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原创】没有下文的故事(极思细恐连载中)

鬼故事 https://www.szbce.com 2021-07-28 17:44 出处:网络 作者:不是小丸子编辑:@鬼故事
一位流浪作家在旅途上遇见的人和他们不可思议又无法与人告知的故事。那些不经意间发生,然后向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但是却没有了下文的诡异故事,最为吸引人。这些事情往往很难与他人分享,所以在当事人的心中越藏
X一边站在茶几上擦着天花板的鞋印,一边忽然又指了指一旁的矮柜,说道:“您没回来,我看您门上贴着一张通知单就给您拿进来了。”
我拿起矮柜上的通知单,是一封挂号信通知。
我没心情顾及,只想让X擦完天花板就赶快回家。
临走前他依然皱着脸、低着头的不停向我道歉和寒暄,未了还在提醒:“多川老师,记得买蚊香啊,那蚊子可大了!”
我敷衍的点头。送走X之后,锁门。
关灯,进屋,躺倒在床上。
几分钟又起身,开灯,走出房间。拿起被子枕头,再次关灯,躺在了沙发上。
一夜,反复不知是梦还是魇。
醒来,只见胸口和后背湿了一大片。 明日继续更新:) 【9.吃辣椒家里不会长梨】


H先生在我家楼下开餐厅已经多年了,认识他也是搬来没多久之后的事情。
五年前,我还是刚刚开始在现在的杂志社工作,正是发愁没有现成素材的时候遇见的H先生。H先生大约五十几岁,近花甲之人,经营着一家烧烤店,常年的烟熏火燎让他的皮肤泛着油光,头发似乎也被烤没了,只剩下一颗卤蛋一般光滑的头顶。他说话时喜欢眯着眼睛,就像他在烧烤时一样,已经分不清是个人习惯还是职业病了。
“你是爷们儿吗?”
这是H先生对我说的第一句正经话。
我先是一愣,觉得本人性别特征还是挺明显的。
“那就加辣椒!”H先生又接着说道。
原来,他不小心将我的点单“不加辣椒”看成“多加辣椒”了,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直接拿着烤串来到我的桌前“理论”一番。
我苦笑,竟然有这样的生意人。
看着H先生的样子,圆滚滚的身材穿着一个沾满油渍的白背心,大裤衩下一双细腿与他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眯着眼睛,拿着烤串,这哪里是烧烤店老板,完全一副找事儿打架的样子。
看来是无法说理了,只好自认倒霉,接受了这些烤串。 这烤串还真有点意思,吃起来也不觉得有多辣,但是一停下来却有一种舌头着火的感觉。不太吃辣椒的我脸瞬间涨红,六神无主,绝望的喝完一瓶可乐却依然没有任何作用。
就在这个时候,H先生领着两瓶冰啤酒往我桌前一放,爽朗的大笑了起来,索性点上一支烟坐了下来,一边起开一瓶啤酒一边说道:“年轻人,缺的就是历练。多吃几次就好了!来我陪你喝一个!”
这就算是H先生的道歉了。
“不能吃辣可不行,家里会长狸的。”H干完一瓶啤酒说道。
“梨?”
“对,狸。”
H先生又开了一瓶啤酒,看来暂时是不打算走了。
H先生是二十多年前只身来到这个城市的,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在山脚下小村庄里春种秋收的农家孩子。
靠山边长大的孩子总有不少故事,春天踏青采野果,夏季爬树躲太阳,秋天赏叶采蘑菇,冬季拾柴火焰高。一年四季,与大山有着道不尽的故事。
H先生即将要说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个大山里的小村落。 H先生的故事
1964年,春。
这一年,虽然“三自一包“让饥荒有了改善,但粮食短缺问题仍然困扰着大半个中国。在这样青黄不接的日子里,能吃上一口白米饭,那就算是过年了。
那一年,H先生九岁。(因此,下文中暂且成他为H。)
冬季的寒,还迟迟未退。在早晨的薄雾之中,母亲早早的就烧起了柴火,在灶台前忙活起来。分不清是从厨房传来的水汽,还是从窗缝中溜进来的寒雾,总之,都带着这山里青涩的香气。
H起身,还未穿鞋就奔向厨房。
“光着丫子就来了,可不怕凉着。”母亲一边揉着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一边对H念叨着。
H一个翻身坐在了灶台上,不顾母亲的叮嘱,两眼只顾盯着那个白色的大丸子。
“看你那馋猫样,快去穿衣服!”母亲用手敲了H的脑门。
“那是什么?”H还是不肯离开,眼睛只顾盯着母亲的手。
“给你过生日吃的。”
“是生日还是过年?”
“傻娃儿,过年还有三天呢。今天是你的生日。”
H盯着锅里在沸水下翻滚起来的白丸子,兴奋的光着脚满屋子跑了起来。
“穿鞋!”母亲从厨房喊着。
H洗漱穿戴整齐,还用梳子将头发三七分的理着,然后庄重的坐在桌子边,看着母亲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瓷碗,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幸福。
还没等碗放在桌上,H就迫不及待的扒着母亲的手看个仔细。
“汤圆?”H问。
“酒酿丸子。”
母亲找来陈年的糯米,又向邻居借了点,将新糯米老糯米掺杂在一起揉成团,掐成指甲盖大小的糯米丸子,加上剩下的米酒底儿兑大半锅水,再敲一个早上新下的鸡蛋。这一碗香甜的酒酿丸子才算是端上了桌。 H端起碗没等母亲拿来汤勺,一仰头,大半碗就已经进肚子了。
“慢点,可别烫着了。”
母亲一边递给H一只汤勺,一边又往桌上放了一叠小菜。
“盐菇子!”H两眼冒光的叫道。
这可是山里每个母亲都必备的小菜。秋冬季节上山采的蘑菇,个头不大,晒干之后切片,再拿盐腌起来,放在一个大罐子里用石头压着,一晚上出来半缸水。沥干水,用新鲜的山辣椒剁碎拌在一起,最后滴上几滴芝麻油,放进一个一个的小坛子里,用水封口,放至厨房阴凉的角落里。来年,只要启开坛子,这一整个巷子里就都是香气。
盘子里的香菇油光黑亮的,加上辣椒的红,看着就叫人流口水。
但不能一口就吃了,夹一筷子只能咬一小口,浸过盐水和辣椒的腌香菇无比的咸辣,一片香菇分三口就能辣的就上一整个窝窝头。这也是粮食短缺时候,农家人在食物最大化利用上的一点小智慧吧。
H只闻见了香味,却忘了忌讳。一筷子就直接一口,差点没吐,硬生生的吞下去,和咽了一勺咸辣酱没有什么区别。
母亲在一旁一边递水一边笑着叫他“傻瓜子”。
就在这个时候,家门被敲响了。 早上刚六点,刚升起的太阳还在雾气中恍惚,务农的人也在被窝里打着滚。是谁这么早来串门呢?
母亲应着敲门声问道。但是,没人回答。
刚以为听错了,又传来了硬邦邦的敲击声。
母亲再次询问来人是谁,却依然没有回复。母亲看了一眼H,示意他别动,自己却向门边走去。
“别开别开。”H对母亲喊道。
但是,母亲依然把门打开了。
从门外涌进来的寒气,瞬间冰凉了桌上的食物。H的视线透过一整个客厅,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大约和他个头差不多的人。
“哎哟!”
H听见母亲大叫了一声。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大冷天的也不穿鞋?可别冻着了。”母亲继续说着,把那人直接领进了屋子。
那是一个男孩。干瘦干瘦的身材,看起来像是纸片一样,没有质量。顶着一头干燥得像稻草一样的头发,穿着单薄的衣服,像是饥荒难民。腮帮子也瘦没了,尖嘴猴腮的,就剩下两只圆滚滚的眼睛不安的扫描着整个屋子。
“你叫什么名字?”母亲一边领着他往饭桌走来一边问道。
男孩不说话,只是东看看西看看。
“家在哪里?”母亲继续问。
男孩站到了桌前,与H四目相对。 这孩子真是奇怪,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眼睛却炯炯有神。
男孩看了看H,又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嘴巴不自觉的就张成了黑洞。
“怕是饿了。”
母亲摸了摸这个男孩的脑袋,想了想,还是走进了厨房。出来时,又端来了一只热气腾腾的瓷碗。
男孩看着母亲端来的碗,仔细沿着碗边闻了闻,然后端起来也是两口就喝完了一碗酒酿丸子。接着,又将碗递给母亲。H见状很是着急。这明明是自己的生日早餐,怎能全部落入一个外人之口。也将自己的碗递给了母亲。母亲看着面前两个像是几年没吃过好东西的孩子,苦恼却又忍不住想笑。只好接过碗,转身进了厨房。
就这样两个人一碗接一碗,像是斗气一样。转眼,再端来的两碗酒酿丸子,已经冷清的只剩下汤水了。
“好了好了,锅都快见底了。”母亲说。
但是两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男孩先喝完,H赶忙也端起碗喝干了。
母亲再去厨房的时候,男孩眼睛忽然看向了桌上的盐菇子。他伸手立刻将一碟子盐菇子,想也不想的倒进了嘴里。
H坐在旁边都看傻了。
男孩脸瞬间涨红,他张着嘴吐着舌头在客厅里辣的跳了起来。
母亲闻声赶来,见此情况又转身去了厨房找水。
H倒是有点幸灾乐祸。 可刚笑了没一会儿,又害怕了起来。
男孩忽然全身越变越黑,脸上眼窝深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黑眼圈一直掉到了嘴角。男孩身体长出了细细的棕色的毛,嘴角和腮帮子却是白色的毛。再一转身,不知什么时候,男孩身后多了一根毛茸茸棕色的东西,尾随着他在屋里摆动着。H仔细一看,这分明就是一条尾巴!
再看男孩,头上忽然多了两只竖起来的耳朵,四肢变黑,手和脚长出了细长的指甲。他弓起了背,四肢触地的围着客厅不停的跑着。
跑着跑着,男孩的身体也越变越小,越变越小,最后只剩下一只猫的大小。
“那是一只狸猫!”H先生回忆道。
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从母亲走进厨房再端碗水出来的时间。不过十几秒,那男孩就变成了一只狸猫。
母亲低头看着手里的水走出厨房,然后看了看饭桌和客厅。
“人呢?”母亲问。
H只是半张着嘴,呆呆的看了看母亲,又愣愣的举起手指了指门。
门是虚掩着的,母亲本来也没有关严实,现在却打开了一半。
“走了?”母亲问。
H看着母亲,仍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后来,听说母亲一直在附近邻里寻找男孩的消息,结果问遍了附近的几家人却一无所获。
那天除了H和他母亲,没有任何人看到过这个男孩。
附近除了农田就是山林,最近的村落也有几里路。那个大冷天清晨出现的男孩,就这样无征兆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大人们只是一个劲的问我男孩跑哪里去了,就好像我把他赶走了一样。”H先生放下第四个空酒瓶继续说道:“我照实说了,但是没人信我。都说我看花眼了。”
我也喝完了一瓶啤酒,静静的坐着继续听着故事。
“后来,村里有个老人说,那孩子可能是狸猫成精了。”H先生说:“不过现在想想,那年头别说人了,连山上的动物也没得吃。或许也是被逼的下山讨食才不得已幻化成人,不想被一小碟盐菇子辣的现了原型,也是可怜啊。”H先生感慨道。
“就那以后,老家每户粮仓门口都会挂一串辣椒,说这样狸不会来捣乱了。”H先生说完爽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所以啊,不会吃辣,家里会长狸的!”H先生看着我笑着说道。
原来是“狸”,而不是“梨”。
原本以为会听到一个类似于《聊斋》中种梨一样的故事,却意外的收获了一只狸猫讨食的故事。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再来十串肉筋,加辣。”H先生忽然扯着嗓子对后厨喊道,又转头对我说:“我请你的。”
现在想来,要是没有当时和H先生的相遇,我的第一个专栏故事也不知如何展开,或许也不会顺利的到达今天的样子吧。
这些都未可知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
那就是,如果没有当年H先生的故事,我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喜欢吃辣椒了。但具体是因为H先生的故事而开始吃的辣椒,还是因为H先生开启了我对辣椒的兴趣之门呢?
这个,不好说。
【题外话:不知道有多少朋友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这个故事的,里面对食物的制作和描绘希望不会太“反社会”就好。明日继续更新,我努力坚持将此贴发展成为日更的,感谢大家的阅读:)】


PS;此小作在“起点文学”&“晋江文学”都有发表,搜索“没有下文的故事”可直接阅读后续内容。顺颂冬祺:) 【10. 光路成像中的世界】


“您可别忘了去取挂号信。”
要不是X的一再提醒,我可真的忘记了这件事情。
在这个短信一秒就能送达年代,我实在是猜不出手里这封挂号信会是谁寄给我的。
我拆开外面白色的信封,打开,里面还有一个牛皮信封。
这最好是一个惊天秘密,我心想,不然就对不起***起的胃口了。
我猜对了。
牛皮信封上写着Z的名字——去年中元节在N市巧遇的那个记者,这封信竟然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来到了我的手上。我从信封中抽出一叠照片,顺势掉落出一张纸片。我拾起,上面用英文写着:“Told you,surprise!”。
我完全能想象出她说这句话时候的样子。
仔细再看寄来的五张照片,是一组连拍。
每张照片中的我面对Z突然而来的镜头显得有点措手不及,张着嘴瞪着眼看着前面,几乎只有细微的差别。但真正能看出五张照片差异的,是每张照片中那不知从哪儿来的白色物体。
第一张还只是白点,看上去像是光线问题,所以在成像上有雪花点般的东西,零零散散在我周围;第二张和第一张差不多;第三张白点成了无规则的白线状;第四张开始,从照片的右边有大面积的絮状白色开始进入画面;第五张的时候,白色絮状物已经遮盖住了我的左肩。 原来这就是大家说的灵异照片?
我有些半信半疑。但在对这些照片感到好奇之余,我更加好奇的是,Z是如何知道我家地址的呢?我给她的名片明明印着的是杂志社的地址,怎么会寄到我家的呢?
我打电话给X询问,近期是否有人电话杂志社询问我的家庭住址。X说没有。刚要挂电话,犹豫中又问X:“你了解灵异照片吗?”
“灵异照片?”电话那头的X停顿了片刻,说道:“多川老师,灵异照片我自己不太了解,但是我有个朋友可能是专家。怎么?您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X的问题,忽然觉得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且搪塞说道:“没有,没什么,就是问问。”
“哦,您要是感兴趣,我帮您问问呗。反正也不花钱的事情。”X没等我答复就自作主张的张罗了起来。
当日下午,我和X便来到了一间隐秘在胡同里的摄影工作室。
这间工作室光从外表看来,并没什么特别的。双开木门推开是一弯石板小路,曲折间,穿过一小段茂密的竹林走到了一栋双层的玻璃建筑门前。走进建筑内就是这家摄影工作室,一楼是办公区域,二楼则是摄影棚和暗房。从墙上挂着的照片来看,大多数是一些商业广告,而且还有很多很眼熟。看来在拍摄内容上,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看了看X,心里依旧对于他所说的这位“灵异照片鉴定专家”抱有怀疑态度。
就在我犹豫之时,从二楼走下来一人。 “多川老师,要是您真的好奇,我倒是可以给您看看其他的灵异照片。”G说:“您有兴趣吗?”
我尴尬的笑了一声,喝了面前的茶,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X,一脸激动地示意我点头。再看G望向我的眼神,我只好却之不恭的应了。
G将我们带到了二楼暗房旁边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可以看出是一间卧室,四面墙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商业海报,靠墙除了有一张双人床之外,最瞩目的就是一个近两米高四米宽的书架。
G从书架上抽出一个厚厚的档案夹,示意我们坐下后将档案夹放在了我们面前。
我和X面面相觑,只等着G的下一个动作。
G将档案夹打开,每一页都是一张张的照片和剪贴报。
“这是…?”我迟疑了,问道。
“这是这些年我搜集和慕名寄来的灵异照片。”G说。
这个时候G才解释道,他以前是一档灵异广播节目的电台DJ,大多数照片都是听众寄给他的。
“里面有真有假。”G凭借着自己对于摄影的爱好和PS技巧的娴熟,很容易就能分辩出哪些照片是真实的灵异照片,哪些是弄虚作假的“李鬼”。
但是,他给我们看的这些,都是真实的。 “1997年Y市少女离奇失踪案。”
我轻声念着剪贴报的标题,旁边有两张照片。
两张照片都是在同一个房间的走廊里拍的,都是一个男生闭着眼睛的站在镜头前,身后的走廊尽头逆着光清晰地可以看到一个人影。
“这是我拍的,那时候的我是个灵异爱好者,什么凶宅什么灵异地点都要去一探究竟。这栋楼就是这个新闻报道里面少女离奇失踪的楼。”
我看着这走廊尽头的人影,那是一个少女,齐肩的长发,穿着一件长裙。
“后面还有一张放大的照片。”G说。
我翻到反面,看到了放大后的照片。我几乎可以确认了,虽然放大后的颗粒质感增强,但是还是清晰的可以看到,或者感受到,少女望向镜头忧伤的眼神。
“你还有这里的其他照片吗?”我问。
“没有了。说实话,那天的经历真的怪吓人的,所以草草拍了这两张就走了。”G说:“毕竟我那时候也才是二十岁的小屁孩儿。”
1997年?二十岁?我一脸惊讶的看着G。
“我都三十九奔四的人了。”G笑着说道:“但就是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去Y市拍这张照片的时候的事情,还是会让我背后发凉,会做恶梦。”
我又看回到档案夹里的照片,一时感慨良多,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让G继续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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