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之光》第二十二章

　　
　　周海记得张达成曾经说过有人告诉他如果自己去问起梁慧的事情就让他说不知道，表面上看是要阻止他深入调查下去，但他既然能够找到张达成自然也会对张达成的为人进行一番调查，张达成是那种在利益面前毫无抵抗力的人，周海曾经有这么认为过，如果身处旧社会，那么张达成无疑是汉奸一个。既然对方知道张达成是那样的人，他又怎么会给张达成钱让他那么做呢？难道他是在诱惑自己，让自己起疑心，然后顺着张达成这条线索调查下去。
　　“能否把详细情况跟我说一下？”周海抽回思绪，他问萧美英。
　　“昨天下午我从第三方回家时在楼下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萧美英说道。
　　“奇怪的人？”
　　“没错，中等个子，留着长发，打扮也很中性，从背影上看像个女人，只是相对与女人要稍微强壮一些，戴着墨镜，脸上好像也化了妆。因为从背影上看像女人，打扮也挺像女人的，但说话的声音却很有磁性，一点儿也不娘娘腔。”
　　“那么是对方先跟您打招呼的？”
　　“没错。”
　　萧美英把两人对话内容大致还原了一下，那么我们先称那个人为Y先生。
　　Y先生：“请问是萧美英女士吗？”
　　萧美英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Y先生然后说道：“请问您是哪位？”
　　Y先生：“不好意思，因为特别的原因我暂时不能透露姓名给您，关于张达成先生我有话想要对您说。”
　　萧美英本来不想搭理一个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的人，但是对方提到了自己的丈夫，所以不得不听听他到底要说的是什么，于是问道：“是他跟您借了钱吗？”
　　萧美英觉得能让陌生人找上门的原因只能是张达成又欠了不少赌博债务，事实上这些年通过张达成找到她的全部原因也是因为债务。
　　“我想您可能误会了，并不是这样子的，是关于您先生跟您结婚之前消失的那段时间的事情。”
　　“消失的那段时间？”
　　“没错，事实上他去参加了实验。做了试验品。”Y先生说道，萧美英没有完全看清楚墨镜背后的表情，但是他好像没有撒谎。因为萧美英觉得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是什么实验？”萧美英更加的疑惑了。
　　这时萧美英皮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萧美英从皮包里取出电话看了下号码，上面显示是一位相熟的客人打来的电话，萧美英并不想在工作时间之外跟客人有任何的联系，但她又没有不接电话的理由，出于礼貌她还是按了接听键。
　　电话内容是想要请萧美英共进晚餐，但萧美英拒绝了，她做这一行一直有一个原则就是工作时间之外不跟任何客人见面。
　　当萧美英挂断电话时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留下一脸错鄂的萧美英。
　　萧美英跟Y先生谈话时小南瓜就在楼道内玩耍。
　　而就萧美英所说的时间刚好是周海去梧桐巷子之前。
　　Y先生究竟是谁？
　　“您先生曾经有一段时间失踪过？”周海问萧美英。
　　“没错，那是七年前的事了。”萧美英如实的回答。
　　“能把当时的经过跟我说一下吗？”
　　“七年前我跟我先生决定结婚，在经过双方家人同意之后，我们决定在2010年的国庆节那天结婚，婚礼就决定在附近的玛利亚教堂举行。可是就在我们定下婚期后的第五天他失踪了。”
　　“具体是怎么失踪的？在哪里？”
　　“当时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在某天上午突然就联系不到他了，电话没有接，短信也没有回，也没有人看到他去了哪里？就那样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就不见了。”
　　“当时您跟他的家人有报案吗？”
　　“有，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搬到这里居住，那时我们住在环华区，所以当时就去那个辖区的派出所报了警，”
　　“因为没有超过法律规定的时间并没有被立案处理。而且有人甚至觉得他得了婚前恐惧症。我跟他的家人四处找他但是都没有结果，然而我们再去报警的时候，警方告诉我们已经找到了，但是他本人想要冷静一段时间，并不想见我们当中的任何人。”
　　“警方有提供证据吗？”.
　　“有，我先生的亲笔信。”
　　“信还有保存吗？”
　　“没有，信件直接被他父母带走了。”
　　“那么您先生的父母现在住在哪里？”
　　“已经去世了，在我们结婚后不久，”
　　“抱歉。那么信的大致内容还记得吗？”
　　“记得，信很短，内容是这样的：‘因为很多事情让我了觉得压力很大，所以请给我点时间冷静的思考一下。不要试图找我，我会在婚期到来是如约而至。’”
　　“那么他是多久之后回来的。”
　　“婚期的前两天回来的。”
　　“那么他消失了多长时间？”
　　“四个月。一共四个月。”
　　“回来之后他对于失踪的这段时间有所解释吗？”
　　“没有，没有任何解释。”
　　“回来之后跟以前有何不同？”
　　“简直判若两人。”
　　“判若两人？这是什么意思？”
　　“无论外表跟性格都有所改变，.原本他的体重是74公斤，回来之后只有52公斤，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原来工作的缘故皮肤是古铜色，但回来以后皮肤反而白皙了不少。但看起来却很精神。性格也是180度大转变。”
　　萧美英停顿了许久，或许是在回忆。她的脸上多少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幸福感，随后是深深的失望。
　　“原本他是个很上进的人，工作认真，对待身边的人都很好，尤其是对我，简直把我捧在了手心里。那时我们都有信心把生活往好了过。可是他变了，变得暴躁，懒惰，最可恶的是他尽然还染上了赌博这种恶习。他的这些劣质性格在我们结婚后不久渐渐的完全暴露了出来。”
　　“那么关于他父母怎么说？有没有也同样觉得您先生的个性有所改变？”
　　“他们也同样觉得，还曾多次劝说我先生，然而他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的父母也为此而整日郁郁寡欢，最终身体抱恙而相继去世。”
　　“那么您先生也没有为此悔误吗？”
　　“并没有，他不但没有悔过反而变本加厉，他开始整日混在棋牌室里，抽烟喝酒赌博，家也很少回。那时我已经怀了孩子。我想有了孩子，自己为人父母了也能够有所改变，然而我错了。他并未有所改变。”
　　“您先生到最后也没有跟您说他失踪的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没有，从未提起过。”
　　“这样阿，您说的Y.先生告诉你您先生实际上是参加了实验，做了实验品？可是到底是什么实验呢？又在哪里？”
　　“我完全不知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必太在意。如果事实如此那么我会尽力去调查清楚的。”
　　周海感觉到太头在不停的跳疼，他揉了揉太阳穴，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无力感包围着他的全身。
　　“你先生的朋友于贵跟小四您认识吗？”
　　“见过几次，他们来找我先生的时候见过，但我从不让我先去吧把他的狐朋狗友领家里，所以没有说过话，只是见过。”
　　“这样阿。”
　　“但是听我先生提过最近两人好像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确实是这样，事实上我昨天晚上跟您先生见面也是跟那两个人有关系。”
　　“这样阿，我不太对他的事情感兴趣。这么些年我已经对他彻底的失望了。”
　　“是这样阿。”
　　“没错。”
　　“事情还真是有些棘手。很抱歉由于很多谜题还未得到解答，所以您先生的遗体还得暂时放在警局然后进行司法解剖。到时候我们会通知您来领遗体。”
　　“这样阿？大概多久能够领回我先生的遗体？”
　　“这个我没有办法给您肯定的答复，但是我们会尽快把遗体完好的归还给您。还请您谅解。”
　　“还真是令人为难的事，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萧美英皱起眉头说道。
　　周海无法猜测萧美英内心的真实想法，或许过去她对那个男人投注了认真的感情，也曾深深的失望过，但现在终究成为过眼云烟。
　　“还请节哀顺变。以后还会经常去打扰您，在案件没有完全解决之前，还请您谅解。”
　　“我知道了。”萧美英语气平淡的说道。
　　“那么我会请局里的同事送您们母子回去。”
　　“那么麻烦了。”萧美英起身一手牵起小南瓜。
　　周海起身将两人送到警局大厅并吩咐局里的同事送两人回去。
　　张达成所参加的实验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验，跟于贵小四还有梁慧的失踪又有没有关系。这一系列的问题在周海大脑里形成一个无解的踏，一层磊一层，无从解答。
　　从江雅被害案到梁慧失踪，然后是于贵小四失踪，张达成死亡，这一系列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内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