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中国奇闻异录【记录各种古怪异闻】

鬼故事 https://www.szbce.com 2021-04-09 19:18 出处:网络 作者:阮瞻编辑:@鬼故事
每天一闻 图片为盗用,不具有任何商业用途 以下文章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纯属虚构
他儿子在汇文大学读书,听得父亲生病,连忙请假回来。钟老板跟小钟说了这事儿,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事绝对不可走漏风声,不然鱻客来将会名声扫地。小钟听了,却皱起眉头说:“这样干总不行吧?”钟老板叹了口气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人家下了血本要搞垮我们,只能这么应付了。好在那师傅的假鱼翅做得极好,根本吃不出异样来,只要这消息不走漏,他们绝不会发现。”小钟见父亲这么说,也只好听从。接下来的几天,小钟天天去采办材料,忙得不可开交。

到了开席这一天,客人全都到齐了,主席上高坐的,赫然便是那姓金的客人。这时钟老板身体已好一点儿了,见果然是金客人,心中便是一沉。那人请来的客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鱼翅乃是主菜。等一上来,便闻得一股奇香。鱼翅本身其实并没有多大味道,都是靠鸡汁吊味。上品的鱼翅,鸡味既要给鱼翅添香,又不能夺了鱼翅的本味。开盅一尝,人人赞不绝口,说这道鱼翅根根翅针饱满,滑润清鲜,别有风味。正在乱赞的时候,金客人尝了尝,忽然变了脸道:“诸位,想不到鱻客来好大的名头,现在却成了个二荤铺。”二荤铺指的是做下水的小馆子。当时不把内脏一类当正经肉,所以二荤铺都是些苦力穷哈哈打牙祭的地方,不上档次,有身份的人从不光顾。 众人听了不由得一呆,有人问是怎么回事。金客人指了指那盅鱼翅,道:“这道假鱼翅确实做得好,不过我订的是鱼翅席,不是来吃粉丝的。快把老板叫出来说个清楚。”听得金客人一句话便说中心病,钟老板当场就要晕过去。小钟倒是落落大方,上前道:“客人,这怎么会是假鱼翅?”金客人冷笑着说:“这假鱼翅里加了鲨鱼牙粉,所以从味道上很难吃出来,不过粉丝和鱼翅到底是一素一荤,两种东西。用西洋人的化验方法,一验便知。”说完,让身边人拿出一套烧杯。那个时候很少有人见过化学实验器具,都不知这金客人要做什么。

金客人说有种碘酒,遇到淀粉便可变成蓝色。他拿出一包粉丝来,往碘酒中一蘸,果然成了蓝色。钟老板见势,吓得死的心都有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还有这种检测方法。小钟倒不惊慌,说真的假不了,就请金客人一试。那金客人拿起一根鱼翅往碘酒里一蘸,却仍是褐色,并不曾变成蓝色。这下子他成了无事生非之人,连他请来的客人也有不少面露不悦。金客人亦慌了手脚,连连查了十多盅,却没有一盅变色的,只得悻悻而去。 钟老板见绝处逢生,不由得喜出望外。事后偷偷问儿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小钟叹了口气,说那老厨师出现得太巧了,他一直不放心,所以偷偷请人一查。方知那金客人原来是前清宗室,端王的一个侄子。既然金客人下了一个套儿,把市面上的鱼翅都收完了,安知那老厨师不是他套中的一环?因此自己表面上不说,暗里却另作安排。

钟老板问他哪里搞来的鱼翅,小钟说市面上的鱼翅根本就没有了。不过他记得小时候特别爱吃花鲢头,里面有两根脆骨,吃起来和鱼翅一模一样。这些天他就是到处去收花鲢,端上去的鱼翅其实是用真鱼翅掺着花鲢脆骨。钟老板听了恍然大悟,心想花鲢就是俗称的“包头鱼”,价格低廉。只是鲢鱼脆骨毕竟和鱼翅有区别,就算做得再好,仍吃得出来。那金客人也是先入为主,只道自己中了计,没往别处想,小钟这条将计就计才成功。可见算计人的,迟早也会堕入旁人的算计。 传说某地乡间有个寺院,只有一个老和尚。和尚不能杀生,却在寺中养了好几只鸡,他倒不吃鸡,吃的是鸡蛋。寺里煮了饭,把鸡蛋在灶肚柴草灰里煨熟,囫囵个吃了。虽然这算不上什么清修,但乡人厚道,也只作不知,反正鸡蛋也不算真正的生灵。

太平军起事那些年,江南一带动起刀兵,一时间狼烟四起。有一次,有支太平军队伍和李鸿章的淮军在附近打了一场恶仗,周遭的百姓全都逃难去了。这一仗打的时间有点儿长,太平军最终大败,队伍也被打散了。太平军中有个叫刘士和的人,和部队失散。那时,乡人遇到落单的太平军,不像历史教科书上说的那样,箪食壶浆来劳军,而是要群起而攻之,称为“打长毛”。刘士和是太平军中广西来的老兄弟,口音不同,不能冒充难民,自不敢去村里讨饭吃,便逃到了寺里来。寺里没有人,想必那和尚见兵荒马乱,暂避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寺中后院的青菜倒长得好,还养着鸡,他便割了些青菜,杀了一只鸡,放锅里煮了吃,准备对付一晚再去找自己的部队。 刘士和吃饱后,便躺在禅房睡觉,忽然听得有个女子在叫:“刘士和。”他正睡得迷迷糊糊,随口应了一声,却不见有人答话。刘士和见那声音只说了一声便停了,不由得诧异。随即便想道,这地方怎么会有女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便在寺里转了一圈儿,可不见有什么女人。他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点儿害怕是遇到了什么妖怪。身边只有一把小腰刀,他又拿了根门闩当武器,准备一晚不睡熬到天亮。

到了后半夜,听得一阵“沙沙”的响声,仿佛下雨了。可是往窗外看去,虽然阴云密布,无星无月,但地上很干。他心想,多半是有蛇出现,于是就握紧了门闩等着。只是等了半天,却不见异样,窗外的“沙沙”声总是响个不停。

刘士和壮起胆子走到后院,一眼却见后院里树上有个女子头。这情景很是诡异,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但见那女子的头在树上不住地摆动,才知道原来树上一人高的地方有个树洞,那女子的头正是从树洞里钻出来的,看样子似乎很痛苦。 他远远地叫了两声,问那女子,是不是躲在树洞里而后出不来了,那女子点了两下头。刘士和这才放下心来,暗自窃笑,心想,人吓人,吓死人。自己若能救了这女子,倒也算是一件功德。可是要走近了看看,夜色沉沉的仍是叫人害怕。刘士和便去灶间准备打个柴把做成火炬照一照。可是一到灶间,才发现自己煮**柴草都烧得差不多了,无奈之下,便将拔下的鸡毛一起打了进去。

鸡毛属蛋白质,烧起来有股恶臭味,但好歹总能烧起来。他点着火把后到了后院,走到树前,却见那棵树很大,树身上果然有个不大的树洞,下面还有一个大些的洞,树是中空的,当中还露出一双脚。他不知道这女子为什么从树下的洞里钻进去,又为什么想从上面钻出来,上面那树洞很小,根本钻不过一个人的身子。他正想用腰刀把树劈开了救那女子出来,猛然间发现,下面树洞露出的那双脚竟然是脚跟向外。女子的头朝向他,难道这女子的头竟是朝向背后的不成?而且这双脚也大了点儿,不像是女人的脚。要知道,在当时女人可都是缠足的。这一下,刘士和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喝道:“你这女人是妖是鬼?”那个女子也不说话,神情很是痛苦,只是不住地挣扎。挣扎时,脖子露出半截,刘士和发现她的脖子上竟然生有鳞片。这下子他明白自己是碰上妖怪了,于是操起门闩便打。这女子的头从树洞里钻出来,身体却出不来,连躲都躲不开,被打得满头是血,嘴里不住“嘶嘶”地叫,伸出的舌头却又细又长,竟与蛇芯子一般。 刘士和在太平军里当兵已久,力气不小,又没了怜香惜玉之心,门闩雨点样打去,登时把这个女子打得头破血流。看着女子被打得不再动弹,他这才操起腰刀,一刀将那女子的头割了下来。一割断人头,下面树洞里却“扑通”一声,从中滚出了一团蛇身。蛇身当中鼓起,比刘士和的头还大。虽然没了头,但这身子还能扭动。刘士和干脆将这蛇身也剖开了,里面却滚出个和尚头来,而抓住那两只脚一拖,拖出的却是个没头的和尚尸首。刘士和这才明白,多半这和尚怕乱兵,躲在树洞里,而这个长了女人头的大蛇吞了他的头后钻不出来了。他心有余悸,就把这两具尸首全都烧了。

后来回到天京,他跟太平军中的江南兵说了此事。江南兵听了后说,这是美女蛇啊!江南一带,由于地气潮湿,蛇虫很多。过去乡间未受污染,这些爬虫类更是繁衍生息得极快,于是生成了不少传说,最恐怖的一个便是美女蛇。美女蛇头似美女,在荒郊会称人姓名。这时候千万不能答应,一旦答应了,美女蛇晚上便会来取人性命。 其实,鲁迅先生在散文中也提到过这个传说。说是某书生应了美女蛇的呼名,晚上投宿寺院,老僧送他一个盒子,让他放在枕边。当美女蛇来时,盒中飞出一道金光,却是一条飞蜈蚣飞出去将美女蛇除掉,书生因而得救。这个故事记得小时候外婆也跟我说起过,细节稍有点儿不同。说蜈蚣是书生自幼养着的,拦在门口与美女蛇斗了一晚,最后同归于尽。可见这传说在江南一带流传已久。

至于这美女蛇为什么不能对刘士和作祟,那江南兵说,应该是被鸡毛镇住了。蛇怕鸡毛,那也是一种古已有之的说法。袁枚的《子不语》中便有《鸡毛烟死蛇》一条,说“鸡毛烧烟,一切毒蛇闻其气即死,凡蛟蜃属皆然,无能免者”。那美女蛇一定是闻到了烧鸡毛的气味,进退不得,才被刘士和杀了。

在太平军教义中,蛇延续了《圣经》中的形象,一向是妖怪。当时,与太平军为敌的清军首领曾国藩,传说是蟒蛇投胎。据说,曾国藩身上长满癞癣,每天早上起床,床上一堆的癣屑,酷似蛇皮,而且还传说曾国藩爱吃鸡,却怕鸡毛。那时加急文书上都贴有鸡毛,凡是接到这种文书,曾国藩都不敢自己打开,要让别人打开了再给自己。刘士和杀美女蛇,实在是个吉兆,预示着清妖必败。于是,太平军在天京城外埋下不少鸡毛,说是曾蛇妖一来,必死于城下。不过,曾国藩自己虽然未破天京,但天京最终还是陷落在曾国藩之弟曾国荃的手里了,似乎又有点儿讽刺,却也让迷信的人说此事确实不疑。不然,曾国藩为什么自己不来成此大功,就是因为害怕鸡毛。 外公的朋友中有一位,已经忘了他叫什么,只记得是个秃头。不过,外公的朋友中最小的也有六十多岁,有头发的反而是另类。那位老先生话不多,平时总拿根旱烟管抽烟,偶尔才插两句嘴。有一次天下雨,那些老人也没地方去,就在一块儿聊天。聊着聊着,聊到平生所遇险境,他突然说:“我年轻的时候,有一回才叫险。”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当时他才十五六岁,家里穷,便去跟着一个师父学划船。那师父姓邱,已经掌了几十年舵,平时好喝几口黄酒。有一艘船,船头钉了个铁八卦,大概是辟邪用的。有一年,有个老板包了他们这条船去进货,走太湖水道。因为要得急,回来时贪赶路程,有一晚只好露宿,停船的地方有一小片芦苇。

当时他年纪还小,邱师父已经睡得死死的,他却被蚊子咬得睡不着,就躺在船头看月亮。夜半时分,岸上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长衫,一副读书人打扮的中年人,正一脸惊恐地跑来。见到他们这条船,那长衫人如释重负,高声喊道:“邱师兄!”师父闻声抬起身子,见了那长衫人,也吃了一惊,说都十多年不见了,怎么又出来了。那长衫人说有个四马师正在后面追他,要邱师父救自己一命。师父沉吟了一下,让那长衫人上了船,带到芦苇丛里,自己则折了一束芦苇,一枝枝插在长衫人身边,然后把船摇开了,装作睡觉。 刚做好这些,一群人便追了过来。当先一个人就喝问,有没有见到一个穿长衫的人过去。师父说自己和徒弟给人运货,误了时辰,只好在这里露宿,也不知有没有人过去。这时,有个手上拿把大折扇的人走上前来,右眼下还有颗很大的黑瘤,冷笑着说:“原来是邱驾长。你师弟做了这事,你自然要护着他,我也不怪你。但桥归桥,路归路,如果沈明秋被我找到,邱驾长就不能再出手。”驾长是江南一带对船老大的尊称,沈明秋定然是那个长衫人。他跟着师父也没多久,只以为师父是个寻常船工,没想到居然这么有名气。这时,师父也咬了咬牙说,纵然师兄弟的情分很深,自己也不敢得罪四马师,当真没看见。那四马师点了点头,却马上让人下水去芦苇丛里搜。这片芦苇丛很小,虽然有芦苇遮挡,但他还能看到那长衫人的身影。说来也奇怪,这些搜查的人却同瞎子一样总是视而不见。

四马师见没搜到人,只好带着人悻悻地走了。四马师一走,师父便把船划过去,将那长衫人拖出来。只见长衫人已被吓得脸色煞白,站都站不起来。师父问长衫人怎么得罪四马师了,长衫人说自己和四马师的老婆偷情,被发现了。当时师父的脸就变了色,骂那长衫人太不知自爱,以后绝不再帮。但长衫人苦苦哀求,师父硬了一阵,才叹了口气说:“四马师也不是好惹的,他肯定知道我帮了你。只是现在带的人多,他是怕和我斗起来会伤了这些徒子徒孙,所以装作不知道。” 正说着,湖面上忽然远远地有一点火光漂过来。师父的脸一下子变了,说:“四马师回来得真快。”连忙让他划船,可这船划来划去,竟然一直在转圈,而那点火光却越来越近。当相距只有七八丈远时,只听得四马师的声音传来:“邱驾长,你还要抵赖吗?”师父也没说什么,忽然从船头挖下了那个铁八卦。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铁八卦有三圈,各圈都可以转动。师父拿着这铁八卦转了几下,那点火光也开始打转,同样靠不过来。转了几个圈,四马师突然怒道:“姓邱的,你真要跟我鱼死网破吗?”师父仍然没说话,一张脸也绷得铁青。这时,他看见自己这船下突然起了一层层的浪,而当时并没有刮风。浪头越来越大,但船冲过去一段路,便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般,马上又消失了。就这样接连好几次,那点火光突然灭了,师父松了口气,说:“快划!”他帮着师父拼命摇橹,这回船笔直地冲了出去,不再像方才那样打转了。 回去后交了货,师父给了他工钱,要他立刻回家,说自己不划船了。他问师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师父叹了口说,他和长衫人还有四马师都是三式门的。四马师的本事最大,但也不能轻易打败自己。原本相安无事,这回为了那长衫人的事,自己跟四马师闹翻了,以后这地方肯定待不下去。他跟这事无关,就不要卷在里面,不然四马师要迁怒于他。他回家后,听人说有个眼睛下长瘤的人曾经来找过师父,得知师父已经走了,那人气得在桥墩上拍了一掌,把石桥墩都拍下一块来。他暗自庆幸,以后也不敢再去划船,后来也再没听到那四马师跟师父的消息。

小时候听这个故事,觉得很有趣,但那个老人说的时候却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后来我看了《三国演义》,才明白那个所谓的“四马师”,其实应该是“司马师”。因为司马师眼睛下长了颗瘤子,那人一定是因为这个特征才有了这么个外号。至于三式,更是后来读了些算命书才明白过来。中国算命术,可分为三式、六壬、八字三大类。六壬指易卜,八字就是人生日的年、月、日、时四柱干支,而三式就是奇门遁甲。邱师父钉在船头的铁八卦无疑就是奇门遁甲中的天地人三盘。这三种算命术据说都能预知未来,趋吉避凶。但奇门遁甲有点特别,传说是战国时鬼谷子所创的一种异术,诸葛亮也会,一直被用在战争中。虽然奇门遁甲一向被说得神乎其神,清人笔记小说中也有不少写到,但真正见过的人只怕百无其一。 邱真惠,清末京人,当时清朝的统治已到了末期,一切都在变化。但邱真惠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仍然想着一朝金榜得中,便可以光宗耀祖,因此每天都在家埋头苦读。好在他家虽不算豪富,可上代人颇有积蓄,也算个中产之家。他虽然不治生产,但也没有乱花钱的嗜好,所以虽然坐吃等山空,日子还可过得下去。

有一年夏天,天特别热,这一年正值大比。邱真惠上一次没能考上,这一次下了狠心,真个头悬梁、锥刺股,发誓一定要考中,所以每天都彻夜不眠地苦读。夏日房里实在太热,到了晚上蚊虫又太多,他颇以为苦。

这一天看书有点累,蚊子又咬得受不了,他就去外面沿河走走散散心。走了一圈儿,到了一棵柳树下,觉这地方阴凉宜人,而且根本看不到蚊虫。他心想,在这儿读书倒好,可惜离家里有点儿远。

这时他有点儿累了,便坐下来歇歇。刚坐下,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一摸,却是块方方的石头,正想扔掉,却见这石头白腻异常,握在手中极是温润,像是块美玉,不由得呆了呆。他仔细看看,才发现原来真是一块玉。一面隐隐约约有点儿红色,还有字迹,想必是一块残破的玉印。拿回家看了看,果然是一块玉印的一角,上面残留着“治都”两个字。

虽然只是个残件,邱真惠放在案头当一件小玩物,心烦时把玩一下,倒也自得其乐。说也奇怪,从这天起,书房里居然蚊虫绝迹,他看起书来专心多了。过了几天,又是一个风清月朗的夏夜,邱真惠点着了蜡烛,正在刻苦攻读,忽然听得身后有“簌簌”的响声,扭头一看,只见有条蜈蚣正从墙根爬过来。这蜈蚣金光灿烂,有半尺来长,邱真惠看得发毛,心想自己家里一直很干净,现在蚊虫都没有,怎么会有这等毒虫?情急之下,顺手抓起桌上那一角玉印丢了过去。说来也巧,不偏不倚,正砸到那蜈蚣的头顶。本来他还觉得可能砸不死这蜈蚣,但一砸之下,蜈蚣立时摔了下来。邱真惠用一根枯枝把死蜈蚣挑出去扔了,又看看那一角玉印,见这玉印碎块轻轻巧巧,真不知怎么一下就把那条大蜈蚣砸死了。

这事也无关紧要,邱真惠接着读书。第二天天一亮,家里人来给他送早点时,却发现他已是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一张脸黑得跟墨染过一样。邱真惠平时身体挺好,从无隐疾,家里人也不知他得了什么暴病,当即便请了大夫来看。但大夫搭搭脉,却呆了半晌,说脉象平和,照理根本没病,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大夫说没事,可邱真惠毕竟一直昏迷不醒,他父母急得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几位名医都请过了,都说不出邱真惠得了什么病。正乱作一团的时候,佣人来报说有个道士求见。邱父还以为是来化缘的,想说不见,但佣人说那道士自称善能观气,看到这屋里有妖气,只怕有人中了邪。 一听这话很有点儿门道,邱父便请他进来。一见面,才知道这道士年纪很轻,肤色虽黑却很有神采。这道士打了个稽首说:“贫道云游天下,见贵地有妖气冲天,是不是有人得了怪病?”邱父说正是,就让这道士去看看邱真惠。道士看了看,也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邱父问他有没有办法,道士说:“治他不难。”说着,从身边取出一个竹筒,平放在邱真惠脚后。这竹筒有小儿臂粗细,两头有节,筒身打着许多小眼,一端则有个开口,塞了块雄黄。道士向邱父说:“贫道治病,与别家颇有不同。请老太爷千万不要大惊小怪。”邱父心想,能治好邱真惠的怪病就成,当然不会大惊小怪,便一口答应。 只见道士拔掉雄黄,往嘴里塞了一支口笛,低低吹动。随着笛声,从竹筒里游出了一条黑色的大蜈蚣。邱父吓了一大跳,但想起道士的话,硬生生没出声。只见黑蜈蚣出来后,又游出了一条白蜈蚣,然后是一条鲜红色的蜈蚣,每条都有半尺来长。这三条蜈蚣往昏迷着的邱真惠身上爬去,没入了他的衣服下。邱父再也忍不住了,刚要说话,却看到邱真惠脸上的黑气一下淡了一层,接着忽然发出了一声呻吟,道士点点头道:“行了。”说着,口笛又吹出了几个音调,那三条蜈蚣马上爬回竹筒里。

道士用雄黄塞住竹筒,要了纸笔写了几个字,叠成一个方胜交给邱父说:“老太爷,少爷身上的邪气我已祛除了,接下来三天,他只能吃点米粥,到第四天就没事了。这个字条等第四天给他看,到时便可无恙。”邱父见邱真惠脸上的黑气已淡得几乎看不出来了,心想这道士果然有本事,欣喜之下,让人拿出一百个鹰洋做谢礼。谁知道士只是微微一笑,说他一个出家人,不收谢礼,说罢飘然而去。邱父更觉遇到的乃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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