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祭一直支持在下的吧亲们,奈何在此感谢你们一路伴随
二楼艾特各位好友/吧亲
。。。开更
看那张玉才不领情,桃三娘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这里过路行脚的人,来去匆匆,自然也没人过多去注意这个后生。我斯斯艾艾地在欢香馆门口两棵核桃树下挪来挪去,不时拿眼或偷瞄一下店里的情景。只见那张玉才咳嗽完了,又再灌了自己两杯,根本就是诚心要灌醉自己的模样,迅速就脸红筋凸起来,我看他的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无从发泄,恐怕他喝醉了还要闹事吧?桃 三娘应该早看在眼里了,怎么她这会也不言语呢?我又望向桃三娘,正巧她也看见了我,就招呼道:“桃月儿啊,几天没看见你了。”说着,她就走到店门前来,声音略压低:“我刚点了一壶梅卤茶,别人我可不给他喝,你来。”她伸手牵我手,我就跟着她进去了,到柜台旁一张小桌子坐了,桃三娘给我倒来茶。我正要喝,突然只听“哐当”一声碎响,我们一齐看过去,只见那张玉才手 上满是鲜血,桌上地上都是一些碎了的酒杯渣滓,他却不知道痛似的,先是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一阵,接着竟捶打起桌子并且嚎啕大哭起来。店里众人都看得傻了眼,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办好。只听他哭着还糊涂不清地喊:“椒盐、椒盐……”我一头雾水,也听得新鲜,小声与旁边桃三娘说:“三、三娘,他说什么……椒盐?”桃三娘抿嘴笑笑没回答 我,有人结帐,她拿起算盘拨打起来,纤纤笋玉一般的手指飞快跳动着,煞是好看。我却害怕起来,我过去从未看见过,喝醉了会发这么大酒疯的,我死死盯着那张玉才,他满手的血流不止,左右臂使劲挥舞着,旁边一桌有个离他最近的客人,刚起身想避开他远点的时候,不妨他突然过去一把攥住那人衣服:“这个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啊!你说啊,这人、这人、偏偏有人想得的得不到,想说的话,也 不能说啊!怎么就……椒盐!……”他继续大喊大叫,把这倒霉的客人吓得不轻,店里伙计过去拉他,看他平日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这会却一把将伙计甩得转一大弯。我吓傻了:“三、三娘……”回头却见桃三娘慢条斯理地把她方才尝过味道的坛子打开,用舀子舀出一勺放进一酒杯里,然后拿着酒杯朝张玉才走过去。那张玉才已经放开那倒霉 蛋,“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继续挥舞血淋淋的手大哭,桃三娘伸手一拍他:“张小哥,有话好说嘛,来,三娘再敬你一杯。”张玉才原本谁都不搭理的,桃三娘这么一句,他顿时就停下来,回头眼睛发直地看了看她,再看看她手里的酒,接了过去,又毫不犹豫一口喝尽,但霎那脸色一变,眼睛猛地一瞪,手里的杯子掉落
张玉才想也不想,端起面碗就狼吞虎咽起来。我在一旁看看他,又看看桃三娘,不明白三娘是什么意思。不知怎么,想起曾听老人讲过的故事,像天仙下凡专门来配了穷小子,或者穷小子偷了天仙的衣服,然后娶了天仙,但眼前这张玉才和那吴老板的小妾,并不像那故事里所讲的……桃三娘脸上带着惯常的一抹笑,看他吃完了,让李 二收碗,又唤何大把梅卤茶拿来,倒出几碗来。张玉才催她:“三娘,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刚才你说娇艳可能没死,是什么意思?”桃三娘反问:“你说的那口井,可是在吴家大宅子后面,那石半坡上大槐树下的?”“是啊。”“你也知道,我几年前刚来这镇上,就开了这家饭馆的,当时我为了找些好水,就把这一带的水井都看了一遍,那石半坡上的 井啊,别看下面黑洞洞的,其实没什么水,就是潮潮的长了好些青苔子,我没猜错的话,娇艳既然没死,那就算掉下去,肯定也淹不死她。”“真的?”张玉才不敢相信。“是啊,我骗你干什么?”“可是……她受了伤……不行,我得去救她!”说着,张玉才起身就往外走。“等等!你就这样去啊?”桃三娘连忙喊住他:“这 青天白日的,你要是干什么?再说了,你不是说吴家还拿块大石头压住了井口么?你一个人去,能搬动?”“可是……”“别可是了,这样吧,”桃三娘想了想:“那娇艳也是怪可怜的,三娘帮你这个忙。你先回家呆着,今晚夜黑以后,你来我这,我让何大李二陪你去。”“真的?”张玉才难以置信地看着桃三娘。“当然当然,你先回去 吧。”桃三娘嫌他罗嗦似的,把他连哄带推送走了。这天夜里,我怎么都睡不着,总在想着张玉才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那口井边,商量着如何搬开大石块了,又或者已经搬开了石块,正拿绳子打算下去救人呢……我翻来覆去,越是想却越有点害怕。娘被我扰醒了,翻身过来拍了我一下:“丫头别乱动。” “娘……我肚子有点疼,想去茅房。”我撒了个谎,然后爬起身出去。屋外院子里静悄悄的,偶有几声虫鸣,没什么风,只有一弯下弦月,在丝丝云中显得若隐若现。我隔着矮墙朝远处的欢香馆张望,夜幕之中,没有房屋的轮廓,只有悬挂于饭馆门前,那两个夜里长明的红色灯笼,在发出隐隐若现的光火。才过了小满,天气还是湿湿凉凉的,不知是凝聚在地上的水气还是青苔,脚 下有点滑,我就是舍不得回去睡,只想看看他们究竟回来没有。“梆——梆!”有打更的走过,已经子时了,他们却还未回来?
那一双红灯笼在那里静静地亮着,我突然打了个冷战,不知哪来的一股劲,我推开院门,朝欢香馆走去。门紧锁着,里面没有光,我诧异地想,难道三娘也去了石半坡?不死心,我又转而跑到欢 香馆的侧门去,那儿有个小小的马厩,是给客人歇牲口的,但三娘自己,除了厨房外边一个大缸里养鱼外,却不养其它任何动物,包括小狗。我从马厩的小门往里看,院子里有光,还有阵阵香味!我伸着脖子深吸一口,是刚刚蒸熟的米饭香气!我试着推了推门,居然“吱呀”一声就开了,我赶紧迈进门去,但不敢声张,只是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几步,正好有一个拐角,我伸出头朝院里看, 果然看见一口几十斤的大锅,里面热气蒸腾的满满一锅黄米饭。还有一个平时专门掌管厨房叫何二的厨子,在地上已摊开铺好了一张干净竹席,桃三娘围绕着竹席四周,正分别点了五盏蜡烛,我十分疑惑,不明白她究竟在干什么,便不敢出声去打扰她,只见何二拿着葫芦瓢,舀出许多黄米饭在席子上,桃三娘则正襟朝竹席和蜡烛拜了拜,才附身开始去收拾席上的米饭,熟练地先将一大团用手规整成圆形,放 在席子的一端,然后我惊异地发现她竟然把所有黄米饭堆砌成一个人形!何二在旁边一声不响,默默帮助她忙活着,一切都熟视无睹的模样。难道三娘又在做什么好吃的?我兴奋地想,也就没了戒备心走了出来,只是挨着墙角站着,看他们忙。桃三娘把整个人形做好后,转过头来突然看见我在,显然吓了一跳:“桃月……?” 我也被她的表情吓得一怔。不过她很快又露出笑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在自己家里好好睡觉呢?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三娘,你在做什么好吃的?”我抬头望着她却反问道,我不想回答她为什么我没在家好好睡觉。“这是呀,在做神仙醋。”桃三娘笑眯眯地牵起我的手,拉我到磨盘旁的木凳子坐下,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就眼皮沉重,她让我 坐下,正好背靠是磨盘,我往后一仰,头抵着石磨就睡着了。……一直到,我被很多脚步、说话的嘈杂声吵醒。张玉才一身黑头土脸的,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怀里横抱着一个衣衫藏污破损、蓬头垢面的小个子女人,何大何二点起好几盏灯,把整座院子照得通亮。煤炉子上烧着一大锅水,桃三娘拿着两个小瓷瓶和一卷白纱布,招呼他们:“快进这屋来吧,这房间 刚才李二已经收拾干净了。”我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着他们忙乱着进了院子角落头一个房间,李二装了一盆水也跟了进去,又听得桃三娘说:“何二,去装碗米汤。”张玉才问:“要不要去找大夫?”
桃三娘制止道:“我这里什么药都有,你找大夫不怕泄露了出去啊?”……院子里先前那摆了人形黄米饭的席子不见了,蜡烛 也没有留下,许是方才我睡着的时候,他们收起来了,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也想跟进屋里去看看那娇艳的脸,究竟是长什么样,看来三娘说得没错,她真的没死,这是何二从厨房端着一碗米汤出来,我就跟着他走进去,可才到门口,桃三娘就把张玉才和何大李二等人推出来:“我要给她脱衣服料理伤口了,你们都出去。”说完顺手接过何二的碗,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实在是困倦了,只想尽快回到床上去蒙头大睡,张玉才他们根本没有留意到我,李二便带着我,从那个小偏门出去,将我送回到家门口,一声不响没有任何表情地,才自己转身回去。我迷迷糊糊地进门,摸黑小心爬回床上,娘居然一直熟睡着,根本不知道我离开了很久。第二日我再去欢香馆,看到桃三娘身影还是一贯地忙碌,客繁流转,与以往没有任何异样,直到过了 未时以后,店里客人散完,张玉才从柳青街的那一头急匆匆走来,我看见桃三娘在柜台算账,何大拿出一桶水到店门口前,给两棵核桃树浇水,于是走过去。那树上结着无数绿油油的小果子,浓荫布下一片清凉,何大仔细浇完水,又拿竹竿赶逐树冠里鸣叫的蝉,我对他的行动虽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在意,桃三娘照例是一看见我,就亲热地喊我进去坐坐。那张玉才一进店来,就要 直奔向后院,桃三娘拦住他:“你怎么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娇艳她怎么样了?”张玉才急道。“放心吧,今日已有起色了。昨天你带她来的时候,只有胸口剩点热气不是,可是命大,今天虽然没醒,但手脚都缓过来了。”桃三娘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引进去,我也趁机在后面跟着。果然进了昨夜那小屋,只是却有一股奇怪的酸味微微刺鼻,一个面带青紫血 痕的瘦小女子昏睡在床上,头发依然凌乱,看不清面目,只是换上了干净衣服,床边摆着药瓶和粥碗。张玉才从被褥中拉出她的手,放到自己脸颊边,果然是柔软温热了,再伸手探探额头,终于舒了一口气般,回头朝桃三娘突然跪下:“谢三娘仗义相助,我张某人……”桃三娘连忙拉他起来:“张小哥儿,使不得呀。”张玉才回头又看一眼娇艳:“如果不是三娘知道 那口井原是枯井,娇艳恐怕真得冤死井里了。我一人之力又根本搬不动压井的大石……”说着他又哽咽起来。“张小哥儿,以后的路子还长呢,娇艳在我这养好伤,却也不能久留,你也得早作打算啊。”
桃三娘这样说着,又拽他离开屋子:“才又喂她喝了一点米汤,别在这说话了,吵着她。”张玉才犹不舍得,桃三娘硬是推他出去:“跟你说了,必得多加小心,若被 人发现可就前功尽弃了。她在我这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最后终于看桃三娘将张玉才哄走了,之后几天,张玉才还是每日都来看一眼娇艳。我因为好奇,也是每日跑来。那娇艳真的是一日比一日好转了,第三日已经能睁眼看人,全身创伤处也都结痂,瘀血渐散;第四日就开口说话,认出张玉才来;第五日撑着床沿能自己起身;第六日,我听镇上有人议论,吴家有人发 现石半坡上井口的石头被人移开,处死的小妾尸体不见了,于是乱成一锅似的到处派人找,于是张玉才慌得像丢了魂儿一样跑来,我猜必是找三娘合计办法……第八日里,那娇艳和张玉才就都消失了踪影。官洲渡头摆渡的张老汉还在,儿子平白无故丢了,他疯找了一阵,也没有结果。而欢香馆里桃三娘依然忙碌,没有改变。 一个月以后,我随桃三娘在后院,看她搬出一只大瓮,说是她新成了的神仙醋。待她倒出瓮里的醋,剩下渣滓,我探头朝里望,却看见里面发酵的黄米团还保留着人形,散发出来刺鼻的酸气,和娇艳睡的屋里那种气味是一样的。桃三娘丝毫不在意我的诧异,自顾自地把醋加好花椒,然后上大锅煎滚,非比一般浓郁的醋香充斥满了整座院子。她用小勺舀起一点品尝,十分满意的神情,然后另拿一个坛子 收贮好。见我一直用一种迷惑目光看她,她终于忍不住笑笑,用那勺子也舀来一点给我尝,一边道:“这醋的味道是不是特别鲜醇?这里加了人的欲望,是他们的非分之想,才让这醋的味道变得十分完美。”我试了试醋的味道,但我说不出这是什么味道,也还是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我再在江都街头,见到那个已经变得疯疯癫癫、不成人样的张玉 才后,从他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里,说的却是:“好端端的人……就化成酸水了,好端端的人……一转眼就……”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其实他和娇艳在第七天夜里,收下桃三娘赠的十几两银子,便私奔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身受重伤,性命危在旦夕的娇艳,如何在短短几日间,伤势就好转如初?他们想要在一起,这在世间原本就是不可能的,牛郎与织女,不也是被分隔 在银河两边?只因为他们想要在一起的这种欲望,让桃三娘钻了这个空子,这都是她的幻术罢了。她把黄米做成人形,与那娇艳被找到的尸体一起,做出来另一个短暂活转的娇艳,满足了他的心愿……然而,待欲望酿出了神仙醋,娇艳也就烟消云散
谁都很难想到,饕餮本是欲望的化身,人的欲望自然也是她的食物,她随时都觊觎着谁的欲望,伺机将它吞噬……
一一一一一一《餮饕娘子之神仙醋》END (^V^)先发一篇看看有没人在看,不过除了水贴党也没有看文党。。。所以,闪人喽O(∩_∩)O 对不起哇。。。奈何今天放学时被雨淋了个透湿,回家后洗澡换衣服,刚才躺在被窝里发的文,还是冷的发颤,量体温是38.6。。。有点发烧。。。抱歉,明天看奈何的情况吧。。。让你们等文真的很对不起。。。 ~\(≥▽≤)/~我奈何又回来啦!37.6我不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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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独愿染指
NO.2《餮饕娘子之蔷薇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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