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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宗罪3】】】】偶哈哈哈 我终于找到完整版的了

鬼故事 https://www.szbce.com 2021-04-15 18:15 出处:网络 作者:芹菜or超人编辑:@鬼故事
非常激动啊居然是全本的 残肢物语、掏肠恶魔、刺猬少女、畜生怪谈、冰冻脸皮……以及广为流传骇人听闻的林家凶宅案大家准备好没我们一起欣赏吧


第九章山牙被捕

2000年7月13日晚,济南历下区小井胡同,一只蟋蟀叫了几声,小卖部的灯光灭了,有四个人在胡同口的一棵槐树下鬼鬼祟祟嘀咕着什么。

两名喝醉了酒的巡齤警,突发奇想,要去查查他们的身齤份证,因为当时发生了一件并不严重的流窜盗窃案。让我们记住巡齤警的名字:李平,周有顺。

“恁几个,干什么的?”周有顺问。

“卸沙子的。”

“我们都是建筑工,那边那个工地上的。”

“身齤份证,拿出来。”

“谁带那玩意啊!”

“包里是啥?”

“方便面!”

“李平,看看。”

“有一副扑克,半包烟,方便面,吆喝,还有把刀子。”

“我有身齤份证。”

“不行,把这四个人都带回去,带所里去。”

“我们是五个人。”

“另一个呢?”

“在上面!”

两个巡齤警抬头看,一只小猴蹲在树枝上,猴子跳下来,双爪顺势抓向周有顺的脸,同时,山牙夺过刀子向李平刺了一刀。

“跑!”山牙吼一声。

四个人跑啊跑,却跑进了死胡同。周有顺掏出枪,李平掏出电警齤棍,两个人叫骂着立刻追过来,他们的伤口流出鲜血。

电齤棍滋滋啦啦的响,四个人很快哎吆着倒下了。

周有顺说,“都铐上,把那小猴也铐上,操,抓死我了。”

李平说,“小猴铐不上。”

周有顺说,“那就解开鞋带,绑上。”

山牙等人关押在济南西郊监狱齤。警方很快查明了他的身份,另外三名是吸毒者,从方便面里找到了几包海齤洛因,看上去象是调料。

山牙拒不交代贩毒事实。他向预审员要了支烟,用烁热的烟头烫瞎了自己的左眼。

预审员后来对他的一个朋友说,“没见过这样的,当时他要烟,我给他点上,一转身,听到惨叫,他倒地上了。赶紧送医院吧,他趁我们不注意,从窗户里跳了下去,那是五楼啊,楼下还停着一排自行车,稀里哗啦,摔的那个惨吆,倒是没死,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那猴子呢?”预审员的朋友问。

“送动物园了!”

第十章惊天劫狱

2000年7月17日,济南东郊发生爆炸案,市区邢警消防警迅速赶到。十五分钟后,西郊监狱发生了震惊全国的“劫狱”大案。看守民齤警与二十多名武装犯罪分子枪战半小时。由于部队驻军的火速支援,劫狱者未能得逞,趁着夜色分散而逃。

山东省公齤安厅立即召开紧急会议,一致认为,东郊爆炸案意在声东击西,和劫狱案件是一伙人所为。他们的目的是救出山牙,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山牙自残堕楼的事。

当晚,国家公齤安部将“7.17劫狱案”上升为“新世纪一号大案”,副部长白景玉亲自前往听取汇报。白景玉在会议上发言,不能再把对方简单的称为犯罪份子,他们就是敌人,这是一场战争,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黑社会犯罪集团。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这是建国以来发生的第一起劫狱案件,面对新型犯罪我们必须具备谋略意识,必须将这伙人一网打尽,否则将造成严重后果。

“一网打尽,谈何容易,”济南市公齤安局副局长孙立杰站起来说,“山牙是个在逃十多年的通缉犯,我们对他所知甚少,这些年来,他除了贩毒,还做了什么,认识了什么人,那些人为什么要劫狱救他出来,我们都不清楚。目前他处在昏迷状态,另外三名吸毒人员我们已经审讯过多次,根本提供不了有价值的线索。”

“不,”局长李常水反驳道,“山牙和那三个人是我们手中唯一的线索,必须充分利用,应该想想怎样利用。”

省厅邢侦处处长吴绍明大胆提出,“只有一个办法,打入他们内部,卧底侦察,查清该集团大小头目,统一抓捕,一网打尽。”

白景玉沉思了一会,说,“这让我想起了九二年,平远那场缉毒战役。”

1992年8月30日,1300名武齤警官兵合围云南平远县。平远号称“中国的金三角”,仅因心,磨龙,松毛坡三个村子就有武装贩毒团伙16个,全县涉毒人员数以千计,这里是境外贩毒份子向中国内地运输毒品的中转站。为了不伤及无辜群众,以武齤警云南总队前线指挥部参谋长唐尚林为首的卧底小组,成功的潜入贩毒家族内部,提供了准确的军事打击目标。

那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缉毒战役,也是唯一一次动用军队对犯罪份子的打击,白景玉说,现在,很可能是第二次。这次,我们将联合中央军委、国防部,我们要动用一切手段将这伙人擒拿,将这个犯罪集团一网打尽。

当晚白景玉亲自挂帅成立了一号大案指挥部,由国家公齤安部亲自督办,各省公齤安厅无条件予以配合。指挥部制定了“欲擒则放,一网打尽”的卧底作战方案。关于如何潜入这个犯罪集团,指挥部连续召开几次会议,反复研究,制定了总的工作原则和具体的作战方针。

白景玉说,立即从全国公齤安系统里找几名最优秀的警齤察成立卧底小组,天亮之前用直升机把他们带来。

清晨六点钟,李常水向白景玉报告说,“人找到了。”

“谁?”

“周兴兴,画龙,寒冰遇。”

“哦,这三位是?”

“周兴兴是刑齤警,画龙是武齤警,寒冰遇是特齤警。”

“让他们进来。”
库尔班把一嘟噜槐花放在嘴里,说,“过段时间,我带你出去见识见识。”

临行的时候,村里的人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库尔班的家门口,他们是这样说的,“让孩子也跟着你发财去吧!”

1999年8月19日,济宁华联大厦门前,一个小孩突然晕到在路口,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很多人围观,水泄不通,另外几个小孩挤在人群里伺机盗窃,到手后,向地上的小孩使个眼色,他就站起来,抹抹嘴边的白沫,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们知道,这羊颠疯是假装的,吐出的白沫是因为嘴里嚼着肥皂。

这些孩子,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只有十岁,他们一律称呼库而班为阿达。

昨天他们还在拣棉花,摘枸杞,今天跟着库而班和阿衣古丽盗窃,闯荡天下。

1999年10月至12月,这四十个大盗租住在济宁市西门大街金家大院里。

阿衣古丽用半块砖头在墙上算了一笔帐,她对库尔班说,“我们,四十个人,一天要吃五十元钱的馒头,六十元的菜,即使是咸菜吧,也要吃下去二十斤,我们都一个月没吃到肉了,加上抽烟,就连巴郎都学会了抽烟,加上房租,水电费,算一百吧,还是少的,我们每天的花销就得二百元,一个月就是六千多元,天那,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库尔班正在睡觉,他用被子蒙上头,拿手指堵住耳朵,免的听见阿衣古丽的唠叨。

阿衣古丽那特有的深邃眼神开始变的忧虑,她继续说,“昨天,生瓜和白扇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的回来了,他俩什么也没偷到。让这些废物回家去吧,回到棉花地里去吧。还有,巴郎用偷来的钱买了一把玩具手齤枪,他还是个孩子,贪玩,巴郎,巴郎。”

阿衣古丽向窗外喊,一个正在院子里吃香蕉的小孩跑进来,“什么事?”

库尔班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用手背狠狠的扇了巴郎一下,巴郎的嘴就流出了血。

这是一个黄昏,此后就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甚至名扬海外的盗窃案。

金家大院向东走六分钟就是西门储蓄所,几天来,生瓜和白扇就在储蓄所门口盯着取钱的人,他们一无所获。

有一天,库尔班从黄昏时就站在路边,看着储蓄所,他站了一整夜,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天亮时,他用脚踩灭最后一个烟蒂,回家了。

阿衣古丽正在院里洗衣服,库尔班把孩子们喊到一起。“我们要干一件大事,”他说,“这件事就是,挖——地——道,把那个银行里的钱全部偷出来,全部,连毛票也不给他们剩下。”

孩子们听完后,欢呼雀跃,高兴的把帽子扔向了天空。

当天晚上,他用绳子测量了从金家大院到储蓄所的准确距离。第二天,他买了电钻,铁锨,十字镐,矿灯。

上午十点,库尔班用脚在院子里的泥地上划了个圈,把一桶水倒进圈子里,对孩子们说,“挖吧,就从这里开始。”

院门紧闭,十几个年龄大点的孩子开始挖地道,另外二十个孩子在晚上把挖出来的土悄悄运到郊外的一个池塘里。三个月后,那池塘被填平了,地道却迷失了方向。他们穿过了一条街,几间房屋,甚至从一棵树下挖了过去,然而并没有到达储蓄所的下面。库尔班一筹莫展,想到了在狱中认识的一个朋友,此人叫刘朝阳,外号“耗子”,是个真正的挖洞高手。

刘朝阳来了之后,先去了一趟银行,仔细查看了银行保险库的位置,然后查看了地道,在树根下面,他对库而班说,“这是一棵柳树,向右挖吧。”

他们仅仅挖了三天,刘朝阳指指头顶,说,“到了。”

案发后,当地警方对前来采访的媒体声称,这批窃贼可能有精良的器材,包括环球定位系统,还有多名数学、工程和挖掘专家。我们知道,所谓精良的器材不过是一些最简单的工具,警方提到的这位数学、工程和挖掘专家就是刘朝阳,他只是一位普通的煤矿工人,曾经因盗墓被判刑三年。

警方指出,这些窃贼在储蓄所附近租了一个院子,关上门挖地道,没有引人怀疑。地道呈现的是“人”字形状,说明这群家伙们曾经迷了路,那棵柳树为他们指明了正确的方向,地道墙壁钉有塑料板,地面铺木板,沿途有电灯照明,还有一间工作室。银行职员在上午八时才赫然发现钱库地面上的一个大洞,窃贼搬走了钱库内的5个保险箱,未触动警铃,保险库的行动感应器和保安摄像机,毫无反应。警方没有透露这些窃贼盗走了多少钱。

当天上午八点,也就是银行职员看见那个大坑发出尖叫的那一刻,库尔班已经坐上了兖洲至乌鲁木齐的火车。 第十九章同流合污

库尔班坐在靠窗的位置,车厢里臭气熏天。

来自商丘的一个妇人的腋臭和来自咸阳的一个木匠的脚气溶在一起,一个陕西男人打哈欠呼出的大蒜味道,在半空中,和另一个河南男人打饱嗝喷出的韭菜味道相撞,香烟,劣质香水,晕车者的呕吐物,种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就成了臭味。

闹哄哄的乘客,臭烘烘的车厢,连空气都让人窒息,说明每年的春运高峰期有多么糟糕。

库尔班的旁边坐着一个长头发的年轻人,年轻人说,“我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是在车顶上,一车厢的煤炭就在屁股下面,现在,挤的嗷嗷叫,咱俩换换位置嘛,老兄,恩,我要方便一下。”

库尔班不情愿的和他交换了座位,他打开车窗,向外面撒了一泡尿。

也许是一泡尿产生的好感,也许是新齤疆人特有的好客性格,库尔班向这个长发的年轻人举起啤酒瓶子,示意他要不要喝一杯。

长发青年摇摇头,“我现在不能喝酒,虽然我酒量很大。”

他把脸转向窗外,不在说话了。

我们坐火车时都曾经注意过窗外的风景,一些草垛,麦田,水渠和树林。

当火车驶过一个村庄的时候,长发青年的头伸出车窗外,把手拢在嘴边,向一个小院大喊,“红,红,红。”

在那个小院里,一个叫红的女人几乎每隔几个月都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声音很遥远,但又在耳边出现。她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时候,哄儿子玩的时候,甚至在睡梦之中,都听到丈夫的呼喊,她为此精神恍惚,以为是幻觉,侧耳倾听,但只听到火车呼啸而过了。

火车穿过一条隧道,惊醒了很多蝙蝠,在这短暂的黑暗里,库尔班极力克制,才没有向这个长发的年轻人下手,偷走他的钱包简直比喝一勺汤还容易。他忍住,但慈悲心肠转瞬既过了,就在火车快要穿过隧道时,库尔班的手完全是下意识的伸进了长发青年的衣兜,当他把钱包掏出来的一瞬间,顿时目瞪口呆——那钱包正是库尔班自己的。

这大概是库尔班盗窃以来遇见的最奇怪的一件事:长发青年可能是在交换座位的时候,偷了他的钱包,他鬼使神差又偷了回来。盗窃过程是成功的,利用了黑暗,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搞到了手,但盗窃结果却是——他偷了一个钱包,身上的钱并没有因此而增加一分。

“物归原主。”库尔班把钱包给长发青年看看,放回自己的衣兜。

“原来是同行啊,”长发青年呵呵一笑,开始说,“刚才看到没,一个小院子,那就是我家。我偷东西,不是缺钱,是为了好玩,也是一种习惯,看见别人的钱包,我就忍不住,手痒痒,我多么喜欢做一个小偷啊!我的整个性格,所受的教育和成长的环境,都注定我特别适合这一职业。我不糊弄你,我现在特别有钱,知道什么来钱更快,更容易吗——做生意。”

长发青年压低声音,对库尔班说,“我肚子里有几个避孕套,我不能吃东西,虽然我很想和你喝酒,你想啊,明天早晨,到了乌鲁木齐,我把这些东西拉出来,就可以赚一笔钱。告诉你这些,不是因为相信你,不是信任,也不是因为你和我一样,他伸出手指做一个夹钱包的动作,我说话有点文绉绉的吧,操齤,我不在乎,有时我就想,我迟早会再进去的,早晚的事,所以我不在乎,我留这么一头长发,也是为了吸引雷子的注意,不在乎。”

“我知道,这叫运毒。”库尔班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做生意呢。自己进货,自己卖。”

“这事,我一个人不行,没有合伙的,我也没本钱。”

“我有。”

“老兄,你叫什么名字。”

“库而班。”

“我叫小油锤。”

第二十一章通缉犯

2000年2月3日,也就是春节的前一天,石家庄铁路职工住宅小区6楼发生火灾,母子二人被困在阳台上,女人急的大喊救命,她还抱着个孩子,孩子四岁左右,因为惊恐,吓的哭声都变了腔,浓烟夹杂着火光从阳台上涌出来。

天还没亮,睡梦中惊醒的邻居立刻报警,并且迅速组织救援,一部分人试图打开那户人家的防盗门但是无功而返,因为客厅已经被凶猛的火势封锁。

楼下围观的群众束手无策,有人提议从阳台上系根绳子把母子二人救下来,绳子立刻找来了,但是怎么送上去呢?

阳台上的女人头发被烤着了,她脱下衣服蒙住头,孩子的哭喊声也变的声嘶力竭,形势万分危急,救火车迟迟未来,再等片刻,估计那女人就会忍不住从楼上跳下来。

这时一个人默默的挺身而出,他拿起绳子咬在嘴里,沿着墙壁上的下水管向上攀爬,那敏捷的身手令围观的群众目瞪口呆,他爬到六楼的位置,调整姿势,踩住固定下水管的螺拴,象壁虎似的轻轻一跳,就到了阳台上。

他迅速的系好绳索,在楼下群众手电筒的照射下,他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抓着绳子缓缓的下降,下降到三楼的时候,他停顿了几秒钟,那几秒钟对下面观望的人来说,就好象是几个世纪,人们屏住了呼吸,清晰的看到他的手被绳子磨破流出了血,他皱了皱眉,接着,咬牙忍住痛,一口气滑了下来。

观众齐声喝彩,一个邻居接过孩子,有些老年人流下了眼泪,这时救火车来了,现场一片混乱。冒着生命危险救人的青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人们甚至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悄悄离开的。

事后,那个女人和丈夫多方寻找救命恩人,他们在电台报纸刊登消息,询问目击群众,有群众反映那个年轻人留着长头发,胳膊上刺着文身,有可能是个在附近租住房子的打工仔。夫妇二人去了当地的派齤出所查找暂住人口,一个富有经验的老警齤察听了他们的描述后说:

“能够徒手攀爬6楼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训练有素的特齤警军人……”

夫妇问道,“另一种呢?”

老警齤察犹豫了一下,回答,“那人很可能是个贼。”

这个贼就是小油锤。

作恶的人也有善的一面。贪污73万元的教育局长马觉明长年资助几个贫困大学生,人贩子赵桂芹救过落水儿童,杀人犯包金龙为村里修桥,强奸犯甄洪给乡里种树。

小油锤走进一片居民区,看到一户人家发生了火灾,最初他是想看看热闹的,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态。后来他听清楚了阳台上的孩子喊的是什么,那孩子一声声大喊着,爸爸,爸爸……他突然想起离开家的时候,孩子才十个月大,他在外潜逃流窜了三年,自己的儿子应该3岁多了吧,也会喊爸爸了。他一阵阵心酸,准备离开,那喊声一下下敲打着他的心,他转身拿起绳子的那一刻,他不再是一个小偷,不再是一个通缉犯——他是一个父亲。

救人之后,小油锤去了哪里呢?

他上了火车。

他在火车上可以看到自己的家,冀北平原上的一个小院子,门前有个池塘,栽着几棵杨树。

他对家的回忆,就是从那个池塘开始。

小时候他就常常坐在池塘边的树下看着火车驶过去。他跟着母亲偷煤,用长竹竿绑上一种自制的挠爪,这种简易的工具是当地人的发明。后来,他用这种挠爪勾旅客的行李,即使火车行驶的再块,只要车窗开着,他一伸手,旅客放在桌上的包就会不翼而飞。他在工地上当过小工,开过拖拉机,还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家电维修,这些很快都被他放弃了,正如他所说“我的胳膊也想干活,我的脑袋却不答应”,他盗窃,不是因为贫穷,而是无法改变贫穷的生活。

后来,他和一个叫红的女人定婚了。

他和她坐在草垛上。

她说,“邻居家小秀结婚时,男方陪送的三金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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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条河。”

他们挖矿和盗墓的间隙,还做过一件事——他们把煤矿老板给绑架了。起因很简单,因为老板不发工资,和所有绑架案一样,丁老头和刘朝阳把老板捆上,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打电话给其家人,不同的是他们索要的钱并不多,那个数目只是他们应得的工钱,尽管如此,老板的妻子还是报警了,这样做是聪明的,大多数绑架案都是相识的人干的,即使是钱财得手后也会杀害被绑架者,掩盖犯罪,毁尸灭迹。整个绑架案中,精彩之处是取钱的手法,他们要求老板的妻子把钱扔到岩镇上一个公共厕所里,警方将那周围严密布控。当天晚上,月光照着这个厕所,虽然一整夜都无人进出,但次日凌晨钱包不翼而飞了。警方分析,犯罪分子是从厕所内的下水道里翻开井盖,伸出一只手,把钱取走了。

三小时之后,在一个山洞里,刘朝阳把一个包扔到煤窑老板的面前,“看看吧,这就是你老婆送来的钱。”

包里放着一卷卫生纸。

煤窑老板说,“这个婊子。”

丁老头说,“你老婆报警了。”

刘朝阳看了看丁老头,俩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他叹口气,拿着一把刀子向煤窑老板走去。

老板说,“你不会杀了我吧?”

刘朝阳说,“我放了你。”

他用刀子割断了老板身上的绳索。

日后的审讯中刘朝阳对此事只字未提,他不认为这是犯罪。老板也对警方说是有人和他开玩笑,这场绑架案最终因为煤矿老板声称自己没有被绑架而撤消了。

刘朝阳和丁老头后来去了哪里呢?

在广州郊区一带,每个稻草垛里都有一棵树,当地人喂牛的草料要储存起来,他们总是把干草堆在一棵树的周围。1997年4月3日,也就是绑架案发生的第二天,有个早晨起来喂牛的妇女看见两个人从自家草垛里钻了出来,很显然,他们在草垛里睡了一夜,其中一个中年人哈欠连天,整理着头发和衣服上的草屑,另一位老人抱着一个西瓜,有片瓜地在二十里之外。

从那以后,这两个人的足迹遍布最荒凉的地方,有些古墓是在人迹不到的荒山野岭,他们尽可以大胆的挖掘。他们为什么想到了盗墓?这种事不可能找到任何理智的理由,盗墓和挖煤,两者之间有着极其相似之处。有时,他们睡在一个静静的山冈,有时,睡在一片小树林里,夜里的露水打湿了青草和头发。刘朝阳卖菜的时候,头发还是乌黑的,盗墓之后,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那不断扩大的秃顶使别人和他都忽略了自己的真实年龄,他就戴了一顶帽子。沉默、孤僻也是那时开始的,他有时一连几天都不和丁老头说话,只知道埋头苦干,挥舞着铁锨。最初,他们毫无经验,只挖到了石头和一些不值钱的破烂,后来他们懂得使用一些简单的工具,例如探铲和探测仪综合勘探,确认墓地的大概位置,就满怀信心一直挖下去。有些洞证明他们费尽了心机而不是耗尽了体力,一些浅度也足以说明他们灰心失望过,但总是还有些坚硬的勇气,质问脚下的花岗石和石灰岩。正如丁老头所说,他们缺少一点好运气。

他们成功盗窃的第一座墓是在一片竹林里,他们挖的很顺利,封土层是红土,这种红土粘性很好,所以不必考虑盗洞塌方的问题,封土下面是一层青石板,翘开石板,跳下去,墓穴不大,但保存完好。刘朝阳用手电筒一照,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白色的竹根缠绕包围着的整座棺材。

这是一座清朝的墓,他们意外发现了一些明朝的器皿,从棺材里的铜镜梳妆盒以及几样首饰可以看出,埋葬在这里的是一个女人。这个多年前的美人,现在的一具骷髅,用手一碰,就化成了尘埃。一些珍珠玉器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两人并不着急,他们盘腿坐下,喝口酒,抽只烟。

丁老头说,“我们发财了。”

刘朝阳说,“是啊,发财了。”

第二天清晨,刘朝阳戴上帽子,他的帽子上有一条陈旧的船和桅杆,他在墓碑上摔碎瓦罐,用手抓了几把米饭填到嘴里,一只鸟从他的头顶飞过,他忘记了咀嚼,那些米粒象蛆一样从嘴里掉下来。他和丁老头回头看一眼刚刚爬出来的洞口,怀里揣着那些金银珠宝,笑呵呵的就下山而去了。

几年后,当地文物部门对这座墓进行抢救性挖掘,人们发现了刘朝阳用涂抹了自己粪便的棍儿在棺木上留下的一句话:耗子到此一游! 第二十三章地下王国

在地面之下,还有另一个世界。

打起火把,从自家的马桶钻进去,便可以看到这个世界。还有一些入口,是我们每天都注意到但是被遗忘的。掀开井盖,1974年,教授马即宇从这里下去,1983年,死者陈茵从这里下去,1996年,小贩黑子还是从这里下去。

现在我们也从这里下去。

这里只有老鼠,没有苍蝇,苍蝇都在地面之上。

在这个世界里,住着两种动物,老鼠和犯罪。

瘟疫,瘴气,也是从这里分娩出来的。他们是孪生兄弟,他们共有一个母亲。

在江苏有个假齤币制造厂,几个农民在一个防空洞里制造一元的硬币;在湖南省娄底市也有一个假齤币窝点,几个下岗工人在地下室里制造百元的假齤钞;濮阳老汉宁运行在自家存放生姜的地窖里制造雷齤管,宁波人付春在猪圈下挖了一个地洞生产炸齤药。
犯罪是地下世界里的一朵奇葩。

在城市里有许许多多的挖掘工程,下水道和阴渠便是其中的两种。

1994年,红安县地震,一整段阴沟从地下翻出,裸露在世人面前。人们惊讶的发现阴渠下面竟然还有一道阴渠,除了那些污泥之外,我们还看到很多东西。在同一个商店卖出的烟斗和酒杯在这里重新相遇了,曾经说出过誓言的假牙又变成了假牙,引起过爱情追思的手帕又成为了手帕,一个美丽少妇睡过的床单现在裹着一只死猫在这里腐烂。

使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阴渠下面的阴渠是做什么用的呢?

这黑暗中不为人所知的分支是通向哪里呢?

每到雨季来临,红安县城便一片汪洋。

1986年上任的一位县委书记,他在位三年,只做了一件事:翻修下水道。他命令工人把下水道挖深,加固,可以容纳更多的雨水。洪水以前是在街道上流过,现在是在下水道里流过,阴渠下面的阴渠就是那时挖掘的。

这位可敬的县委书记叫做孙兆俞,他死后,就有了一条新的街道:兆俞街。在10年前,兆俞街叫做花子街,花子街一朵鲜花都没有,却有很多乞丐。在15年前,老百姓也称呼其为“臭街”。孙兆俞挪用公款,压缩每一笔经费,克扣公务员的工资,他象乞丐一样在企业门前低三下四,象哈巴狗一样在老婆面前苦苦哀求,他让老板拿出善心,让老婆拿出存折。有一点,需要特别声明,在他死后,人们发现他的存款几乎为0。我们知道,0是最小的一个数字,也是无限大的一个数字。

孙兆俞为老百姓做了一件好事,也为犯罪分子提供了一个有利的场所。

科学家去溶洞探险,犯罪分子去下水道探险。

红安县城有200多条大街小巷,有400多个下水孔。1999年的一个深夜,一个盗窃井盖的孩子遇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听到下水道里有人在说话。小孩大着胆子掀开井盖,躲藏在旁边,过了一会,他看到一个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臭气的老人从下水道里钻了出来。

我们认出,这个老人就是丁老头,他和刘朝阳多年的盗墓生涯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多少财富。在1998年,红安县就有了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地下毒品窝点,这是山牙一手修建的,山牙死后,高飞将这个地下窝点扩建成一个大规模的毒品地下工厂,丁老头和刘朝阳便是当时扩建这地下工厂的人。他俩通过库尔班认识了高飞,发现贩毒远比盗墓要赚钱的多,所以很快就变成这个贩毒团伙的一员。

这些人的相识就象一股污水遇见另一股污水,同流合污,臭味相投。

地下工厂的设计是非常巧妙的,他们在一处地下室中又挖掘了一个地下室,这地下室和下水道相连,县城里下水道的每一个井口,即是入口,也是出口。

2000年8月10日深夜,有四个外地人来到了红安县城东小井胡同,越朝前走,胡同便越窄,好象钻进了一个管子延长的漏斗。到了这条相当短的街的尽头,他们看到了一面墙,这是一条死胡同。

他们交头接耳,然后安静的等待着什么。

“继续向前走。”一个声音说道。

这声音很沉闷,但又在身边出现。

“向前走。”那声音继续说。

他们终于明白这声音来自地下,他们向前走了两步,一个人从下水道里翻开井盖,对他们招招手,他们跳了下去。

五分钟后,这四个人与另外的四个人在一个秘密的地下室汇合了。

这八个人就是:高飞、丁老头、刘朝阳、库而班、周兴兴、铁嘴、丘八、屠老野。 第二十四章深入巢穴

时间:2000年8月10日

地点:红安县

人物:高飞,库尔班,丁老头,刘朝阳,周兴兴,丘八,铁嘴,屠老野。

周兴兴:“这是在哪?”

高飞:“地下室。”

周兴兴:“上面呢?”

高飞:“上面也是一间地下室。”

周兴兴:“外面是什么声音?”

高飞:“我们的邻居。”

丁老头:“是老鼠,象小猪一样大的老鼠。”

刘朝阳:“我也是老鼠,呵呵。”

高飞:“山爷呢?”

铁嘴:“我们把他埋了。”

丘八:“是山爷让我们到这里来的。”

高飞:“恩,我看到树上系着的红布条了。”

库尔班:“你们怎么从监狱跑出来的?”

屠老野:“搓绳子,钻烟囱,哈哈。”

丁老头:“谁想出来的,他的脑袋比我的脑袋还聪明。”

周兴兴:“我。”

高飞:“你一个人抵二十多个人。”

库尔班:“早说过,硬闯不行,炮子那帮人太野蛮了。”

高飞:“正好缺人手,你们既然来了,就一起干吧。”

库尔班:“我们是卖白狗的。”

高飞:“给你们介绍下,这是库尔班,他挖过一条地道,挖到银行里,结果一分钱都没有捞着。”

库尔班:“哈哈,运气不好。”

高飞:“另外两位,丁大叔和耗子,挖洞高手,盗墓专家。”

刘朝阳:“那都是力气活,现在我们做商人了。”

铁嘴:“让我吸两口吧,受不了了。”

屠老野:“我的毒瘾也快要发作了。”

高飞:“好的,你杀过人没有?”

铁嘴:“没有。”

高飞:“你呢?”

周兴兴:“我也没有。”

高飞:“把那个人抬过来。”

丁老头和刘朝阳抬进来一个人,轻轻的放在了地上,那人好象睡着了,或者晕过去了,头上罩着一个黑色塑料袋,看不到他的脸。

高飞:“给你刀,朝他肚子上来一下。”

周兴兴接过刀,心里非常犹豫,如果他放弃,肯定引起高飞的怀疑,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只能接受考验。地上躺着的人一动不动,周兴兴走过去,蹲下,仔细观察着什么,很快,他一刀捅了下去,不出他所料,这是一个死人——周兴兴注意到他脸上罩着的塑料袋纹丝不动,这说明他没有呼吸。

高飞说,“划开肚皮。”

周兴兴很利索的划开肚皮,肠子流了出来,空气里充满了难闻的气味。

高飞:“把肠子掏出来,看看肚子里有什么?”

周兴兴:“有包白粉!”

高飞:“这尸体是从殡仪馆买来的,用尸体运货比较安全,那包粉就给你们几个享用吧!”


三点十分,公齤安局长下令搜索下水道,四个警齤察和一只警犬组成了一个搜索小队,他们从小井胡同的井口进入,一路检查,和高飞一样,他们很快也迷路了,在一个岔道口他们的意见产生了分歧,一个说往这边,一个说应该往那边,最后他们听从天意,沿着狗叫的方向前进。二十分钟之后,一个队员因为受不了下水道里的恶臭而提出放弃,另外两个队员立刻同意,为了尽到警齤察的责任,他们向黑暗甬道的尽头胡乱开了几枪,就回到了地面上。

高飞蹲在地上,屏住呼吸,子弹打中了他头上不远处的拱顶,一块泥土掉入水中。如果那几个警齤察继续向前搜索,高飞就被捕了。

高飞竖起耳朵,睁大眼睛,确认危险已经消失之后,迅速的向前走,不再停留。下水道里的水流向河,他也是依靠这个指引方向。过了一会,他抬头一望,在地沟的尽头,在他前面很远很远的地方,他看到了亮光,这次,他看到的不是警齤察的手电筒发出的光束,而是白天的光线。

他看见了出口。

高飞欣喜若狂,走到出口前,很快又沮丧万分——出口有一道铁栅栏挡着,尽管锈迹斑斑,但是用双手很难将铁条板弯板断。

他冷静下来,思考了几分钟,很快想到了办法。他脱下衣服,浸了水,缠绕在两根铁条上,又从下水道里的杂物中找了一截粗壮的树枝,用力的去绞,铁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铁栅栏有了一个身子刚刚能挤过的缝隙。

高飞在河中洗了把脸,走上一座桥,忽然间,他感到好象有什么人在他身后似的。

他转过头来。

确实有一个人在后面盯着他。

周兴兴象鬼魂似的出现了。

高飞:“你是警齤察?”

周兴兴:“是的。”

高飞:“我真傻,早该想到了。”

周兴兴:“其实你挺聪明的。”

高飞:“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跑出来?”

周兴兴:“我想过了,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择这里。”

高飞:“放我走吧?”

周兴兴:“不可能。”

“那么,好吧。”高飞索性坐在了地上,桥上路过的一些行人纷纷驻足观看,他们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坐在路中间。

“知道我为什么坐在这里吗?”

高飞的右手一直放在裤兜里,没有拿出来,周兴兴看着高飞说,“你的手里有把枪,或者有一颗手雷,这周围的人都是你的人质。”

高飞:“聪明,你也是我的人质,我会第一个打死你。”

周兴兴:“那你开枪好了,枪声会把这附近的警齤察引来,你还是跑不了。”

高飞:“你要知道,我17岁的时候就杀了一个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周兴兴:“我第一次侦破一起凶杀案的时候,也是17岁。”

高飞:“现在想想,全国的警齤察中不会找到第二个象你这样的人了,聪明,胆大,很厉害。”

周兴兴:“还有一条,你忘了说了。”

高飞:“什么?”

周兴兴:“我不怕死。”

高飞:“我不信。”

周兴兴也坐在地上,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高飞将手齤枪从兜里掏出来,对着周兴兴说,“我数三下,如果你还不走,那我就开枪了。”

高飞:“一……”

高飞:“二……”

周兴兴说,“三。”

高飞笑了笑,说,“有种,要是有酒就好了,可以和你喝一杯。”

砰,枪响了!
太阳出来照西墙,

照着俺的破衣裳。

叫花衣,叫花帽。

还是去年的那一套。

竹板一打震街头,

拜拜三教与九流。

竹板打,进街来,

一街两路的好买卖。

金招牌,银招牌,

这几天,俺没来,

各行各业都发财。

要拜俺就挨家拜,

拜拜财神人不怪。

家有规,行有道,

现在街头不好要,

俺先到菜市去瞧瞧。

走又走,行又行,

遇见个老头卖大葱。

老大哥,卖大葱,

你年轻时候立过功。

大哥你,不简单,

俺把你来夸一番。

老大哥,耳不聋,眼不花,

能活二九一百八。

说大葱,道大葱,

一头白来一头青,

下面胡子乱哄哄,

就象老蒋离南京。

带来的多,卖里个快,

三沟两垄不够卖,

一天能卖几万块。

卖里个钱,盖上了屋,

好给大儿娶媳妇。

盖东屋,又一厅,

要把香台立当中。

高门楼,矮阳沟,

梧桐栽在墙外头,

孙子求学路好走,

定是清官把名留。

(白)老大哥,你给我几毛?

(白)中,刚卖了八块多,给你五毛。

弯腰接钱去就走

旁边大姐在卖藕

(白)大兄弟,别唱啦,俺带着孩子来的晚,还没开市哩。

俺出门的人,多照应,

大姐领着个大学生。

没卖钱,也别烦,

兄弟广告做宣传。

北京的,上海的,

哈尔滨,烟台的,

还有澳门回归的,

不买别人买你的。

藕又白,多好卖,

带得少了不够卖,

卖的干,卖的净,

卖的一两都不剩,

卖的钱呀背不动,

你租个三轮往家送。

(白)这个大兄弟,我说不给你吧,你唱的好,哎,先给你一毛,走吧!

走过一家又一家,

碰见大哥夸一夸。

这大哥,人不赖,

骑着洋车卖芹菜。

这个自行车,两头轻,

你不骑两头骑当中。

说芹菜,道芹菜,

炒肉丝,炒肉片,

来人来客好招待,

吃到肚里多愉快,

芹菜呀一盘好菜。

(白)我老叫花子几个月没吃过肉喽!

(白)别唱啦,我为啥给你,芹菜又贱,啊,走走走!

叫声老哥你别急,

听你兄弟唱下去。

这个担待担待多担待,

你在家门我在外,

出门就有出门的难,

还请大哥多包涵。

人比人,气死人,

老叫花子我,

两腿瘫痪残疾人,

没儿没女咋生存?

(白)你唱的再可怜我也不给你。

大哥不给俺不烦,

听你兄弟我唱完。

我弯着腰,头向北,

一恼我能唱到黑。

这老大,你别烦,

我打起竹板唱二年,

你的生意被包围,

卖不了一分和一文。

不给俺也不生气,

小菜贩,不容易,

辛辛苦苦干一年,

是这要钱,那要钱,

要的百姓人人烦。

(白)我里个娘来。

那个九八年,

大水来啦,

淹了八省十九县,

灾区人民有困难,

四面八方都支援,

当兵的人,是好汉,

为了抗洪把命献。

(白)大哥,我看你穿着迷彩服,肯定也当过兵,多壮实。

(白)呵呵,俺没有,唱的俺高兴,给你五毛吧。

大哥啊,心眼直,心眼好,

路上拾个金元宝。

走的快,走的慢,

转眼来到白菜摊。

这白菜,嫩又

多加尿素多上粪。

人家的白菜耷拉着头,

大娘的白菜亮油油。

这白菜,真不赖,

价钱便宜卖的快。

这个老大娘,老寿星,

老寿星,岁数高,

七个儿郎在当朝。

上管君,下斩臣,

征战沙场为人民。

(白)您呀,就是这当代的赊老太君。

越活越精神。

打起竹板我祝您,

寿比南山不老松,

四世同堂,一门孝忠。

(白)乖乖,俺可不敢当,求个儿孙平安就行啦,给你几毛钱,再赶个门,我也挺可怜的。

谢谢大娘你好意,

谢谢给我的人民币。

打起竹板响呱呱,

看见大哥卖豆芽。

(白)别唱啦,没钱。

(白)大哥,光拜人家不拜你,隔山隔海不合理啊。

(白)你胡唱个啥,我揍你。

这老板,脾气发,

发着脾气卖豆芽。

犯法的事,我也不干,

我宣传国家的好文件。

我一不偷,二不抢,

永远都跟咱们党,

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想给,你就给,

现在的世道谁怕谁,

黑道白道咱有人。

(白)嘿,你还不简单,围这一大圈子人,我要不讲理我真不给你,走。

弯腰把钱拣起来,

旁边老板卖菠菜。

你卖菠菜公道秤,

给我几毛中不中?

(白)给你一毛行不?

这个大哥啦,

人家五毛你一毛,

一毛也多,一毛也少,

物资涨价你知道。

公厕屙屎也得两毛,

你说,你给一毛少不少?

(白)奶奶的,这要饭的也讲价钱。

走又走,观又观,

听到有人把我喊。

(白)最近跑哪去了,老乡,早没见你在这集上唱了?

(白)吆,能在地球看见你,我的心里真高兴,你忙,你忙。

竹板一打呱哒呱,

这个卖豆腐,好人家。

种黄豆,磨豆浆,

一年四季天天忙,

人吃豆腐猪吃渣,

半年就能把财发。

姓张的,姓王的,

饭店都来卖你的。

(白)滚,再唱我揍你个小舅子,我给你钱,我给你个驴吊。

这掌柜,真会闹,

不给银钱要给吊。

你给吊,我也不烦,

吊给多了也卖钱。

说的老板发了火,

给我了一拳一家伙。

我迈起老腿跑的快,

一跑跑到鱼市台。

白鲢白,甲鱼黑,

小虾红,草鱼青,

正好拜拜姜太公。

要拜我就拜到底,

太公的鱼竿传给你。

(白)日,给你五毛,再加一毛。

这个走又走,行又行,

杀猪杀羊也英雄。

刀子白来刀子红,

太平盛世你最能。

手里拿着公道秤,

买肉的人,请放心,

买肉回家孝母亲。

你看咱,中国申奥都成功,

你给我几毛中不中?

(白)他有钱,给卖羊肉的要。

(白)卖羊肉的行行好,明年就能生个小。

(白)给我磕个头,我就给你。

(白)呸!

上跪天,下跪地,

中跪父母高堂里,

要饭也要有骨气!

(白)给你闹着玩哩,还当真了,你这么大岁数,接住。

(白)要饭的,过来,唱唱我这酒,我的店刚开业,唱的好了给一块。

叫我唱,我答应。

这段小曲叫酒经。

(白)各位乡亲听好了。

酒场就是战场,

酒量就是胆量,

酒风就是作风,

酒瓶就是水平。

感情深,一口闷,

感情浅,舔一

感情薄,喝不着,

感情厚,喝不够,

感情铁,喝鸡血。

酒逢知己千杯少,

能喝多少喝多少,

喝了多少都正好,

会喝不喝就不好。

(白)说说某些领导干部。

一次一口见了底,

这样的干部爱集体。

一次一口喝一半,

这样的干部得锻炼。

能喝八两喝一斤,

这样的干部咱放心。

能喝一斤喝八两,

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能喝白酒喝啤酒,

这样的干部得调走。

能喝啤酒喝饮料,

这样的干部不能要。

白)说说古人。

杜康造酒今人卖,

李白留下酒招牌。

几人醉酒岳阳楼,

张飞醉酒献人头。

关公醉酒红瞪瞪,

诸葛亮醉酒借东风。

曹雪芹举杯叹红楼,

蒲松龄聊斋交朋友。

(白)老板,给俺倒杯酒。

(白)唱完,唱完。

(白)俺买你的还不行,倒。 第三十五章叫花鸡

广州火车站仅数步之遥有一条街,叫做登峰街,密布着大量出租屋,很多外来人口就聚居在这里。

登峰街有一家富贵菜馆,厅堂简陋,不事装修,然而却天天爆满,食客云集。

广州人好吃,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都能做成盘中美味。他们把赚钱叫作“揾食”,由此可见一斑。很多旧街陋巷都有美食所在,惠福东路有一家卖云吞面的小吃店是在地下室里,潮州巷有个卖卤水鹅的把店开在了居民楼的楼顶,环市路上南海渔村的一条铁壳船上有家海鲜餐馆,若不是有人指引,这样的店很容易就错过了。

在80年代,广州还可以看到一种黑脖子的丹顶鹤,它们从黑龙江流域迁徙到南方过冬,因为广州人的捕食,这种鸟已经很罕见了。

富贵餐馆最初经营一种蛇羹,这道名菜是用眼镜蛇、银环蛇、金环蛇、水蛇、锦蛇做成的“五蛇羹”,被野生动物保护部门勒令禁止之后,开始推出了新的招牌菜:叫花鸡。

将黄嘴,黄脚,黄皮的三黄土鸡剖洗干净,用酱油,绍酒,精盐腌制,多种香料碾末擦抹鸡身,鸡腹内雪藏炒好的辅料,两腋各放一颗丁香夹住,然后用荷叶包裹,再裹上酒坛黄泥,地下挖一坑,不可太深,覆土,上面点明火烤一个多钟头,碳火烤半小时,叫花鸡就做成了。

敲开泥巴,荷叶上油水旺旺,仍旧泛着淡淡的绿色,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鸡肉肥嫩酥烂,膏腴嫩滑,趁着热汽袅袅,香气四溢,撕下一只色泽黄灿灿的鸡腿,大快朵颐,若有三杯两盏烈酒,定会豪气干云,无论富贵贫贱,淋漓尽致,嚼得出虎狼滋味。

我们不得不说这叫花鸡是最正宗的,因为老板以前就是一个乞丐,他就是大怪。

尽管菜馆内店堂狭窄,又脏又差,但是每天都人头涌涌,生意奇好。店堂之后是一个院子,院内有一株馒头柳,两间厢房就是大怪和店伙计的住处,树下摆放着几条长凳,数张矮桌,宾客爆满之后,就会坐在这里,甚至连菜馆门前也摆了几张桌子。

门前原先有一个铜做的招牌,后来被街上流浪的孩子偷走,吸引路人目光的是墙上贴着的四个歪歪斜斜的大字:乞丐免费。

这大概是唯一一家对乞丐免费的饭店,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原因,那就是——老板就是个乞丐。大怪从来不掩饰自己做过叫花子的经历,他给很多顾客都讲过他那个吸血的儿子,他说“我觉的自己是狗,现在我才是人”。人们对他的苦难经历表示同情,对他的慈悲心肠表示赞赏。曾经有报纸电视台来采访这个好人,他拒绝了。他替政府发扬人道主义,替有钱的人施舍,他把善良向外敞开,把恶关闭起来。很多时候,美德只是一个盒子,包装着罪恶。

这种慈悲只是一种表面现象,那些蓬头垢面的乞丐出入餐馆并不影响大怪的生意,因为他经营的不是饭店,而是贩毒。只有真正“要饭的”乞丐才会到这里来接受施舍,最初大怪、三文钱、寒少爷只是将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叫花子组织起来,给他们划分好地盘,每月收取保护费。97年,三文钱不满足做一个乞丐头子,开始利用这些乞丐进行贩卖毒品,给他们一些残羹剩饭,然后让他们运毒、出货。这个菜馆成为了一个隐蔽的毒品窝点。

99年2月,那个叫蒋卫东的实习民齤警曾经来这里进行过两次调查,第一次他买了一只叫花鸡,什么话都没有说,第二次,他又买了一只鸡,走进厨房直接对大怪说,“老板,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大怪问。

“三文钱。”

“不认识。”

“直说吧,我是警齤察,我怀疑你贩毒,你最好识相点,虽然现在还没掌握证据,我这也不是正式问讯,就是私下里和你聊聊,下次再来,我会穿警齤服来,你要聪明的话,就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后也算是立功表现,再问你一遍,三文钱在哪?”

“在你背后。”

蒋卫东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艺术的眼光应该无处不在,并不是只有蚂蚁和蚯蚓才可以看见地下的事情。一年后,登峰街旧房拆迁,从院内的树下挖出了一具骸骨,从一个生锈的腰带卡可以判断出,死者是一个警齤察。

大怪站在院里那棵树下的时候,会有异样的感觉,他的脚下埋着一个死人。他用杀鸡的手杀了一个人,他将那警齤察打晕,勒个半死,象杀鸡那样在脖子上割一刀,将血放入木桶,那木桶里本来有半捅鸡血,慢慢的就注满了。事实上,他一边杀人一边呕吐,直到他把死者埋到树下,他感到一种虚脱,心里还有一种恨意,他觉的自己刚刚消灭了全世界。

从那天开始,大怪常常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的胳膊上脸上有很多密密麻麻蜂窝状的小孔,从小孔里爬出肉嘟嘟的白虫子。他并没有感到恐惧,但也不是象以前那样坦然自若,恐惧和坦然,他既不选这个,也不选那个,这便是他杀人后的选择。

2000年8月21日,晚上十一点,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走进富贵菜馆,他找张桌子坐下,大怪说,“打烊了。”

年轻人说,“我找人。”

“找谁?”

“三文钱。”

大怪看着年轻人,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年轻人慢慢的拿起桌上的茶壶与一茶碗放置茶盘中,另一碗置于盘外。大怪看了看,表情有点诧异。年轻人又从邻桌拿了两个茶碗,将四个茶碗横放在于壶的左边,第三杯倒满水,端起来,递向大怪,端的姿势很奇特,右手拇指放在茶碗边上,食指放在碗底,左手伸三指尖附着茶杯,大怪以同样的姿势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这是一套江湖茶阵暗语,由明末清初的洪门开创,现代的特齤警作战手势中也有不少是根据黑帮手势改编的。例如垂下手来,手掌置于腰间高度,掌心向上,手指分开成抓状,这代表“狗”。山西一些农村出殡时至今也有老年人行规范的洪门礼。

那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就是高飞。

他摆的茶阵的第一个意思是:自己人。

第二个意思是:求救。

大怪喝下那碗茶表示认可了他,应允了其请求。

        【【【【十宗罪3】】】】偶哈哈哈  我终于找到完整版的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
双方又转为防守阶段,借此恢复体力。

画龙意识到站立式格斗自己很难取胜,所以想转变成地面格斗,他冒险使用了一招极真空手道中的舍身踢,也叫光速回蹴或大回环踢,这招和跆拳道中的腾空后旋腿很像,其实这样具有观赏性的招数,在实战中往往是送死。果然,黑皮轻易的躲开了,画龙踢空摔在了地上。

黑皮一个侧扑,扑在画龙身上。画龙迅速旋转做翻身动作,使用擒拿技法,抓住对方脚腕,拧住,反其关节,同时右腿后蹬使对方失去重心,两手抱牢,完成转身,形成十字固锁,这也是地面终极技。巴西人格雷西多次获得世界终极格斗大赛UFC冠军,他使用的就是关节技、绞技等地面格斗技术。

画龙基本上控制了局势,他锁住黑皮的脚腕,以自己的腿为支点,用力的向下一扳,黑皮惨痛一声,感到自己的腿要断了。黑皮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用手连连拍地求饶。画龙紧紧拧住黑皮的脚腕关节,侧身,一手从胯下抱住对方,扛在肩上,他对黑皮悄悄的说:

“你要是不想死,你就装死。”

然后画龙使用美式摔角中的背后过肩摔,身体后翻,凌空而起,摔的过程中身体向地面旋转,使对方的头部栽向地面,借助坚硬的地面和自身的力量给对手重创,这也是摔法中的必杀技。

画龙并不想杀死黑皮,有心放他一马,所以在摔的过程中,他没有使黑皮的头部撞击地面而是背部触地。

观众看到画龙将黑皮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三文钱高飞等人欢呼起来。

画龙站起来,黑皮躺在了地上,如果黑皮装死或者装昏,比赛也就结束了,但是这个卑鄙的家伙并不领情,他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脚用力揣向画龙的脚踝,画龙豪无防备,失去重心,一倒地就被黑皮勒住了脖子。

画龙立刻感到呼吸困难,他用拳击打黑皮的头,越挣扎黑皮勒的越紧。

医学已经证明,一个上吊的人,只需要1分半钟,就会手脚不听使唤,慢慢失去知觉。上吊而死的人不仅舌头会吐出来,有的还会大便失禁拉一裤裆,有的下身勃起瞬间射齤精。

画龙此刻的意识就有些不清晰了,有种想大便的感觉。他的眼球暴突却视线模糊,他觉的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这时,他隐约看到身边的地上有一个红点,原来是他扔的那个烟头,烟头快要燃尽了,并未熄灭,在风里一亮一亮的,画龙用手捏起来,将灼热的烟头按在黑皮的腋窝里,黑皮痛的松开了手。

人的命运有时会因为一些细小的事物而发生转折,例如,一句话,一个眼神,一面墙,一个烟头。

画龙摆脱控制,站了起来,黑皮的脚刚才被画龙扭伤了,这使他非常被动,在后面的对抗中完全失去了反击的能力,画龙很快就结束了战斗,以一记右摆拳重重地击在黑皮的太阳穴上。

黑皮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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