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只听说过蛊,可是这件事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觉得真不可思议。

鬼故事 https://www.szbce.com 2021-03-28 22:43 出处:网络 作者:王侑噵编辑:@鬼故事
清乾隆初年。江浙有一名叫白河的小镇。白河镇西面十多里外,有个小村子,因村民大多姓张,故而得名张家村。张家村东头有一棵大香樟树,据说两百多年前张氏先民在建村时就栽种于此。到如今古樟树围已有几人抱粗,树冠
确切地说,是它主动找上了我,成为了我的本命蛊种。当时的情形,堪称离奇乃至诡异,就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但更荒诞的是,我和我的本命蛊种就只见了一面。在成为我的蛊种后,它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如果不是我一直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我和那东西之间如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无形感应,我真怀疑当时只是一场梦而已。

只是它离开我后去了哪儿,当初又为什么弃我而去,我并不知道。我和它之间的感应虽然一直存在,但也十分微弱,我无法借此探明和锁定它的位置。

于是我的处境变得十分尴尬,我的本命蛊种弃我而去,我也无法再进一步,将其炼养成自己的本命蛊。而在炼养成本命蛊之前,我也无法炼养成其它的蛊。

没错,其实那天就算不救焦二,我祭炼那毒翼黑蝶最终也会失败。当然如果不是焦二的话,当时我或许不会受到那么厉害的反噬。

可悲的我至多只能炼养一些蛊种,虽然还有一丝所谓的希望,但跟阿爷所说的废物也并无太大区别。

几乎绝望的我,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将我四岁那年的事告诉阿爷和阿爹,请他们帮我寻找我那失踪多年的本命蛊种。但我想起那人再三叮嘱我的话,还是强压下冲动,没有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偶尔我还是忍不住担心自己将碌碌无为地过完一辈子,然后默默无闻地死去。

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乐观了。

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也是蛊门中人信奉的教条。这在焦家也不例外,甚至犹有过之。

我已经成为了族人眼里的废物,自然就属于弱者,就连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也是奢望。

就像蛊虫相争,互相吞噬,弱者只配成为强者的食物。

很快我就再次遭遇了巨大的危机。

有人要杀我。而且要杀我的人还是我的族人,我的亲人。 那是一个多月后,我已经能够下床走走,但身体还是很虚弱,所以仍由九婶在照顾我。

九婶是外村嫁过来的,只是个普通的农妇,没什么文化,更不会蛊术。但她为人和蔼善良,对我和焦二也是很好,所以我们从小就和她十分亲近。

阿姆在我二岁时就去世了,阿爹整天很忙,所以这阵子一直是九婶在照顾我。

九婶嫁给九叔后,一直没有孩子。她曾半开玩笑地说,我和焦二就是她的亲儿子。 同样九叔也很疼爱我和焦二,把我们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九叔是阿爹的亲堂弟,在阿爹这一辈排行第九,也是个厉害的蛊师,在蛊门中小有名气。

那天中午,我坐在屋门口的石凳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百无聊赖。这段时间,我一直很茫然,茫然于自己黯淡的未来。

见我闷闷不乐,正在给我煮药的九婶便放下手下的活,问我要不要听她讲故事。

虽然我一直很喜欢听她讲故事,但此时我却没有任何心情,所以摇头拒绝了。我问她:“九婶,现在我养不了蛊,成不了阿爹和九叔那样厉害的人,你是不是也对我很失望?你还愿意把我当做你的儿子吗?”

“以前你可不会问我这样的话呢。”九婶愣了一下,随后却笑了起来,弯腰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叹了口气:“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把你当亲儿子一样。其实当普通人有什么不好?像你九叔他们,整天打打杀杀,家里人都跟着提心吊胆。” 虽然我不喜欢别人拍我的脑袋,也知道九婶是为了安慰我才故意这么说,但我心中还是多了些暖意。

“好了,准备吃药了。”九婶进屋倒了刚熬好的药汤,放在我面前的石阶上:“等晾凉些了再喝。”

九婶是个直性子,还劝我想开一些,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她说我以前很骄傲很自负,有些不合群,但也比现在这样消沉要好一些。

我苦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孩子,喝药。”九婶见我没回应,也不再啰嗦,小抿了一口药汤后,将药碗递给我,“已经凉了,一口气喝了。”

药汤入口,一股苦寒味便直冲我整个口腔和咽喉,但我早已习惯这味道,还是大口喝了下去。

眼看着我喝光了药汤,九婶面露欣慰笑容,接过了我手里的碗:“乖娃,这样……”

突然间,九婶浑身一震,脸也是剧变,嘴里发出了呃呃的声音,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

不过短短一两秒的时间,她的脸就变得铁青,上面浮现越来越多的黑气。她的耳朵鼻子眼睛,则流出了黑的血液。

她身体一阵急颤,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眼里有惊骇,有茫然,有痛苦,还有焦急。 等我反应过来,准备伸手去拉她,她已经瘫倒在地,没了任何声息。

她手里拿着的碗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粉碎。

九婶就这样死了!

“九婶!”我撕心裂肺般的叫声惊动了整个村子里的人。

最早赶来的是阿爹和九叔。

他们检查了九婶的尸体后,发现九婶中的是木奎花毒。

而我喝的药汤里,竟也有木奎花毒。

也就是说,有人在我喝的药里下了木奎花毒。九婶在我喝药前先尝了一小口,所以被毒死了。

但让他们奇怪的是,我却安然无恙,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阿爹说凶手不会是将木奎花毒炼成了蛊毒,所以才能锁定九婶,只害死了她一个人。而我不是凶手要杀的目标,所以才安然无恙。

但是木奎花虽有剧毒,要想将其炼成蛊毒,却是非常的困难。如果真有人将其炼成了蛊毒,那这人的能力绝对非同小可。

九叔起先怀疑说凶手可能是那游家的人,但很快他便摇头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因为九婶不会养蛊,虽嫁进了焦家,但仍然算不上是蛊门中人,就算那游家和焦家是世仇,也不该以九婶这样的人为下毒目标。

而且我们焦家所在的东山村看着不起眼,但周围陷阱重重,处处防备森严,外人靠近村子三里内,便会被这边发觉。

所以凶手就有可能是焦家自己人。

可焦家又有谁竟在暗中炼成了木奎花蛊毒,又为什么要杀九婶? 九叔和阿爹两人的脸都变得非常难看。阿爹也一脸忧,要知焦家有实力炼成木奎花蛊毒的估计不超过一双手掌。

围在外面的族人也都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时候,阿爷过来了。在了解事情经过后,他却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淡漠地扫了我一眼,便让大家散了去。

围观的其他族人虽然心中也颇多疑惑和担忧,但阿爷下了令,他们也只好三步两回头地离开了。

阿爷又安慰了九叔几句,说先给九婶准备后事,再追查凶手。

而后,他便让阿爹跟着他离开了,说有重要的事情跟阿爹谈。

阿爷轻描淡写甚至说冷漠的态度好像让九叔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在那里呆了片刻后,才抱着九婶尸体站了起来。

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变得异常难看。

他看了我一眼后,便抱着九婶转身离开了,嘴里嘶声说着:“……不管是谁害你的,我都会为你报仇……”

九叔和九婶相濡以沫近十年,虽然一直没有孩子,但两人感情深厚,夫唱妇随,几乎从未红过脸。

九婶的死,显然让九叔悲痛万分。

九叔他们离开后,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从始至终,没有人安慰过我一句,包括阿爹。

我很伤心很难过,九婶死了,她是最疼爱我的人。

但我最伤心难过的并不是因为这个。

因为我知道,九婶中的就只是木奎花毒,而不是蛊毒。

凶手的目标也不是九婶,而是我。九婶只不过是被误杀而已。

我之所以没死,不是因为没中木奎花毒,而是因为我对其免疫。

我对大部分的普通毒药都能免疫。当然,这不是天生的。说起来也是有些可笑,这是我那本命蛊种带给我的有数几个好处之一。

在门口呆坐了半天,太阳已落山,我的心也越来越冷。

眼看天已经黑了下来,我才回到了屋里。

这时焦二过来了。

他双眼红肿,说起九婶,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副伤心不已的样子。

被他情绪所感染,我也忍不住红了眼,差点流下泪来。

焦二越哭越厉害,泪流不止,到后来抱住我,嚎啕大哭。

过了一会,我强抑心中的悲痛,问焦二道:“你下午做什么去了?”

焦二愣了一下,随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呜咽道:“我跟十四叔去林子里抓虫子,刚刚才回来,听到六伯说,才知道九婶她……”

说着,他泪水滚涌而出,哭声也更大了。

“你没去看过九婶吗?”我拍了拍他的肩,问道。

“没有,我担心你,所以先过来看你……”焦二迟疑了一下后说道。

“看到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我突然冷声说道。

焦二僵在那里,随后缓缓放开了抱着我的手,仰头定定地看着我,神复杂,有惊讶,有惶恐,也有一丝犹豫。

迟疑了一两秒钟后,他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狠,拔出了挂在他腰带上的匕首,猛然朝我刺了过来,嘴里则哭喊着:“对不起啊哥,我……”

但不等焦二的匕首刺中我,我已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只是我身体虚弱,一脚踢翻焦二的同时,自己也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便坐倒在地。

被我踹倒在地的焦二痛哼出声,一脸惊惶地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不该用木奎花毒,你忘了木奎花毒还是我教你怎么用的?你也不该过了那么久才过来,如果你早点过来,说不定我还没有那么快怀疑到你。你还是像以前那么笨,那么胆小!”

“我才不笨啊!”听完我说,焦二却是恼羞成怒,大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后,手拿匕首作势又要朝我扑过来。

“来啊!”我强撑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喝了一声。

焦二被我气势所慑,不由停下脚步,一脸犹疑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忌惮之。

“怎了,你现在还怕我么?”我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已经是蛊师了,现在不用蛊术,却用武力,不觉得丢人吗?如果我是你,就直接喝点木奎花毒自杀算了。”

我的话让焦二更是生气,但也提醒了他。他连忙丢掉了手里的匕首,伸手入怀,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铁盒子。 他打开那盒盖,喃喃了几声后,朝着盒子吹了口气。

便见盒底一层灰土像烟尘一样动了起来,徐徐飘向半空,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像微型龙卷风一样。一条灰褐,却有着叶形白边花纹的小蛇在其中若隐若现。

这就是焦二的本命蛊----白叶蛇蛊。

焦二抬头看向我,面露一丝得意,也有一丝狰狞:“哥,你现在可不是我对手……”

可不等他话说完,也不等他那白叶蛇蛊完全化形,就见一张竹椅直飞了过去,狠狠撞在了他的面门上。

焦二惨呼一声,仰天摔倒在地。盒子上空飘舞的灰土也立刻如烟尘般被吸回了那铁盒里去。那烟尘中若隐若现的小蛇发出一声低低的嘶鸣后,就快速烟消云散了。

正是我趁着焦二丢掉匕首准备驭使他那白叶蛇蛊攻击我的时候,直接拿起身边的竹椅,将他砸倒在地。

虽然我的力道并不大,但这一下,足以打断焦二的行动。

焦二顿时有些蒙了,坐在地上晃了晃脑袋,一副茫然样子。

不等他站起来,我已经走了上去,直接狠狠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

焦二顿时鼻血横流,痛呼出声。他一边抱着自己脑袋,一边如猪仔般尖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啊哥……”

我又狠狠一脚踩在了他的肚子上:“起来啊!”

焦二却只是哭叫着:“我不要,我不要,我认输了,我不干了!”

我并没有再打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用……” 已经丧失斗志的焦二却完全崩溃了,嚎啕大哭道:“我知道,我永远都比不上你。就算我已经是蛊师了,我还是没你厉害……阿爷和阿爹一定又会看不起我的……”

我心中稍稍一软,但更多失望:“你为什么要杀我?”

焦二却只是抱头哭泣着,也不说话。

我也不想逼他,双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

焦二却以为我又要打他,害怕地大叫起来:“别杀我呀,我说我说……”

“说。”

焦二却又哭了一会,才说道:“我怕你把那天的事告诉阿爹和阿爷,我怕他们责罚我。我把你害成这样子,我很难过,我整夜整夜睡不踏实。我想你心里肯定很恨我,你一定会报复我的。我对不起你,但我不想一直这样担惊受怕……”

听了焦二所说,我虽然有所预料,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吃惊。

看着坐在地上哭泣不止的焦二,我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悲凉。

我对不起你,所以我要杀你了。我终于从我亲弟弟这里学到了一课。

焦二却一边低声抽泣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哥,我都说了,你会原谅我的?” 没有人吗? 我戏虐地看着他:“我说原谅你又能怎样?你会相信吗?你就会觉得踏实了吗?”

焦二支支吾吾,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却突然又一脚踩在了他的腿上,直直地瞪着他:“就算你真有害我的心,你也没这么大胆!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焦二一脸骇异,顿时又如杀猪般大叫起来:“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是被逼的啊!他说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活下去,如果我不杀了你,你就会杀了我,就像阿爹当年,也是杀了、杀了……才能……”

我十分诧异,见焦二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阿爹当年杀了谁?什么意思,谁跟你说的?”

可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我心中一凛,丢下焦二跑了出去。

来到屋外,我就看见隔壁九叔从他屋里跑了出来,脚步踉跄,双手乱舞,如疯魔一般。他嘴里如野兽一样嗬荷做声,嘶哑凄厉,神狰狞,带着惊诧和愤怒。

他的一双眼睛,血肉模糊,血流不止,像似被挖去了眼珠。

刚跑出屋门几步,他便重重地摔倒在地,随即又仰头长嘶了一声,脑袋便突然垂了下去。

等我跑到九叔身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

九叔就这么突然死了!

先前九叔带着九婶尸体回到家里后,虽有人劝他将九婶放祠堂里,好给九婶办理后事,但九叔却没答应,而且还把想去帮忙的人都赶了出来,然后就一直闭门不出。

没想到半天后,九叔就死了。

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害死了九叔?

我虽然又急又惊,但仍保持着几分理智,没有轻易碰触他的身体。

我强忍悲痛,走进九叔屋里查看。但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外人,只有左屋那张床上放着九婶的尸体,而且所有屋里都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从现场情形来看,杀死九叔的凶手恐怕是个极厉害的高手,九叔竟是没有做任何抵抗的样子。

凶手究竟是谁?又用什么手段害死了九叔?

我走出屋子,准备去检查一下九叔的尸体。

这时我却发现阿爷正站在九叔尸体边上。

阿爷却开口问我:“你看到什么了?” 我愣了一下后回道:“我在自己屋里,听到九叔的叫声,出来就看到九叔从他屋里跑出来,然后就倒在地上……”

我还没说完,阿爷便大步走进了九叔屋里去。

但很快他就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看样子他似乎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随后他却奇怪地看着我,眼神平静,却又让我感到一丝冰冷。

我心中生出一丝疑惑,也有些紧张。

跟我对视了一会,脸上带着丝失望的阿爷突然冷笑了一声:“焦二是没敢向你下手,还是没能成功?”

我不由错愕万分,脱口问道:“阿爷你怎么知道……”

我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焦二要害我,阿爷都知道。难道他就是背后指使焦二害我的人?

我最敬重最仰慕的,也是曾经亲手教我养蛊炼蛊,带我入门的阿爷,竟然要杀我?

就因为我炼养本命蛊失败,变成一个废物,让他和焦家蒙羞吗?

阿爷却并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我,脸上微微带着一丝戏虐似的笑容。

似乎在嘲笑我的天真,我的愚蠢。

这个时候,阿爹还有其他一些族人也都赶了过来。

阿爹他们正要检查九叔的尸体,却被阿爷拦住:“别碰,阿九中的蛊毒厉害。”

“阿爹,阿九怎么样了?”阿爹焦急地问道。

阿爷只简单回道:“死了。” 大家怀疑最多的自然是焦家的世仇----游家的人害死了九叔。

很多人都忍不住有猜测,一场即将席卷整个蛊门的变局或许又要引爆。

阿爹也向阿爷提议,要不要将焦家在外面的人召集回来,共同应对此事。

甚至有人提议焦家主动出击,给游家点颜看看。

阿爷却是一摆手,喝止了众人的鼓噪。他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焦家和游家已休战多年,如今局势不是以前可比,在没有明确凶手来历之前,不能轻易行事。现在焦家要提高警惕,以不变应万变。”

“老七,这样我们会不会太被动?我看还是要加派人手,去盯着游家的动静,万一他们真有什么阴谋,我们焦家也好早做准备。”

说话的是族里的三伯公,是阿爷的堂兄。他在焦氏一族颇有些威望。

他这一说,也迎得了不少人的附和。许多阿爹这一辈的年轻人都跃跃欲试,自荐去外面监视游家的动静。

还有几个年轻热血的族人提议说,不如焦家先下手为强。

“住嘴!”阿爷却暴喝一声,打断了众人的喧哗。他鹰眼怒睁,眼神却冰冷如刀,紧盯着三伯公,“老三,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三伯公有些尴尬,干笑了一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族长,自然你说了算。我只是提议……”

“我不同意你的提议!”阿爷却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又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我是族长,谁敢擅自行动,别怪族法无情。”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没有再说话。 阿爷则亲自扛起地上的九叔,将其带去了祠堂。阿爹也听从他的吩咐,将屋里的九婶移了出来,和九叔一起放在了祠堂。

其他一些人也纷纷行动起来,开始在祠堂里搭建灵堂。

但也有几个年轻人仍围在三伯公身边,脸上都隐隐露出一丝不满。

他们大多是三伯公的嫡系子侄。

有人小声抱怨道:“三伯,七叔虽是族长,但你在我们族里德高望重,他这样做,太不给你面……”

三伯公却豁达地笑了笑,摆手道:“别胡说,你们七叔就是这样的性子,他是族长,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有威严,不能轻易改变决定。”

那人却仍旧有些有些不甘的样子,嘟囔道:“可是……”

”好了好了,别围着了,你们也都去帮忙。”三伯公说道,脸上却多了一丝肃穆,“阿九被人害了,现在形势有点不明,你们也都要小心点。”

几个年轻人也终于离去,拄着拐杖的三伯公却朝我走了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柔声说道:“孩子,刚才是不是吓着了?你别害怕,回去早点睡觉,没事的。”

而后他便转身离去了,边走边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着:“唉,可惜了,天资挺好的孩子,怎么连本命蛊都没养成呢……”

我暗自捏了捏拳头,回到了自己屋里。

焦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可能是因为怕我,九叔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过来。 不过暂时我也不愿意再多想他的事。

我稍稍休息了下,理了下思路,便去了祠堂。

按照焦氏一族的传统,去世的人要在祠堂放四天,才能烧成骨灰,然后放进祠堂后的安魂堂。

灵堂已经搭建好了,九叔九婶并排躺在堂前平放的大门板上,身上盖着白布,看不清面容。

祠堂里的人并不多,陆续有族人过来,简单祭拜了九叔九婶的遗体后,便离开了。

现在大家心情虽然有些激动,但阿爷有令在先,所以一切都还算平静。

村里加强了戒备,一部分人则忙着处理九叔九婶的后事。

我没什么事,就留在祠堂给九叔九婶守灵。

九叔九婶没有孩子,他们一直将我当亲生儿子看待,我给他们守灵,也是应该。

夜渐深,阿爹给我带来了点吃的,却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半夜里,好不容易等到和我一起守灵的十九叔和五哥去侧厅睡觉,我悄声地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九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金针。

这是蛊师必备的蛊针,有着许多用处,可以用来验毒验蛊,也可以用来下毒下蛊,还可以用来解毒解蛊。我这一套蛊针,还是五岁时,阿爷亲手为我炼制的。

当时阿爷还说,等我成为蛊师后,帮我炼制一套‘十三针’(一套十三枚蛊针,比我现在用的九针套更高级)。

可是现在看来,我只怕是再也用不到了。

我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掀开九叔脸上的白布。

九叔脸上的血迹已经擦去,但双眼处仍是血肉模糊,面容也仍带着一丝狰狞,看着十分瘆人。

我取出几枚金针,分别刺进了九叔的眉间、人中和胸口等处。

但结果却显示,九叔并没有中任何蛊毒。

我想起阿爷先前说的话,心中更是冰凉。

阿爷不是说九叔中了很厉害的蛊毒么?

阿爷为什么要欺骗大家?难道是我水平不够,验不出九叔中的蛊毒?

我犹豫了一下后,掀开了九叔的衣服,发现九叔左胸处竟是一片淤青,而且明显凹陷了下去。

看样子九叔更像是被人用外力击中心脏而死,而并不是中了什么蛊毒?

我思考了一下后,又小心翼翼将两枚金针刺进了九叔的心口。

等我拔出金针,我却傻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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