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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原创】世界上最恐怖的三个故事

鬼故事 https://www.szbce.com 2021-06-11 18:13 出处:网络 编辑:@鬼故事
我的二楼! @梵栀迦叶@玖兰家的三笠@LostSoul__Love 引子兰成教授将门打开的时候,门口站着他的两位学生。他注视着面前这两个大男生,目光深不可测。“教授,对不起,没跟您预约我们就到您家来了,真是抱歉。”其

        【非原创】世界上最恐怖的三个故事

第一部到这里就结束了 有没有人还想接着看 第二部 临死前的故事


引子


和以往的晚上一样,独自居住的兰教授设法将自己晚饭后的时光安排得充实而惬意。陪伴他的有:沙发、热茶、芒果干和一本厚厚的探险小说书。对于一般人而言,这样寂寞的生活是会让人感到压抑和乏味的,但这个心理学家却总是能在那些书籍和自己非凡的思想中寻找到智慧和乐趣——当然,他从没想过要别人来尝试着理解他这种独特的生活方式。


探险之旅才刚刚启程一小会儿,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将兰教授拖回了现实世界里。他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想着,如果又是那些来请教问题的学生的话,他得首先教会他们遵守礼貌。


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浑身湿辘辘的年轻男人——那不是雨水,而是他身上的汗水。年轻人喘着粗气问道:“请问,您是兰成教授吗?”


“是的。”教授答道,“有什么事?”


年轻人脸上露出惊喜而焦急的神情:“兰教授,我父亲快死了,请您跟我到医院去一趟好吗?”


兰教授扬起一边眉毛说:“当然可以,但我能知道我是跟谁一起走的吗?”


年轻人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对不起,教授。我太着急了——我叫方元,我的父亲是方忠,您还记得他吗?”


“方忠……你是说,我在二十年前认识的……”


“对,就是他!”


“你刚才说,他快死了,怎么回事?”


“是白血病,教授。病痛已经折磨他一年多了。两天前,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我想,他可能撑不过今天晚上了。”


兰教授好奇地问:“那么,你来找我做什么?”


“教授,说实话,我们也感到奇怪。”方元困惑地摇着头说,“我父亲现在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但他没有交待任何关于他死后的事,只是反复念叨着,要我们来请您过去,说是……想把二十年前那个没听完的故事听完。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就只好到这儿来请您了。”


兰教授思索片刻,说:“知道了,我们走吧。”


“真是太感谢您了,教授!”方元鞠躬道,“车在楼下!”


黑色的小轿车快速地穿梭于城市的灯红酒绿之间,二十分钟后,在一家肃穆、壮观的大医院前停了下来。方元下车替兰教授打开车门,然后领着他匆匆地乘上电梯,来到六楼住院部的一间加护病房里。进门后,方元向房间里站着的十多个亲属介绍道:“这就是兰成教授,我把他请来了!” 病房里的人全都向兰教授点头致敬。兰教授望着病床上行将就木的方忠,立即意识到他的生命之火已经燃到了最后的尽头——他的鼻子上插着输氧管,眼眶深陷了下去,面貌惨不忍睹。


方元走到父亲身边,俯下身去小声说道:“爸,我把兰教授请来了。”


方忠干瘪的胸口微弱地起伏着,说了一句只有方元能听清的话。方元直起身子,对亲属们宣布道:“我爸请大家都先出去,他要和兰教授单独谈话。”


亲友们互视了一眼,只得和方元一起离开病房,关上房门,在走廊外等候。


病房里只剩下兰教授和垂死的病人。兰教授走到方忠的病床前,轻声问道:“老伙计,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想着那个故事吗?”


病床上的方忠想点头,却动不了脑袋,只能眨了眨眼睛。


兰教授叹了口气:“好吧,我今天就把那个故事的结局告诉你,了却你最后的心愿……”


五分钟后,兰教授从里面打开门,亲友们一齐围了上去。兰教授平静地说:“他走了。”


这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方忠的儿女和家人们并没有悲痛欲绝地号啕大哭,只是默默地掉下眼泪,走进病房,为逝者处理后事。


三天后,方忠的葬礼在公墓举行。兰教授应邀而来,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为死者哀悼。


葬礼结束后,方元在兰教授准备离开之前找到了他,说:“教授,非常感谢您能来参加家父的葬礼——我们还想请您去家里坐坐,可以吗?”


兰教授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过了一刻,方元说:“可以,教授。但我们得先想想。”


兰教授点点头,坐回到刚才的位置。“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来思考吧。”


三兄妹沉默着,各自考虑着自己的故事,过了一会儿,方元的妹妹说:“我先讲吧。”


兰教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说的是在她读大学期间的一件事。那天晚上,她和几个室友在路过一座桥时,惊讶地发现河滩上有一个全身绿色、长得像青蛙般,却又直立行走的“人”。她们大声惊叫着指着那怪物,却惊动了那东西。那个“青蛙怪”趴到地上,迅速地跳进了河里。桥上的人注视着河面达半个小时之久,却再也没有见到它浮上来。


五分钟之后,她讲完了。


兰教授笑着说:“你讲的这个根本不能算是一个故事,顶多算是一次奇妙的见闻。”


年轻女孩显得有些尴尬。兰教授轻轻摇着头说:“如果你们要讲给我听的故事都是刚才那样的——那么不讲也罢。”


方元的弟弟想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说:“我倒有一个十分离奇和恐怖的故事——是我一个搞摄影的朋友亲身经历的……只是,正因为这件事是真实的,所以我至今都感到非常害怕……要不是今天这种特殊情况,我是不愿意讲出来的。”


兰教授扬起一边的眉毛说:“希望这一次我不会失望。”


“这我可以保证。” 方元的弟弟肯定地说,“我开始讲了,故事的名字叫‘灵异照片’。” 灵异照片






楔子






在散发着腥红色惨淡光线的暗房内,老摄影师从水池里拿起一张刚洗出来的照片。他仔细地端详它足有五分钟之久,然后迅速地抓起旁边的另一张照片,将两张照片反复地研究、比较。不知不觉中,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双手颤动,脸色变得惨白而灰败,好半天,他才哆嗦着挤出一句话:


“我的老天,原来是这样……这张照片的秘密,原来是这样……”


半分钟后,摄影工作室内的助手猛地听到暗房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回过头,心中一怔,赶紧丢下手中的活儿,向暗房奔去——将门打开后,他大吃一惊:老摄影师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惊恐地望向前方,他的脸部肌肉因痛苦而扭曲变形。他一只手紧紧地揪着心脏部位,另一只手却直立着,那上面捏着两张彩色照片。


助手赶紧俯下身去扶起老摄影师的身体,托起他的肩膀和头,大声喊道:“老师!你怎么了?”


老摄影师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他颤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死死地盯着手中那两张照片,仿佛想暗示什么。


助手惊慌无措地望着老师,又望向他手中的照片,疑惑地问道:“老师,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但是,当他再一次望向老师时,却发现老师眼中的最后一抹光消失了。老摄影师痛苦地抽搐了一下,脑袋和手臂一齐耷拉下来。


“老师……老师!”助手惊恐地摇晃着老摄影师的身体,试图能尽最后的努力将他唤醒,但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第一章






海鸣知道,他今天特意将摄影工作室停业一天,就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上午,已经把几百张照片按照风景、人物、另类风格和超现实主义分成几大类了。那么今天上午要做的事,就是分别在这几大类摄影作品中挑出最好的几张来——他清楚,如果在这个月内还无法选出最好的几张作品,自己就别想在全国摄影大赛中获奖了。


半个小时后,海鸣确定了几张人物摄影和超现实摄影作品——但风景类的,他却始终拿不定主意,或者说,他认为根本就挑不出特别好的来。海鸣不禁皱起眉头——怎么办呢?要是拿不出最一流的作品,那么参赛也是白搭。


海鸣将头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旁边那面大镜子中略显颓废的自己,竟有些怀疑起来——当初把个人生活和感情问题抛在脑后,把工作和事业当作第一,这个决定真的对吗?自己已经快三十岁了,却还是没能功成名就,每天就守着这个小小的摄影工作室——如果这次仍然不能在全国摄影大赛中获奖,那自己这种平凡而又略显尴尬的创业状况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不行。现在不能泄气,要有自信。离大赛还有二十多天呢。海鸣在心里告诉自己——其实,你真的很棒,有着杰出的才能和天赋,你需要的只是一些机遇而已,一定要坚持下去。


就在他鼓足干劲,信心百倍地计划下一次摄影的时候。外面的敲门声扰乱了他创作的思绪。海鸣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望着玻璃门外,心里想——没见到门外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吗。


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海鸣还是离开里面的小屋,到门口打开锁着的玻璃门——门外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向  海鸣谦逊地点头致礼,问道:“请问你是摄影师海鸣先生吗?”


海鸣点头道:“是我。”


来者说:“海鸣先生,你好,我叫丁力,我有一点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海鸣指着门口挂着的那块牌子说:“先生,对不起,我今天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停业一天,你能不能改天……”


丁力说:“海鸣先生,我只有一点小事,耽误不了你几分钟。这件事对我来说很急切,也很重要,请你帮帮我好吗?”


海鸣犹豫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好吧,请进。”


两人在摄影工作室的沙发上坐下来。海鸣打量了一下这个四十岁左右的瘦小男人,问:“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丁力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两张照片,递给海鸣:“请你帮我看看这两张照片。”


海鸣接过来观看,发现这是两张相当接近的照片:照的仿佛是同一个地方——在一间古朴的房间里,窗子打开着,窗外有一片山坡,山坡上有一棵大树——两张照片唯一的区别是:一张是纯粹的场景照,而另一张的窗子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那少女看上去十五、六岁,像一个山村姑娘。


海鸣将两张照片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好一会儿,说:“这两张照片看起来都很普通呀,有什么问题吗?”


丁力说:“海鸣先生,你是专业的摄影师,我想请你帮我鉴定一下,这两张照片有没有经过加工或电脑合成?”


海鸣愣了一下,随即说:“这很容易。可是,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请你,先帮我鉴定出来好吗?”丁力有些急切地说。


海鸣想了想,说:“好吧,你坐一会儿,等我一下。”


他将照片拿进里面的工作室,将它们挨着放到一个小仪器上,那小仪器上方射出一束白光,刚好照在照片上。海鸣翻转着照片,从不同的角度仔细观察,又用放大镜端视了好一阵。不一会儿,他在心中得出结论,关上仪器,将照片拿了出来。


海鸣将两张照片一起递给丁力,说:“我鉴定过了,这两张照片都是原照,没有经过电脑合成。”


“真的?你能肯定吗?”丁力焦急地问。


海鸣耸了耸肩膀:“反正从我目前掌握的鉴定技术和知识来看,这两张照片都是百分之百的原照。”


“是吗,只是原照……”丁力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眉头紧蹙。


海鸣望着他,感到有些好奇:“怎么了?这两张照片是不是原照有什么关系吗?”


丁力抬起头凝视着海鸣,迟疑了片刻后,说:“海鸣先生,你有没有看前天的报纸——《著名摄影师于光中因心脏病突发猝死摄影室》。” 海鸣一怔,说:“看了的,我是在电视上看到的这个消息——怎么了?”


丁力叹息道:“我是于老师的助手,一直在他的摄影室工作,于老师死的那天,我和他在一起,都在摄影室里。”


海鸣微微张开嘴,显得有些吃惊。他望了一眼丁力手里的照片,说:“于先生的死跟这两张照片有什么关系吗?”


丁力沉默了好一阵,犹豫再三之后,缓缓地说:“报纸记者和那些新闻媒体来访问我时,我只告诉他们于老师是心脏病突发而死……有一些情况,我却没有告诉他们。”


海鸣皱起眉头问:“什么情况?”


丁力说:“那天下午,我在摄影室里清理于老师最近拍的一些摄影作品,于老师在暗房里洗他才拍的照片。突然,我听到暗房里传出一声惨叫,就赶紧跑过起,发现于老师倒在地上,手捂着心脏。我吓得惊慌失措,还来不及打急救电话,于老师就已经……死了。”


海鸣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丁力摇着头,竭力回忆当天的场面:“于老师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显得神情可怖、面目扭曲,像是受到了什么突如其来的惊吓一般。当时,他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这两张照片,眼睛死死地盯着它,就像是要告诉我、或是暗示我什么!”


海鸣大吃一惊:“你是说,于先生在死之前就捏着这两张照片?”


“是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他就已经死了。所以,我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举着这两张照片,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


海鸣问:“你以前没见过这两张照片吗?”


“没有。”


海鸣思索了一会儿,说:“就算他是想在临死前告诉你什么——可是你为什么会认为他的死跟这两张照片有关系呢?”


“因为——”丁力的语气激动起来,“因为于老师那天下午一直都是好好的,他到暗房去洗照片,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他为什么会突然猝发心脏病?而且,他倒在地上,都快死了,还紧紧地捏着这两张照片不放,眼睛里充满恐惧,直愣愣地盯着它——难道,这些还不能让我认为他的死和这两张照片有关系吗?”


海鸣紧皱着眉头,感到这件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他问道:“那你来找我鉴定这两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丁力困惑地说:“我觉得不可思议——这两张照片只是于老师拍的成千上万张照片中相当普通的两张而已——我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我才拿来请你帮我鉴定一下,看看这两张照片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但你刚才却说了,这只是两张普通照片而已——所以,我也就不懂了。”


海鸣想了一会儿,说:“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


丁力说:“我不准备再做什么了。既然这两张照片并没有不对,我也就不想再深究下去。” “这两张照片你准备怎么处理?”


丁力耸了耸肩膀说:“不知道,但我不想留着——也许一会儿出门之后,我就会把它丢到垃圾箱里。”


海鸣突然觉得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感觉,他说:“既然你准备丢掉……那不如把这两张照片给我吧。”


丁力有几分讶异地说:“你要这两张照片做什么?”


海鸣撇了下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到好奇,觉得你讲的这件事有些蹊跷——这两张照片,也许真的有些不同寻常之处。你就这样扔了,未免可惜。”


丁力如释重负地说:“海鸣先生,我本来也不太情愿丢掉的。既然你要的话,我就给你吧。”


说着,他将手里的两张照片递给海鸣,并留下一张自己的名片,然后站起来说:“谢谢你,海鸣先生,我告辞了。”


海鸣冲他点点头,目送着丁力离开。他将工作室的玻璃门锁上,拿着这两张照片返回里面的小屋。海鸣又仔细地看了一阵照片,仍没能看出个名堂。出了会儿神之后,他想起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便将照片放进摄影工具盒里,又钻研起参赛作品的事来。 第二章


接下来的几天,海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将摄影工作室关闭一周,每天到不同的地方拍摄照片。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个星期内拍出满意的参赛作品。


前两天,海鸣的足迹遍布在水边和山林,但照片洗出来后,他认为这些题材太过俗套,难以在众多风景摄影中突颖而出。所以,他把今天的行程定为周边县城的一个古寨,希望能在那里发现一些与众不同的惊喜。


乘坐了四个小时的汽车后,海鸣到达县城。紧接着,他跳上一辆小中巴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又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到达那个古寨。


车程中激烈的颠簸让海鸣有些晕车,下车之后,他差点儿呕吐出来。但很快,眼前的景致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一个古老而神奇的地方。整个古寨由石墙和木结构庭院廊房结合而成。寨中的房屋、小院规划奇特,精致优美。再放眼四周,山清水秀、潺潺流水——各种迷人景色让人目不暇接。


海鸣第一次到这里来,他惊叹于这里的奇异和美丽,有种如获至宝般的欣喜。他甚至觉得这里比以前到过的一些著名景区还要别具一格。海鸣感叹道,如果不是这里地势偏远、交通不便,恐怕早就变成旅游胜地了。


海鸣忘记了旅途的不适和疲惫,他拿出相机,在古寨中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漫步而行,将他看到的每一个美妙细节都拍摄进去。


穿梭在古老的街道上,海鸣越拍越兴奋。他在这里发现了无数的惊喜,都是风景摄影中的最佳题材——由木板组成的古旧店铺、城市中早就消失的老茶馆,甚至连那街边老头儿摆的剃头摊儿都让海鸣拍得不亦乐乎。


拍了几十张近景之后,海鸣想拍一些古寨的远景。他左右四顾,发现不远处有一片小山坡,从山头上望下来,恰好能看到大半个古寨——那是再好不过的拍摄角度了。


海鸣提上摄影工具盒,挎上相机,快步向小山坡跑去,不一会儿,就爬上了山头。他累得气喘吁吁,在一棵大树边坐了下来,背靠在树干上,稍作休息。


坐了五、六分钟,海鸣拍拍屁股站起来,正想举起相机往山下选景,突然愣了一下,微微张开嘴。


他缓缓回过头,盯着刚才靠的那棵大树看了半晌,又迟疑地向四周环顾,神情迷惑不解。


他突然发现,这片山坡和这棵大树为什么让他感觉如此熟悉呢?就像是前不久才见到过一样——可是,自己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怎么可能呢?


海鸣皱起眉头使劲回想——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片山坡?电视上?不对,最近忙得根本就没看过电视;在什么摄影杂志上?似乎也不像……


忽然间,他猛地一怔,望了一眼自己手里提着的摄影工具盒,将它快速地打开,从底部抽出两张照片。他拿着照片对照周围的景物,表情变得诧异无比——


真的是这里!几天前,丁力留给自己的那两张照片——那房间的窗户外有一片小山坡,山坡上有一棵大树——居然就是现在自己站的这个地方!


对,没有错——海鸣拿着照片仔细对照。在大树右边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块青石;这棵树的形状、它分出的四组大树枝——这些都跟这照片上一模一样! 站起来后,海鸣敲了敲木头大门,他在门口等了半分钟左右,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海鸣又加重力气敲了几下,还是没反应。他有些失望起来——难道家里没人?


又等了半分钟之后,海鸣叹了口气,沮丧地转过身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听到木门发出“吱嘎”一记刺耳的声响,把他吓了一跳。他回过头,见门打开一小半,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有些恼怒地望着他,干瘪的声音问道:“刚才是你在敲门吗?”


海鸣注意到这个老妇人杵着拐杖,料到她腿脚不便,便赶紧说:“对不起,老太太,打扰您了。”


老妇人毫不客气地说:“你要干什么?”


“是这样。”海鸣故技重施,“我是个搞摄影的,到这儿来拍摄一些古民居,想到您的房子里拍拍里面的构造。”


“我这儿没什么好拍的。”老妇人冷冷地回答一句,然后就要关门。


“唉,等等。”海鸣推住门,恳求道,“老太太,您就让我进去拍一两张吧,不会耽搁您太久的。”


“我说了不行,你听不懂吗!”老妇人厉声道,又要关门。


海鸣有些着急起来,他只有说:“这样吧,老太太,要是您觉得我不方便进去,那您就把这门打开一点儿,我就在这门口照一张,那总行了吧。”


老妇人耐不住他磨,不耐烦地说:“好吧,你快些照!”说着将门打开一大半。


“谢谢,谢谢!”海鸣一边道谢,一边朝屋里望去——这户房屋的构造和刚才那家不一样,没有在里面分成几个屋间,整个就是一间大房子。屋里的布局、陈设一目了然。


当然,海鸣一眼就望见了房屋正中间的那扇窗户,不用对比照片他也立刻就知道,这回找对地方了——不但窗外的景致和照片上一致,连屋内的摆设也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海鸣在门口架起相机,正要拍摄,忽然发现这个大房子里只有一张单人小木床,他好奇地问道:“老太太,您一个住这儿吗?”


“你看不出来吗,这屋里哪里还有别人?”老妇人没好气地说。


海鸣愣了一下,想起照片上那个白衣少女,不自觉地说:“您真的一个人住?那您的孙女呢?”


老妇人抬起头望着他:“你说什么?”


海鸣立刻反应过来失了言,他慌忙解释道:“我……我猜的,我以为您跟您孙女一起住。”


老妇人脸上忽然青筋暴起,恼怒地说:“我没结过婚,连儿女都没有,哪来的孙女!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要是不拍,我就关门了!”


海鸣难以置信地张开嘴,见老妇人又要关门了,他赶紧按了一下照相机快门,还来不及多照一张,老妇人已经“砰”地一声将门关拢了。


海鸣拿着相机呆呆地站在门口,本来他还有些问题想问那个老妇人,但是很显然,那老妇人已经不会再待见他了。


海鸣怅然若失地离开老妇人的家门,朝小院外缓缓走去,脑子里胡乱思忖着。


这时,从小院走进来几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他们背着几捆柴禾,显然是住在这个院落里的。海鸣看见他们后,从工具盒里拿出照片,走到那几个男孩面前,展示出照片,问道:“请问一下,你们见过这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儿吗?她是不是也住在这个院子里?”


几个男孩一起将脑袋伸过来看,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没见过。”


海鸣不死心,又问道:“你们看仔细些,真的从来没见过她?”


一个皮肤黑黑的男孩说:“我打小就住在这院子里,根本没见过这个人。”


另一个光着膀子,满身是汗的男孩说:“别说是这个院子,就我们整个寨里也没见过这个人。”


海鸣指着老太太的房屋问道:“那间房子里,一直就只住着那个老太太吗?”


几个男孩对视了一眼,皮肤黑黑的男孩说:“反正从我记事起,那屋里就只住着一个老太太,没见过别的人住那里了。”


几个男孩绕过海鸣,各自背着柴禾回家去了。


海鸣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眉头拧成一个死结。一些说不出来、诡异莫名的感觉像看不见的蚂蚁般慢慢从脚底爬上他的身体,使他感觉后背和头皮开始发起麻来。 第三章


返程的汽车比来时开得还要慢,足足用了七个多小时,海鸣才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



海鸣在车站附近的小餐馆随便吃了点儿面食当作晚饭。接下来,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其实就是摄影工作室——这个集营业、工作、生活为一体的沿街店铺。在工作室里坐下还没休息五分钟,海鸣就强迫自己进入洗照片的暗房。他早就决定,不管多累,今天也必须看到拍摄的所有照片。


除了关心摄影效果之外,还为了证实一些让他心里发怵的东西。


胶片经过清水和显影液的冲洗,渐渐出现轮廓。海鸣发现——自己居然对那些有可能用于参赛的作品都毫不关心,只想快些看到最后在老太太门前拍的那张照片。


终于,他在众多照片中找到了那一张——海鸣定了定神,吸一口气,将照片缓缓地举起来,借助暗房里微弱的红光看过去——


窗子、山坡、树。还有老太太的半张脸——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海鸣放下照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也随之放松下来。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海鸣在暗房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来——本来就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不会出现这种恐怖离奇的怪事。


可是——他又想到——如果不是“那种东西”的话。于光中先生拍的那一张照片该怎么解释呢?自己已经鉴定过那两张照片,拍摄的时间不会太久远,应该是在几年之内。这样的话,那张照片中站在窗前的白衣少女是谁?为什么根本没人看过,甚至知道她的存在?


想到这里,海鸣不禁打了个冷噤,感觉后背阵阵生寒——其实,在他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听说过,或者在一些杂志书报中了解过关于“灵异照片”的事。那都是来自世界各国一些令人骇然的、真假难辩的事件。但海鸣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和这种事情沾上边!


在暗房里死寂、沉默的气氛里,暗红色的灯光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狰狞可怖。海鸣竟感觉身子在微微发抖,有些不寒而栗。他赶紧离开暗房,到工作室大厅里,将屋内的开关全部打开,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海鸣再泡上一杯热茶,呷了几口之后,才稍稍安稳下来。


几分钟后,海鸣想出一种解释,用于安慰自己——也许,那个白衣少女是于光中先生特意带到那个地方去的一个模特儿。也许他觉得光拍摄一个室内场景太单调了,所以专门请一位模特儿站在那里,纯粹是为了艺术创作的需要。


而于光中先生的心脏病突发,其实和这两张照片并没有什么关系,纯粹只是巧合而已。是他的那个助手和自己都胡乱猜测才会对这两张照片如此关注——这样想的话,海鸣感觉心安了许多。


放下心之后,困倦立刻向海鸣侵袭过来,他打了几个哈欠,准备去洗漱睡觉了。


在卫生间漱完口,又冲了个澡后,海鸣走到摄影室里面的房间——这里其实是他的卧室,仅有一张床和摆在床头的小柜子。海鸣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再躺在床上,顺手捧起旁边的一本小说书——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不管多疲倦,睡前总要看会儿书才能入睡。 今天的这个步骤像是走形式般地只进行了二十分钟,海鸣的眼皮就再也撑不起来了——事实上,这本来就是  他在睡前看书的真正目的——如今的很多小说书,别的效果没有,在治疗失眠症方面绝对是颇有建树。


海鸣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他擦了擦挤出来的眼泪,将书放在枕边,再习惯性地抬起右手,去按床头柜上的台灯开关。


他在柜边摸索了几下,突然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海鸣心头一惊,迅速地把手抽回来,再侧脸望过去——


床头柜上只放着几件东西:台灯、手机、闹钟和一个方盒子——没有哪一样东西的手感会是“软软的”。


而且,更令他感觉毛骨悚然的是,他刚才摸到的那样东西……似乎是一个人的手。


一阵寒意向海鸣袭来,使他连打了几个冷噤。他下意识地缩进被子里,惊恐地睁大眼睛。


不可能。不是我想的那样——他安慰自己道——那只是错觉而已。今天实在太疲倦了,神经紧张下出现的错觉而已。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这样想,越觉得恐怖异常。这时,他又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自己刚才进这间里屋来时,是将门关上了的,但现在门却打开着。


我刚才关门了吗?没有关吗?他反复问着自己,却无法在自己混乱失常的大脑中寻找到答案。他只感觉自己在瑟瑟发抖,全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他惊恐不安地望向房间的天花板、墙壁和桌子、椅子,感觉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有某种东西正躲在它们后面,阴冷地觊觎着自己。他的心中突然产生一个无比骇然的感觉——


这个房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多出一个人来了。


海鸣倒吸了几口凉气,身子变得冰冷无比。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命令自己闭上眼睛,却无法关闭脑海中的恐怖影像。在闭上双眼后,那些东西一齐从黑暗中跳出来,扑到他的跟前。


他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样睡着的。 第四章


清晨,响亮而清脆的闹钟铃声把海鸣从睡梦中唤醒。睁开眼后,海鸣看到了窗外微白的太阳光。他盯着那光看了好久,仿佛希望那光线能照到自己的心里来,将自己昨晚那些恐惧的印象全都驱赶殆尽。



在床上坐起来后,海鸣发了好几分钟的呆,忽然,他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念头使得他连衣服也来不及穿,急忙掀开被子就从卧室跑了出去。


海鸣从工具盒里拿出那两张照片,再从一个抽屉里找出他的另一架相机——这是一台数码相机。他将有白衣少女的那一张照片平摆在桌上,再举起数码相机,选择与照片垂直的正上方,调整好距离和角度后,将那张照片拍进了数码相机里。


紧接着,他打开桌上的电脑,将数码相机与电脑相联接。不一会儿,他就在电脑上看到了刚才翻拍的那张照片——效果很好,几乎和原照一模一样。


海鸣在电脑的搜索引擎上熟练地输入一个网站的名字,不一会儿,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网页——这是海鸣所在的城市中最大的一个专业摄影师网站,本地的摄影爱好者们都通过这个网站进行交流和沟通。


海鸣在这个网站上发过几十次作品了,他登录上去后,来到网站中的“摄影师论坛”,建了一个帖子,命名为“请大家来看看,这可能是一张灵异照片”。然后将刚才翻拍进电脑的那张照片发在帖子中,并在下面附了一句话——“这张照片是在本市XX县的一个古寨民居中拍摄的,古寨中的居民均称从未见过照片中的白衣少女。请问一下,有人见过这个白衣少女吗?”


海鸣反复看了几遍自己所发的这篇帖子,他想了想,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点击和浏览这个帖子,他去掉了标题中“可能”两个字。


做完这一切,海鸣关闭电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也许在摄影师论坛上发表之后,会通过一些见多识广之士了解到这张神秘照片的相关信息。


海鸣返回到卧室,穿好衣服和裤子,再到卫生间进行洗漱。接着,他在镜子前胡乱梳了几下头发,就背起摄影工具准备出门了。


按照之前定好的行程,今天应该到另一个周边县城去拍摄那里的古桥和庙宇。


这是平淡而充实的一天。


从那个县城回来,又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这一次,海鸣连晚饭都顾不上吃,直奔回自己的摄影工作室。


进门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海鸣就赶紧打开电脑,点开那个网站,他惊讶地发现,在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自己早上发的那个帖子就已经有上千个人浏览过了,而回复数也多达八十多条。海鸣兴奋地满脸发光,赶快将帖子点开,仔细看起回复内容来—— 我的天哪。海鸣在心里想——这不是和我现在的状况一模一样吗。骤然间,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天晚上的恐怖画面——那扇自己打开的门,还有关台灯时摸到的那只手……海鸣感到后背一凉,脊椎骨中有一股冷气直往上蹿。


倪轩感觉到海鸣走了神,他问道:“海鸣,你在听吗?”


“哦,是的……”海鸣回过神来,“我在听着呢——那么,后来呢?”


倪轩摇着头说:“后来发生的事情扑朔迷离。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张帖子在网上发了几天之后,那个发帖子的摄影师就死了!”


海鸣猛地抬起头来,问:“你说什么?那么摄影师死了,这是发生在几年前的事?”


倪轩说:“是的,怎么了?”


海鸣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地说:“原来你说的这个人……并不是于光中。”


“于光中?”倪轩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说,“你说那个著名的老摄影师于光中?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说的这个人是他?如果是他的话,我一开始就说了。况且,于光中先生不是最近才因心脏病而去世的吗,他和这张照片有什么关系?”


海鸣这才想起,于光中的助手丁力来拜访自己时曾说过,记者和媒体来访问他时,他并没有告诉他们关于这两张照片的事。所以倪轩当然不知道这些内幕和隐情,他表现出这种吃惊的反应,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海鸣问道:“你说的那个摄影师叫什么名字?”


倪轩说:“叫徐镇屹,是个三十多岁的摄影师——你还没告诉我呢,于光中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海鸣说:“你别慌,我一会儿自然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现在,你先把你刚才讲的那件事情讲完——那个叫徐镇屹的摄影师是怎么死的?”


“他具体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天我打电话找他,接电话的却是他家里的人,他的家人悲切地告诉我徐镇屹已经死了。然后电话里就只剩下哭声。……你能想象吧,在那种情况下,我根本就不便多问。”


海鸣说:“那么在他死后,那张照片的去向也就不得而知了,对吗?”


倪轩瞪着眼望他:“这正是我想问的问题——那张照片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海鸣摇着头,说:“我也想知道,这张照片是怎么到于光中手里的。”


倪轩耸了耸肩膀,摊开手,做了一个表示不解的姿式。


“是这样,大概一个多星期之前,也就是于光中死后没过两天,他的助手来找到我,要我帮他鉴定两张照片。同时,他告诉我一个隐情——于光中老先生在临死之前就紧紧地抓着这两张照片,所以他猜测老先生的心脏病突发和这两张照片有关系。我出于好奇,请他把这两张照片留给我——这两张照片就是这样到了我手里。”


“等等,两张照片?”倪轩觉得糊涂了,“我只看过一张啊。”


“还有一张在这里。”海鸣转过身去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张照片,递给倪轩。


倪轩接过那张照片左看右看,又和那张有白衣少女的照片仔细对照了一下,说:“这张照片就很普通了,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海鸣点点头,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照片,它和那一张照片放在一起,是用作‘对比’的。”


倪轩微微张了张嘴,有些明白了:“你是说,在同一个地方照的两张像,一张什么都没有,另一张则出现了……”


“对。”海鸣说,“我们开始接触到事件的本质了。” “对,在遇到你之前,我也认为大概只是巧合,留那条言的人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可是,你刚才告诉我,于光中老先生也是接触到这两张照片后就死了的!”


海鸣徒地一怔,那种骇然的感觉又围绕到他的身边来。


“还有更蹊跷的呢。那个人匿名发了这条留言后的第二天,我又去那家网站查看,竟然怎么也找不到徐镇屹发的那条帖子了,似乎已经被管理员删除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家网站上可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帖子都有,为什么单单这篇帖子被删除了!”


海鸣困惑地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明白。


“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在任何地方看见过这张照片。”倪轩说,“现在你明白了吧,为什么我在摄影家网上看到你发的帖子后,会如此激动,甚至是急切地想立刻和你取得联系。”


“你说的那家小网站呢?现在还能上吗?”海鸣问。


倪轩摇着头说:“早就不行了,它已经停办很久了。”


海鸣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中来回踱着步,然后带着烦躁不安的语气说:“知道吗,我……有些后悔了。”


“什么?”倪轩没听明白。


海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一开始,我只是出于好奇和不忍,才把这两张照片留在了身边,但我没想到,竟然会卷入到这样一起离奇、诡异的事件中来,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让那个助手把照片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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