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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以名状的恐惧:克苏鲁神话

鬼故事 https://www.szbce.com 2021-04-02 18:27 出处:网络 作者:地底蔷薇编辑:@鬼故事
全部转自克苏鲁吧,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体系相当完整1l小伞,id=40579721 ——熔岩无休地奔腾。在极地的终极的气候中硫磺洪流自雅内克山奔涌而下——在北方极地的国度中随着雅内克山的奔涌阵阵轰鸣丹弗斯读过不少稀
然而,早在经过那座巨大的星形遗迹,折返回飞机之前,我们的恐惧已经衰竭了;然而重新翻越巨大山脉的艰巨任务仍旧摆在我们面前。站在这片山麓往东望去,散落着废墟的黑色山坡陡峭地拔地而起,令人毛骨悚然,也再一次让我们回忆起尼古拉斯·罗列赫笔下奇异的亚洲绘画;而当我们想起那散发着恶臭的恐怖无定形物可能穿过那些空洞,蜿蜒扭曲地爬进最高处山巅时,我们丧失勇气陷入了恐慌,因为我们要飞机经过那些朝向天空、引起我们无穷联想的洞穴,更何况狂风会在洞穴变发出一种如同音乐般,有着广泛音域的邪恶笛声。更糟糕的是,我们清楚地看见几座山巅上腾起了一缕缕迷雾——早前可怜的莱克肯定将它错误地当成了火山作用的迹象;而我们则颤抖着想起了我们不久前逃离那团迷雾;想起了所有水汽的来源——那个栖息着无穷恐怖、亵渎神明的无底深渊。

飞机一切都好,我们笨拙地穿上了笨重的飞行用皮毛衣物。丹弗斯顺利地启动了引擎,接着顺利地起飞,爬升到了那座可怖城市的上空。脚下,巨大而古老的石头建筑延伸铺展,一如我们第一次看它们时的模样。而我们开始爬升、回转,观测风况,准备再度穿越山隘。在非常高的地方,气流肯定极度动荡,因为天顶的冰晶云在不断变幻成各种各样的奇异事物;但在两万四千英尺,即将穿越山隘的高度上,我们发现航行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当我们飞近那些突兀地山峰时,风发出的奇异笛声再次变得明显起来。我能清楚看见丹弗斯操纵飞机的双手在颤抖。虽然我只是个差劲的初学者,但我想在那个时候,若要驾驶飞机努力穿越山峰之间的那条危险通道,我比他会做得更好。而当我做着手势要交换座位,接替他的职责时,他也没有反对。我努力试图发挥出自己所有的技能和镇定,死死地盯着两侧山崖后面的远方淡红色天空——决意不再去关心山顶那一股股水汽,并希望自己像是那些离开塞壬[注1]海岸的奥德修斯手下[注2]一样,能有一双蜡封住的耳朵,将那些令人不安的呼啸赶出我的脑海。

[注1:希腊神话中半人半鸟的女海妖,以歌声吸引水手并使船只遇难。]
[注2:奥德修斯遵循女神喀耳斯的忠告,令人把他拴在桅杆上,并吩咐手下用蜡把他们的耳朵塞住。他还告诫他们通过死亡岛时不要理会他的命令和手势,最后成功逃离了塞壬的引诱。] 然而,丹弗斯虽然已从驾驶飞机的任务中解放出来,却仍无法保持安静,反而将神经绷紧到了危险的境地。我感觉他一直在左顾右盼,扭来转去,仿佛在回望身后那座逐渐远去的可怕城市;或是眺望前方遍布洞穴、粘附着立方体构造的巅峰;或是扫视两侧由覆盖着积雪、点缀着壁垒的丘陵组成的荒凉山峦;或是仰望阴云离奇密布、翻滚搅动着的天空。在这个时候,在我努力驾驶飞机试图安全通过山隘的时候,他那疯狂的尖叫差点将我们带进无可挽回的灾难中。这声尖叫击溃了我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牢固控制,导致我在那一瞬间开始无助而又紧张地胡乱摆弄起操纵杆来。但很快,我的意志战胜了慌乱,我们成功地穿越了山隘——然而,我恐怕丹弗斯也许永远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我说过,丹弗斯从不告诉我,在最后那一刻,究竟是怎样的恐怖让他如此疯狂地大声尖叫——我感到惋惜,最后的恐怖景象显然最终导致了丹弗斯的精神崩溃。当我们安全越过山脉,缓缓飞向营地时,我们曾在风的尖啸与引擎的轰鸣声中有几次高声大叫的对话,但和我们准备离开那座可怖城市时一样,大多数内容都是在发誓保守住所有的秘密。我们都同意,某些事情绝不应该让其他人知道,不应该让其他人讨论,哪怕一丝一毫——即使现在,如果不是为了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斯塔克韦瑟-摩尔考察队,以及其他人再深入那片荒野,我决计不会吐露任何事情。这是绝对必要的,为了世间的和平与安宁,人类绝不该再涉足地球上某些死寂的黑暗角落,不该再深入某些未知的无底深渊;否则沉睡的异怪将会被重新惊醒,而残存下来的邪恶梦魇也将从它们黑暗的巢穴里蠕动扑出,迎接全新的疯狂征程。

丹弗斯一直都暗示说最后的恐怖景象仅仅是一幅虚无的蜃景。他声称,那幅恐怖景象与我们所飞越的那条回音呼啸、云雾缭绕、内部如同虫蛀般错综复杂的疯狂山脉没有任何关系,也与那些岩洞和立方石台没有任何瓜葛。那仅仅只是简单、古怪又异常可怕的一瞥——他借着天顶中翻腾云雾的反射,看见了某些位于西面那条就连远古者们也会感到恐惧并刻意回避的山脉之后的东西。这很可能只是先前紧张压力下产生的妄想;也可能是一天前我们在莱克营地附近看见的那团实际出现,但当时并未意识到与山后这座死城有关的蜃景所造就的错觉;但对于丹弗斯来说,那是如此的真实,甚至直到现在仍因它饱受折磨。

在少数时候,他会呢喃着某些支离破碎,不太可靠的事情,像是“黑暗的深坑”,“雕刻的边沿”“初原修格斯[注]”“没有窗户的五维实体”“无可名状的圆柱”“远古灯塔”“犹格·索托斯”“原始的白色胶冻”“外太空的色彩”“有翼者”“黑暗中的眼睛”“月亮阶梯”“初源,永恒,不朽”以及其他一些怪诞的概念;但当清醒过来,并且控制住自己的时候,他会否认所有的一切,并将之归结于他早些年阅读过的那些离奇而又可怖的书籍。的确,丹弗斯是我知道的少数几个胆敢从头到尾完整阅读那本满是虫蛀的《死灵之书》副本的人——这本书一直都被锁着,而它的钥匙则一直保管在大学的图书馆里。

[注:the protoShoggoths,注意是复数哟] 当我们飞越山脉时,天空里肯定满是水汽,动荡不安;虽然我没有去看天顶,但我能想象出它那旋转着的冰尘也许会转换成奇异的形状。我知道远方生动的景象偶尔能被反射与折射,并通过多层动乱的云层而扭曲夸张,而一个人想象力则会很容易补完了剩下的工作——当然,在那个时候,他的记忆没有时间将过去的阅读经历通通翻倒出来,因此丹弗斯也没有像后来这样呼喊出具体的恐怖事物。他永远不可能在那短暂的一瞥中看到这么多的东西。

在当时,他的尖叫完全是在重复一个来源极其明显,非常简单,同时也非常疯狂的词句:

"Tekeli-li! Tekeli-li!"


The End 【疯狂山脉】已全部转完。应该先转的克苏鲁的呼唤的来着。。 过了这么长时间一个人都没有么。。 虽然没人看,但还是继续吧。。 《克苏鲁的呼唤》 H·P·洛夫克拉夫特

 

  (见于已故的波士顿人弗朗西斯·韦兰德·瑟斯顿的文稿中)
  这些巨大的强势力量或存在物可能令人信服地留有残存……年代非常久远的残存物,那时……表现意识的形体和形态早在人类进步的大潮来临之前就退出了……在诗歌和传说中,那些形态被称为神灵,魔鬼,及各种各样神话似的活物……
  阿尔杰农·布莱克伍德

  一、泥塑中的恐惧

  在我看来,世上最仁慈的事莫过于人类无法将其所思所想全部贯穿、联系起来。我们的生息之地是漆黑的无尽浩瀚中的一个平静的无知岛,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去远航。各个领域的科学探索都循着它们自己的发展方向,迄今尚未伤害到我们;但有朝一日当我们真能把所有那些相互分割的知识拼凑到一起时,展现在我们面前的真实世界,以及人类在其中的处境,将会令我们要么陷入疯狂,要么从可怕的光明中逃到安宁、黑暗的新世纪。
  神智学者曾经猜测说,宇宙存在着一个宏伟的循环过程,而我们的世界和人类本身在这个循环中只是匆匆过客。他们还以一种泰然自若的乐观态度向我们作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示,即存在着神秘的事物。我本人对这种事物也有所了解,并且每当想起它时,我便会浑身发抖,每当梦见它时,我也有一种要发狂的感觉,但我对它的认识却并非来自于神智学者的猜测。像所有认知真理的过程一样,我对它的认识也缘于我偶然一次把互不相干的发现——一张旧报纸和一个已故教授留下的笔记——联系到了一起。我希望,别再有其他人来成就这种联系了,而且,当然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决不会再故意去把其它的事和这一连串骇人的事情联系起来。我想,那个教授也本打算要把他所了解的那部分事情埋在心里的,要不是因为猝死,他一定会把他的笔记毁掉的。
  我的认识过程是从1926年的冬天我叔祖去世时开始的。叔祖乔治·甘梅尔·安吉尔曾在位于罗德岛州首府普罗维登斯的布朗大学任教,是荣誉退休的闪米特语教授。他是一位很有名的古代碑文方面的权威,那些著名博物馆的头头脑脑经常会到他这儿来寻求帮助,所以,可能有许多人还记得他以92岁的高龄过世的消息。而在当地,人们更关注的是他离奇的死因。他在从新港返家的船上就已经开始不舒服了,为了从码头抄近路回他在威廉姆斯街上的家,他爬上了一个陡峭的山坡,结果一下子就摔倒了,据目击者说,是一个海员模样的黑人从一个很阴暗的地方跑出来,把他撞倒的。医生查不出来他有什么明显的不适症状,只好推断是因为这么大岁数的老人这么快地爬这么陡的坡,对心脏造成了某种不明损伤,进而导致了他的死亡。当时,我对这个推断毫无异议,但最近我开始有所怀疑了,而且不止是怀疑。
  因为我叔祖死的时候是一个没有子女的鳏夫,所以我便成了他的继承人和遗嘱执行人,为了能比较彻底地检查、整理他的文件,我把他的卷宗和箱子全都搬到了我在波士顿的住处。我整理出来的大部分资料不久将会由美国考古学会发表出来,但其中有一个箱子让我觉得非常困惑,而且我也特别不愿意把它拿给别人看。箱子是锁着的,而且在我想起来去查看叔祖总是随身放在口袋里的那串钥匙之前,我一直也没能找到打开它的钥匙。但当我真的把箱子打开了以后,出现在我面前的似乎只是一道更高的、封闭得更严密的屏障。我发现的这件怪异的泥塑浅浮雕和这些杂乱无章的便条、文章和剪报意味着什么呢?难道我叔祖在他晚年的时候真的老糊涂了,连最明显的骗局也看不出来了吗?我决心要找出那个很不一般的雕塑家,因为正是他把一个老人搅得心神不安。
  浅浮雕大致呈长方形,厚不到一英寸,长宽大概是5乘6英寸,显然是现代的作品。但它的图案在风格和韵味上却和现代作品相差甚远;尽管立体派和未来派有许多不可捉摸的变化特征,但它们很少模仿那种在史前文字中暗含的规律性。这些图形看上去肯定应该是某种文字,但尽管我对叔祖的文卷和收藏品了如指掌,还是没能在我的记忆中翻找出这种很特别的文字类型,甚至根本找不出和它稍有类似的东西。 这两个词开启了安吉尔教授的回忆,令他既兴奋又不安。他以科学的态度很严谨地向威尔科克斯提着问题,并且很投入地仔细研究着浅浮雕。威尔科克斯说,当他渐渐从迷乱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只穿着夜衣,被冻得瑟瑟发抖,正在做着这个浅浮雕。后来,他还说,我叔祖自责说自己岁数大了,在辨认象形文字和图形时很费劲。他提出的许多问题都让威尔科克斯摸不到头脑,特别是那些试图把他和怪异的教派或秘密社团联系在一起的问题;更让威尔科克斯搞不懂的是,教授还不停地向他保证说,他就是承认他是某个广为流传的神秘宗教团体或异教团体的成员,他也会替他保密的。当教授确信威尔科克斯真的是对异教或神秘团体一无所知时,他便请求他把他从今往后的梦都讲给他听。就这样,从那以后,年轻人每天都会把他在夜里梦到的一些令人吃惊的片断讲给教授听,其中总是提到可怕的巨型城市的街景,糊满软泥的深色石头,从地底下发出的声音和单调的、人的呼喊声,虽然都是些急速而听不清楚的话语,却具有不可思议的感情冲击力。在这两种声音中重复最多的词就是“克苏鲁”和“莱尔”。
  手稿里继续写道,3月23日,威尔科克斯没有露面;从他的住处打听到的消息是,他莫名其妙地发起烧来,已经被送回到他在沃特曼街的家了。他曾在夜里大喊大叫,惊醒了大厦里的其他几个艺术家,并且从那以后就交替出现不省人事和精神错乱的状况。我叔祖随即打电话到他的家里,并且从那时起开始密切关注他的病情,经常给负责治疗的托比医生的办公室打电话。显然,那个年轻人发热的头脑里装的全是些怪异的东西,医生在讲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偶尔还会浑身发抖。那其中不仅包括他之前梦到过的内容,还吓人地提到了一个“几英里高的”庞然大物,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走来走去。威尔科克斯始终不肯把那个东西完整地描述出来,但根据托比医生复述的他在发疯的时候所说的话,我叔祖还是确信那个东西应该就是他试图在他的梦幻雕塑中刻画的那个难以名状的怪物。医生还说,每次一提到那个东西,年轻人就会开始陷入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最奇怪的是,他的体温并不比正常温度高多少,但他的总体状况却像是真的在发烧似的,而不像是精神错乱。
  在4月2日下午大约3点的时候,威尔科克斯的所有症状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当他发现自己在家里时,还显得很吃惊,而且他全然不记得从3月22日夜里开始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无论是现实的还是梦境中的。医生说他已经痊愈了,所以3天后他回到了他自己的住处,而对教授来说,他再也没有用处了。随着他的康复,所有那些奇怪的梦都消失了,在接下来的一周里,他讲的都是没有意义的普通人的梦境,而我叔祖也没有再继续他的记录工作。
  手稿的第一部分到这里就结束了,但那些相关的零散笔记却为我提供了更多需要思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我根深蒂固的怀疑论哲学观在作祟,我就不会再继续对那个年轻人抱有疑虑了。这里提到的笔记都是不同的人对他们的梦境的叙述,从时间段上讲,就是威尔科克斯出现怪梦的那段时间。看上去,我叔祖好像很快就开始了一项广泛而庞大的调查计划,几乎涵盖了他所有可以直话直说的朋友,他让他们把每晚做的梦都告诉他,还包括以前曾经有过的不寻常的梦境和出现的日期。对于他的要求,似乎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但他还是得到了很多的反馈,多到他恨不得有个秘书才好。那些反馈信函的原件都没有保留下来,但他的笔记很完整地把它们分类摘抄了。那些商界和社交圈的普通人,即新英格兰传统的“社会中坚分子”,给出的差不多都是消极的结果,只有偶尔几例在夜间出现过心神不宁的情况,而且都是在3月23日到4月2日之间,也就是小威尔科克斯出现精神错乱的那段时间。搞科学的人给出的结果也不太好,只有四例模模糊糊地叙述说曾经短暂地梦见过神秘的景象,其中一例还提到了一个可怕的、不寻常的东西。 他太太说,他回来之后没活多久,1925年在海上发生的事把他毁了。他告诉她的事并不比他告诉公众的多,但他留下了一份用英语写的手稿,照他的话说,是一份“技术文件”,很显然,他是为了防备她无意中看到手稿而受到伤害。那天,他正穿行在哥登堡船坞附近的一条窄巷里,从一个屋顶阁楼的斜窗里掉下来了一捆纸,把他砸倒了。两个东印度水手马上把他扶了起来,但还没等救护车赶到,他就死了。医生没有找到确切的死因,认为可能是心脏以及他虚弱的体质出了问题。
  此时,我感觉到那神秘的恐怖正在啃咬着我,它决不会放过我的,直到我也“意味地”或是因为什么其它原因死去为止。我对他的遗孀说,那份“技术文件”是和我有关的,并就此拿到了手稿。我把它带走了,在返回伦敦的船上,我开始看那部手稿。那是一份很简单的、结构松散的东西,是一个心地单纯的水手努力写成的事后回忆录,上面逐日记录了那可怕的最后一次航行。我无法逐字逐句地把它转述出来,它很长,也有些晦涩,但我能够把其中主要的内容讲出来,这就足以说明为什么我会觉得海水拍打着船身的声音是如此令我难以忍受,令我要用棉花来堵住耳朵。
  感谢上帝,约翰森并未了解事情的全部,即便是他看见了那个城市和“它”。但每当我想到那种不断在生命背后隐现的恐惧,以及那些来自于古老星球的邪恶势力时,我就会睡不踏实,那些邪恶势力正沉睡在海底,等待着随时会发生的又一次地震把它们巨大的城市托举起来,让它们重见天日,让那些教徒来解放它们。
  正如约翰森对海事庭的人所说的那样,“爱玛号”在2月20日离开奥克兰的时候,船上只装了压舱物,并没有装货,由地震引发的强风暴猛烈地袭击了他们,令他们感到无比恐惧。待他们恢复了对船的控制后,他们的航程一直很顺利,但在3月22日的时候,他们被“警告号”拦截了,我能感觉到,他在写到“爱玛号”被炸沉的时候,很伤心。当他谈到“警告号”上的那些黑皮肤的恶魔教徒时,显得很害怕。他们的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邪气,这使得他们的毁灭看起来似乎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约翰森搞不懂为什么海事庭会指控他和他的同伴防卫过当。当他们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驾驶着缴获的快艇继续前进时,他们看见了海面上有一个巨大的石柱,而在南纬47度9分、西经126度43分的地方出现了一条由淤泥、海底沉积物和遍布海草的巨型石建筑组成的海岸线,那正是人类最大的恶梦——由那些来自神秘星球的庞然大物在无法记数的万古永世之前建造的鬼城,莱尔。那里躺着伟大的克苏鲁和他的同伙,他们隐身在糊满绿泥的穹顶下,发出召唤,经过数不清的轮回,那些召唤变成了恐怖的梦,钻进了敏感的人的脑子里,同时那些召唤还变成了命令,让那些忠实的信徒来解放它们。约翰森对这些都一无所知,但他很快就看到了一切!
  我估计,真正突出水面的不过是一个山顶,是骇人的、由巨石构成的堡垒,也就是掩埋着伟大的克苏鲁的那部分。当我想到那些邪恶势力可能就将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我恨不得马上就自行了断。约翰森和他的同伴被眼前这个恍若传说中的空中花园巴比伦似的宇宙奇观惊呆了,而且肯定不用人指点就知道这不是地球上能有的建筑。他们惊叹着那些绿色石块令人难以置信的体积,惊叹着那些巨型石柱令人眼晕的高度,并且惊奇地发现,那些巨大的石像和浅浮雕上刻画的形象与他们在“警报号”上的圣物箱里找到的那个小石像上的形象一模一样,从手稿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出,那些景象给约翰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约翰森并不知道未来派的风格是什么样子,但他在描述那个城市的时候,却像极了未来主义者;他没有说出那些建筑确切的样子,只是不厌其烦地细述着那些巨大的角和面给他留下的深刻印象——那些面真是太大了,根本不是地球所能拥有的东西,况且那上面还刻着恶魔般的形象和象形文字。我注意到他说到了角,这让我想起了小威尔科克斯曾经对我说起的那些可怕的梦。他曾说过,他在梦里看见的那些几何体都是非同寻常的,都是非欧几里得体,不是我们所认识的球体和维度。而现在,一个学识短浅的水手也说到了同样的东西,而他是实实在在地看见了那些可怕的形状。   约翰森没有放弃。他知道,除非把快艇开到全速,否则“它”必将会赶上来,但他决心要抓住最后一线生机。他把引擎开到全速,然后像箭一样冲到甲板上,倒转着舵轮。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把有毒的海水搅得泡沫翻飞,当快艇被抛得越来越高的时候,勇敢的挪威人开着他的快艇迎面冲向了那个正在追赶他的大怪物,那怪物浮在肮脏的泡沫上,就像是魔鬼帆船的船尾。那个丑陋的、扭动着触须的、八爪鱼似的脑袋几乎都要碰到这艘勇往直前的快艇的船头桅杆了,但约翰森依然是毫不留情地继续往前冲。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有球胆之类的东西爆裂了似的,海面上出现了一滩粘稠的污秽物,像裂开的翻车鱼似的,空气中有一股恶臭,就像是同时开启了1000个坟墓似的,与此同时,还能听到一个声音,但作者没有把它写出来。顷刻间,快艇便被一团带有刺鼻气味的绿色烟云严严实实地罩住了,随后只在船尾还有一点翻腾的毒云;散落开来的那个无名的外星生物的胶状体又像云雾似的重新聚合成它的原始形状,随着“警报号”不断获得动力,离开它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一切都结束了。从那之后,约翰森对船舱里的那个小石像忿恨不已。有了那第一次勇敢的飞艇经历之后,他没再去努力控制航向,而他的魂好像被什么东西带走了似的。接下来,便是4月2日的那场大风暴,而他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了。他梦见了旋转的光,无尽的深渊,旋转的宇宙,他从深渊冲向了月亮,又从月亮返回了深渊,扭曲的、吵闹着的老恶魔在大笑,长着蝙蝠翼的绿毛小魔鬼也在跟着笑。
  从恶梦中醒来后,他被“警醒号”搭救了,接下来就是海事庭官员、达尼丁的街道,还有漫漫的回乡旅程,回到他在爱格堡的老房子。他不能把一切都说出来——他们会以为他疯了。他要在死期来临之前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写出来,但不能让他太太知道。要是能把那段记忆抹去的话,死也算是有福了。
  这就是我看到的文件,现在我已经把它和浅浮雕以及安吉尔教授的文件一起装到了一个锡盒里。我曾把它们都拼接到了一起,但我希望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我已经看到了宇宙中所有可怕的东西。我觉得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叔祖走了,可怜的约翰森走了,我也会走。我知道得太多了。而那个教派依然存在。
  克苏鲁也依然存在,我想是,它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石缝中,回到了那个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荫庇它的地方。它那个可恶的城市也再次沉入了海底,4月风暴之后,“警醒号”曾在那片水域中航行过,但没发现任何情况;它在地球上的那些信徒依然在偏远的地方,围着一块巨石,把那个小偶像放在巨石顶端,嚎叫、腾跃、摇摆。它应该是被困在了它在海底的、黑暗的无底洞里了,否则此刻的世界将充满惊恐与疯狂的尖叫声。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升起来的会沉下去,沉下去的回再升起来。令人厌恶的东西在深渊中等待、幻想,衰败遍布于人类动荡不稳的都市中。那一刻终会到来——但我不应该去想,也不能去想!让我祈祷吧,如果我在死之前没能把这些手稿毁掉的话,我的遗嘱执行人会小心行事,而不是胆大妄为,别再让别人看到它。 克苏鲁的呼唤 已完 依然是没人看啊。。接下来是暗夜呢喃 The Whisperer in Darkness
暗夜呢喃

Written in September of 1930
Published August 1931
in
Weird Tales
作者:H.P.Lovecraft

译者:竹子 人们认为他们看到的是一些生物的有机体,但却又与他们以往所见过的东西完全不同。自然,在那一段悲惨的时期里,有许多人类尸体被裹夹在洪流里冲向下游;但是,即便这些东西在大小和大致的外观上与人类略微有些相似,可那些描述这些奇怪东西的目击者们很肯定地断言它们并非是人类的尸体。甚至目击者还声称,它们也不是佛蒙特州境内已知的任何动物。故事里所描述的目击物都是些粉红色的东西,大约五英尺长。有如甲壳类生物一般的躯体上长着数对巨大的、仿佛是背鳍或膜翼一样的器官,以及数组节肢。而在原本应该是头部的位置上,却长着一颗结构复杂的椭球体。这颗椭球体上还覆盖着大量短小的触须。虽然报道来自不同的地区,但所作出的描述却全都趋于一致,这实在令人颇为惊讶、印象深刻;但是考虑到报道背后的古老传说曾一度传遍了整片丘陵地区,我的好奇便削减了不少——这些生动得几乎恐怖的传说很可能为所有相关目击者的想象进行了极佳地润色。我当时的结论认为那些目击者——那些生活在边远地区、天真幼稚、头脑简单的居民们——曾经瞥见奔腾翻滚的洪流里裹挟着一些血肉模糊、泡发肿胀的人类或农场动物的尸体;并放任那些残存在他们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的民间传说为这些可怜虫再镀上一层离奇的色彩。

这些古老的民间传说含糊不清、闪烁其辞,而且其中的大部分内容已经被当下一代给遗忘了。可即便如此,它们依旧包某种含着非常奇异的特质,而且显然是受到了某些更加古早的印第安人传说的影响。虽然我本人从未去过佛蒙特州,但是通过阅读伊莱•达文波特留下来的那本极其珍贵的专著,我对这个民间传说了若指掌。这本专著里记录了那些他在1839年之前,从生活在这个州境内的最年长的居民那里获取的口头材料。而且,这些材料与我亲自从那些生活在新罕布什尔州的群山里、时过中年的老村民口中打听到的传说非常接近。简要地说,这些民间传说暗示有一族隐匿的可怕生物潜伏在那些偏远的群山之中——它们潜藏在那些高耸山峰上的密林深处,也生活在那些源头不明的溪流所冲刷出的阴暗河谷里。人们几乎不会遇见这些生物。但是,冒险深入更偏远地区,例如登上平常无人造访的山峰高处,或是进入某些连狼群也会回避的陡峭深谷后,常会有人报告说发现了那些生物存在的证据。

有些人看到了一些残留在河边泥地或者贫瘠荒土上的怪异脚印或爪印;还有人看到了部分由石头堆砌成的奇怪圆环——圆环周围的野草大多因踩踏被磨损殆尽,而那些石头的位置和整体造型似乎也并非是自然所为。还有人注意到了一些位于群山之中、没人知道有多深的洞穴——这些洞穴常常被巨大的卵石封堵上好几个月的时间,而那些卵石的位置和封堵的方式几乎不可能是因为意外造成的。这类洞穴的附近总会发现许多走向或离开那片地方的奇怪脚印——如果目击者对于那些脚印的指向判断无误的话——这些地方的脚印数量往往会远超其他区域。但在所有证据中最可怕的还是一些非常特别的目击报告——在极为罕见的情况下,那些喜欢冒险的人会在黄昏时分的偏远山谷里,或是在那些位于寻常登山路线之上的陡峭密林中,看见某种东西。 至于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自然也有着各式各样的解释。人们一般都管它们叫“那些东西”或者“那些古老的东西”[注],不过它们也有一些地方上的外号以及短暂流行过的其他称谓。或许大多数清教徒移民者都直接了当地把它们归类为巫师的魔宠或是魔鬼,而且还围绕这些东西进行了许多畏怯的神学思辨。而那些传统里还残留着凯尔特神话观念的人们——主要是那些居住在新罕布什尔州、有着苏格兰与爱尔兰血统的居民,以及他们中的那些获得了温特沃思总督的殖民许可,最后定居在佛蒙特州的家族——都含糊地将这些东西与那些有恶意的妖精以及生活在沼泽丘陵里的“小人”联系在一起。他们还会利用一些世代相传的零星咒语保护 自己不受这些东西的侵扰。不过,只有印第安人关于这些东西的解释最为奇妙。虽然不同的部落有着不同的传说,但是它们在某些关键问题上的看法却是一致的:所有印第安人神话一致地认定那些东西不是这颗星球上生物。

[注:"those ones," or "the old ones,”]

最为统一,同时也最为生动的是彭纳库克人[注1]的神话故事。在这些神话里,有翼者们[注2]来自天空中的大熊座。它们在大地的群山间开矿,寻找某种它们无法在其他世界里找到的石头。神话还说,它们不会在这里定居,仅仅只在这里维持着一些前哨。它们会带着一些装满石头的巨大货柜飞回它们那些位于北方的星星[注3]。它们只会伤害那些靠得太近或是有意监视它们的人。动物会避开它们,倒不是因为它们会猎捕动物,仅仅是出于本能的憎恨和敌意。它们不能食用大地上的东西和动物,但它们会从星星上带来自己的食物。接近它们可不是好事。偶尔,有些年轻猎人走进了属于它们的群山,然后再也没有回来。倾听它们于深夜里在森林中的窃窃私语也不是好事。它们会用一种类似蜜蜂的嗡嗡声来模仿人类的声音,它们也知道人类使用的所有语言——彭纳库克人、休伦人、五大部落的人所使用的语言它们都知道。但它们似乎没有、也没必要拥有属于自己的语言,它们用自己的头部来交谈,因为它们的头部能变幻出不同的颜色,并用不同的方式来表达不同的东西。

[注1:Pennacook,指居住在麻省梅里马克河河谷、新罕布什尔州以及南缅因州的印第安人。]
[注2:the Winged Ones]
[注3:指大熊座,其就在北半球北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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