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非原创】世界上最恐怖的三个故事

鬼故事 https://www.szbce.com 2021-06-11 18:13 出处:网络 编辑:@鬼故事
我的二楼! @梵栀迦叶@玖兰家的三笠@LostSoul__Love 引子兰成教授将门打开的时候,门口站着他的两位学生。他注视着面前这两个大男生,目光深不可测。“教授,对不起,没跟您预约我们就到您家来了,真是抱歉。”其
“我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建议用测谎仪。”庄海坐在询问室的椅子上,镇定地说。


江警官眯起眼睛:“你们要我相信,这一切都和电影剧情一样,是一个日本的女鬼杀死了这两个人?”


“我们也觉得荒唐。”庄海说,“但我们又能认为是谁干的?”


“我们鉴定出李昂遇害的时间大约是8:30至9:00,那段时间,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和近五十个人一起上晚自习,这些人都能作证。”周峰说。


“你们说在房间里发现了李昂和店主的尸体,可我们却是在一条小河边找到李昂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谁知道那个幽灵想干什么?”庄海说。


“等等。”周峰突然紧张起来,“在河边……这条河通往大江后,江又会通向哪里?”


“难道,你觉得这条江会和……那口井有关系?”庄海突然间感到毛骨悚然。


“行了,行了!我看你们真的走火入魔了!”江警官打断他们的对话。他沉思了一会儿:“你们一直提到的那张碟子,现在在哪里?”


“就在我身上,我们又拷贝了两张。”周峰说完后将三张碟子一齐递给警察。


江警官拿着碟子端详了一阵:“你们跟我来。”


庄海和周峰跟着江警官来到他的办公室,江警官取出一张碟子,回过头说:“我现在看一遍这张碟子,你们和我一起看,就坐在我的对面。”


庄海立即明白江警官的意思——他要检验“电话事件”的真实性。


碟片在电脑上播放,江警官仔细地看着影片上的每一个细节——同时,他也观察着对面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庄海和周峰一动不动地坐在江警官对面,手放在桌子上,他们的眼睛根本不敢望向电脑,他们不愿再上演一次“午夜凶铃”。


放映结束了,电脑上变成一片雪花图像,江警官问:“这就完了?”


“完了。”庄海说。


江警官望向桌子上的电话:“电话铃会响?”


“我们看完后就是这样。”周峰说。


“可现在……”江警官刚说到一半,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江警官飞快地走到电话旁,他看了一眼电话机,愣住了。


这是一台有来电显示功能的电话,但电话机的屏显上却没有任何一个数字。


江警官犹豫了几秒钟,接起电话。


半分钟后,他慢慢地挂了电话。


“你听到了什么?警官。”庄海问。 江警官望着他:“一个小女孩说了一句什么‘拉那忒’,然后就是忙音了。”


周峰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也遭到诅咒了,警官。”


“什么?”


“‘拉那忒’在日语里就是‘七天’的意思。”周峰神色凝重地说。


“不过不用担心,你也可以拷贝一张……应该就没事了。”庄海说。


江警官盯着他们看了一分钟,然后迅速地拨通一个同事的电话。


“江队,有什么事吗?”对方接起电话后问。


“你马上帮我查一下,刚才打到我这个电话来的是哪里的号码!”


“好的,请等一下。”


挂完电话,江警官一言不发地坐下,不停地用手指敲击着膝盖。


几分钟后,电话铃再一次响起,江警官接起电话:“查出来了吗?”


“是的,江队。刚才打到你电话上的是一个手机号码——我们马上打了过去,但是已经没信号了。”


“手机……哪个地方的手机?”


“这个手机现在正以高速离开本市,具体位置现在无法辨明。”


江警官思考了一会儿,说:“你们密切追查这个手机的位置,一旦有了它的下落,立刻通知我!”


“是,江队!”


放下电话,江警官转过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庄海两人。 “您太客气了。”蔺文远环顾画廊四周,“您把自己这家画廊称作‘小店’,实在是对不起上海第一画廊这个名号。我想,你这家画廊在上海乃至整个中国的名气,不比蔺氏财团小吧?”


“董事长过讲了。”画廊老板谦逊地笑着说,“你来这里,是想选几副画?”


“是的。”


“你打算买几幅?”


“就一幅,放在我新家的客厅里。”


“买一幅画这种小事,何必劳驾你亲自登门呢?”老板说,“你派个人来买,或者是打个电话让我们送过去不就行了吗?”


蔺文远开口大笑:“您把我当成粗俗之人了。买画这种雅致的事情,怎么是随便找个人就能代替的?不瞒你说,我也是爱画的人,所以,当然要自己来选。”


“可是,刚才你进来的时候对我墙上这些名画都没正眼看过,像是对画没什么兴趣啊。”


“不,你误会了。”蔺文远摆了摆手说,“我知道你这家画廊的特点,最名贵的画一般都不会摆在外面。所以,我专门来请你帮我推荐一张最好的。”


“你是要最好的还是最贵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怎么说呢,画这东西可不像家俱,越贵就越好。有的时候,你喜欢某一幅画,并不意味着它就会很值钱;而那些昂贵的画,却又不是人人都会喜欢的。”


“但我想,那些出自世界一流画家的名画之所以价值连城,总是有它的原因,对吗?”


画廊老板眨了眨眼睛:“这么说,你是想买一幅价格昂贵的画?”


“坦白地说,就是这样。”蔺文远说,“我喜欢收藏名贵的画,也喜欢欣赏我的朋友们看到这些名画时惊叹的表情。” “我懂了。那么,我想我这里有几张画会让你满意的。”


“是哪些画家的?”


“我想想,最贵的几张画……它们分别是毕加索、米罗、杜尚和达利的作品。”


“这些画值多少钱?”


“每一幅的价值都在两千万以上。”


“我能看看它们吗?”


“当然可以,这些画锁在我的保险柜里——你决定就要它们当中的一幅了吗?”


“这几张画就是这个画廊里最贵的了?”


“怎么,这个价格的画您还嫌便宜了?”


“我想买最贵的那一幅画。”


“嗯……最贵的一幅是凡高的作品。”老板面有难色,“可是,我却不想把它卖出去。”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这家画廊里最后一张凡高的画了,是凡高在蓝色时期的作品,算得上是我这家画廊的招牌,所以……请原谅。”


“这张画值多少钱?”


“三千五百万。”


“也不算太贵嘛。”蔺文远扬起一边眉毛说。


“是美元。”老板强调。


蔺文远轻轻地张了张嘴,随后露出笑容:“太好了,这就是我需要的画,请你把它卖给我,好吗?”


老板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好吧,蔺董事长,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要这张画的话。”


“那我们去看看这幅画吧。”蔺文远有几分迫切地说,“这张画应该是整个上海价值最高的画了吧?”


但出乎他意料的,画廊老板并没有说话,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


“怎么?”蔺文远望着他,“有哪张画比这张还贵?”


“不,”画廊老板说,“在一般的画里面,这幅就是最贵的了。”


“一般的画?”蔺文远挑起一边眉问,“难道你这里还有什么特别的画吗?” “算了,董事长,就当我没说过。”老板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让我们去看那张凡-高的画吧。”


“等等,”蔺文远的好奇心被激了起来,“是不是还有一张稀世珍宝般的画,比这张凡-高的画更贵重?所以你舍不得拿出来?”


老板沉默了片刻,说:“是的,我这里确实有一张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画,但它的价格,恐怕是连你这种身份的人也无法接受的。”


“哦?”蔺文远来了兴趣,“你倒是说说看,这张画究竟值多少钱?”


老板小心地伸出手指,比出一个数字。


“什么,你是说,需要……”


老板点点头。


蔺文远眯起眼睛看了这个六十多岁的画廊老板一会儿,说:“老实说,就算是这个价格,我也是买得起的——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非得要用能买一架私人飞机的钱去买一张画呢?这张画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值这么多钱?”


“你是问,这张画是谁画的?”


“当然,据我所知,世界上最出名的画家的杰作,它们的价值也根本不可能达到你刚才说的那个数字。”


“所以说,它并不是名家的作品。”老板带着一种神秘的口吻说。


“那我就真是不懂了,不是名家的作品,为什么价格还是这种天文数字?”


“我刚才说过,这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张画。”


“我想,世界上任何一张手绘的画都应该是绝无仅有的。”


“不,蔺董事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老板说,“我说它绝无仅有,并不是针对它的画面;而是指,这张画有某些特殊的地方。”


“那你说说看,它特殊在什么地方?”蔺文远来了兴趣。


“我说了,你大概不会相信。” “那可未必。”蔺文远笑了笑说,“我虽然年龄不算大,但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事也不算少了。”


老板抿了一下嘴,说:“这幅画特殊的地方在于——看过它的人都可能会死于非命。”


蔺文远愣了一下,他凝视着画廊老板的眼睛:“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董事长,你不了解我。”画廊老板耸了耸肩,“我这个人不喜欢开玩笑——尤其是在做生意的时候。”


蔺文远埋下头思索了一会儿,再抬起头说:“我早年在哥伦比亚大学留学时,曾听说过这样一些怪事:某些画家将自己的怨恨和不满倾注在作品之中,使看画者受到某种诅咒——可是,我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些迷信的说法。”


“不,不,不,董事长。”画廊老板摇着头说,“你完全搞错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和诅咒、迷信什么的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


“嗯,怎么说呢……我再说明白点吧。这张画你如果光是看它,是一点事儿也没有的,可是如果你同时又知道了它叫什么名字,就活不长了。”


蔺文远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画廊老板:“你要我怎么才会相信这种怪事?”


“蔺董事长,既然您对这张画这么感兴趣,那这样吧——”画廊老板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是关于这张画的来历。” 二


1960年,美国休斯敦一个普通的家庭里,一个褐发碧眼的男孩降生了。


小男孩长得既聪明又乖巧,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灵气。孩子的父母对这件上帝赐予他们的礼物爱不释手,他们为他取了个漂亮的名字:迪奥。


很快,惊喜就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迪奥的父母身边——他们惊讶地发现,小迪奥竟然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半岁的时候,迪奥就能准确而清晰地叫出爸爸妈妈,甚至爷爷奶奶的名字;不到十个月,他就能下地奔跑、玩耍;一岁的时候,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就不能再难住小迪奥了。更令人惊讶的是:迪奥对于绘画有着不可思议的天赋和领悟力。四岁的时候,他就能拿起油画画笔,创作出一幅幅让人叹为观止的绘画——这些作品让所有的绘画教师,甚至那些大画家们跌破眼镜。一位五十多岁的老画家在看了迪奥四岁半时创作的一张作品后,惊讶地五分钟没合拢嘴,并激动地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布“这孩子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绘画天才!”


唯有一件事,让年轻的父母有些隐隐不安,那就是迪奥的另一个嗜好——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


与迪奥同样年龄的小孩们,总是吵闹着要父母带自己去游乐场、动物园、或者是玩具城,但这些充满童心稚趣的地方似乎对迪奥没有任何吸引力。迪奥喜欢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只要父母一闲下来他就会要求他们带自己去——


基督教的教堂。


迪奥第一次和父母去教堂,是在他两岁的时候。从那以后,他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要父母带自己去两至三次。一开始,迪奥的父亲以为儿子喜欢来教堂纯粹是觉得好玩。但很快,他就发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有一次,教堂牧师在祷告完后再一次向人们讲述起了耶稣基督的生平事迹,当讲到耶稣被他的门徒犹大出卖,最后被钉在十字架上处死的时候,迪奥的父亲无意间望了儿子一眼,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只有两岁的迪奥泪流满面,神情悲愤而痛苦,他一声不吭地坐着,正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似乎牧师的这段讲述唤起了他的某些回忆——整个场面让迪奥的父亲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仅仅两岁的孩子,怎么会对这些东西产生如此大的反应和共鸣。


父亲用手拐轻轻碰了碰儿子,指着唱诗讲台上的牧师,问:“迪奥,你能听懂他讲的那故事是什么意思?”


迪奥缓缓转过头,回答了一句让父亲更为吃惊的话。


他满脸泪痕地说:“不,爸爸,他说的……不是一个故事。”


迪奥的父亲愣了半晌,轻声问:“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我的意思是,你是通过什么来判断的?”


“爸爸,我不想说。”迪奥忧伤地低下头。那一天,他没有再说话。


后来,迪奥的父母发现,他们的儿子只要一听到关于耶稣受难的任何事情,就总是会流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那神情真切而伤感,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几岁孩子该有的。


迪奥的父母匪夷所思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他们想通了,迪奥本来就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天才总是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且,除了这一点以外,迪奥的其他一切都很正常。所以,他们也就渐渐习惯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迪奥低下头,眉宇间透露着忧伤和困惑。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问道:“她……很痛苦,对吗?”


父亲打了个冷噤:“迪奥,我真的不知道。”


“一定是的!她很痛苦,所以,她才想逃离痛苦。”迪奥大声说道,“爸爸,你知道她为什么痛苦吗?”


“因为她是人。”父亲说,“只要是人,就会有痛苦。”


迪奥望着父亲的眼睛,过了半晌,他垂下头,神情暗淡地低吟一声:“是吗……”


接下来,迪奥没有再说话。父亲摇着头叹了口气,离开了儿子身边。


迪奥静静地走进自己的房间,锁上门。那一天,他除了吃饭以外,几乎没离开自己的那间小屋。


晚上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父亲到迪奥的房间叫儿子起来。推开门后,他大吃一惊——迪奥根本就没有睡觉,他双眼通红,显然是熬了夜。迪奥手里拿着油画笔,正将颜料往一张大画布上涂抹。


父亲惊讶地上前询问:“迪奥,你没睡觉?难道……你画了一个通宵?”


紧接着,父亲发现了更令他震惊的东西。他望了一眼迪奥面前那张几近完成的油画,大叫一声:“我的天!这是什么!你画的是什么?”


迪奥赶紧把画从画架上取了下来,将画背过去,神色惊惶地说:“糟了,爸爸,你看了这张画!”


“我看了这张画……那又怎么样?”父亲不解地问,“你画的到底是什么?实在是太可怕、怪异了,为什么……我看了之后会感到浑身发冷?”


“因为这张画……人类是不能看的,否则,可能会死。”


“你说……什么?”


迪奥严肃地望着父亲:“爸爸,你答应我一件事,绝对不要去问妈妈,这张画叫什么名字。而这张画,你也绝对不能让妈妈看见!”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这张画叫什么名字?那你妈妈又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妈妈到我的房间来,看见我在准备画具,问我准备画张什么画,我就告诉了她这张画叫什么名字,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开始画,所以她没有危险。”


“危险?”父亲眉头紧皱,越发不解了,“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爸爸,你记住,这张画不是凡人能看的,如果一个人看了这张画,同时又知道了这张画的名字,大概就活不长了。”


“凡人?难道你不是凡人?你现在就看了这张画,当然也知道它的名字……”


“是的,我现在也是个凡人。”迪奥低下头,带着几分忧伤,“所以,我……”


“好了,迪奥!”父亲突然一脸正色,生气地说,“不准再说这些奇怪的话了!并且,以后也不准再画这种诡异的画,否则我就要没收你的绘画工具。今天你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哪儿也不准去!”


说完这番话,父亲恼怒地转过身,摔门而去。


整个上午,迪奥就安静地呆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父亲是这样认为的。 迪奥的父亲想了一会儿,问道:“迪奥死的头一天晚上,你是不是到他房间去过一次?”


“……是的。”迪奥的母亲想了想,“怎么了?”


“他当时正在准备画一张油画,对吗?”


“噢,”迪奥的母亲露出疲倦而痛苦的神情,“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不!你仔细回忆一下,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在准备画一张油画?而且,他还告诉了你那张画叫什么名字,对吗?”


“……是的,他告诉我,他准备画一张名字叫做……”


“不要说!”迪奥的父亲大喝一声,“不要把那张画的名字念出来!”


“为什么?”妻子不解地望着他。


迪奥的父亲没有回答,他快步抢在妻子前走进儿子的房间,找到那张他仅看过一次的油画,用旧报纸将它严严实实地裹了几层,塞进储藏室的最里面。


丈夫做的这一切,让妻子惊讶万分,她一脸迷惘地问:“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在意这张画?”


迪奥的父亲满头大汗地回过头,一字一顿地对妻子说:“你记着,永远不要看这张画。” 五


故事讲到这里,画廊老板停了下来。


蔺文远凝视着他,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


半晌之后,他问:“后来呢?”


“后来,迪奥的父母做了一件让他们后悔的事。”


“你是说,他们最终还是都看了画,并知道了画的名字?”


“不。”画廊老板摇着头说,“他们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比我们想像的要谨慎——他们找了一个人来做试验。”


“做……试验?”


“他们请了一个朋友到家中来,先由迪奥的父亲把画拿出来给他看,再由迪奥的母亲告诉他那幅画的名字,结果——”


“结果怎么样?那个人真的在看完画后死了?”蔺文远把身子朝前面探了探,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是的。”


蔺文远撇了下嘴:“怎么死的?”


画廊老板耸了耸肩膀:“那我就不知道了——事实上,我所知道的就到这里为止了。”


蔺文远把手放在下巴上思索了一会儿,说:“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张可怕的画现在就在你这个画廊里吧?”


画廊老板淡淡地笑了笑:“你不相信,对吗?”


“我的确不相信。”蔺文远扬起一边眉毛,“除非,你现在就能把这张画拿出来给我看。”


“蔺董事长,你真的要看?”


“是的。”蔺文远肯定地说。


“那好吧。”画廊老板站起来,“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把它拿来。”


说完,他转过身打开最里边一间小屋的门,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画廊老板拿着一幅被厚牛皮纸包裹着的油画走了出来,他将画放在蔺文远面前的茶几上。


“就是这张?”蔺文远看了看这张尺寸并不大的油画,抬起头问。


画廊老板点了点头,开始拆覆盖在画面上的牛皮纸,不一会儿,这张画的真实面目就展现在蔺文远面前。


蔺文远刚接触这张画一眼,立即尖叫一声:“天啦!这是张什么画!太可怕了!”


过了三、四秒钟,画廊老板迅速地用牛皮纸将画再次包裹起来,像是生怕别人多看一眼。蔺文远的叫声吸引了画廊里另外几个顾客的注意,他们纷纷向这边望过来,老板赶紧将画又放回到那间小屋里。


画廊老板从小屋出来,已经过了好几分钟,但蔺文远仍然是满头大汗,一脸的惊魂未甫。


“怎么样,董事长,知道这幅画的厉害了吧?”画廊老板小声说。


蔺文远紧咬着嘴唇不吭声,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难堪,像是输掉了什么一样。


几分钟后,他吐了口气,说:“这张画的确让人觉得诡异,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让人感觉恐惧和压抑的画。”


“董事长,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了吧?”


令画廊老板意外的是,蔺文远听了这句话后,竟昂起头,仍然一付怀疑的表情。


“这张画确实不同一般,这我承认。”蔺文远说,“可是你说只要观看过的人一旦知道这张画叫什么名字,就必然会死于非命——这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


“关于这一点,我就没办法向你证实了。很显然,我也不知道这张画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曾经有人为了证实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当然,蔺董事长你是不可能去这么做的,因为你是个聪明人,知道爱惜自己宝贵的生命。”


说完这番话,画廊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好了,让我们忘了这件事,去看那张凡-高的画吧!”


蔺文远坐在沙发上没动,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过了几秒钟,他缓缓抬起头说:“好吧,就让我去证实一下这个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董事长,你在开玩笑吧?”画廊老板笑着说。


“我不喜欢开玩笑。”蔺文远说,“如果你那个故事是真的,那么在美国的休斯敦市,就应该住着迪奥的父母,而我只要找到迪奥的母亲,就可以问到这张画叫什么名字,这并不难。”


“可是,事情距今已经有三十多年了,迪奥的父母未必还活着,也未必还住在休斯敦。”


“只要这件事是真的,就一定会有人知道些线索,这样的话,要找到迪奥家的人并不困难。”


画廊老板望着蔺文远说:“董事长,你为什么非得要证实这件事的真假?难道就仅仅因为好奇?”


蔺文远摇了摇头,说:“三个原因。第一,如果这张画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那就绝对是一件稀世珍宝——那价格再贵我也非收藏不可;第二,我很想和你赌一把,关于这个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第三——”


他停下来,走到画廊老板身边,低声说:“我不喜欢有人对我说谎。”


画廊老板的目光和蔺文远对碰了一刻后,老人说:“董事长,恕我直言,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你在听到它的名字后就有可能会死去,那时——你怎么跟我赌输赢?”


“这很简单,我们立一张字据:如果我输了——也就是说,我在得知这幅画的名字后真的死了,那么你就可以凭这张字据去蔺氏财团领取五千万美元。”


“好吧,董事长,我就陪你玩一把。”老板笑着说,“如果你去了美国,发现根本没这回事,或者是你在打听到这幅画的名字后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那我就付给你五千万美元。”


“好。”蔺文远说,“你这里有纸和笔吧?”


十分钟后,他们签好了这份奇怪的赌约合同,一式两份。蔺文远将合同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个画廊。


老板送他到了画廊门口。


“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星期后我们就知道这个赌博的结果了。”蔺文远说,“最后问一句,这幅画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对不起,董事长——商业机密。”画廊老板神秘莫测地说。 六


蔺文远是一个办事情雷厉风行的人,仅仅两天,他就到达了美国的休斯敦市。


蔺文远认为,要调查清楚他想知道的事情并不难。在商场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他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行得通。


而事情更是出乎意料地顺利。到美国的第三天,蔺文远就从休斯敦一家大医院的档案里找到了关于这件事的记载。


果然,在34年前,一个名叫迪奥的五岁小男孩在该社区,在自己的家中无端地死亡。医院档案里“死亡原因”一项填的是“原因不明”。


蔺文远心里一阵狂跳,他认定这就是自己在寻找的那个“迪奥”。可惜的是,医院档案里并没有对迪奥父母的记载,只记录着迪奥家的地址:威斯康星大道53号。


离开医院后,蔺文远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34年前迪奥的家——尽管他不敢保证现在那里是不是还住着迪奥的家人。


四十分钟后,蔺文远站在了威斯康星大道一幢二层套房的门口,门牌上写着“53号”。


蔺文远整理了一下衬衣领口,按响门铃。


半分钟后,门开了,一个留着褐色短发的年轻女孩出现在蔺文远眼前,她将门打开一半,疑惑地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年轻女孩问。(为方便表述,所有英语对话均用汉语表示。)


“对不起,”蔺文远说,“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住着一对老夫妇?”


年轻女孩摇了摇头:“先生,你大概找错了。”


蔺文远心里一沉,但他仍不死心地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现在住着的是谁?”


“这里只住着海伦夫人和我,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海伦夫人”,蔺文远眼睛一亮,他赶紧问道:“海伦夫人有多大的年龄?”


“她是个59岁的老太太。”


蔺文远尽量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说:“我能见见她吗?”


“恐怕不能。”年轻女孩说,“海伦太太的双腿瘫痪了,不方便见客人。而且,她也不喜欢见客人。”


“对不起,请你告诉海伦太太,我有重要的事,必须要见她,所以……拜托了。”


褐发女孩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关上门,走了进去。


五分钟后,女孩再一次将门打开,对等待在门口的蔺文远说:“先生,对不起,我问过海伦夫人了,她说不想见任何客人,所以……”她摊开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


蔺文远没想到进展到这里都如此顺利的事情会在这个地方碰壁,他想再说什么,可他又非常清楚美国的法律——如果主人不想见客人的话,自己是不能够强迫进屋的。 “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要……”褐发女孩准备关门了。


“等等,”蔺文远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女孩说,“麻烦你再转告海伦太太一声,就说我想找一下迪奥。”


“迪奥?这里没有这个人。”


“拜托你了!请你将原话转告海伦夫人,如果她还是不想见我,我马上就走。”


“……好吧。”褐发女孩再次转身进屋。


几分钟后,女孩带着一脸困惑的表情回来了,她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蔺文远一番,自言自语地说:“还真是奇怪了。”


“怎么?”


“知道吗?海伦夫人已经有将近十年没见过来访的客人了,但是,她刚才听到我转述的那句话后,竟然提出想见见你。”


蔺文远一阵激动,他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先生,请跟我来吧。”女孩将门完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这幢豪华洋房的客厅,蔺文远终于见到了做在轮椅上的海伦夫人,这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面容比她的实际年龄显得更苍老一些,她的衣着素净而端庄,给人一种有着良好素养的感觉。


蔺文远坐下来后,褐发女孩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面前。这时,海伦太太对女孩说:“格温妮斯,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去吧。”


“是的,海伦太太。”女孩说完后向二楼走去。


女孩走后,海伦太太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蔺文远一会儿,开口道:“年轻人,我不喜欢兜圈子——你坦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迪奥的。”


“我当然可以告诉,海伦太太。”蔺文远说,“但是在那之前,您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是不是迪奥的母亲?”


海伦太太的脸部肌肉明显地抽搐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说:“是的,可是……已经三十四年了,我身边的人几乎都忘了这件事。现在,已经没几个人知道我曾有过一个叫‘迪奥’的儿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海伦太太,这件事说来话长,让我从头告诉你吧。”


接下来,蔺文远把在“梦特芳丹”画廊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太太,包括他和店老板打的赌,以及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听的过程中,海伦太太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神情——蔺文远无法判断她在想什么。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半小时后,蔺文远叙述完毕。


海伦太太长长地吐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你到这里来,就是想知道我儿子画的那张画叫什么名字……那么好吧,我告诉你——” 蔺文远不禁紧张起来。


“听好了,年轻人。”海伦太太说,“你在中国听到的那个故事是千真万确的,而我,也确实知道那张画的名字——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我说了,这件事是真的——你已经看过了那张画,现在要是再知道了那张画叫什么名字,你就活不了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再说明白点儿吧,你和我无怨无仇,我不想杀了你。”


“可是,海伦太太,我千里迢迢来到美国,就是为了证实这件事啊!”


“用你的生命来证实?”海伦太太一脸严肃地说,“年轻人,你正值风华正茂,是该做一番事业的时候,却冒着生命危险和别人打这种无聊的赌,这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生命危险?海伦太太,您言过其实了吧?我不认为知道一幅画的名字对我来说会有什么危险。”


海伦太太摇着头说:“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抱歉。”


“好吧!”海伦太太有些生气地说,“随便你相不相信,反正我不打算告诉你,没有别的事,你就请回吧!”


说完,她转动轮椅,准备离开客厅了。


“等等,海伦太太!”蔺文远着急起来,“您真的不告诉我?”


老妇人没有再理他,她冲楼上喊道:“格温妮斯!”


蔺文远尴尬地站在原地,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美国之行竟然会卡在这最后一个节骨眼上,现在老太太下了逐客令,他没有理由再厚着脸皮呆在这里了。


蔺文远怀着沮丧的心情准备离开,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猛地回过头来。


“我明白了。”他对海伦太太说,“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海伦太太皱起眉头看他。


“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对不对?”蔺文远说。


“你说什么?”


“我猜,34年前迪奥的死根本就不是我知道的那么回事,和那幅‘画’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海伦太太眯起眼睛望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迪奥死于某种不能说出口的原因,而你和迪奥的父亲为了掩饰儿子死亡的真相,编造了一个诡异的故事,让所有人望而却步,不敢去打听迪奥死亡的真正原因,对吗?”


听完蔺文远这段话,海伦太太满脸涨得通红,她显得既惊讶又愤怒,甚至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她颤抖着声音:“你……你说什么!”


“你不愿意告诉我这幅画叫什么名字,就是因为我一旦知道了画的名字,却又并没发生什么事的话,你们的谎言就被揭穿了,所以,你才坚持不说,对吗?”


“你……你……”海伦太太气得全身发抖,“你真的要逼我说出来……那好吧。这都是你自找的……我告诉你吧,这幅画的名字就叫‘迪奥的世界’!”


“迪奥的世界?这就是那幅画的名字?这么简单?”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蔺文远有些没回过神来。


突然,蔺文远的脑海里惊现出一些画面,那张画仿佛在一瞬间跳到了他眼前,蔺文远喃喃自语道:“迪奥的……世界,世界……”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下来,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天哪……世界……,原来是这样……”他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突然“啊”地尖叫一声,双手抱着头,发疯似的冲出房间,向门外的大街冲去。


这时,一辆双层公共汽车从街道的左侧驶来,蔺文远径直冲到公车面前,司机根本来不及煞车。


一声闷响,公车停了下来。


车内的乘客一片惊叫,一位老人探出头看见车窗外的情景后,当即休克过去。


从蔺文远得知画的名字到他丧生车下,只有不到10秒钟的时间。


整个过程,海伦太太紧闭着双眼,仿佛这时她早就预料到的结果。 “天哪,她疯了!”画廊老板放下电话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她居然想告诉我那张画的名字,她想杀了我!”


过了一会儿,他平静了些,走到他那豪华住宅的阳台上,深呼吸一口,仍为刚才的惊险而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画廊老板像惊弓之鸟般抖动了一下,然后厌恶地看着电话。


电话铃响了几秒钟后,他猛然想起了什么,张大了嘴巴,低吟一声:“我的天哪!”然后发疯般地朝电话机跑去。


但已经晚了,没等他跑过来,那个有自动留言功能的电话机里已经传出了海伦绝望而无奈的声音:“那张画叫‘迪奥的世界’!”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击中了画廊老板,他在电话机前停了下来,双眼发直,接着,他发出一声低沉的、似哭非笑的呻吟:“原来……是这样,世界……那就是,迪奥的世界……”


说完这些话,他神情呆滞地走回阳台,这一次,他站在了阳台的围栏上,这里是19楼。


坠落的时候,那张和蔺文远签订的单据从他身上飞了出来,飘在空中,像一只白色的鸟。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海伦也在一声枪响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之前说过,这是一个特殊的故事,原因就是——你听完这个故事,就等于知道了那张画的名字。当然,你并没有看过画,所以暂时还是安全的。


但那张画仍然还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张怪异的画,可千万不要联想到“迪奥的世界”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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