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陈露被捆在囚牢里,身上要命的伤被简单处理过。
打瞌睡的狱卒听到铁链的叮当声,立马戳了戳身旁已经睡着的同伴,两人同时看向陈露,脸上露出公事公办的无情和狠绝。
先醒来的狱卒坐在座位上,慢悠悠、冷冰冰地说:“老实交代,从哪里来
的?”
后起的那位顺手操起了刺鞭:“要说快说,不要浪费咱们兄弟的时间,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露很想交代些什么,可她无从交代,便问:“说什么?能不能给点明示?”
“说什么?就说你是谁?从哪里来?有什么阴谋?”
“我叫陈露,我是来投诚的。”
“陈露,我还陈霈呢。”说着狱卒一鞭子甩了过来,鞭子上的倒刺在陈露身上拉了几道口子。
“你最好老实点。顺子可没那么多耐心,在他手底下就没有过了一夜还不招的。”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
“昶国派你来干什么?”
“我说来进献军事机密的”
“那你先给我泄漏一点,我辨别辨别真假。”顺子问,“范老将究竟怎么打算的,日前那一仗是真的力有不逮,还是佯败?”
“我不知道啊。”
“还说你是投诚的,诚意呢?诚意呢?”说着又拿鞭子招呼一阵。顺子打累了,屁股往椅子上一坐,说:“练子,你挑件趁手玩意,审一会儿。”
练子惊道:“我?”
“怎么?”
“我、我、没怎么”于是练子拿出火里烧得发红的烙铁哆哆嗦嗦走向陈露,好像要受刑的不是陈露,而是他自己。
“干什么呢?磨磨蹭蹭!”
练子吓得手一抖,烙铁直接贴在晨露肩膀上。疼得陈露大叫一声。
但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不审了。”坐在刑室外的人裹紧身上的狐裘,站了起来,走到门前看一眼陈露:“行了,放她下来吧。治好伤后直接送去前线。”
陈露不知哪根神经突然接对了,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凤目薄唇的纨绔一定与传言中少年英豪的少将军有关,“等一下,让我见少将军。”
已经迈开步子的狐裘纨绔头也不回,后面的侍从道:“少将军有三不见,女的,丑的,来路不明的。你有资格吗?”
不见就不见,要不是为了任务,当谁稀罕吗?
陈露一边很有骨气地想,一边又嘶嘶倒抽着凉气,刑房里的人没有一个温和的,架着她往外一扔便算了事,接手的军医倒是小心谨慎,扶稳她后立即放手,离她恨不得十万八千里远,仿佛生怕沾染上瘟疫之类东西似的。
千万不要以为军医是怕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因为军医也是女流之辈,而且是长相分外俊美、气质极其高雅、略带异域风情的非弱质女流。
这个非弱质女军医便是尼妮亚,风陵关女神一样的存在。她虽身着军服,头上却戴着西域女子的装饰,数条珠串贴在光洁的额头上,使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更显得幽深如寒潭。尼妮娅令身后两个抬着简易担架的医务兵过来,吩咐将陈露抬至军医处便离开了。
陈露躺在担架上,微眯着眼看着大漠苍穹,耳畔仿佛飘来了悠扬的歌声,又听不真切,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再看后面抬担架的医务兵小伙,竟是已听得痴了,一副灵魂受到洗涤的膜拜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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