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原创】没有下文的故事(极思细恐连载中)

鬼故事 https://www.szbce.com 2021-07-28 17:44 出处:网络 作者:不是小丸子编辑:@鬼故事
一位流浪作家在旅途上遇见的人和他们不可思议又无法与人告知的故事。那些不经意间发生,然后向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但是却没有了下文的诡异故事,最为吸引人。这些事情往往很难与他人分享,所以在当事人的心中越藏
“好可惜啊,你画得那么好,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去?”V看着我说。
“你呢?还在学英文吗?”我换了个话题问V。
“不学了。”V说:“改教了,现在在M市的第五小学当英文老师。”
“M市第五小学?”旁边有人接话道:“是不是之前上新闻的那个?”
“我也看了,”继续有人接话:“听说是集体昏迷的那个学校,是不是真的?”
“哦,那个事情挺火的,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越来越多人加入了这个话题。“听说好多家长都把孩子转走了,是有人蓄意下毒?你快给我们说说。”
所有人都看起来很激动,唯独在话题中心的V显得最冷静。
“哪儿有什么蓄意下毒,孩子们只是时节性的不舒服而已,凑巧集体发作,现在都醒了。”V淡淡的说。
大家意犹未尽打算继续追问之时,高中班主任推门进来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又在大家的集体寒暄之中班主任坐在了主位,酒菜上齐,大家开始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开始讲述着各自的故事。 “原来你就是那个‘多川’!”班主任忽然指着我说道。
在这句话之后,大家立刻将目光和话题转向了我。
“前两天我还看了你的网络直播,就觉着眼熟,没想到真是你小子!”
“你那本杂志我每周都买呢,诶,你说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吗?”
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我看向身边的V,她只顾着掩嘴嗤笑。本来就不善交际场面的我,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住在衣柜里的男人”、“死在柳河边的女子”、“大学里的鬼故事”、“吃辣椒驱赶狸猫”等等,这样的故事我讲了十几个,给他们觥筹作伴喂饱了醉意。
“没想到,高中时候只顾着画画的你,现在成为了一个专栏作家了。”班主任顶着油光涨红的脸说道。
又是画画?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就是,还是咱市的绘画比赛冠军呢。我一直以为你会成为画家的。”其他人说道。
我听他们说着,好像说的是另外一个人的事情。陌生。 V的故事
第五小学,这个小学的前身是一家私塾,经历了历史变迁之后,正式成立于一九二一年。它的历史,本身就是一个说不完的故事。而V经历的事情,不过是它的历史的“附赠品”而已。
V是在今年才来到第五小学的,和每一名教师一样,对于班里的孩子V充满了期待和热情。看着他们天真无邪的脸庞,V将他们视如己出,巴不得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予他们。当然,V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有一个秘密。我也是在几年后才知道的,V之所以会经历这样的故事,和她的这个秘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是说来也奇怪,就像是墨菲定律一样,越是担心害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在V入职一年三班班主任两个月之后,班里的孩子忽然离奇的接二连三的病了。
说是病,但其实医生也查不出病因,只是看着一个又一个陷入昏迷中的孩子束手无策的摇头叹息。家长、老师都查不出原因,但是每一天都会有学生昏迷,却始终没有学生从昏迷中醒来。原本三十六人的班级,已有九名孩子无法来上学了。此事立刻引起了媒体和教育部的重视,但是几经彻查仍然毫无头绪。于是,家长、学生和老师们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谁也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即将昏迷的孩子。
而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个现象只发生在了V的班级上。 但显然,这并不是V导致的,虽然她也曾这样想过,但这个时候辞职的话无疑是再次将这件事情推向风口浪尖。既然不能放任不管,那就认真严查。V私底下自己开始悄悄研究这件事情的始末,期望能有所收获。她查看了第一次学生昏迷的记录,刚好是学校的庆典活动后的一天,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异常信息;她有查看了庆典当天的录影,当天班上的同学们除了在参与活动,就是在玩游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当天孩子们吃的、喝的、穿的都是学校统一安排,不可能针对任何班级的个别孩子做什么手脚,而且,孩子们都是在那天之后陆续开始出现这种状况的,所以,完全排除了人为因素。
难道是自然因素?V想。
她借看了几个孩子的病例,又翻阅了这个学校的历史,并没有集体出现过这种情况。唯一一次学生集体生病,是在一九三九年的一次食用土豆集体中毒事件。事件中,有十名孩子因医疗条件有限、救治不及时而死亡。
本来,事情查到这里已再无进展了,但随着第十个孩子进入昏迷,V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她重新调看了庆典活动当天班上的录像,事情就在这里有了一个全新的但又不可思议的进展。 “你们当天玩了什么游戏?”V问坐在自己对面的孩子。
“想不起来了。”孩子低着头,两只手攒在一起纠结的说,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是不是你们平时经常玩的那个游戏?”V继续问道。
孩子摇头。
V见孩子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就打算作罢了。
“他们不让说。”孩子忽然小声说道。
“谁们不让说?”V将昏迷了的孩子的名字都问了一遍,但孩子都摇头了。
“那是谁?没关系的,你可以和老师说。”
孩子还是摇头,但长久的沉默之后递给了V一幅画。是一个不太常见的图案,但V却觉得十分眼熟。
V曾经在一张旧报纸上看到过这个图案。那是一栋老式的木质建筑物,即便是黑白照片也能看出它的斑驳。建筑物前面是一排表情严肃的人,他们带着口罩看不清模样,有的甚至带着白手套而有的则手握长枪,只能从他们的服装来猜测,他们都曾是军人。他们脚前又摆放着一排用白布包裹着的东西,从形状大小来看,那是应该是人,而且应该是年龄在八岁上下的孩子。它们像被打包好的物品一样,静静地放置在地上,没有了生气。照片拍摄的条件不好,很模糊,但即便如此,远处,建筑物上挂起的旗帜图案还是能够清晰分辨,那就是V班上的孩子画的图案。而那张报纸,就是这所学校的历史档案中所搜录的。 “你从哪里看到这个图案的?”V问。
“他们给我的。”孩子回答。
“他们是谁?”
孩子又不说话了。良久,抬头看了一眼V,然后用手比了一个“嘘”的样子,小声到几乎是用气息说道:“不能说,他们晚上会来我家的。”
V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只是将孩子送回了家长手中。
学校放课后空旷的走廊上,在夕阳洒进来的余晖之中,孩子单独的站在走廊的一侧,他低着头倚着墙,等待着老师和父母的谈话结束。
“几点了?”孩子忽然大声喊道。
V和家长都愣了一下,然后朝孩子看去,回答道:“快四点了。”
“… …几点了?”孩子不一会儿又喊了一声。
“三点五十五。”孩子父亲有点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对孩子说。
家长对于V班上的集体昏迷事件颇为关心,尽管孩子已经问了两遍时间,却依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仍然在不停的对V提出各种疑问,以求得到安心的答复。 “... …几点了?”孩子又再次喊了一声。
“这孩子怎么回事?平常不这样。”母亲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又回答道:“我们马上就回家了,等爸爸妈妈和老师说完事情,几分钟。”
“他在家里也这样吗?”V忽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孩子父母先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细想过后又露出了微妙的表情,说道:“好像最近很在意的样子。”孩子母亲先说道。“恩,好像是的。我下班一回来就会问我几点了。”孩子父亲也接着说道:“是不是最近在学校里学了怎么看时间?”
“哦…是的。”V回答。
按照小学课本的进度来看,时钟的学习内容应该是在二年级上学期,也就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显然,V说谎了。但这些都不是她最在意的,今天下去在走廊上询问时间的孩子的样子才是让她最疑惑的部分。
一般询问事情的时候一定是面对着回答的对象,即便是孩子,在强烈希望得到答案的时候,一定也会这样的。但是,今天的那个孩子不仅在询问时间的时候不停的看向学校走廊的两边,表情看上去很慌张,头部动作僵硬而且喘着粗气,一点也不像是不耐烦的样子反而让人觉得他是在恐惧什么。而且,在询问时间之前他嘴里似乎还喃喃自语的说了些什么,但是隔着距离听不清。而最让V令人不解的是,孩子所站的地方对面墙上,明明就挂有一面准时的时钟。 第二天,V在点名的时候,发现昨天的那名孩子没有来上课。打电话,却被家长告知,昨天回家之后,孩子就陷入昏迷紧急就医了。而与此同时,学校接到通知,之前昏迷的一个女孩,忽然醒了。
“我藏了起来。” 坐在惨白的被单之中的女孩看着V说道。
V去探望女孩的时候,终于知道了校园庆典那天所有陷入昏迷的孩子玩了什么游戏,以及他们为何会陷入昏迷。
作为一名教师她或许不应该相信这些,但是为了让孩子们安全醒来,V还是决定冒一个险。她挑选了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偷偷留在了学校。
夜晚的学校没有了白天的朝气,留下了无数个没有生命的教室。冗长的走廊漆黑一片,即使用手电筒照着也看不清远处的路,只有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配合着数着步数。教室的玻璃上反射着无数个V的身影,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否自己还是一个人在这里。 “老狼,老狼,几点了?”V关上了手电筒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四周除了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一切都很安静。
“老狼,老狼几点了?”V又一边问道。
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就在V打算问第三遍的时候,忽然从头顶传来了几声“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
“老狼,老狼,几点了?”V急忙再次问道。
走廊的左边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
“老狼,老狼,几点了?”
走廊的右边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
“老狼,老狼,几点了?”
V的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五点了….”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回答道。
V感到后背一凉,感仿佛有一只手隔着衣服顺着她的脊椎摸了上去。 “老狼,老狼….几点了?”V能感觉到自己跌恐惧。
“...八点了。”
V大口的呼吸,感觉四走的寒意向她袭来。
“老狼,老狼….几点了?”
“十点了。”
“老狼…老狼…几点了?”
四周忽然一片死寂,什么声音都没有了。V觉得自己的耳朵生疼,耳鸣。
“…天黑了…”V听见一个声音幽幽的说。
V抱起身边的背包,忽然在黑夜中的教学楼中疯狂的奔跑了起来。她一边跑,一边疯狂的喊着她班上孩子的名字。她能听到在她身后不断地传来急促的奔跑的脚步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孩子们发出的欢笑声。
高跟鞋敲击水泥地的声音回荡在教学楼中,V脑袋一片空白,她不断地喊叫不断地回头张望,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却能感觉到有东西在疯狂尾随着她。她跑进教室,身后的门和桌椅瞬间就被无形的力量撞开,眼看着就要追到她的跟前。
就在V感到绝望的时候,一阵细小的哭喊声传来过来。 那是她班上的孩子们的声音,她能听出来。V竟踉跄着挣扎着向后门跑去,她的鞋跟坏了,她干脆就脱掉了鞋子向呼喊的声音跑去。
教学楼三楼的化学实验室里,V找到了呼喊声的来源。她慌忙的关上了实验室的大门,一边安抚着孩子,一边将几张桌子抵住了门。门外立刻几声猛烈撞击声,实验室单薄的大门连同着瘦弱的桌子在做艰难的抵抗。V趁机找到了卷缩成一团的在实验室角落里的孩子们。
“快,别哭了,跟着老师走。”V说。
但是所有孩子只是哭着摇头。
“快走啊!”
“走不了的老师,他们在外面。”孩子说。
V转头向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实验室外墙最上面的一层玻璃上,不知道什时候被印上了无数个白色的小手掌印。忽然,在第一格玻璃上伸出了半个黑色的东西,V与它对视之后,才知道那是半个焦黑的脑袋,接着又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一共十个脑袋,它们一字排开的悬浮在窗户上,齐刷刷的向V的方向看去。
“不怕,不用怕。”V对班上的孩子们说着,眼神却一刻也不敢离开那一排窗户。
V战战兢兢的将孩子们带到了实验室的门边,那十双眼睛就像是监视器一样,牢牢地锁定在了V的身上。 “现在听老师说,一会儿老师带你们跑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老师会帮你们引开他们的,你们一直跑到校门外就能回家了,知道吗?”
孩子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了点头。
V小心翼翼的搬开了桌子,然后嘱咐了其中一个男孩之后,自己又返回到之前的角落,从背包里拿出了九个人形娃娃,将它们依次摆放好之后,来到了后门。
V抬头看了一眼,那些视线依旧跟着自己,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它们就像是人偶一样,机械的动着眼球。V不知道那些脑袋是怎么到达那将近两米高的窗户上的,她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
V看了看实验室里另一侧的孩子们,然后向他们做出了指示,同时V也打开了后门,开始向孩子们相反的方向奔跑着。这栋教学楼是重新翻修的,但是内部结构还是保留了原来的模样。走廊两边的尽头都有楼梯,一边是正常的通用楼梯,另一边是紧急楼梯,都能通向一楼的大厅。不同的是,通用楼梯可以直接到达大厅门口,而紧急楼梯是直接通向教学楼后门,转弯之后才能到达正门的大厅。另V没有想到的是,也正因为紧急楼梯可衔接无人看守的大楼后门,校方出于安全问题所以不知什么时候安装了一道铁门。而此刻,V就被眼前的这道铁门止住了逃生的去路。 那些脚步和笑声越来越近了。V忽然想到了什么,迅速又返回到了二楼,她打开了二楼的多媒体教室的大门,冲了进去,然后将门反锁。多媒体教室是全新装修的现代型教室,所以门窗都要牢固很多。再加上这里经常作为孩子们的媒体放映室,所以有很多窗帘用来遮蔽光线。V将教室里的一个装资料的铁轨,艰难的移向门口。即使是厚实的铁门,V仍然可以感受到那沉重的急躁的敲击声,仿佛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后背上、心脏上。
好不容易将柜子抵在门后,窗户上有传来了拍打声。V抬头,看到白色的手印,一个又一个的出现在了窗户的玻璃上,她赶忙大步的跑向窗户边,伸手去拉窗帘,这一侧的窗户安静了。教室另一侧靠向操场的窗户上又传来了清脆的拍击声,一个白色的手掌印清晰的出现在了另一面墙的正中央的窗户玻璃上。
V又跑向另一侧,伸手将窗帘拉上了。她筋疲力尽的倒在了墙角,听见窗外的拍击声渐渐稀疏了下来,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卷缩在一角,尽量在这黑暗中将自己藏得更加隐秘一些。她连呼吸都变得谨慎,她不知道时间,只知道时不时不知道从扇窗户和门传来的拍击声会提醒她,它们还在这里。
“等到天亮的时候,我逃了出来。”
V想起来醒来的那个女孩对她说过的话,她只能自己数着数度过每一秒钟,祈祷着阳光快点出现。 忽然,外面又是一片死寂。
在适应了黑暗之后,V小心翼翼的巡视着大门和对面墙上的窗户,一个被柜子挡的严严实实的,一个被窗帘遮的毫无缝隙。她又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上的窗户,她打了一个冷战。那遮光布做的窗帘中间露出了一道缝隙,十双眼睛将这道裂缝填满,它们齐刷刷的看着V,在黑暗中眼白和瞳孔显得格外分明。
V倒吸一口冷气,失去了意识。
V是被一道强光唤醒的,她眯着眼,抬头看见了从窗帘缝隙中铺进来的一小缕阳光,就是这一厘米左右的阳光,在黑暗之中给她了希望。她挣扎了起来,用最后的力气搬开了铁柜,逃了出来。
直到跑出校门口,见到守门人,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脚不知何时崴了。尽管如此,她还是跑向了门房。
“孩子们呢?你看到孩子们了吗?”V虚弱的问道。
守门人摇头,并对说了些什么,但是V却完全记不住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学校在战争年代的时候曾经被日军征用,表面上是做一些‘亲善’举动,将学校伪装成孤儿救济院,但其实是在里面用孩子做一些惨无人道的事情。没有多少孩子真正活了下来。但是为数不多的当时还小的孩子们,最终在战争结束之后被救了出来。他们告诉我,那里的孩子被从小灌输思想当做奴役,不仅要给他们做苦力,还要满足他们的生理需求。一旦生病或者残疾了,就会被当做医学试验品。”V说:“我看到的照片里的那些孩子的尸体,并不是食物中毒而离世的孩子们,而是被折磨最后病死的、被焚尸的孩子们。” “那最后呢?你的孩子们去哪儿了?”我问。
“说出来可能有点不可思议,那些都是他们的魂魄,全逃了出来,都醒了。”
听到这里,我和她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可能校园庆典的时候,孩子们玩得游戏正好勾起了那段历史的回忆,它们只是寂寞了而已吧。”V又淡淡的说道:“毕竟战争年代的孩子,没有什么欢乐。”
我点头,沉默着喝完了杯子里最后的酒。
多年之后我才知道,V自己无法生育,所以将所有心血都投入在了她教的孩子们身上。同学会之后,我并没有留V的联系方式,也没有问她还会不会继续在那所学校当老师了,但从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时候的表情,我大概也能猜到了。
回到酒店,我看到了X转寄给我的包裹。
我看了一眼地址,来自N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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