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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野人记|曾经有个女孩对我说,我就是她的野人

鬼故事 https://www.szbce.com 2021-11-06 13:32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鬼故事
  屋后的水潭飘来了一只巨大的草鞋,当时我正在小水潭里看着胯下小雀那里的绒毛,金黄色的绒毛漂浮在水面上,柔软且弯曲,和王小波小说里王二那黑长曲有很大的不同。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长出绒毛,也不清楚我
  屋后的水潭飘来了一只巨大的草鞋,当时我正在小水潭里看着胯下小雀那里的绒毛,金黄色的绒毛漂浮在水面上,柔软且弯曲,和王小波小说里王二那黑长曲有很大的不同。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长出绒毛,也不清楚我的雀毛为什么不是黑长曲。而我总是三心二意,对于绒毛的不解让我我很快被草鞋吸引了过去。我把草鞋拖到了岸上,草鞋打的很粗糙,我试着撕扯了一番,草鞋上的稻草却纹丝不动。看来草鞋的编织者十分信奉实用主义。草鞋很大,那穿着的人脚也肯定很大,我从小水潭的淤泥里翻出用爷爷的杀猪刀换来的塑料凉鞋,我发现,草鞋的主人脚有我十倍大,我对草鞋的来历和草鞋主人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在我生活中好像并没有一丁点巨大草鞋的线索,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当我琢磨累的时候我把这只巨大的草鞋翻倒,躺在上面开始睡午觉。
  那是我小学六年级的暑假,那时候的夏天虽说比现在凉快多了,但是还是让人感到有些燥热。幸好那个曾经想谋杀我的小水潭现在成了我的私人浴缸,水潭里的水据说是我家屋后的前山山里的泉水,十分清凉。
  傍晚时分,睡了一个踏实午觉的我醒转过来。天边的火烧云红彤彤的瑰丽无比,我把手插进草鞋的空隙,当成忍者神龟的壳在村子里横行无忌,倒是也吸引了许多的惊讶目光。等玩累了,我就把草鞋往桥头的地上一丢。两只脚伸进草鞋的空隙,草鞋又成了最好的坐垫。夏天的风阵阵袭来,将我身上的水分带到了空气中,为村里的降暑工作做了巨大的贡献,干爽下来的我一边在桥头等劳作的父母归来,一边听吃完饭来消暑的村邻吹牛。
  邻居的爷爷是在天黑时分来的,他看见了我屁股底下的草鞋,显得激动万分。我和他简单说了我得到草鞋的过程,他慢慢地和我说起了一桩传说一般的往事。
  那是在新中国之前,老百姓们生活在三座大山的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就在这时,有一群野人从山上而来,总数在十来人左右,大多是轻壮的汉子,由一个中年,满脸胡子的野人带队。他们长得体型巨大,身上裹着破烂不堪的布条和没有经过硝化的皮毛。当时村里的村长在村里的广场和他们碰上了头。野人们和村长说,山里的日子太苦了,年岁不好,粮食没有收成山里已经很久没有食物了,打的野兽拿出去连盐都换不起,他们想在村落里定居,希望村长可怜他们给他们一个机会。村长和村民是淳朴的,看着叫花子一般的野人,再看看满身补丁的自己,就十分自豪的将野人们暂时安置在了村头的破庙里。起初的时候,野人们巨大体型带来的劳动力确实打动了生产力及其低下的村民,他们太能干了。平常需要10个人干的活,只要2.3个人就能干完,他们甚至在犁田上比经验丰富的水牛还要快。但是好景不长,他们太能吃了。庄稼种下去最少也要几个月才能变成粮食,而他们居然一天一个人就要吃掉一家人3天的口粮。同时,野人们有一种陋习让村子里的男人们的头上都成了青青草原,除了能吃野人们也很能睡女人。邻居的爷爷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泛起了紫红色的诡异笑脸,他说,野人们在的时候,田间地头,随便一个野草窟窿里都能传出女人放肆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倒不是说村子里的女人不守妇道,而是野人们不但拥有傲人的资本,在思想上根本没有道德基准。所以自然的野人们被赶跑了,他们又回了山上。之后他们也曾下来换过盐巴和粮食,但是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下山了。他们以前就是穿着这种草鞋,老爷爷年幼的时候也曾向野人们求教怎么编织草鞋,野人的世界里没有知识产权一说,认真负责地教会了他。让他有了一个谋生的手段。
  听了邻居爷爷说的往事,给我幼小的心灵注入了一剂兴奋剂。野人的世界好奇特好刺激,心潮澎湃的我一晚上没睡觉,凌晨时分,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决定上山寻找野人。想干就干,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挨家挨户的找村子里的少男少女,一遍又一遍地号召他们和我一起上山寻找野人。当时我自认自己是村子里的孩子王,想来找几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应该问题不大。但是现实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嘴巴子,最后只有一个女孩子决定和我一起去寻找野人。当时她穿着碎花衬衫,的确凉长裤,头上梳着两个大辫子,大大的眼睛有些无措地看着我。她是我干爸妈的女儿,村里一直说是她是捡来的,从村里的人为她取的绰号就可以知道,他们叫她大挎篮。因为据说她是被放在大挎篮里被我干爸妈捡到的。而大挎篮是农村最普遍的家庭生活用品,由竹条子编织而成,集菜篮、洗衣篮,淘米盆,食盒,捕鱼神器等等功能于一身。我一直觉得干爸妈肯定是因为不舍得那只篮子才将她捡回家的。
  大挎篮的名字其实很好听,叫燕子。燕子长得也很好看,比现在的关晓彤要漂亮一些。看着怯生生站在面前的燕子,我上前为她擦掉了嘴角的面汤,拉起她的手,我决定和她一起进山了。一开始我决定带上那只巨大的草鞋,但是察觉到燕子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我放弃了,只用柴刀割了一段草鞋上的稻草藏在裤子里,好当做见到野人时的信物。
  这不是我第一次进山了,往常进山的时候总是跟在继父的身后,我们曾在山里采野杨梅,挖冬笋,捡松菇,烧木炭,打野猪....这是我第一次自主进山,不过还好,有许多路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一开始进山的路还算宽松,一些红褐色的石灰岩碎片风化后散落在一旁,再往里走,我们碰到第一个石滩,从这里开始就算是真正的进山了。
  我们要爬的第一座山叫梳篦山,从很远的地方看,像一把倒放的木梳,山头分成了几道险峻的山崖,整座山坡度极陡。山上的植被主要由落叶松和杉树组成,零星散落一些石竹。山上的植被极其茂密,杉树和松树长了许多的年头,枝繁叶茂。阳光的直射到了这里被各种叶子胡乱地反射,抬头看去,天地翻转,我们俩仿佛置身一片光怪陆离的新世界。这让我对找到野人的心情更加迫切。林子越来越深 了,即使是夏天的熊熊烈阳也被这满山的绿植消了火气,越往里走,越凉快,到了后来,甚至有些冷,燕子不禁又向我靠近了些。而我是不怕冷的,这和我小学二年级时堆的雪人有关系,我脱下了自己的衬衫,那是一件涤纶的长袖蓝白条纹衬衫,我一直非常喜欢,我把衬衫给燕子披上,两人说说笑笑地继续往深山中而去。
  燕子是从来没有进过山的,虽然村子里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但是干爸妈却对燕子宠爱有加,就连村子里采茶8毛钱一斤的工作都不舍得让她去干。中午时分,我们终于翻过了梳篦山,在山的阴面,我们发现了成片的映山红,和往常一样,深山阴面的低温让这里的映山红又推迟了开花,这似乎让我的计划朝着良好的形势发展。我们出门的时候只是吃了早饭,并没有带干粮,而这片一望无际的咉山红就是我们的午饭。我先是给燕子示范怎么吃映山红,先把花瓣摘下,再剔除花蕊,然后放进嘴巴细细咀嚼,一股酸酸甜甜的美妙滋味就在嘴巴里炸裂开来。燕子一开始还有些接受不了这种原始的进食方式,只是吃了一朵之后就开始了她的饕餮盛宴,要不是这片广袤的映山红群,我真怀疑她是来为映山红人工绝育的。吃了太多的映山红,我流了鼻血,一方面我血气旺盛,映山红有行气补血的功效,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的鼻子在一年级的时候受到过一个小学同学的重创,血管变得很脆弱。正当我忙着找东西止血的时候,燕子的尖叫把我吓了一大跳。
  燕子在进行毫无人道地进食之时,乐极生悲,踩到了捕猎野兔的陷阱,她的脚受伤了。燕子很害怕,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般哗啦啦洒满了花丛。我也打起了退堂鼓,虽然平时干爸妈对我还是不错的,但是他们家里还有一个干哥哥,长得很是高大,过往的时间里,从斗鸡,打弹珠,打群架等赛事上都压我一头,而因为我比他聪明100多倍,所以他就经常找理由对我的肉体进行摧残,他对我造成的影响一直持续到了现在,我现在的身体依旧还是肿的。我满怀心事地帮燕子把捕兽夹轻巧的摘下,甩在一边。抱起燕子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我关切的看着她,脱下那只受伤脚上的鞋子,仔细的为她检查伤口。燕子的身高在同龄人中算是比较高的,她的脚也很大,甚至都已经超过了我。她的脚长得很好看,肌肤雪白透亮,隐隐地可以看见皮肤下青红的血管,脚趾纤长如玉。只是多看了几眼,我的鼻子又有了喷涌的冲动。燕子,你还疼吗,要不我们回家吧,不找了。我喏喏地说道,但是燕子却摇了摇头,她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建议,她说,来都来了,还回去吗,你可以背着我去啊。于是,我背着燕子继续向深山进发。
  翻过梳篦山后,是一段连绵的山脊,没有什么坡度,甚至还修了路,这是当初镇里为开采山上的云母矿修的。路不宽,只能堪堪走两个人,不过胜在平坦。我和燕子一路说着互相的囧事,一边给她说我看过的那些书里有趣的内容。太阳越过了高点之后,开始将光和热施舍给山阴的动植物,也把我和燕子烤了一个外焦里嫩。这附近是没有水源的,即使有水源也不能轻易地饮水,因为山里有很多毒物会聚集在水源的附近,甚至他们死后的毒素会混在泥土里,随着雨水的冲刷流到山溪中。如果不幸喝了有毒的水,轻的闹肚子,严重的皮肤溃烂,更可怕的可能会当场死亡。没法子,我只有去路旁的荆棘里找了一些黑老虎果,随便不能很好的解渴,聊胜于无吧。看着狼吞虎咽的燕子,我又使用了从古代起就流传至今的望梅止渴法。告诉她,再走一小段路,我们就能到牛屁股泉,那里的水又冰又甜,可好喝了。燕子用我的衬衫擦了擦嘴,满脸希冀地问我关于牛屁股泉的事情。
  牛屁股泉是村里经常上山的村民心中最爱的屁股,那是翻过梳篦山,走过云母矿,到达柿子林之前一个重要的休憩所在。牛屁股泉在一个阴凉的天然山洞里,山洞不深,光线充足,洞顶长了一些杂乱的藤蔓,地面靠山体的地方是一汪清澈的水潭,水潭之上,一块光洁的大石头像极了水牛厚壮的屁股,在石头的凸起,也就是牛的肛门位置有一个泉眼,甘甜清冽的泉水就是从这个洞眼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注入下面的水潭里。
  两个饥渴的小小旅人终于到达了牛屁股泉,正如记忆中的牛屁股泉一样,山洞正中的是一大块巨大的青石,被水冲的很光滑,一股清澈的泉水从皮股洞潺潺流下。此时的我们脸被炙烤得通红,衣服上结满了盐花。我把燕子放在洞口的石头上,帮她脱了鞋子让她可以泡脚,我自己则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剥得精光,跳进了水潭。一旁的燕子用泉水洗了脸,两只玉足在水潭里晃个不停。彻底清凉下来的我用手接了一捧水,喂燕子喝下,直到她喝饱了,我才淌到牛屁股下仰头把自己胃灌满了凉水。洗脸喝水休息,炎炎夏日中在牛屁股山洞里,我和燕子度过了一个非常惬意的假期。但是旅程还没有到达终点,我决定再次出发。
  等我们穿戴完毕,突然一条青蛇从洞顶的藤蔓里射了出来,我的位置距离它很近,而它的目标也恰好是我。不过幸好,我的反应还是快了一丝,青蛇只是差点咬了我。惊慌失措的我们面对这渗人的生物一刻也不敢停留,我们跑了,不过在跑的同时我居然发现燕子,她也能跑。恩?
  不知道跑了多久,累坏的我们随便找了一个草丛就瘫倒在地。等我的气稍微顺了,我扭头看着依旧气喘吁吁的燕子,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坏啊燕子,脚都好了还叫我背了你这么久,我有些生气。燕子呵呵喘了两口浊气,吐了吐舌头,轻声细语地说道,破皮的地方还是有一点痛的嘛,还有哥哥你背着我我觉得好舒服。原来她伤的并不是那么重,只是想要我背。我想也许是因为我是所有小朋友中,从不欺负她也不会说她的是捡来的人吧。而在我的背上很舒服这件事我自己是不知道的。我背不了自己呀。
  逃出青蛇的偷袭让我庆幸不已,心里把所有认识的神仙菩萨真主都感谢了一遍,等休息好了,却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我们刚才慌不择路地逃跑,现在已经迷路了。我原本设定的路线是在牛屁股泉休息之后,继续往深山里爬,穿过一片村里人种植的柿子林,再往上到达云母矿,翻过云母矿就差不多到了我们这次寻找野人之旅的目的地。不过现在,我们显然已经严重偏离了航向。我甚至都找不到云母矿所在的那座高山的身影。几经盘算,我还是决定要搏一把,继续往山里走。
  燕子和我都对深山中的孤寂和苍茫感到了压抑,我们麻木的走在山路上。路上的景色已经很久没有变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很突然的,我们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片长满了白皮草的缓坡,在坡底,居然还有一个人的身影在动。这是一个灰头土脸,穿着破烂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我们以为这个人就是野人。结果说了几句话,我初时的兴奋就被扑灭了。原来,他是来深山违法烧炭的,在挖烧炭窑的时候挖到一个坟,里面居然有很多陪葬品。为了让我们保守秘密,他决定将陪葬品分给我们一点,我们当时年纪小,没有鉴赏能力,燕子为了减少路上的负担,只是随便拿了一个看上去挺漂亮的碗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我抱着一线希望问他野人的位置,他居然知道野人在哪里,并为我们指引了方向。听他的意思,从这里出发,我们距离野人的村落已经不远了。
  我们在他的指点下,顺着一条隐蔽的小山路,一路往深山走去。太阳落山了,山中的晚霞照映在我们的脸上,眼前是一片深棕色的恢弘画卷。晚风习习,加快了我们的脚步。其实我们并不轻松,反而我们都害怕了,这里太安静了,除了风吹动叶子发出的沙沙声,其他一点声音都没有,更可怕的是天黑下来,人还没到家对我造成的心理压力。但是我装作不怕和燕子说,在野人那里没有人叫她大挎篮。燕子没有回应我的加油鼓劲,今天我已经破天荒的叫了她好几声大挎篮。
  天色渐黑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出了那条隐蔽的小山路,在路的尽头,我们发现了落在山腰上的村落,村子里已经亮起了灯。阵阵炊烟从零星分布的房子里袅袅地爬上天空。我环顾四周,看见了满山的小麦,各种果子树,和各式各样的人和动物的身影。好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我们的到来显然受到了村子的察觉,远远的有小孩字成群结队地跑了过来,把我们团团围住。其中出来一个胖墩,穿着海魂衫,回力鞋。问我们是什么人,是不是山上的野人下山。这让我感觉莫名其妙,那个烧炭的大叔不是说这里就是野人的村子吗,怎么到最后我们却成了野人。最后在小胖墩的带领下我们进了“野人”村子,在村长的家里,村长的媳妇帮我们洗了脸和手,在镜子里我还真觉得里面的黑面小壮汉真是一个野人呢。等村长回来,问了我们一些话,当知道我们是从村子里翻了几座山到达他们村子的时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村子的媳妇招待我们吃了晚饭,晚饭很丰盛,饿了一天燕子吃的那叫一个欢快,这让一直含情脉脉盯着燕子的胖墩眼睛里都冒出了火。用过晚饭,燕子执意要用碗感谢村长媳妇,等于是用碗换了一顿晚饭。晚间我们提出要长住在村里,结果村长把我们送下了山。下山的路虽然弯弯绕绕,不过很宽阔。只花了半个小时,我们就来到一个规模庞大的村子,而且这个村子我还来过几次。原来我们翻过了好几座山,翻到另一个村子的山后。村长给我们找了一个人帮我们带回家,那是镇上的杀猪佬,每天都会拉着肉走摊。等杀猪佬收了摊,我和燕子耷拉着脑袋,坐着卖肉的拖拉机,我们回到了家。回家的时候,我们俩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是我们的手一直牵着。等到了家,我看见干妈使劲拉着干哥哥的手不然他揍我。燕子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和她说,我们下次再去找野人。
  很多年后,在如家的一件大床房里,我和燕子睡在一个被窝里。房间里只开着刺眼的床头灯,我靠在床头抽着新安江,她背身倚在我的胸口,用湿热的长发挠我的痒痒。我们聊起了年少时寻找野人的事。等我说完,她直起身子,转身面对着我。被子从她的身上滑落下去,露出让人头昏目眩的高耸雪山,雪山上的蓓蕾因为空调太冷高高的站了起来。我吞了吞口水,鼻子里脆落的血管抵挡不住血液的急速流动,喷涌而出。燕子嘻嘻哈哈的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找东西止血,她说,其实,我就是她的野人。但是,我并不承认,因为她比我高,脚也比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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