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冤魂路--栋力无悔(完整版)

鬼故事 https://www.szbce.com 2024-03-06 10:44 出处:网络 作者:璐村惂鐢ㄦ埛_00aGUSU馃惥编辑:@鬼故事
第一部 血之禁忌 好不容易连抄带编终于把明天要交的高数作业瞎蒙了过去,张真宏不禁发出了几声得意 的笑声,立刻引来同宿舍的侧目,他赶紧住口,却忍不住有了"论天下抄雄,舍我其谁? &quo
  “去你妈妈的性命!”张笛忍无可忍的骂道:“羊,你以为你是上帝是神啊?你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不过有那么一丁点屁本事而已!”在上流社会长大的羊还从未听过这些市井骂语,不由一愕道:“你说粗口?!”张笛大力的朝外吐气发泄胸中的郁闷道:“不错,我是市井之徒,那又怎么样?我最起码比你这种伪君子活得真实,活得光明正大。”羊脸上隐隐现出怒容:“你敢骂我卑鄙?”张笛也怒道:“有什么不敢骂的?你本来就是这个样!你如果光明正大,你如果不怕让别人知道,为什么不跟高高他们挑明讲?为什么不跟猫猫说?命是人家的,你当你家的狗可以随便拿去啊?!”羊强忍怒气道:“成大事者,一定要摒弃七情六欲,果敢大胆才行。你们这些凡人就是老爱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缠不清,多愁善感,我不说也是为了大局,人界和几个人的性命两者之间总要有所舍弃,换了是他们也会选择跟我一样的。”张笛骂道:“放屁!都是借口!你打不过祈云飞就心理变得畸形起来。林盈盈对你痴情一生,死后也被对你的眷恋羁绊不能轮回,我是不忍心点破而已,什么怕连累她所以丢下她啊?你根本就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大业把她当成了牺牲品……”
  第一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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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嘴,张笛!!”羊勃然大怒道:“你百般诬蔑,我今天一定要置你于死地!让你尝尝永世不能轮回是什么滋味!!”张笛咬牙切齿道:“那你试试看!我就不信老天也能让你这种伪君子打我下地狱,我迎战!!”说着从背后缓缓拿出一柄还套着剑鞘的长剑。羊冷笑道:“把那柄破剑收回去!当我灵体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个假冒孤星寒的神棍用凡铁打造的破剑连砍树都砍不断,我还是直接送你下去好了。”张笛冷道:“是吗?”用手轻轻握住剑柄,“噌”的一声拔出了剑身,霎时绽放出万丈光华,将张笛全身笼罩,氤氲之间隐隐有三尊盘腿坐着的神像闪现身后,强烈的气势压天盖地逼迫而来,顿时羊已踉跄退了一步,脸上早已失色喊道:“七星龙泉剑?!!!”张笛道:“算你识货,这下你知道了把?是谁下地狱现在还言之过早!”羊惊疑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把神剑?!这不是终南山的镇观之宝吗?你跟孤星寒是什么关系?!”张笛神色犹豫了一下,羊逼问道:“自认不是伪君子的,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张笛昂首答道:“好,就告诉你!在下张笛,为终南山门下第79代弟子,师从掌门孤星寒!”
  “终南山弟子?”羊的脸色有点青白:“不是说孤星寒从不收徒的吗?”张笛仍是怒容不散道:“我怎么知道那小道士葫芦里卖什么药!闲话少说,决一死战吧。”羊哑然失笑道:“没有错,七星龙泉剑是神剑,我自然有点忌惮,可是它的主人不济,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赢我了吗?”张笛嘲讽道:“对付你就已经足够了。”羊眉眼一挑道:“好,那么来吧!”手中往空中一抓,化气成剑,顿时将龙泉剑的气势逼回去大半。但是羊却没有将剑尖指向张笛,反而指向旁边,冷冷道:“祈云飞,你来这里干什么?”
  “祈云飞?!”张笛大惊,偏头一看,果然祈云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对决。张笛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自己刚才精神高度集中,竟对祈云飞的到来一丝不觉,如果他要偷袭,恐怕自己早已丧命,看来有实力跟祈云飞对决的果然只有羊才对。祈云飞毫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张笛,对羊道:“血之禁忌的裂缝是不是你弄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结界似乎违反我们当初的约定。”羊道:“我违反?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呢?难道约定上面又说了准许你将血之栋力擅自移开然后造个假的放在那里吗?”祈云飞哼了一声道:“移开又不会对它有什么影响,羊,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弄出一点裂缝,我会让你死得比想象中还要惨。”羊的嘴角浮起一丝莫测的笑容:“我不明白,只不过是一个用来给我们决战的结界,你那么紧张它的破坏干什么?”祈云飞道:“你没有资格知道。以你的能力从来不能探知我半点事情,这个高深的问题你还是聪明的收手罢。”羊沉默良久,才反问道:“是吗?”
   眼见两人嘲讽来嘲讽去,气氛僵持异常,打斗一触即发。“不好,”张笛转念一想道:“本来是想质问羊并且暂且拖延一下他上猫猫的身的,自己刚才一时气急过头了,现在反而大事不妙,羊要和祈云飞打斗,必定会上猫猫的身吸他的元气,这可怎么办好?”祈云飞长鞭出手道:“是与不是,口头说说实在无味。”羊长笑一声道:“说得对,强者为王是颠扑不破的至理啊,不仅是在人界。”“慢着!!”张笛的这句大嗓门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羊转头怒道:“你又来瞎搅和什么?”张笛道:“我不是瞎搅和,我有重要话说。两位当初决战的时候既然以怜悯世人之心共同设立一个结界供决战的时候使用,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出尔反尔违反约定在结界外决战,这样显得两位毫无信用啊。”羊啐道:“呸,谁说是专门设立决战结界的?我若不是万不得已才不会设立这个血之栋力贻害后人。”血之栋力不是为了这个初衷设立的?!!张笛一下子呆了,莫非这其中还有太多的隐情他还没有猜透?
  祈云飞这次也丝毫不领情道:“我乃高贵的吸血鬼种族,我种族差不多尽数覆灭,世人生死我才不会关心!恩怨总要有个了的时候,在哪里都是一样。”羊很少有的站在了跟祈云飞一样的立场上:“没有错,我们两个恩怨分清的时候,也就是血之栋力消失之时。张笛你如果再无故阻拦,别怪我不客气。”张笛顿时啼笑皆非,原本要挑拨两者之间矛盾的他忽然发现,好像因为他的存在,羊和祈云飞空前的团结起来了。羊见张笛呆若木鸡,再无话说,遂对祈云飞道:“开始吧!”“再等一下!”羊怒道:“张笛你又想干什么?!”张笛对祈云飞道:“我想起来一件事了,关于tina的。”果然,祈云飞的眉头间掠过一丝不安:“你只不过见了她一面,之前和她素不相识,能知道她的什么事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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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笛打个哈哈道:“是呀是呀,你不也是跟她素不相识吗?居然还知道我之前有没有跟她见面?果然厉害,没错,我跟她是没说过话,可是孤星寒你知道吗?他们两个可是三天两头的在中大碰头的啊,tina视他为红颜知己,哦,不,是蓝颜知己,有什么心事啊,看上哪个男孩啊,都会跟他说的。要不是孤星寒跟tina感情深厚,他决不会这么坚决来成都的。”心里暗自祈祷道:小寒寒啊,借你撒个谎救猫猫,千万别见怪啊。祈云飞冷道:“那又怎么样?他已经死在我的手下,死人难道还能说话不成?”张笛道:“但是他有每天记日记的习惯,所以这次我回去整理他的遗物,看了整整三天堆了一屋子的日记啊。”
  果然,祈云飞脸色一变道:“你想要挟我?”张笛干笑一声,摇摇手道:“我不敢,你的事我不想管,我只是想破掉血之栋力,让dodo他们的灵魂得以轮回而已。还有……”祈云飞道:“还有什么?”张笛淡淡一笑:“化掉你们之间的斗争。”羊道:“好大的口气,你便轮回上一百世人,也没有资格跟我平起平坐。祈云飞,废话少说,我们开始吧。”祈云飞却改了主意:“今天我不想和你打,而且你还是灵体,跟你打我胜之不武,你准备好就来死亡栋力来找我吧。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别再妄图破坏结界!”说毕,也不理羊是否答应,径直转身而去。张笛以为羊会大怒,谁知道羊只是沉默的看着祈云飞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紧张,他不是全部都已经放下了吗?”说着转向张笛正色道:“tina是谁?她跟栋力有什么关系?她跟祈云飞认识吗?”张笛根本是信口开河,哪里答得出来,当下也肃然道:“我朋友拼死留下这些珍贵的资料,我若轻易给你岂不是把人命看得恁贱了?”羊哼了一声,收回手中的灵气之剑道:“我不希罕,迟早会知道的。这个给你。”把一个东西抛给张笛。张笛接住道:“是什么?”羊道:“你刚才不是说想让dodo他们的灵魂轮回吗?这是用雪山上的柏树叶子织成的囊袋,可以召唤亡魂,你用它可以把困在血之栋力里面的dodo他们吸出来,再送他们到地府门口就是了。”张笛笑了一声道:“想要我们从此对你感恩戴德吗?”羊道:“我劝告你一句话,别因为身边朋友的死从此就用最恶意的心思去揣摩别人。”顿了一下又接下去道:“当然,我也没有超度世人那么伟大,我……我只是不想高高太难受而已。”话毕拂袖而去,又是一阵冲天的旋风,卷起了地上大半颓败的落叶。一场一触即发的争斗就此消弭于无形,倒是张笛料也没料到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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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笛黑着一张脸坐在角落里不言不语,水兰则关切的望着自己,余传波挣扎着坐起来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道:“又是那个噩梦,我要被折磨死了。对了,张笛,羊那边怎么样了?”水兰忙附耳说道:“快别跟他说话了,刚才他出去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欺负了,一回来拉长着脸,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个人坐着想东西,看神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孤星寒来了?”余传波道:“大战当头,他哪有心思想这个?”当下又提高了音量叫道:“张笛,什么事?”张笛不悦地瞧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打断自己的思维:“不跟你说。”余传波哭笑不得道:“张笛,我都快急死了,到底什么事?难道羊和祈云飞又开战了?那我怎么还在这里啊?”张笛怒道:“你不要脑子里只想着羊啊猪啊一类的事情行不行?想点别的,比如说dodo。”一听到dodo余传波立刻紧张的冲向张笛扳住他的肩膀道:“dodo怎么了?你见到他了?”张笛瓮声瓮气道:“你现在太激动,不跟你说。”余传波急得放开了直搓手:“我不激动不激动,快说好不好?”张笛看看水兰,水兰站在远处淡淡一笑,张笛才道:“我刚才遇见高高,他说是他害死dodo的。”果然,余传波呆怔半晌没有言语,好久才接道:“高高?高高杀了他?怪不得孤星寒说dodo的表情这么奇怪,原来是因为看见了熟人……”说着他踉跄着倒退两步:“原来是因为看见他最尊敬的人……高高出手杀dodo,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为什么要杀dodo?为什么?!!”张笛将他按下道:“我都说你太激动了,谁跟你说dodo是他杀的了?他是说他害死了dodo,害跟杀两个字好像有很大的区别的吧?”余传波道:“那杀死他的人是谁?”张笛道:“还是原来的推断,祈云飞。除了他,没有人会对血之禁忌暴露的事情紧张,羊还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要在里面跟祈云飞决战呢。”余传波道:“高高的意思难道是说明知dodo陷入困境却不理不睬,导致dodo被杀心存内疚所以说是自己害死了他?”张笛道:“他就算理睬又能怎么样?他能打赢祈云飞吗?dodo还不是只有一个死字。关键在weish身上,是weish的袭击引起dodo对血之禁忌的注意,才因此引来杀身之祸的,如果weish不出现……哼,高高,你也够毒了。”余传波听得一头雾水道:“weish不是给血之禁忌害死的吗?关高高什么事?”张笛道:“weish是给血之禁忌害死的没错,但是准确点来说,是给血之栋力结界破裂渗透出来的邪气所侵而死,就连这次学校的覆灭,大量僵尸的出现也是以为结界破裂的缘故。祈云飞是最怕人家去动血之禁忌的,决不可能是他,那么那个时候知晓这个结界并有能力破坏的是谁?除了高高和phenix我想不出其他任何一个人。”余传波还是不解道:“你说了那么多,都是为了证明高高有破坏结界的条件,但是动机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为什么想要害死dodo呢?”张笛凄然一笑道:“恐怕不是他想,他要这样做的。”一直静静听着他们对话的水兰终于惊呼出声:“难道是羊?”张笛道:“高高没有明说,但是我猜是这样。高高在我面前表露了巨大的痛苦,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所做究竟是对是错了。”余传波突然笑了起来:“不可能,你越说越离谱了,羊更不可能这样做。他一心只是想除掉祈云飞,挽救天下苍生而已,当初结界就是他出于怜悯所以建立的,破坏结界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是吗?”张笛的嘴角也浮起一丝奇怪的浅笑:“猫猫啊,这个世间并不是好像你想象的那样,单纯得除了对就只剩下错,连我现在都没办法把握住方向了,最起码我们三个人做的要对得起自己就好了。”余传波道:“那你说说。羊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他为什么要逼他的兄弟高高痛苦啊?”张笛握住他的肩膀道:“他是为了你啊,猫猫。为了你,不惜牺牲人命。”余传波一片茫然:“为了我?”张笛道:“你不意识到羊的存在,你不对祈云飞感到愤怒,你不觉醒灵媒介质的能力,羊怎么附身,怎么去再跟祈云飞对决啊?”余传波的瞳孔猛地放大了,他挣脱开张笛的手,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笛,连连倒退了几步,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情:“张笛,你……你这么说我太失望了。我们一直那么辛苦的走过来不就是为了协助羊打倒祈云飞的吗?你现在反而犹豫动摇起来,张笛,你变了。”说完,掉头就远远的跑了开去。
   飒飒的寒风拂过,如冰入骨的冷意侵入肌肤,残留在枝头上的最后一片败叶终于挣脱了树木的挽留,飘飘扬扬的努力扭转着那僵硬的身躯落在高高的肩头上,又微微飞高了些,盘旋着最终安息在张笛的脚下。张笛象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高高道:“在这整个漩涡中,没有人需要说对不起,没有人需要负责任,如果真要归罪的话,那也只能是造化弄人。”高高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意:“谢谢你,你们进去吧。”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两人已经不见影踪。高高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道:“出来罢,躲在那里风大,不怕冷么?”phenix默默的从树后走出,道:“高高,我感觉你有点疯狂,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phenix,”高高猛然回头道:“我问你,我们这十多年来那么认真的计较对错,我们得到了什么?想要保护的人一个个死去,毫无牵连的无辜者也在不断牺牲,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救世主还是刽子手,如果这世界真的有末日,我倒宁愿祈云飞去灭掉整个人界,那样我的兄弟们最起码还可以活多一阵。”phenix惊惶的看着高高,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高高,但是我们一直在救人界……”高高泪流满面道:“我只看得到我一直在害人,在杀害自己的兄弟,不用等祈云飞动手,我们自己已经可以亲手把人界灭掉。这几天来,我一想到这,心就很痛。这次决战,我们必定丧命,我想在自己最后的时刻里随心所欲做一些不论对错的事,就当是实现我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个愿望——为自己而活。”phenix震惊的看着他,良久才道:“那你……那你参加羊的决战吗?”高高沉重的道:“参加,羊是我铁板钉钉的兄弟,纵然我分不清形势,但我摆脱不了这决战的宿命。”
  第一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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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高高用尽自己的努力,但是结界还是起了一阵细微的波动。正在外面巡查的祈云飞立即察觉了,谨慎的他飞身回到了宿舍,幻出长鞭,警觉的注意着走廊的每一个角落。陈腐的天蓝色在墙壁的下半部畏惧的蜷缩着,破旧的一扇扇木门从缝里透露出隐隐的凶光,恐怖的杀机从祈云飞身上源源不断的溢出,蔓延到整栋建筑。“祈云飞,你没有必要用这种方法逼我出来,我根本没有想要躲你。”祈云飞微微攥紧了手上的长鞭:“高高,你来这里做什么?”高高淡淡一笑:“不欢迎么?那我走吧。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栋力的前后站长居然可以站在学校的废墟上见面,这是栋力的悲哀吗?”祈云飞皱起眉头道:“我没空听你发些女人的伤感念头,说,你刚才对结界动了什么手脚?”高高道:“我没有动结界,我来不过是提醒你一件事,我不管你非要从我手中接手栋力是出于打败羊还是其他什么目的,你在接任站长的时候毕竟是宣过誓的,你负有保护和发展栋力的职责!吸血鬼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种族,你要遵守你自己的诺言,不能让栋力倒下!你不能做栋力的末代站长!”
  祈云飞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高高:“你来就是说这些话?”高高道:“是,我不相信上能通天下能入地的你还弄不好一个小小的栋力。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走了,我们决战时见吧。”祈云飞在背后愕然的看着高高轻快的步伐,心中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一向以正邪对战为大局的高高为什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本末倒置,如此重视栋力呢?他在心里暗暗的道:高高,放心,如果我的心愿可以达成的话,不要说一个栋力,就算是一百个栋力都不会倒下。也正是这样,向来机警的祈云飞鬼使神差的忘记了要去查看结界波动的事情,放过了张笛和水兰,也导致了最后结局根本性的大扭转。
  真的血之栋力和假的几乎异曲同工,张笛和水兰依据先前的逻辑第一步就来到了栋力服务器室,但是没有丝毫发现。张笛道:“祈云飞也不会这么笨,明明知道服务器室是最显眼的地方,应该是转移到别处去了。”水兰道:“这里充满了怨灵的气息,有点恐怖诶,也不知道有没有袭击我们的能力。”张笛道:“也许是死去的学生不甘愿无法投胎还要面对熟悉的校园场景而产生的怨念吧……”话没说完,水兰打断道:“我可没看到几个学生的样子,你看那边全都是妇女。”张笛循声望去,果然,那边一堆妇女坐在地上捶胸顿哭,神情哀恸至极,她们的穿着打扮更是奇怪,竟然是样式单一色彩单调的的确良衬衫,斜错着扣子,有的头上还别着黑色笨重的木梳,张笛出了一身冷汗,环顾四周,密密麻麻全部是这种着装的人。“怎么会……怎么会……”张笛仓惶间踉跄退了两步:“这个是……这个不是血之栋力……”
   水兰的眼睛睁得前所未有的大,一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嘴唇微微张开并颤抖着,胸口在快速的起伏,一种不寻常的惊惧牢牢的占据了整个面部,只有连她自己也怀疑有没有产生的声音在空中游魂般的飘荡:“怨灵……最可怕的怨灵……丧夫失子的妇女怨灵……而且……而且还是……几十年前的怨灵……”张笛猛地吞下了一口口水,喉咙发出可怕的“咕咚”一声,他这才发现他们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受假孤星寒的错误思想影响,他们一直是认为血之栋力之所以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完全是借助于祈云飞和羊高超的法力和聪颖的天赋,将结界做到天衣无缝所致,孰不知真正的内幕是借助了这些数以万计的怨灵的可怕怨念,怪不得一直说血之禁忌的中心地带无人能近,能突破这些怨灵也许只有祈云飞和羊有那样的力量。张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心道:高高,你害死我们了。
  水兰一步步向张笛靠近,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水兰颤抖着声音道:“他们从哪里借来这么多的可怕的怨灵?”张笛道:“不知道。”水兰又问道:“那你说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出去?”张笛道:“不知道。”水兰几近要哭道:“那你能不能讲点知道的?”张笛强呼了一口气道:“我只知道,要活着进去里面,必须打败这些怨灵!”说着从怀里快速掏出一叠黄符,不料还没来得及念咒,黄符已然自己燃烧起来,张笛痛得大叫一声,赶紧丢在地上。“你这个笨蛋……”水兰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现在自己都是灵体,不能用符的。”张笛喘着气道:“那怎么办?对了,你不是有法力吗?”水兰拼命摇头:“我对付不了那么多,而且我的法器没带进来,激怒怨灵更加不好办。”张笛一时呆了,喃喃道:“难道只有死?”
  第一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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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手足无措间,半空白光一闪,凭空又掉下一个人来。张笛和水兰吓了一跳,赶紧往两边让开。来人轻巧的立于地上,却黑沉着脸道了一声:“你们来得快啊。”张笛和水兰异口同声的叫道:“猫?!你怎么……”余传波道:“我遇见高高,送我进来的,他说你们已经来了。”“猫猫,”张笛看着他:“还愿意跟我并肩作战吗?”余传波冷冷道:“我不赞同你的恶意观,我可以不卖你的面子,但我不可以不卖孤星寒的面子。我欠他的太多,帮你是为了报答他。”张笛淡淡一笑:“是吗?多谢。”水兰忙打圆场道:“并肩就好,并肩就好,那现在猫猫你看这情势怎么办?”余传波道:“一个字,冲!”张笛眼皮一跳:“冲?!!”余传波道:“我是灵媒介质,就算是怨灵都会忌惮的,冲是最快的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说着,拔腿就要往前冲刺,张笛赶紧拦住他道:“等等等等,灵媒介质又不是神仙,你这样冲过去是送死。”余传波怒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张笛道:“灵媒介质二十年才出一个,你死了,羊去上谁的身?谁可以跟祈云飞决战?”
  余传波道:“就是因为只有我能对抗祈云飞,所以我才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张笛道:“现在大战并没有到一触即发的时候,你简直是杯弓蛇影!”水兰忙道:“不要吵了!猫猫,我也不赞成直接冲过去,你还没见过这些怨灵的恐怖,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就算你是灵媒介质,但是潜质还没有发挥出来,除非你能做到象羊和祈云飞一样,才具备冲过去的实力。现在还是安静下来,趁她们还没有攻击我们时,想想办法吧。”水兰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余传波语塞了半天,看到水兰哀求的眼神,心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我听水兰的。”
  张笛道:“万物总有破绽,世人认为连触都不可以触的血之禁忌,我们了解了,避之唯恐不及的死亡栋力,我们也进来了,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不可以破的,还有什么局可以困得住?猫猫,你既然是灵媒介质,不妨试着跟怨灵们对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办法?”余传波道:“好。”便凝神跟前面一个号哭的妇女开始对话起来。张笛努力平定情绪,开始细细打量周围的一切。左下方的一个妇女吸引了他,似乎,她要比其他妇女哭得要更悲痛一些,更凄厉一些,是自己的错觉吗?张笛情不自禁的慢慢走向她,他想看清楚躺在那个妇女脚下的是个什么东西,是丈夫?抑或孩子?然而当他走近一看时,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大小和行状。张笛好奇心起,逐步渐渐靠近想看个明白,那妇女猛地抬起头来,一双已经哭到流血的眼睛直瞪着他。张笛瞬时被吓退了两步,忙解释:“我……我只是想……”突然想起怨灵不能听到他的说话,忙闭上了嘴。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清晰的妇女声音居然在张笛的心里响起:“还我儿子来!”张笛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完了,难道这个就是怨灵之王?为何可以轻易跟自己交流?张笛心里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不知道,我没看见过你的儿子。”“胡说!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就在脚下,你这个杀千刀的,敢说没看见?!”“脚下?”张笛忙不迭往脚下望去,却不禁大叫一声,只见自己脚下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物体,猛一看去彷佛是一个保龄球一样。张笛颤抖地指着它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叫道:“这……这个是什么?!”那妇女阴森森的冷笑道:“我的儿子啊,我为了不让他跟我一起死,亲手从腹中挖了出来的啊,你忘了吗?你亲眼见到我挖出来的啊!”张笛全身筛糠一般的抖索着,勉强笑道:“我……我想你是认错了人了,杀你的是另外一个男的,长得要比我帅多了。”那妇女冷笑道:“杀我的不是男的,是女的,但是你也不要想逃,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女的儿子!你的身上有跟那个女的一模一样的气息,我认得的,我饶不了你!”
  “女的?儿子?”张笛愣了一阵,心里吹过一阵冷风,他有一种不好的预兆,吞了吞口水,张笛勉强问道:“你……你应该不是这几年死的吧?”那妇女冷冷的看着他:“那你认为我是多少年前死的?”张笛沉默半晌,道:“照你这份冤力来看,起码也得几百年的修行,但是腹中丧子之痛,非常冤可比,而且你还亲手把他……我想你大概是在五十年前遇害的。”那妇女疯狂的大笑起来:“分明是亲眼看我死去的凶手,却要假惺惺的说猜多少年,畜生!我记挂着你也有五十多年了,我死了你没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张笛百口莫辩:“我真的不是什么儿子,我真是猜的,我若是你仇人,早扑上去把你打散了,还有这功夫来跟你闲话?”那妇女道:“你们的卑鄙心思我是知道的,你们杀了这么多人,迟早要遭天谴,你们怕了,要保得住你们的命脉必须要设法瞒住天,于是你们把我们赶来这里,侵蚀我们的灵魂,让我们慢慢的烟消云散,天不会放过你们的,天迟早要知道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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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笛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惶恐:“我……我没有……什么侵蚀,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那妇女举起手臂厉声道:“你看!”只见上面星星点点布满了腐烂的黑洞,流出发臭的尸脓,再看身上脸上也全是,真正体无完肤,张笛退了一步哑声道:“这这个是……”那妇女道:“那是你们利用这个结界封闭的力量在腐蚀我们的灵魂,你们这样残杀人命,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张笛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那些女人格格不入的服装,各色的装饰,还有血之禁忌,还有死亡栋力,原来通过这么一条奇妙的线全部串连起来了!!张笛无力地垂下头,痛苦万分的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原来……原来栋力不过是最近的一个牺牲品,原来……原来我们这些自以为维护正义的傻瓜不过是在成为新鲜的祭品。
  那妇女见张笛迟迟不说话,以为畏惧了,更加厉声道:“不要以为我们现在还没法动你就自大,总有一天你会衰弱下去的,那时我要你比死更痛苦,比生更难受。”张笛嘶声道:“这里……这里全部都是五十年前死去的人吗?”那妇女不语,良久才道:“只剩下我一个了,更多的是二十多年前死的,只要还剩下一个,我们复仇的意念都不会消失,就算打不过,今天也要在这里跟你同归于尽!”张笛突然抬起头来,在他清澈的眼里,轻轻的不露痕迹的流出一股暖流,再悄悄的从面颊的最边缘滑下,丝毫没有任何惊动,却瞒不过那妇女一双被仇恨充斥的双眼。然而此刻,她也愣住了。
  半晌,那妇女喃喃的道:“原来真的认错人了,你不是他,不是。那些人不会为我们流泪,眼里也没有那样的慈悲……”周围所有的妇女们都纷纷抬起头来看着张笛。那妇女迷惑的看着他道:“但是……但是你为什么身上会有和她那么相像的气息?否则你不可能跟我们通话的,能走过我们的也只有他们那些人。”张笛低低说道:“我在还没卷入这个漩涡前,曾经那么单纯的相信,只要努力,就能对抗所有的不公正,直到遇到了师父,师父告诉我,多少人牺牲了自己的性命,都没能扭动命运半分。所谓阴世未空,人间何享太平?可是我还是不相信,哪怕上天真的不是慈悲的,哪怕因果轮回真的没有存在过,最起码情义还在人心,不会泯灭!你们若能放我过去,我答应一定手刃凶手,灭绝这个结界。”
   张笛不可思议道:“祈云飞跟羊难道是从中世纪一直打到现在?不可能,那就真是神了,我们也该收拾包袱回家了。”水兰干脆的答道:“我不知道,也不会去猜,从开始到现在,死亡栋力如抽丝剥茧的露出它的真面目,有哪个是我们猜对的?”张笛深有感触道:“的确,内幕这么复杂,恐怕高高他们也不是全部知道的。我们不如来猜猜猫猫去干什么了?”水兰猛地叫道:“哎呀,我把他给忘了,猫猫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张笛道:“他肯定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紫罗兰白罗兰的,估计直接冲到房子里去了。”水兰跺脚道:“这个冒失的家伙,万一祈云飞在里面设有机关怎么办?羊又不在,以前看他做事挺稳的,怎么变了一个样?”张笛道:“他还不是为了你的dodo去报仇的,我看dodo死的时候你也没急成这个样子吧?”水兰一怔,冷冷的问道:“张笛,你这是什么意思?”张笛一横眼道:“我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猜不出来?不过我没空去管你那档子事,这些东西也不是我能勉强得来的。不过我劝你一句,玩火别玩得太多,迟早会烧坏你那双手,尽早拿定你自己的主意吧。”
  水兰心中一动,正待接口时,却看见余传波黑着脸从房子里面跑出。“猫猫,”水兰迎上去叫道:“你没事吧?”张笛也赶上去接口道:“怎么会没事?你看他的脸,有多难看就多难看。怎么?莫非祈云飞在里面不成?”余传波打断道:“不要再提这个无耻的名字了!这个卑鄙下流的败类,禽兽不如,怪不得羊要坚决除掉他,连我看了都气愤!亏我以前还尊称他站长,现在想起来真是恶心死了。”张笛和水兰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之前恨极祈云飞,但祈云飞毕竟还是个人物,从来没用“禽兽不如”形容过他。水兰追问道:“到底祈云飞做了什么?”余传波脸一红,道:“我不好意思讲。”水兰一怔,张笛忙凑前道:“跟她不好意思讲,跟我总好意思讲了吧?难道祈云飞在里面画了好多春宫图?”水兰尖叫一声道:“不是吧?”余传波怒目道:“你自己不会去看?”“好好好。”张笛满口答应道:“有春宫图看不爽死我了?”说着就想推着水兰进去。水兰迟疑道:“算……算了,我就不进去看了,我在这里陪猫猫。”
  第一百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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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笛笑道:“这样啊,等下你可别后悔。”说着抽身进去了。余传波在台阶上坐下道:“哼,自从孤星寒死后他就变得更疯疯癫癫了,这些我都可以谅解,不过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他居然大肆诋毁侮蔑羊,帮起杀朋友的敌人来了?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根本没资格与我们联手,孤星寒也看错他了。水兰,你怎么还跟他混在一起啊?”水兰也在他身边坐下笑道:“不喜欢羊不代表就是支持祈云飞 啊。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黑白两种色彩。”余传波道:“但我没搞明白,羊连自己生命都付出了,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放弃了,就为了打倒祈云飞的血腥种族。这种伟大和无私在现在几乎已经见不到了。为什么张笛还是会那么讨厌羊呢?杀孤星寒的是羊的对头祈云飞啊!”
  水兰道:“你现在觉得离打倒祈云飞的时候不远了,所以心里就开始毛躁起来。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你不妨想一下,羊所进行的是一项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行动,在他生前经历的那些时光中,肯定会有人不会支持他甚至是讨厌他,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进行战斗的决心。那也就是说,如果羊进行的事业的确是伟大的,那么任何言语和行为都不能影响它的光辉,是吗?”余传波情不自禁的叫道:“是啊。”水兰接着道:“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为张笛讨厌羊的话语而生气,羊若真是对的,张笛最后也会醒悟过来的。多疑是大多人的本性,尤其是在这复杂的生死关头。谁会那么轻易的下结论判断呢?”余传波急道:“水兰你也不相信羊……”水兰扬手阻止了他的说话,道:“没到最后谜底揭晓前,水兰不相信任何人。人心难测,何况我们对羊和祈云飞的认识更多层次的停留在别人的述说中。但是张笛不一样,他最早就跟着孤星寒和我们一起战斗过来的,孤星寒的死也是他亲眼看着的,若是贪生怕死,他早就留在广州不回来了。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水兰去选择相信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人而不是危难中并肩战斗那么久的战友呢?”余传波瞠目结舌,良久才道:“但是张笛……张笛变得怪怪的……”水兰道: “是你变得怪怪的才对,人家比你有气度多了,你怎么骂他都不生气。因为他比你明白,你就算一时毛躁了,还是我们一边的人。”余传波长叹一口气道:“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我还是觉得他诋毁羊太不应该,品德方面有点……”水兰道: “我说过的,不到最后谜底揭晓前,别轻易下结论判断。是事实的,早作出晚作出结论影响不了什么。”余传波由衷的道:“不过,水兰,你的话说得真好,我听了感觉很舒服。”水兰哑然失笑道:“例子来了。你心里认定了我会说话这个事实,但是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个并不是最后的真相呢?比如说,我告诉你这些话并不是我说的,而是另外一个人说的。”余传波道:“谁说的?”水兰道:“你讨厌的那个人,我不过是引用而已。”“张笛?”余传波立刻不作声了。水兰嫣然一笑道:“我看你脑子还转不过弯来,好好想一想吧,我进去看看他,这么久没出来别是出了什么事。 ”
  水兰站起身来走到那扇雕刻繁琐的沉重木门面前,把头靠里了一点,大喊道: “张笛!”里面传来张笛不甚清晰的回音:“进来。”水兰大喊道:“我才不进来。”“快点进来,不是玩儿。”水兰迟疑了一下,终于走了进去。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和两边奇怪的雕像后,张笛正恼怒的站在一个装饰华丽铺满红地毯吊着大饰灯的大厅里等她。见到水兰后,张笛愤怒不已道:“这个禽兽不如的猫猫!”水兰诧异道:“怎么又变成猫猫了?”张笛道:“哪里有什么春宫图?害我白高兴一场,你进去看看就明白了,不过说实话,我的确大吃了一惊。看来祈云飞的确利用这个血之禁忌还干了一些别的事情。只是我没搞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水兰闻言来到水晶棺旁边,只见棺里面也簇满了紫罗兰,不过并没有液体浸泡,一个面色如常,但是双目紧闭的女子正安详的躺在其中,头上戴着紫罗兰花圈,在那些娇艳的紫色衬托下,更显出死气的弥漫。水兰将手搭在棺面上只一阵,就触电似的松开了手:“死灵!死灵!!里面充满了强烈的死灵的气息!”张笛道:“还有怨气,都是tina的,被祈云飞全部封在这个棺里面。所以现在的tina的魂已离体,却被困在棺里出不去。”水兰吃了一惊:“魂体相依?这样可是相当危险的,如果魂灵眼看着自己的躯体在旁而不能回去,可能会因怨恨毁坏自己的躯体的。”张笛接口道:“可是没有毁坏,对于这些小问题,相信祈云飞还是有办法解决的。但是tina这样躯体不坏又不能轮回,处在一个相当尴尬痛苦的位置,所以她的一丝气息才会逸出棺木幻化成她的样子向我们求救,她脸上如同雕塑般的表情恐怕是祈云飞下了什么药的缘故。但是他为什么要把tina这样困在这里呢?直接杀掉不是省事?难道tina还有什么特殊的利用价值?”
  第一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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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tina有什么特殊价值,她都是被祈云飞杀害的。难道到现在你还想为祈云飞辩护不成?”余传波的声音低沉沉的在门口响起。张笛呆了一会儿道: “谁为祈云飞辩护来着?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很是奇怪,还有tina那句‘今天天气很晴朗’究竟从何而起也是一个未破解的谜,既然这么多疑点,那么早下判断谁是最后的凶手言之过早。”余传波登时语塞。水兰接口道:“没有错,猫猫,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祈云飞是所有矛盾的中心点,但是这个关键的人物往往却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事情既然偏离了正轨,那么只能表明还有更深一层的内幕没有揭露出来。”余传波追问道:“这些到打败祈云飞的时刻,他自会说明。还能有什么内幕可以揭露呢?”张笛答道:“祈云飞和羊之间的恩怨内幕,还有这个血之禁忌的设立,这是这场风波的最大的内幕。”
  余传波万想不到张笛关注的是这个,呆了一下道:“好笑,这个还有什么内幕?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祈云飞已经承认了是吸血鬼,也已经承认了杀孤星寒和卡卡的事实,难道就凭这几条,也不足以让他死吗?”张笛道:“内幕就是我们现在听的全部都是羊阵营这边的说法,高高他们都是支持羊的,当然是说羊是代表正义的啦,但是我们还没有听到过祈云飞的说法,有关六年前惨战的起因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芥蒂。相比于羊的狂热,祈云飞的冷静漠然显得多么的不相称。恕我大胆猜一句,祈云飞根本就不想跟羊打,否则以他的功力,羊还能顺利转世吗?别再盲目崇拜你那个据说象神一样的羊了,祈云飞根本就没把跟羊的决战放在眼里。”
  余传波脸变得通红,大声道:“那你说祈云飞关心的是什么?”张笛指着这些棺材道:“关心的是这个。他千辛万苦的设立起假的死亡栋力就是为了阻止我们发现这个地方。还有那次祈云飞罕有的气势汹汹的来质问羊为什么要破坏真正死亡栋力的结界,大有马上就出手的意思,难道这些都不能说明他对于这里的紧张吗?”余传波怔住道:“tina?你是说tina对于祈云飞来说,比羊还重要?”张笛嗤之以鼻道:“羊在祈云飞的心目中从来就没有重要过。”“怎么可能?”余传波呆呆的看着水晶棺,半晌没有说话,突然用一个奇怪的眼神看了张笛和水兰一眼,一言不发的跑了出去。“猫猫,”水兰刚要追,张笛拦住她道:“不用了,猫猫现在还没清醒过来,我这样棒喝一下,让他自己好好的静一静,想一想。”水兰道:“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张笛道:“来,我们把棺材打破。”水兰吓了一跳:“把棺材打破?你想干什么?”张笛道:“看看以我们的功力,能不能让tina魂体合一。”水兰道: “你要救活tina?万一合不了怎么办?”张笛道:“那就背到终南山去,现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tina醒来,那样什么内幕都不用我们猜了。”水兰担心的道: “这样好吗?我们现在还没搞懂tina和祈云飞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恐怕我们这样做反而是杀了她了啊。”张笛微一犹豫,也下不了手了。
   “张笛亏你还自认为聪明,居然连这么简单的关系都没搞懂啊。从古至今人间都有将花送给心爱的女人的传统。祈云飞肯定是爱慕tina,所以才把她困在这里,妄想留住她的生命。”余传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回来了,一脸嘲讽的笑意站在后面。水兰惊道:“猫猫……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余传波目光炯炯的盯着水兰道:“你也没看出来吗,祈云飞将这些玻璃棺材立在这里的用意?那是方便他所爱的女人能够吸取这些女子的精气以便暂时保住魂灵的新鲜。这种残害人命的异种族,我真想不出你们有什么支持他的理由。”水兰不禁愣住了: “不……但是……”她转向张笛,却看见张笛眼里焕发出愤怒至极的光芒,耳里只听见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羊,你总算来了啊。”羊?!是羊?!!水兰只觉得天旋地转,眼镜开始变得有点迷糊,朦胧中只看见余传波腰间那已经拔出一半的短剑。
  余传波冷冷一笑道:“愤怒么?我迟早是要来的。这次我不会再让这个宝贵的躯体离我而去了,我也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张笛,你演的戏到此为止吧。”张笛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严肃,他紧盯着那个已经有着羊的表情的余传波一字一句道:“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好朋友,我不会再允许自己失去另外一个好朋友的了。”余传波盯着他的眼神笑道:“真有意思,张笛,你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为了杀祈云飞还是只是为了把我赶出这个躯体呢?不过都没有所谓了,余传波这个躯体是上天注定出世为我羊所用的,帮助我灭绝吸血鬼这个种族是他唯一的使命。张笛,人是抗不了天的。”张笛狠狠的道:“是么?可是你漏了一点,那就是,天是抗不了命的,而命是由人去主宰的——!!!”在大吼的话语间张笛剑已出鞘,如一道白色的闪电直向余传波劈了过去。余传波微微一笑:“蚍蜉撼树,不过总算有一点进步了。”轻轻一跃,避开了张笛的剑锋。 第一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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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兰,你话说得真好啊。”“水兰,我会帮dodo报仇的。”“水兰,我不希望你受伤。”“水兰,你没事吧?”“水兰…………”“如果不快点制止羊的话,那么猫猫的躯体就会抵挡不住强大的攻击波而粉身碎骨的。”“余传波这个躯体是上天注定出世为我羊所用的,帮助我灭绝吸血鬼这个种族是他唯一的使命。”水兰的脑袋已经变得一片空白,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在她耳边交织在一起,在她眼前已经丝毫看不到张笛和羊激烈的交锋,只看得见那熟悉的笑脸渐行渐远。猛地,她的心象是被塞进去什么东西,鼓胀鼓胀的,难受得要命,骨髓里有一股冷流瞬间爆发,然后弥漫到全身,直到她全身冰凉手脚僵硬。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变故来得如此之快,让她淡定的本性顿时丧失殆尽。究竟是什么感觉,让自己如此难受?水兰痛苦的蹲下身去,抱住头拼命的摇晃。
  那边张笛正因为顾忌伤及余传波的躯体而施展不开手脚,幸好羊并不想真的跟他打,而只是嘲弄的看着他忙上忙下。“来啊,张笛。”余传波含笑的道: “想打倒我的话,就只管朝这个躯体出手吧。”张笛怒道:“亏你好意思说什么贞女门后人,尽用这些卑鄙的招数,有本事出来用真身打。”“卑鄙?”余传波冷哼一声道:“我不会再相信光明正大这一套了,为了守这些死板的规矩,我们全家都死光了,我也在六年前输掉了不可能输掉的一仗。经历了这么多折磨的我,今天无论如何用什么手段都必须捍卫回我的荣誉。”“猫猫!!”张笛嘶声喊道: “你听见没有?羊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羊,不再是你心目中那个好像神一样的正义的羊了!!他已经是被苦难和仇恨所扭曲的羊了!猫猫,你听见的话就快点出来了!”
  余传波哈哈大笑道:“别煞费心机了,贞女门的人跟灵媒介质可以完美的融合为一体,他根本不会听见的。我也不会让他听见的。”张笛毛发竖立道:“他醒来后一定会找你算帐的。”“醒来?哼,他会有机会吗?”张笛心一凉道: “难道你打算事后杀了猫猫?!!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口口声声说祈云飞残害人命,你还不是一样?你有什么资格去拯救人间界?!!”余传波眼神一紧道:“与吸血鬼的战争必定会有牺牲,但是可以拯救整个天下,拯救更多的生命。我和我的亲友什么都甘愿抛弃了,可是你们这些俗人只是记挂着自己的生命,你们这些就是该去死,才不会阻碍社会的进步!!”张笛气得无以复加,破口大骂道:“牺牲你妈妈个头!!等到你打败了祈云飞,全天下的人都给你牺牲掉了!!你根本不是救世,而是在灭世!你们贞女门是比吸血鬼更残暴的种族!!”
  羊生平最见不得人诋毁他的家族,当时也发怒起来了道:“张笛,我不过是让着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现在就取了你的命,为决战做祭品。”背后突然传来嘶哑的一声叫唤:“猫猫……”余传波回过头去,只见水兰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眼里发放出一种摄人的光芒,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一般,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奇异表情看着余传波。余传波皱眉道:“又是你这个讨厌的女人!我真后悔当日没……”他话还没说完,只见水兰手里攥着一个发亮的东西猛向他扑了过去,同时泪水夺眶而出:“猫猫,你这个傻瓜!我跟你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了啊—— !!你为什么还要拔剑?为什么?!!为什么要拔剑?!!”
  余传波吃了一惊,忙纵跃避开道:“你这个疯女人要干什么?!”水兰一直 以为难受的时候哭出来会好些,可是现实完全相反。她的心随着招数的变换而愈 感疼痛。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那个再冷漠不过的表情,都好像一把尖锐的 刀子,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脏上,留下一道道鲜亮的伤疤。为什么?难道忘了自 己来这里的使命吗?是为了夺回失去的东西啊?为什么会为这个平庸的男人心痛 如此?水兰大口的喘着气,完全不顾防护,只管拼着命朝余传波进攻,对于现在 的她来说,似乎进攻是唯一可以缓解疼痛的良方。羊心里也暗吃了一惊,心想: 这傻女人明明我和她交过手的,怎么会短时间不见她的实力增加了这么多呢?当 下虽有心伤她,无奈却没处下手,反而好几次差点被擦伤。张笛见状大惊喊道:“水兰!住手啊,你疯了吗?你这样会伤到猫猫的!!” 水兰充耳不闻继续疯狂的发起进攻,张笛目瞪口呆,刚才还好好的水兰怎么转眼 变成一个疯女人了?难道说水兰的真实身份就是为了要杀害灵媒介质的?张笛还 没胡思乱想够,羊已经愤怒的大吼一声道:“够了!我来这里是决战的,不是跟 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胡搅蛮缠的!”一道白光闪过,水兰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上。“水兰!”张笛忙上前搀扶道:“你怎么样?”随即对羊怒目而瞪道:“你 连女人也敢出手?!”第一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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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脸面含威,冷冷哼了一声道:“高高,phenix,帮我搞定这两个人。我进 去看看祈云飞搞什么鬼。”外面进来两个高大的人影,齐齐应了一声。羊冷笑一 声,抛下两人进内室去了。张笛一呆:“高高你……”进来的果然是高高和phenix 两个人,只不过高高的脸部表情已经变得麻木不仁冷若冰霜,再也没有丝毫那份 熟悉的忧郁--源自dodo之死的忧郁。张笛叫道:“高高你难道到现在还死心塌 地帮羊?你难道还看不清对错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你……你忍心对我们下得了 手?”phenix望了高高一眼,道:“你别受他诱惑。”高高面无表情道:“我之 前已经跟你说过,我是必定要参加这场决战的。无论我之前做过什么,这个决定 无法改变。”
  张笛呆了:“为什么?你明明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那么为什么还要拼命的去做?”高高凝气在掌道:“没错,我无法肯定这样做是否正确,可是我同 样不能确定不做是否就是对的,所以既然我已经欠羊太多,现在我没得选择。张 笛,我和你缘尽于此,你做好准备跟我一决死战了吗?”张笛震惊的看着他,以 至于根本说不出一句话,良久,叹了一口气道:“高高,你就是太重情义了。只 是,为了这份和羊的情义,你甘愿将其他的情义全部放弃,是不是对其他人太不 公平了呢?”
  一边的phenix早就忍不住了,大喝道:“闭嘴!”双掌翻飞疾冲了过来,一 道凌厉的剑气化过,phenix忙不迭后退避过龙泉剑的光芒,随即又蹂身而上。张笛放下水兰站了起来,神色黯然道:“无论我怎么努力,毕竟还是走到这个结局来了。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结局,跟朋友来用胜负定生死。”高高脸部抽搐了一下,喃喃道:“我除了他们两个,再也没有朋友。你不要自作多情。”张笛哈哈一笑:“是吗?那好吧,高高我和你不同,我分得清大是非,我明白情义再大,大不过这世间的天理。我虽然不希望和你这样结束,但是非要我这样做,我也会全力以赴。来吧!”高高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竟没有做任何准备径直冲了过去。Phenix吃了一惊,见高高那神情,完全不象当年决战时的坚毅,却好像要寻死一般。
  龙泉剑刺眼的光芒犹如一道虹桥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道,张笛的身影完全湮没在光的锋芒之中,只听得见他沙哑的声音从光的背后传出来:“高高,你这样是根本对抗不了龙泉剑的,反正都是一死,不如痛快死在我的手上,也许对你来说反而是种解脱。保佑你来世能做个普通人吧!”一条巨龙从光芒的中间猛地窜跃而出,挟着雷霆之势张开血盆大口朝高高猛地咬了过来,速度之快,高高甚至连转身的时间也没有。Phenix在旁边看得肝胆俱裂,余光中见水兰还昏睡在地上,也无暇再想一掌就朝水兰天灵盖劈了下去,大吼道:“张笛,我一命和你换一命!!”张笛毛发倒竖,剑锋一转狂奔了过去:“你给我住手!!”这边水兰已是命悬一刻,冲向高高的剑气未散,phenix盛怒之际功力提升,眼看强强相碰,两败俱伤的惨烈即将出现。正值这生死存亡之机,一道红色的光芒划入混乱不堪的战局之中。张笛和phenix两人同时嗅到浓重的死灵气息。两人大惊,硬是收回自己的攻势,齐齐往后跳开,不约而同喝道:“是谁?”红色的光芒渐渐弥漫开来,一个身影隐隐约约的在红光中显现,果然是一个死灵,不过他却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站着,双脚张开,双臂平伸出外,背对着张笛和phenix,却正面对着高高。张笛和phenix都傻眼了,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为何会杀出一个能跟他们力量相抗衡的死灵出来?
  但是高高看到那个死灵的相貌后,表情由惊讶渐渐转向惊恐,全身剧烈战抖,眼睛几乎要凸出来一样,脸色迅速的变成死灰般的颜色,同时身躯也逐渐佝偻,彷佛见到了什么可怕恐怖的景象要瘫软下来一样。phenix急道:“是谁?你想对高高做什么?”正在他想纵身跃上将那死灵打得魂飞魄散时,他清楚地听到张笛口中的呢喃自语:“dodo……不可能……你为什么……”phenix全身一震,脚步不由自主停了下来。dodo?!那个死灵是dodo?!!怎么可能?dodo不是被困在死亡栋力吗?他不可能到达这个中心地带的啊!!phenix跟张笛一眼,几乎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可是高高的惊惧表情似乎验证了他的担心,一直顶天立地的高高最无法面对最惧怕的一件事--正面dodo的死亡!!
   张笛猜得没有错,死灵正是张真宏。高高的惊诧达到了极点,他更没有想到在他终于下定决心帮助羊打这最后一场决战时,这个他最害怕的人会在面前出现。然而此时的张真宏跟他梦见千万遍的满脸怒容不同,张真宏的脸色平静如常,只是那伸出手臂拦住的姿势却带着一份坚决。他的身形刚好和晕倒的水兰处于同一直线上,张笛立刻猜出了他的用意,不禁嘴角边浮上一丝淡淡的苦笑。高高见张真宏一动不动,颤抖着嘴唇试探性的问道:“dodo?”
  Phenix象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忙对高高喊道:“你不要怕,高高,他出不了声的,他是死灵,死灵在这里是无法表达自己意愿的。”张笛在旁边冷冷的道:“你别白费心机了,就算dodo出不了声,高高他眼中看见的景象也不会和我们一样。”张笛说得没错,dodo静止的身形在高高眼前却渐渐摇晃迷糊起来,朦朦胧胧间彷佛又回到了那个一点风都没有的夏季,在校园那片人声鼎沸的烧烤场,高高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的属下在忙碌的穿梭。猛然的,一个肥肥的身影撞了过来,立刻的,桌上的烧烤串掉了一大半。人们都忙着埋怨那个莽撞的外来者。高高抬起头来,却看见一双严肃认真异常的眼镜紧紧的盯着他:“为什么不批准?”
  高高愣了,他的印象里似乎不认识此人,他站起身来,立刻高了那个人一大截,周围的人都有些畏惧的后退了稍许,但那个人却反而上前了一步,质问似的盯住了高高。所有的人以为高高会冷若冰霜的把他打发出去,孰料高高却笑了起来:“不批准什么?”那人道:“我发了好多封信给你的,帐务管理员就是不肯批准我的帐号,我发信找你理论,谁知道你连回我一封信的勇气都没有?难道我连自己起帐号的权利都没有?什么栋力无限,我看你们这样做迟早会有限的。”
  那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话,高高都有点怔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我去北京学习了,所以很久没有上,你的帐号叫什么?我回去查查。”那人甩了甩额头前的刘海道:“dodo。既然身为站长,知道要走那么久,也不安排好事务。要是我做站务,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漏子。”说着掉头而走:“你真不是个好站长。”“你说什么?!”周围的人不少愤怒的站起,高高伸手拦住了想追上去的人,phenix走上来道:“你怎么甘受这种人的气?”高高含笑道:“不,他跟我年轻时很像呢,也许,他会是下代站长的最合适人选。”
  “帐号管理员?好像很苦的工作,我要打游戏,不干。”仍是那一份执着认真的眼神,容不得丝毫的让步。高高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轻轻笑了一下道:“有官给你做,你还推三阻四的,那你说说,你倒想做什么?”“我只想做站长。”高高哈哈大笑一声道:“野心不小啊,可是我还没倒台呢。”“那就等你倒台吧,反正你都大四了,不怕你赖着不走。”高高忍住笑意道:“好,好,我倒台了让给你,不过你总得先有个过渡吧,没做站务先做站长,人心怎么会服啊?”“那……听说那个很无聊的……我考虑考虑……”
  “我决定做帐号管理员了,为做站长做准备了。”“不多考虑考虑清楚?”“不用考虑了。既然你让我做,那就一定是好的事情。”苍天的大树下吹来淡淡的风息,拂动着枝叶泛起阵阵沙沙的涟漪,高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相反的,对面的脸上却开始慢慢绽开淡淡的笑容,笑意转瞬即逝,却足以向高高传达足够的快乐和开心——还有足够的信任。终于,高高的嘴唇慢慢的张开,那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风突地狂暴起来,将两人的身影包围在漫漫尘土中。
  “不用考虑了。既然你让我做,那就一定是好的事情。”“为什么?你明明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那么为什么还要拼命的去做?”“你们谁正谁邪我已区分不了,我只是想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做一些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做一些我认为没有做错的事情,仅此而已。” “代我跟dodo说声对不起,告诉他如果上天肯让我下世再为人,我希望可以平平安安的做他一辈子的兄弟。”
   张笛在一边听得很是奇怪,祈云飞现在基本上天下无敌,还有什么实现不了的梦想呢?祈云飞听见羊的话,却不由涨红了脸道:“是不是传说用不着你来判定,羊,你苦苦追杀我那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羊道:“我说了好多次你还是不明白吗?为了将你们这个畸形的血族消灭,还人世一个安宁。”祈云飞怒道:“我是问世界上的吸血鬼还有近千个,你为什么就偏偏追着我一个不放?你有那么多时间为什么不去杀一些其他的?”羊没想到祈云飞会这样问他,不由呆了一下没有接话,眼神里蓦地化过一丝忧郁,黯然道:“我为什么只追杀你?祈云飞……你知道的,你知道的……”祈云飞久久的凝视着他,半晌道:“是吗?我知道了。你原来那么在意……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决战吧。”
  这次连傻子也看出来了,祈云飞和羊之间似乎隐藏着一层更深更不为人所知的往事和内幕。张笛暗暗骇然:祈云飞和羊应该是进了学校之后才有摩擦的啊,但听他们对话当中隐藏的含义,似乎他们的恩怨已不止是几年的交缠,难道说,祈云飞和羊在进这个学校的时候早就熟悉了??!一边的phenix却大为紧张起来,祈云飞缓缓抽出了鞭子,羊木然的看着他,一场大战瞬间爆发。羊道:“我最后劝你一句,灵媒介质和我的结合你绝对不可抵挡,你这样只会更加痛苦的死去。”祈云飞惨然一笑道:“是么?你还懂得关心一个吸血鬼的痛苦吗?我誓死不会投降的,你要真有把握,就来挑战试试看吧。”
  祈云飞望望高高和phenix道:“你们也都一起上么?”phenxi跃身而出:“是!我和羊同生死,共进退!”蓦然发现高高仍然站在原地,phenix又惊又怒的回过头来:“高高!”高高嘴角边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原谅我,羊,这次我要说‘不’了。”羊紧紧的盯着他道:“是那个叫dodo的吗?你认为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错了么?”眼见高高黯然没有回答,张笛生怕他又动摇了过去,忙接道:“世间的对错本来没有那么简单就可以区分,高高他一直迷失着自己,你就算救过高高的命,对高高有多么大的恩情,你也不能强逼着他去走一条连他自己也不认识的路!羊,这场决战你自己去吧。”高高叹口气道:“不,张笛,你说得不全对,我只是想看看,你们这样做究竟会得到什么。真的会拯救整个人类呢?还是会毁灭整个人类?既然分不清,那么我干脆不做。”
  羊和phenix没想到高高居然转变得如此彻底和坚决,一时都愣住了。Phenxi半晌才反应过来,就差没扑过去把高高按倒在地,怒声吼道:“你这算什么?!我们都死六个兄弟了!!你难道不想报仇吗?你已经没得选择了!”高高冷冷地道:“我怎么报仇?仇人就是我们自己,所有这一切斗争都是我们自己发起的!说没得选择是你自己逼自己走上死路!!”phenix还要辩驳,羊突然奇怪的看了高高一眼,叹道:“别理他了,phenix。高高,你若是认为我一直都在强逼你走一条不甘愿的路,那么你走回自己的路吧。我们……各走各路吧。”高高面无表情,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但是张笛不知怎的却如同亲身般感觉到那心碎裂的瞬间和那不能抑止的疼痛。这种痛苦,他张笛经历过,水兰经历过,现在,轮到高高经历了。为了追寻最终的真相,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牺牲自己最亲密的人。到底真相和朋友,哪个才更重要?
  终南山上,一座白烟袅袅的青铜炉边,孤星寒一反往常的宁静,烦躁的来去度着脚步,旁边的老道士看不下去了,劝道:“掌门又是为了那个什么张笛烦心吧?我听师兄们说,这不仅是我们终南山的劫数,也是整个法术界的劫数,掌门为什么不跟其他门派商量一下借助他们的力量呢?”孤星寒叹道:“你哪里知情,当年我随同师父与其他门派共同协商这件事的时候,说好张笛找到谁就由谁一力承担。这都是命运使然,其他门派力弱势微,只有终南气数还旺,说不得,只好我辛苦点撑过去了。幸好,张笛自己的心已经开始逐渐看明白真相了,可惜啊,他还差一点才能得到打败羊和祈云飞的力量。真相和朋友,谁更重要?”说到这里,孤星寒苦笑一声道:“张笛,你难道不知道,其实这两者是可以并存的啊!”
   远在千里的张笛怎么知道围绕他会有这么多玄机,他只是觉得随着羊和祈云飞渐渐走到那片开满紫罗兰的空地中央的时候,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他想努力站起来,但是身子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高高惊疑的看着他道:“你受伤了?”张笛勉强一笑道:“不是,老毛病了,你别顾我,看……看他们怎么样了。”高高叹口气道:“有什么好看的,我六年前就已经看过一次了,我把你和水兰弄到里面安全点吧。”高高先将还在昏睡的水兰拖到屋子里,转身又去拖张笛的时候,张笛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忍着头痛道:“救救猫猫,猫猫对羊着迷了。我希望……别再有第二个dodo出现了!”高高痛苦的闭上眼睛道:“张笛你不明白,猫猫不是dodo,他的情况就跟我当初一样,我很了解,你看我经历过多么艰难的路途,才决心走回自己的路。你认为凭我们两个的力量,能将他从那种狂热般的崇拜中拉回来吗?更何况,羊已经跟他合为一体了,除非他自己觉醒,外界对他已经毫无作用了。”
  张笛闻言一呆道:“你难道说……猫猫只有死路一条了?!”高高的眼睛里依稀有光在闪动:“我虽然没看清这血之禁忌的真相的,但是我知道一点——有些人是救不回来的。斗争总是跟死亡联系在一起的。”张笛愕然的看着高高,蓦地,他的手腕一转,狠狠的抓住高高的衣领道:“那么告诉我……羊和祈云飞是不是在还没进学校之前就已经认识了??”高高深邃的眼睛里掩藏不住巨大的惊异:“你……你为什么……”张笛喘着粗气打断道:“告诉我!”高高道:“我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因为……”说到这里,高高突然停顿了。张笛登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两只耳朵就快竖起来了,只听高高一字一句道:“这是羊最忌讳谈起的事。当时我们笑称为‘第二个血之禁忌’!”第二个血之禁忌?张笛身体一软,抓住高高衣领的手无力的垂下,全身瘫倒在地上。远处,祈云飞已经亮出了那条难得一见满带倒刺的鞭子,羊站在对面,脸上浮现着笑容,右手手掌呈奇怪的半合抱状,一条隐隐约约的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剑影逐渐清晰。Phenix紧紧跟在羊的后面,脸上已经看不出有什么表情。高高抱起张笛的身体,朝着羊惨然一笑,心道:六年之约终于到了。羊,当你的兄弟都死光之后,你就收手吧。
  漫天的花海中,再没有比洋溢着香气的和风更温柔的了。紫色的发稍飘过,彷佛花瓣并不是来自地面,而是从天庭洒落——没有残缺,没有枯色,每一片都是那么温润,那么饱满,充满着旺盛的生命力般旋转飞舞。一望无际的田野给人的那种震撼就犹如劫后重生般令人惊愕,风可以肆意的吹,花瓣可以肆意的飘扬,人可以肆意的跑,是的,人可以肆意的跑。在这混沌一片的紫色中,唯一不同亮丽的色彩就是花海中有一个3岁的小孩迈动着还有些笨拙的小腿,努力追逐着前面滚动的皮球。似乎追了很久,似乎追得很累,小孩的额头上沁出了一滴一滴的汗珠,但是他的脸上却充满了笑容,最纯真最无邪的笑容,让人看了要忍不住抱他起来逗他的笑容,他的表情似乎就是在追一个快要到手的梦想。
  田野的旁边是一个微微耸起的小丘,上面没有花,只有很高很高的野草。一个的小孩站在那里,专注的看着远方。如果花海中没有别人的话,那么他专注的对象肯定是那个追逐着皮球的小男孩。跟那位满脸笑容的小孩不同,这个拥有金黄色头发和蓝色眸子的俊美的小男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从眼神里可以看出一丝很淡的空洞和落寞。一个本来应该到处欢笑追逐的年龄,他却能在这里静静的看着,就像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将领在对决前眺望敌方阵线一样,似乎站了很久,形成一种和他年龄极不相称的沉着。半晌,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半张开着,然后又猛地紧紧咬住,神色蓦然变得哀伤无比——毕竟只是个小孩,心情无法掩藏得太久。
  张笛微微皱起眉头,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脸上滚落。高高怜悯的看着他,心想:肯定是被羊的冲击波伤到了。羊出手也太狠了。正想着,张笛喃喃道:“是谁……你们是谁……”高高一愕,突然周围剧烈震动起来,高高坐不住,差点整个人都倒在张笛身上。灰尘簌簌的从天花板落下来,不时还有一些小石块砸下来,眼前的东西都是晃动的。很明显,外面已经正式开战了。高高勉强挣扎着爬到窗户边,从边缘上向外瞄视着。
   脸色一直很难看的张笛忽然缓缓的笑了:“你一直坚持到现在,一直挣扎到现在,做了那么多隐秘的事情,甚至不惜牺牲dodo的生命,不就是为了要看到这张契约的内容吗?为什么现在又改变了主意?”水兰呆呆的看着他,半晌,眼中热泪盈眶终至泪流满面:“我……我不知道,我对dodo……但是我……我这次是真的……我这次是真的……真的……”她颤抖着嘴唇,想拼命解释些什么,但是终于颓然闭上了嘴,绝望的摇摇头。高高的瞳孔渐渐缩紧,这个复杂得如同谜一般的女人终于慢慢露出了她真实的一面。
  张笛背后的龙泉剑忽然铮铮作响,高高惊奇道:“发生了什么事?它在警告什么呢?”“不是,”张笛含笑道:“当它的主人战意高涨的时候,它就会有想脱鞘而出的欲望。”高高愕然道:“什么?张笛你疯了,你斗不过他们的,他们两个简直成神了!”张笛回头笑道:“是吗?高高你还是看不清,这世上,是根本没有神的。所谓的神,都是人想象出来的。他们两个,要比神更可怜。”“可怜?”高高怔住了,张笛却径直打开了门,狂风象磨尖了刃的刀子般尖锐的在耳边呼啸,高高坐不住,早给吹了一个跟斗,朦胧间却看见张笛已经艰难的朝争斗的最中心一步步出发了。高高骇然道:“张笛他疯了,他们两个的冲击波连我和phenix都抵挡不住,他接近那里会被撕成碎片的!!”水兰凄然一笑:“一个月前,我不了解他们三个当中其中一个,可是,现在,我了解了,原来真的有宁愿牺牲自己来去挽救别人的事出现。这不是荒诞,这是因为命运本来就不会循规蹈矩。”
  风如刀,割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疼痛,脚象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自从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去之后,张笛就觉得踏出一步就是那么的艰难。水兰至今身分不明,也不知道她到底站在哪一边,猫猫报仇心切,误入歧途,只有他一个人看清了真相,所以只有他最痛苦,最无助。可是,师父说过,这是他的宿命,只有他能打败羊和祈云飞,只有他这个凡人,能打败那两个神。张笛的脑海里渐渐清楚的浮现出终南山上的情景。“师父,我就在终南山学艺这么几个月,你说我能打败羊和祈云飞吗?”孤星寒望着袅袅上升的烟出了一会神,没有说话,良久接口道:“你认为能吗?”张笛站在后面一脸凝重道:“不能!”孤星寒“呵呵”笑了起来:“你自卑得倒很坚决啊。“张笛抢着道:“你没见过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简直是神……”孤星寒打断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他的语气很平静。张笛愣了一下,指着上面三清的塑像道:“那……那这些是什么?”孤星寒转过头来看着那三尊神像,道:“那不过是人们的寄托,通过千百年来不断的神化和膜拜所积聚法力的化身。你要记住,世上只有人鬼之分,所有的神,都是人神化出来的。他们所谓的神的力量,都是凡人的羁绊不断的执念所化而成。”张笛忽然觉得好笑:“那你的呢?你的法力呢?也是执念?”“是。”孤星寒肃然道:“希望全天下平平安安的执念。希望能少点死灵的执念。你跟羊,跟祈云飞是处于同一起跑线的。如果说你想变得比他们更强,那么你要选择你将要遵循哪种执念。”张笛一片茫然道:“师父,我不明白……”孤星寒接口道:“不明白就自己想,想不出就去死好了,如果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还不如我亲自下山去打好了。”张笛喜言于色道:“那未尝不可啊。”孤星寒断然拒绝道:“不可能!我是劫外人,你们全死光了都不会碍着我什么事。”最后,张笛只能哭笑不得的看着孤星寒走出房门而无计可施。
  “如果说你想变得比他们更强,那么你要选择你将要遵循哪种执念。”师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执念还有很多种吗?张笛心里琢磨着,我不过是看羊不顺眼,祈云飞又杀了我朋友,我想除掉他们两个而已,还需要去选择什么执念吗?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的接近了冲击波的中心。祈云飞眼尖,发现张笛过来了,就放缓了防守的步伐。羊很快也发觉了,回头看了一下张笛,发现他还在艰难的往这里前进。他的心里涌起一丝厌恶,对旁边的phenix道:“解决掉张笛。”话音刚落,对面的祈云飞已经接口道:“十个phenix都不是张笛的对手。”羊冷笑道:“你这么维护他干什么?难道他是你嫡传的弟子?”二人说着话,但是互相躲避攻击的速度却重新开始加快了。祈云飞道:“你太小看终南山了,他们掌门的实力你们魔法协会从来没实地了解过。”羊道:“可是张笛不是掌门。”phenix道:“解决不解决得了,祈云飞你睁大眼睛看着吧。”祈云飞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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