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蓬莱怪谈》古代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神佛异事,蛟龙灵兽的故事

鬼故事 https://www.szbce.com 2024-02-24 13:53 出处:网络 作者:蓬莱夜话编辑:@鬼故事
原创志怪故事,欢迎大家来看。 一、《枉死城》  书生韩远赴京赶考,行至淮城,见天色已晚,便在城中寻了一家客栈住宿,客栈处于闹市之中,韩远不喜喧嚣,便让店小二将自己带到楼上一雅间歇息。  傍晚,韩远吃过
  虺蛇死死盯着素灵,见素灵毫无惧意,心生胆怯,转身欲逃,素灵持剑追赶,追至村东头井旁,虺蛇爬入井中消失不见。素灵望着那井,恍然大悟,村人患怪病,原来是这虺蛇作怪,它污了井中之水,使得井水含毒,虽井水中所含蛇毒甚微,然村人长期饮用,蛇毒积于体内,日久天长,便会发作。

  只是这虺蛇乃是怨魂所化,人死之后须得怨气冲天,不坠轮回,方能结成此妖物,怎会在此处出现?素灵忽想起先前钟六种种异常神态,心道他定是对自己有所隐瞒。

  回到钟六家,钟六正在房中来回度步,见素灵回来,忙询问是否已将妖物除去。

  素灵摇了摇头:“那是虺蛇,为怨魂所化,我一时也奈何它不得。”

  钟六听罢,颇为失望,恳求素灵一定要将那虺蛇除去。

  “若要降服虺蛇,须得先消其怨,其怨不消,虺蛇不死。”

  顿了顿,素灵又说道:“贫道再问你一次,那井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要从实说来,切不可再有所隐瞒!”

  钟六见素灵如此问道,很是心虚,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素灵很是恼怒,欲拂袖而去,钟六这才慌了神,老老实实将半年前那井中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素灵听罢,脸色铁青,心中怒极,心道这村中之人却也该死。

  半年之前,村中大旱,多日滴雨未下,村东头的那口水井也即将干涸,村里人很是恐慌,因为那是村里唯一的一口水井,村人吃水皆靠那井,若那井干涸,村子也便完了。

  正值村中人心惶惶之时,一则传闻忽在村里流传,只要将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孩童抛入井中,献祭给井龙王,井中之水便不会干涸。

  起初村人对这传闻并不相信,然井水日益干涸,形势危殆,村人又世代久居于此,不与外通,畏惧逃离村子,那传闻犹如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让相信的人越来越多,村人们遂决定一试。

  而村中有一孀妇,其独生幼子恰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便被选中献祭给井龙王。

  那孀妇丈夫刚死不足一年,与幼子相依为命,此时又将失去儿子,自是不肯,拼死阻拦,然又哪能拦得住,儿子被村人抢走,捆住手脚,脚下坠石,沉入井中。

  那孀妇在井旁哭的撕心裂肺,而后含恨亦投井而亡,尸身不浮,直坠井底,村人打捞多日,一无所获。

  几日之后,一场瓢泼大雨解了村中干旱,井中水满,只是村人再吃水之时,总觉有些膈应,那井底,葬着两具尸体。   “那谣言,可与你和贾三有关?”素灵脸色很是难看,冷冷问道。


  钟六见素灵面色凝重,不敢欺瞒,说道:“是贾三,贾三他贪恋那孀妇貌美,趁其丧夫,三番五次夜入其门,欲行不轨之事,却均被孀妇赶出门外,还大骂他一顿,闹得此事人尽皆知,让贾三丢尽颜面,于是便怀恨在心,蓄意报复,趁着村中旱灾,人心惶惶之际,散布了谣言。”

  “那为何孀妇所化的虺蛇要寻你报复?”

  “我……”钟六懦怯说道:“我与贾三相交甚好,便帮他在村中散布谣言,推波助澜,又亲手将那孀妇幼儿夺走,抛入井中。”

  “怪不得你在井旁看到贾三的尸体会如此惧怕,求助于我,你做下此等恶行,早已料到那孀妇会再与你寻仇,亲手杀你,以消心中之怨。”

  素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已怒极,这钟六先是助纣为虐,害死幼儿,又诓骗自己,妄想借自己之手除去孀妇怨魂,躲避报复,真是该死。

  “我错了,道长,我不该助纣为虐,还望道长救我一命。”钟六跪地痛哭流涕说道。

  “起来吧,那孀妇儿子枉死,虽心中有怨,然已害死多人,不可再造杀孽。待明日你便去将村人都喊来,我要了结此事。”

  钟六听罢,感恩戴德,朝着素灵拜了又拜,素灵却在心中冷笑,我虽修道,却非是那伪善之人,善当有善报,恶当有恶果,若为恶不惩,岂不有违天道。

  竖日,众村人齐聚,素灵将孀妇怨魂化虺,报复村人的事情前因后果详细与村人讲出,村人听后震惊之余,皆后悔不迭,悔不该当初听信谣言,而后央求素灵拯救村子,降服那虺蛇。

  “虺蛇乃是怨魂所化,若要降服虺蛇,须得先消其怨气,怨气消泯,虺蛇便会灰飞烟灭,为今之计,只有将钟六投入井中,方能化解其怨气。”素灵看了一眼钟六,冷冷说道。

  钟六听罢,吓得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不断哀求。

  众村人都对他愤恨不已,若不是贾三和他编造谣言,诓骗村人,孀妇便不会含怨而死,村人也不会患那怪病,故皆不理会他的苦苦哀求,无一肯为他求情,反而颔首赞同。

  片刻后,众人捆绑着钟六来到井旁,将其投入井中,片刻后,那虺蛇自井底浮上来,一口将钟六吞下,钟六尚未来得及喊叫,便已葬身蛇腹。

  “冤有头债有主,害死你幼儿的两人皆已丧命,你便散尽怨气,再入轮回去吧!”

  虺蛇却一动不动,冷冷盯着素灵,身上怨气凝结,化为道道黑色火焰。

  “你这妖孽,难不成想要将村人赶尽杀绝!”

  素灵话音未落,虺蛇忽自井中窜出,张开血盆大口向着素灵扑去,快如一道闪电,卷起阵阵阴风。

  “不知死活!”素灵厉声喝道,他脚踏坎位,自怀中取出一张符咒,那符咒上刻着一个“敕”字,符咒无火自燃,燃尽之时,素灵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风起!”

  顷刻间,狂风大作,吹的天昏地暗,这风非凡风,而是坎气所生,为戾风,又为杀生之风,可令万物肃杀,端是厉害无比。   那风迎着虺蛇刮去,将虺蛇身上缠绕着的怨气吹散,风似利刃,割的虺蛇鲜血淋漓。

  罡风过后,那虺蛇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它望着朝自己走来的道人,双目中充满了恐惧。

  来到虺蛇身旁,素灵伏下身子,轻轻说道:“莫要以为我让你复仇,便是怕你,莫说是你,便是那天上的龙,我也能斗上一斗,你若再执迷不悟,便将你神魂打散,让你灰飞烟灭。”

  虺蛇听罢,吓得浑身一颤。

  “贫道在问你一次,可愿摒弃怨恨之心,入阴司轮回。”素灵起身厉声问道。

  虺蛇无法言语,只是俯首朝着素灵点了点头。

  素灵指尖燃起一点火苗,点在虺蛇身上,顷刻间将虺蛇燃尽,一缕怨魂自灰烬中飞出,直入幽冥。

  降服了虺蛇,村人皆对素灵感激不尽,磕头跪谢,素灵将他们搀扶起来,叮嘱说道:“虺蛇已除,井中蛇毒不日便会自行消散,你等需将井中两具尸身捞出,好生安葬。”

  村人点了点头,而后邀素灵在村中歇息几日再走,却被素灵拒绝了,“那井中之水,实是无福消受。”素灵心道,他与村人告辞,又踏上云游之路。 四、《蟒渡劫》

  书生许良携书童赴京赶考,途中须得经一浮桥,然由于近日连下暴雨,浮桥被淹没,主仆两人只得从深山中绕行,那山名为峨山,重峦叠嶂,山脉延绵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头。

  两人上山,山路崎岖,走的很是缓慢,未走过半,天色渐晚,只得在山中露宿,两人欲生火避寒,书童去山林中捡枯枝,不料却一去不归。

  许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怕书童有意外,便向着山林中寻去,寻至深处,亦不见书童踪影,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又向前走了几步,忽见前面有许多散落的枯枝,枯枝旁有一滩血迹,血迹向远处延伸,旁边还有几个血手印,像是受害之人被猛兽拖拽挣扎的痕迹。

  许良见此,心中甚恐,心道怕是书童遭难,被林中猛兽咬死吃掉了,悲戚不已,惶恐不安,欲赶紧离去,正想走,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大惊,回头一看,竟是书童。

  “你没事吧!可真吓死我了!”许良喜出望外,上前对书童说道。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书童说道:“我们走吧。”

  “你……你不是来捡枯枝的吗?”许良见书童两手空空,感到有些奇怪。

  “恩?哦,在这,在这。”书童捡起那滩血迹旁的枯枝,说道。

  书童既然无事,那滩血迹是谁的?许良心中疑惑。

  两人返回,燃起篝火,闲谈之中,许良却发现书童有些古怪,不仅讲话语调与以前相差甚远,对以前之事更是一问三不知,再询问,书童便以困倦为由,倚树闭目休息,许良只得作罢,然心中却很是疑惑,不知书童是怎么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天亮之后,两人赶路,走了约有一个时辰,天上万里晴空忽然骤变,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雷声轰隆,书童似乎很是害怕,紧紧靠着许良,拉着许良的衣袖,不敢放手。

  “你怎么了?”许良察觉书童有些异常,问道。

  “没……没事,我们赶紧找个避雨的地方吧,要下雨了。”

  “恩”许良应道,带着书童向前跑去,盼望能寻到山洞等避雨之处。

  两人向前行了约有一刻钟,大雨倾盆而下,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很是骇人,书童更是恐惧不已,哆嗦个不停。

  正这时许良发现前面有一房屋,欣喜不已,近前一看原来是一山神庙,便欲带着书童进去避雨,然书童却拉住许良的衣袖,死活不进,对那山神庙显得很是畏惧,然后指了指山神庙后面,原来山神庙后面另有一房屋,应该是曾经看守山神庙之人居住的。

  两人向那房屋奔去,推开房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显然是很久都无人居住了,已是破败不堪,屋中分为两间,以木门相隔。

  两人在房中歇息,外面狂风骤雨越来越大,雷电不断在云端闪耀,雷鸣之声轰隆隆响个不停,书童听到雷鸣之声,显得很是惊恐,面色苍白,硕大的汗珠滴落下来。

  “你……没事吧?”许良问道。

  “没……我……我没事,我去…我…我要去小解。”书童惊恐至极,语无伦次说道,言罢朝里屋走去。   许良见书童实在太过反常,便想跟过去看一下书童到底在做什么,然这时忽听前面山神庙中传来门窗撞击的声响,原来风雨太大,将山神庙的门窗刮开了。


  许良虽是书生,却颇为信奉鬼神之说,平时亦常去庙中祭拜,此时见山神庙门窗被刮开,恐庙中刮进雨水,淹了山神像,便冒雨去山神庙中将门窗关上,刚想返回,忽听天上一声炸雷,一道雷电径直向着山神庙后面的房屋劈去,那房屋已是破旧不堪,怎经得起雷击,顷刻间轰然倒塌。


  那一声炸雷过后,顿时雨过天晴,许良慌忙跑到倒塌的房屋前,想看看书童怎么样了,却哪还能找得到书童,遍地的碎石乱瓦,书童定是被倒塌的房屋压到了下面,怕是难以生还了,许良心中很是难受,他想用手扒开碎石乱瓦,然一个柔弱书生,搬了几块石头便已累的气喘吁吁了。


  坐在乱石堆旁哭了一会,许良下山向人求救,幸好此处已距山下不远,来到山下,向在山脚下的乡民请求帮助,乡民们都很心善,纷纷随许良来到那倒塌的房屋前,众人合力将乱石碎瓦清理出来。


  然清理到最后,碎石下的景象却将众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人人骇然,那碎石下,并非是书童,而是一条硕大的花斑大蟒,早已死透,浑身焦黑,散发出一股烧焦的味道,似是被雷击死一般。


  许良心中骇然,却又迷惑不解,书童怎得变成了大蟒?


  这时乡民中有一老者走出,询问书童出事前可有异样。许良想起书童自捡枯枝失踪归来后便很是怪异,遂将此事详细向老者说出。


  老者听后,沉思片刻,忽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许良,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


  老者说道:“你那书童捡枯枝之时便已被此蟒蛇给吃了,后所遇到的书童,是此蟒妖变化而成,故不知你们以前的事情,说话语调也有所不同。”


  许良不解,那蟒蛇为何不吃我,反而要化成书童留在我身边?


  老者答道:“因为你非普通之人,我会观相之术,见你额头开阔饱满,隐隐有才气流转,文星高照,是状元之相,乃是天命之人。”


  “那蟒妖想必是作恶多端,招来了雷劫,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吃书童后,又见到了你,亦识得你是天命之人,雷不敢劈,所以便变化成书童待在你身旁,以躲避雷劫,却在房屋中被雷声吓破了胆,不得不显出原形,又不想让你看到,才寻了个借口躲到了里屋中,却不料你竟走出了那房屋,导致蟒妖被雷击毙。”


  许良听后,唏嘘不已,以刀剖开蟒腹,果见里面有一人,已被蛇胃液腐蚀的看不清容貌,许良见此,心中悲痛不已,将其安葬后,在其坟前痛哭了许久。


  后许良离去,十几日后到达京城参加科考,又过了几日出榜,许良果然榜上有名。 五、《鬼死为聻》

  古时有一书生,名为白良,白良生于商贾之家,家境殷实,然商贾之流,胸无点墨,哪怕家财万贯,终受人鄙视,其父便有意让白良弃商从文,谋个一官半职,也给家中充充门面,不料白良对读书无半点兴趣,终日外出,替人打抱不平,虽做的皆是行侠仗义之事,却也惹下不少是非,毫无书生之气,其父无奈,只得让其子承父业,在家中经商。


  白良素来大胆,不惧鬼神,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又常与友人打赌,在那阴坟鬼宅之地夜宿,却从未见过鬼怪现身。

  却说一日,一友人找到白良,说自己家祖宅后院中一口枯井每逢三更时分便会传来嘈杂的声音,那声音空灵幽远,好似从地下透井传出,家中人皆惧怕不已,疑有鬼怪隐于井中,再不敢于祖宅中居住,搬出了祖宅,那友人知白良胆大,不怕鬼神,便邀白良一同去井边探个究竟。

  白良欣然前往,来到那井旁,那井早已是一口枯井,向下望去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初时并无朋友所述之异状,在井旁守候了多个时辰,直至夜半三更,果真听得那井中有杂乱人声传出,声音嗡嗡的,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伏在井旁亦不能听清,白良起了好奇之心,便要朋友去拿一长绳子,打算自己下井探个究竟,朋友恐发生意外,想待明日天亮多喊上几个人下井,白良却道不必如此麻烦,自己一人足矣,朋友见白良执意下井,只得去房中拿出一根长绳子来,一头置于井中,另一头系在井旁一颗树上,叮嘱白良,若有危险,可拉三下绳子,他便将白良拉上来,白良点头同意,而后顺着绳子向井下滑去。

  也不知向下滑了多久,白良忽然看到下面有白光,心中有疑,深井之中,何来白光?白良向着白光滑去,来到那白光处方才发现,井下竟然别有洞天,下面开阔至极,无边无际,自成一个天地,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房屋楼阁,与上面无异,而且白良隐约看到下面有“人”,聚集在一起,白良不惧,仍旧沿着绳子向下滑来,在下面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滑落到地面上。

  “不好了,有生人闯进来了!”下面众人待看清白良后,惊叫着四散逃开,白良惊讶的发现众人竟皆没有影子,这时一老者自慌乱的人群中走出,盯着白良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作揖行礼言道:“敢问阁下可是白良白公子?”

  白良惊讶,说道:“你怎知我是白良?”

  那老者听罢,欣喜不已,对着众人说道:“大家莫怕,这是上面的白良白公子,这下我们有救了。”众人听后,也欢呼不已,似乎也知白良之名,却是让白良一头雾水。   那老者又对白良作揖,言道:“白公子为人正直,好打抱不平,从未做过亏心之事,亦不惧鬼神,赫赫之名,如雷贯耳,小老儿岂会不知,小老儿当年在上面坟地中见过公子一面,公子虽夜宿荒郊坟地,却毫不畏惧,心中坦荡,正气凛然,阳气甚足,小老儿哪敢放肆,故不敢现身。”


  白良听那老者所述,又想起先前看到众人皆无影子,已知老者以及众人非人,而此处怕便是幽冥之地了,但白良却丝毫不惧,面不改色说道:“便是你常在那坟地吓人的吧!”

  老者羞愧不已,说道:“因有人在小老儿坟前出恭,做些不雅之事,故才出手教训,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白良言道:“原来如此,那倒是怨不得老丈了。”

  而后白良又道:“先前老丈知我来后,说有救了是有何意?”

  那老者刚想回答,忽从远处慌慌张张跑来一“人”,说道:“爹,爹,不好了,小雅在家中睡着,忘记了时辰,未来此地,被聻附身了。”

  老者听罢,十分惊慌,朝着白良稽首言道:“还望白公子搭救小女”

  白良虽一头雾水,但知事态紧急,也未问因由,说道:“我当如何?”

  老者说道:“公子请随我来。”

  白良随那老者以及众人来到一处民宅之中,看到里面有一女子,样貌虽是清秀,神色却是狰狞,对着众人怒目而视,老者道:“白公子看小雅身上可有异常之处?”

  白良盯着那小雅看,初时未仔细观察,现在注目而视,细细看来,那小雅背上竟伏着一“人”,那“人”身体看上去模模糊糊的,介于虚实之间,像是一团气化成的,那“人”紧紧伏在小雅背上,张嘴吸食着什么,小雅身上不断有白色的气向那“人”口中流去,白良将所见如实向老者描述。

  老者说道:那便是聻,你只需靠近触碰他即可。

  白良向小雅走去,小雅看到白良上前,显得很是惧怕,连连后退,神色惊恐,白良将小雅逼到一角落,那聻舍弃小雅欲逃,白良朝着聻伸手欲将其擒住,却不料手在聻身体中穿透而过,那聻顷刻间灰飞烟灭,消散掉了。

  小雅则昏了过去,被老者赶忙搀扶住,白良见老者似乎看不到那聻,便向老者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老者以及众人皆向白良稽首致谢,说那聻已经被消灭掉了。

  将小雅搀扶到床上后,老者向白良讲述了那聻的来历,原来人死为鬼,而鬼死为聻,鬼之畏聻,犹如人之畏鬼,那聻可附身于鬼身上,吸食阴气,鬼无阴气则亡,所以鬼是十分怕聻的,加上先前那聻乃是一恶聻,杀鬼无数,以至附近之鬼“人人”自危,那聻每逢三更时分便出来害鬼,附近的鬼无奈,只得每日三更以后躲避于那与阳间相通的井底之下,那井与阳间相通,井下阳气充裕,聻为鬼死,为纯阴之体,惧怕阳气更甚于鬼,井下阳气对鬼有所损伤,对聻更是致命,所以聻不敢到此行凶。   而白良心中正气凛然,阳气不泄,故鬼神不可欺,鬼神不可触,若非在幽冥之地,那老者以及众人都不可在白良面前现身,不然必为阳气所伤,故白良触碰到聻,聻被阳气一冲,便消散了。


  白良听完老者所言,终解开三更井下有嘈杂之声的因由,原来是众鬼在三更都聚于井下,讲话的声音便通过井传了出去。

  白良下井也不知几个时辰了,幽冥之地没有日月,不分昼夜,故无法通过天色猜测时辰,白良怕上面井旁的友人担心,便向老者以及众人告辞,老者及众人再次向白良道谢,白良顺着绳子往井上爬去。

  下井容易,上井便难了,白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用了也不知多久,才爬出井,友人正在井旁焦急的等候,见白良从井中出来,方才安心了。

  白良将自己在井下的见闻告诉了友人,友人唏嘘不已,连连称奇,至此后,那井中再也没有传出过嘈杂的声音。 六、《龙魂》


  须臾子是一道士,自小便入道门,已在深山修道多年,修为深厚,道术精湛,然最近却遇到了瓶颈,感觉道法再难进分毫,便下山云游,以期在尘世有所收获。

  这一日,须臾子途径一山村,见天色已晚,便欲到山民家中借宿一晚,进了村子,却发觉有些不对劲,村子很是荒凉,杂草遍地,落叶铺满了街道,房屋破败不堪,须臾子行走在村中,一个人都看不到,莫非这是个荒村?须臾子心中暗道。

  走着走着,忽听后面传来窸窣声响,回头一看,见身后竟尾随着无数条蛇,目露寒光,冷冷窥视着自己,须臾子走,蛇也走,须臾子停,蛇便也停下来,那群蛇很是怪异,寻常蛇都是蜿蜒向前爬行,而那群蛇却是蠕动着向前爬,像是伏在地上失去手脚的人一般,须臾子见多识广,却也未曾见过这种蛇,虽不惧怕,却也不想让一群蛇跟在自己身后,便快步向前跑去,将蛇远远甩在身后。

  既是荒村,须臾子便想随意寻一房屋过夜,来到一户人家,推开院门,院中长满荒草,屋前有个狗窝,狗窝旁有具狗的骸骨,似是已死多年,尚被用绳子拴着,推门入屋,见屋中摆放着桌椅板凳等,家中物品俱在,桌子上尚有碗筷。

  须臾子心中不解,若说是村中人全部迁移到别处,此户人家怎会不将家中器具带走,反而更像是凭空陡然消失了一般,须臾子正沉思,忽听嘶嘶声响,抬头一看,见里屋床榻上盘踞着几条怪蛇,正朝着自己吞吐蛇信,目露寒光狠狠盯着自己。

  须臾子心善,不想将蛇赶走,便索性离去,反正是荒村,最不缺房屋,然不料一连寻了几户人家,里面皆被怪蛇侵占,更让须臾子感到惊诧的是,所有人家家中物品全部都在,金银财物亦没有带走,须臾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感觉这荒村之中,定有隐情。

  在荒村中寻了好久,终于寻到一处没有蛇的房间,这时天色已黑,须臾子躺在床榻上歇息,半睡半醒间,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吼叫,叫声响彻云霄,震的房屋颤动不已。

  须臾子被惊醒,坐起身来,大骇,因为这吼声,似是龙吟,龙乃神灵,怎会出现在这荒村之中?

  须臾子当即起身,走出房门,欲寻龙踪,这时又一声吼叫传来,须臾子听到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龙吟高亢嘹亮,震撼八方,很是威严,然这吼声却是悲怆愤恨,又似乎极其痛苦,夹杂着怨气,回荡在村中。

  须臾子循声而至,来到一处空旷之地,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纵使他见多识广,亦被眼前景象所震撼,只见一条硕大青龙在空中穿梭,有几十丈长,不时发出吼叫,须臾子站在龙下面,更觉震耳欲聋,然震撼之余,却又有些不解。

  细看那龙身有些虚幻,不似实体,而且闪着莹莹绿光,龙身周围有极强的怨气缠绕,这是怎么回事?忽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莫非……这是龙魂?而且是一条含恨而死的龙魂?    “龙乃神灵,万寿无疆,却不知怎会含恨而死,这龙魂身上怨气太重,以自己的道行也难以化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须臾子转身欲走,一回头,却见不远处有一人,伏在地上正对着龙魂叩拜,近前一看,竟是一位老妇人,那老妇人见到须臾子很是惊讶,询问他是何人,怎会在此地,须臾子据实相告,说自己是一云游的道人,途径此地,见天色已晚,欲暂住一宿,却被龙吟声吸引至此。
 
  “那你赶紧离去吧,此地不详,你莫要丢了性命。”老妇人说道。
 
  须臾子见老妇人这么说,便询问此地发生过何事。
 
  老妇人将须臾子拉到一旁,长叹一口气,向其讲述了十年前发生的那场灾祸。
 
  原来十年前,山民们在此安居乐业,然一天,忽然乌云密布,风雨欲来,到了黄昏,雨没有下下来,却随着一声炸雷,天上坠下了一条死龙,那龙的龙首不知被谁斩断,死状凄惨,起初山民虽知其已死,却还是保持着敬畏之心,常有山民对其叩拜,后不知从何处传出,龙血龙肉可让人长生,百病不侵,山民们听闻后,顿时如同失去了心智般,拔其鳞片,噬其血肉,对其再无丝毫敬畏。
 
  后来怪事发生了,山民们晚上常看到那龙的魂魄在村中出现,发出怒吼,声音哀怨愤恨,没过多久,凡是吃过龙血肉的人全部都变成了蛇,村中仅有老妇人一人因为对龙有敬畏之心,没吃龙肉,得以逃过一劫。
 
  须臾子听罢,心道这是那龙的怨念在报复啊!诅咒吞噬自己血肉之人化为蛇身,怪不得自己在村中看到这么多的怪蛇,原来都是山民变的,须臾子长叹一声,说道:“罢了,待我明日尝试将这龙的怨魂度化,若能成功,山民们便会恢复人身了。”
 
  老妇人听到须臾子可度化龙的怨魂,欣喜不已,跪下朝其叩拜,说道:“我两儿子也因吃了龙肉而变成蛇,我每日对龙魂忏悔,乞求龙的怨魂可以宽恕他们的罪过,若道长可以将我两个儿子恢复人身,老婆子我愿做牛做马报答道长的恩情。”
 
  须臾子赶忙将老妇人搀扶起来,说道:“那龙的怨魂怨念很深,我只能尽力一试,能不能成功,尚是未知之数。”
 
  老妇人点了点头,而后将须臾子请到家中休息。
 
  第二日一早,须臾子在老妇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当年坠龙之处,只见一处开阔之地有一条巨大的龙的骨架,须臾子在那龙骨架旁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诵读往生咒,以度化亡魂,然顷刻间,忽狂风大作,风起云涌,乌云遮天蔽日,天色暗淡无光,一声龙吟过后,那龙的怨魂自骨架中飞出,对着须臾子咆哮不已。
 
  须臾子诵读的更加急促,那龙魂上下窜飞,显得有些不安,而后暴怒,对着须臾子一声怒吼,腥臭腐败的气息夹杂着风沙朝着须臾子袭来,须臾子匆忙做了一个手势,口中默诵咒语,身旁出现了一透明壁罩,将风沙阻挡,纵然如此,还是被风给刮得后退了几步方才止住,不敢再上前触怒龙魂。   “道长你没事吧?”老妇人见此,赶忙上前询问。
 
  “无碍,只是这龙怨念过深,竟不肯往生,倒是难办。”须臾子皱眉说道。
 
  “照理来说,这龙又非被山民所害,怎会怨念如此的深?”须臾子感到有些疑惑,觉得有些蹊跷,便咬破中指,将血点到额头,开了天眼,窥这龙魂生前之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知道了原委,不禁长叹一口气,说道:“原来这龙,竟是因为此地山民才落得这般下场。”
 
  原来那龙是东海龙王之子,掌管行云布雨的职责,十年前接到行雨令,在此地要下十天十夜的暴雨,此山村之地,若降暴雨,必会引发山洪,冲毁山村,那龙不忍祸乱苍生,便只行云,却迟迟未下雨,耽搁了下雨的时辰,触犯天规,被天兵就地斩首,坠到村中后,却又被无知乡民噬血吃肉,魂生怨气,以至于化为怨魂,丧失心智。
 
  “也罢,既然你可为苍生舍命,我哪怕拼尽这一世修为,也要将你度化,让你摆脱这怨恨,脱离这痛苦,再入轮回。”
 
  须臾子说罢,盘膝坐下,双目紧闭,似是入定,不一会,一个金色小人自须臾子额头灵台钻出,持一把金色小剑,朝着龙的怨魂飞去,那龙魂见此,显得颇为忌惮,不断怒吼,而后与金色小人斗在一起,那金色小人每次挥剑,都会斩下一些缠绕在龙魂身上的怨气,然龙魂也不甘示弱,虽体型庞大,却很是敏捷,三番五次击中金色小人,将那金色小人撞飞,金色小人每被击中一次,体型便小一些,待将龙魂身上的怨气斩尽,已是不足三寸大小。 再来两张镇楼图
七、《钟山龙神》

  古时有一商贾,名为冯远山,常随商船去海外夷国,售出绫罗绸缎,购入一些香料,赚取利差。这种营生虽是暴利,却也极其危险,一旦在海上遭遇飙风骇浪,商船承受不住,便会葬身海底,更是常常会遭遇海寇打劫,命丧匪手。
 
  故此种营生旁人都做不长久,冯远山却是一做便是三年,皆因其喜好奢华,贪恋富贵,平时开销用度极大,又做不来那辛苦的营生,只得以命博财。
 
  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一日冯远山又随商船漂洋过海,然途中遭遇海寇,被砍伤后,亏得机智装死,又趁海寇不注意,放下供紧急逃生的小船,才死里逃生,躲过一劫,然小船上并无可供饮用之水,也无食物,冯远山在海中漂泊三日,饥渴难耐,加之伤口溃烂,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恢复了神识,然冯远山刚一醒来却发现自己轻飘飘的,悬于空中,周边全是林木,竟是在一山中,向下一看,顿时怔住了,只见下面横躺着一人,正是自己,旁边围满了人,穿着奇异,似乎是先秦时期的服饰,看着似乎都很焦急。
 
  这时一人匆匆赶来,围观的人慌忙闪出一条道来,那人来到“自己”的身旁,将一颗红枣般大小的果子放入“自己”口中,冯远山只觉得一股怪力传来,不由自主向着自己的身体坠去。
 
  初时感觉身虚体弱,伤口剧痛难当,然随着口中那枚果子渐渐化为一股甘甜的汁液,滑入腹中,顿感全身通透,四肢百骸无一不舒畅,伤口竟也愈合了。
 
  如恍然一梦,冯远山睁开了眼,坐起身来,望了望四周,发觉自己在空中所见,竟然是真的,周围围满了人,当即明白了,自己应该是将死之时,魂魄离身了,幸好被人所救。
 
  冯远山站起身来,向众人道谢,一交谈才发现,众人所讲的话自己竟有些听不懂,类似于古语,交谈了许久,才大致明白了自己昏死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冯远山昏死后,小船在海中飘摇,被此地的人发现,将他带上山来,因为他多日滴水未进,加上受伤未治,已是濒死,魂魄离身,按说已经救无可救了,然而幸好此处山中有一棵长生树,树上结有长生果,可令新死之人死而复生,常人食之,可增寿甲子,吃下了那长生果,冯远山才捡回了一条命。
 
  冯远山听后,感觉很是不可思议,不想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仙果,此等仙果,若卖与达官显贵,乃至天子,不知该能换得多少钱财,不禁起了贪念。
 
  却说此地的人心地善良,很是友好,邀冯远山在此休养几日,冯远山求之不得,欣然答应。
 
  居住了几日后,冯远山从山民口中得知此山名为钟山,方圆有百里,神奇的是,这山竟然是悬浮于海中的,而且山中不见日月,向空中望去,天灰蒙蒙的,昼夜之间交替并无规律,有时昼长夜短,有时昼短夜长,亦有时昼夜交替频繁,时而为昼,时而为夜,天也忽明忽暗,很是奇异。
 
  又在此居住了几日,得知那长生树就在山顶,有人专门照料,看守。山民每六十载便会食一颗长生果,故人人长生不死。
 
  冯远山决定盗取长生果,这长生果对于山民来说也是极其珍贵的,若直接讨要,不一定肯给自己。
 
  是夜,冯远山趁山民熟睡,登上山顶,山顶有一祭坛,不知是祭祀何人所用,祭坛旁边有一棵树,很粗,几人都抱不过来,却是并不高,枝繁叶茂,上面挂满了红彤彤的枣般大小的果子,与先前自己吃的那颗一模一样,在夜里发出莹莹之光。
 
  冯远山伸手摘下一颗,正要再摘,这时忽的夜昼交替,天猛然大亮,一个声音传来,“你是何人?为何要摘这长生果?”
 
  冯远山一看,正是那看守长生树之人,被人赃俱获,冯远山一言不发,被看树人捆绑起来,押到山下,等候山民发落。
 
  山民齐聚,都很是生气,将冯远山吓得战战兢兢,唯恐山民要害自己性命,却不料山民只是决定要将他赶走,连他偷窃的那颗长生果都未拿走,把他带到一艘小船上,又将一些食物丢给他,告诉他径直向南行驶,几日便可到岸。
 
  冯远山按照山民的指引,三日之后果然靠岸,然上岸之后越想越气,货物被海寇打劫不说,窃取长生果又失了手,滔天富贵化为乌有,气急之下,忽的想到一个恶毒的主意,他来到当地府衙,将自己在海中遭遇告知了邑令,恳请邑令出兵抢夺长生果。
 
  邑令哪里肯信,将冯远山当做疯癫之人,让官差将他赶走,冯远山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那枚长生果,交于邑令手中,说道:“这便是那长生果,常人食之,可增寿甲子,病人食之,可令病愈,新死之人食之,可使之还魂重生。”
 
  邑令恰好有一老娘病重,卧床不起已经三年有余了,便将这果子放入她口中,片刻之后,果然病愈,下床走动,无丝毫病态,邑令大喜,“若能将此仙果献于天子,可是不世奇功!”
 
  邑令当即答应冯远山, 出兵抢夺长生果,并许诺待事成之后,赏赐他黄金千两。   是日,百余名兵丁在冯远山的带领在,乘坐官船向着海中驶去,三日之后,来到钟山脚下,冯远山带领兵丁上岸,被山民发现,询问他为何又回来了,冯远山趾高气扬,直言是来抢夺长生果的,一山民见此,怒斥冯远山忘恩负义,却被一兵丁一刀砍成两半。
 
  “凡是胆敢阻拦者,杀无赦。”冯远山对着山民说道。
 
  山民见此,很是惊慌,向着山上逃去,冯远山也带着兵丁向着山顶的长生树行去,路上有不少山民不明情况,上前阻拦,皆被砍杀,一行人很快来到山顶,却见山民都聚集在长生树旁的祭坛上叩拜。
 
  “山民迂腐,刀剑横于眼前,竟冀望神灵庇护,真是可笑”冯远山话音未落,忽的地动山摇,天空忽明忽暗,雷声轰隆作响,一声嘶吼自天空传来,竟震的山石崩裂,林木悚然,苍穹之上,黑云之中,一个硕大无朋的龙头探出,双目如星斗,绽放光华,睁眼为昼,闭目为夜。
 
  那龙头自云中缓缓垂下,最后悬于钟山之前,双目凝视山顶众人,此时冯远山方才看清那龙头之大,竟与山岳一般,而龙身延于水中,盘在钟山之下,这钟山,原来竟是被它驼起来的。
 
  龙身盘起水中承山,龙首扬起直入云霄,这龙……到底有多大?冯远山怔怔的望着那龙,兵丁也怔怔的望着那龙,无一人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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