大卫打电话时有提过两人见面的目的，周海直接了当的说他有些事情想要跟姜大卫求证一下。
　　周海从公事包里取出记事本打开其中一页，中间夹着笔。
　　“听说您在三月十二日上午拜访了许明达许教授家？”
　　姜大卫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没错，是上午八点三十分，那是我跟老师约定好的时间。”
　　“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去拜访还记得吗？”
　　“是关于下个月的北京大学的心理学讲座的一些具体示意要讨论？”
　　“听说是关于学术上的一个问题？”周海问。
　　“没错，因为有很多问题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所以想找老师讨论看看。”
　　“当时您在许教授家时是否听到许巍许律师接到过一通勒索电话。”
　　姜大卫皱起眉头，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看着周海说道“确实有听到许律师接到过电话，但不清楚是否是勒索电话，因为我并没有听清楚电话的内容。”
　　“那么是否还记得当时许律师有没有提过他妻子梁慧的名字？”
　　“确实有听到。”
　　“当时他们一家的气氛看上去怎样？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只听到许律师有说过想要听听他妻子的声音，但对方好像挂断了电话。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气氛可想而知好不了。”
　　“那倒也是。那么您跟许教授最后学术上的讨论进行得怎样？”
　　“没有继续，因为感觉到老师似乎有些疲惫，而且又被莫名其妙的电话搞得情绪不太好，我们都觉得夹杂着个人情绪的情况下讨论心理学学术问题并不适合，所以我大概八点五十分左右就离开了教授家。”
　　“这样阿。听说您跟许律师的妻子曾是高中同学？”
　　“没错，还有祁雪婷，我们三个在高中时期算是不错的朋友呢。”
　　“您最后一次见到许律师的妻子是在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啊？”姜大卫揉了揉太阳穴像了一下说道“是三月十号晚上，说是要去参加一个大型的时装秀，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所以她请我跟祁雪婷在商场内的餐厅共进晚餐。但祁雪婷没有来。”
　　“具体是哪一家餐厅呢？”
　　“是一家意大利餐厅，名字叫‘buona fortuna’”
　　“是这样写吗？”周海将buona fortuna写在记事本上然后递给姜大卫。
　　“是这样没错。”
　　“梁慧当时的情绪看上去怎样？”周海问。
　　“看起来很不错，因为想要创立个人的时装品牌是她高中时代就有的梦想，所以能够参加大型的秀她的情绪自然很好。”
　　“她有没有跟您提过一些特别的话题？比如说生活方面的？”
　　“生活方面的具体是指？”
　　“这么说吧，梁慧有没有跟您提过她对近期生活的不满？”
　　“不满吗？不，她不可能提，先不说关系问题，就她的个性来说她是那种很容易自我满足的人，虽然创立自己服装品牌的梦想实现起来很困难，也还有好大一段距离但她从未抱怨过。”
　　“对她先生过她先生的家人呢？她也从未提起过吗？”
　　“没有，没有提起过，她们相处得很融洽，看起来是这个样子。”
　　“也就是说实际上也不确定但看起来是相处得融洽？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可以这么说吧。因为我们毕竟只是偶尔会小聚，她们的事情她不提我也是没有办法知道的。”
　　“确实是这样？”周海说道，他停下在记事本上记录的动作看着姜大卫说道“你们之间经常联系吗？高中时代就是好朋友应该经常有联系。”
　　“是这样没错。”
　　“那么十号之后梁慧就再也没有跟您联系过吗？”
　　“没错。”
　　“也就是说有十几天没有联系到对吗？””
　　“确实是这样？”
　　“您对比此有何感想或看法？”
　　“作为朋友有点儿担心，却又无能为力。”
　　“您有尝试跟你们共同还联系着的同学打听过吗？或者朋友。”
　　“没有，因为高中时代的同学我们有联系的只有雪婷我们三人。其他的都没有了联系方式。”
　　“这样阿。”
　　周海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柠檬水，然后看向咖啡厅对面的庆明大学。
　　“听说您的课很受学生们的欢迎？”周海说道。
　　姜大卫也同样将目光转向庆明大学，他耸了耸肩说道“怎么说呢，只能说还算不错。”
　　周海回过头看向姜大卫，话虽这么说，但周海还是看到了姜大卫脸上露出的明显的自信。
　　“那么下一次的心理学讲座准确时间是哪一天？”
　　“是四月二十八日，在北京举行。”
　　周海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上面显示三月三十日，也就是说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
　　“如果时间允许倒是想去听听看呢？”
　　“深感荣幸！”
　　“哪里的话，到时还请务必把准确地址告诉我。”
　　“好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周海觉得已经差不多了，杯子里的柠檬水已经见了底。继续在谈下去也不过是浪费两人彼此的时间而已。
　　周海将记事本放进公事包内。然后看着姜大卫由衷的说道“多谢您百忙之中来跟我见面。”
　　“您客气了，只是好像没有帮上什么忙。”
　　“请不要这么说。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周海起身。
　　两人握了手。周海往吧台方向走去，他结了帐然后离开了。
　　姜大卫的咖啡已经没有了温度，他一口都没有喝过。他依旧侧头看着庆明大学。
　　王小梅是在“新纳”制衣厂门口见到张先生家对面住着的女孩的。
　　女孩二十三四岁左右，身高160左右，头发很长，向后辫成辫子，眼睛很大，没有涂睫毛膏，也没有涂眼影，一字眉，鼻子很高，嘴唇很薄。擦了粉底。白色的背心外面罩着一件格子衬衫，没有扣纽扣，一条黑色破洞紧身裤，一双白色运动鞋。
　　“你好，我是市刑警队的王小梅。”王小梅将警员证递到女孩面前，女孩看了看，确定警员证上的照片跟本人相符。
　　“我是殷圆圆”。
　　两人握了手。
　　“那么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谈谈好吗？”王小梅看着殷圆圆说道。
　　“可以。”
　　“刚刚看到附近有一家餐厅，打听了一下听说味道也很不错，现在刚好是晚饭时间，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好。”
　　得到殷圆圆的肯定答复以后王小梅跟殷圆圆两人并肩往餐厅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